“嘿咻,嘿咻……”黃建國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聽到了隔壁107房間內男人用力的喘氣聲,伴隨着一個女人含糊不清的呻吟,這種聲音他是頗為熟悉的,東東的叫牀與其如出一轍。只有明月不同,黃建國回憶起他和明月相擁在野草從中,天上繁星點點,月色迷茫,蟬兒鳴叫,每當自己喘起粗氣時,明月總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硬挺着,這也可能就是佛門弟子的矜持吧。
隔壁房間的男人肯定就是馮生了,而那女人則應該是小水流佳子,這個日本女人真浪啊,可惜自己還沒嘗試過日本娘們的滋味呢。
“啊、啊……”耳朵裏傳來女人一連串聲嘶力竭的叫聲,黃建國禁不住伸手入襠,可是手中除了那一條軟踏踏的xxxx之外,陰囊裏癟癟的……***!都是明月乾的好事,他越想越氣,等自己裝上了黑鬼的蛋蛋,一定要把明月先xx後xx。
“你好厲害啊……我已經不行了,我們還是睡覺吧……”隔壁那女人嗲聲嗲氣的央求道。
“幹事業就要認真,就要一絲不苟,呼哧……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累,一往無前的革命精神,注意,要出來啦……”馮生氣喘吁吁的説着。
“放屁!”黃建國嘴裏罵道,這個馮生也太不知廉恥了,這算是什麼革命工作?太噁心了,實在受不了了,我也要出去了。
黃建國氣呼呼的出門而去,看樣子與小水流佳子的接頭只能等到天亮了,這對狗男女,他心中恨恨道。
“汪汪!”一條蹲在招待所門口街邊的大黃狗猛然間朝着他狂吠着撲了上來。
黃建國大驚,身子本能的往起一竄,竟然輕鬆的閃避開了,誰知甫一落地,一條大黑狗悄無聲息的在旁邊偷偷下口了,頓時覺得腳踝一疼,遂往回一抽腿,“喀嗤”裂帛之聲響起,褲角已被扯破了。
黃建國大怒,體內自發湧出一股內氣,他舉掌朝着黑狗用力劈去,突然破空之聲忽至,一雙筷子疾射而來,擊中了他的手腕,手臂一麻,舉起的手掌無力的垂了下來。
黃建國驚視之,路邊的餛飩攤旁,一個清癯高瘦的男人負手而立,犀利的目光正在冷冷的盯着他……
“吳楚山人!”黃建國脱口而出。
“汪汪汪汪……”一羣狗寶寶不知從何處冒出,紛紛伸出稚嫩的小牙,使勁兒的啃着他的腳面。
“吱吱……”天空中一片黑雲呼的罩將下來,為首的正是陰蝠首領,它認出了這個人就是潛入卧龍谷中毒殺陰蝠們的仇人,頓時怒火中燒,惡狠狠的凌空撲下。
黃建國感覺到頭上臉上如針刺般的痛楚,緊接着一陣冰涼,自己剛剛長出不久的毛髮鬍鬚和眉毛,瞬間已被陰蝠羣給拔光了,最後鼻孔內一酸,兩隻年幼的小陰蝠扯了他幾根鼻毛跑掉了……
“黃建國,你這個陰人,你不是投靠日本人了麼,想不到竟然跑回到婺源來了。”吳楚山人冷冷的説道。
“你們……”黃建國深知吳楚山人武功極高,自己惟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眼睛一瞥,看見了在一旁的蘭兒和耶老,口中説道,“哦,蘭兒姑娘和黃龍府遼塔裏的老神仙也都在啊,我這次回婺源來,只是想給爺爺上墳來着。”
“哼,你還有臉再見黃老爺子麼?你們黃家父子喪盡天良,竟然活埋親爺爺,天理難容,山人我今天為民除害,拿你交政府法辦。”吳楚山人心中尋思道,自己既然有心想與寒生和蘭兒仍回到婺源來隱居,便且不可親自動手殺人,如今反正黃乾穗死了,惡勢力已除,這小子裏通外國,將其擒住即可,政府自會去審判法辦的。
吳楚山人想到此,縱身躍起,變掌為爪閃電般的抓向了黃建國。
但是出乎山人意料的是,原本不會武功的黃建國竟然於刻不容緩之際輕易避開了這一抓,吳楚山人不由得就是一愣……
黃建國體內的祝由功力於危急之時自行迸發了出來,由於他還不懂得如何使用,因此並無法與山人直接對抗,可是用於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他吸食了諸多的屍體,尤其是鬼冢教主的陳年屍氣,甚至皮膚上都已經開始生長出淡淡的淺色屍斑來了,若是假以時日,吳楚山人絕非敵手。他當時感覺到身子莫名其妙的一輕,便已然飄到了蘭兒身旁,於是手忙腳亂的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則就勢掐在了蘭兒的喉嚨處。
“不要過來!”黃建國喊道,由於緊張,他的腦瓜皮上沁出了冷汗,並混合着毛囊中滲出的血滴,沿着鼻樑兩側緩緩淌下。黃建國是何等聰明之人,只需腦瓜一轉,便已知道自己體內積攢的那些東西開始萌動了,只是他尚不能好好加以利用而已。
吳楚山人投鼠忌器,於是止住了腳步,驚訝的看着黃建國,這小子真的是奇了,幾時學的武功?如何又能精進如斯呢?
“你這小禿驢,快放開蘭兒姑娘,不然老衲與你沒完。”耶老上前兩步,氣呼呼的説道。
黃建國突聞一股純淨香濃的屍氣撲鼻而來,心中不由得為之一蕩,這可是極難得的千年屍氣啊,於是曖昧的朝着耶老一笑:“老神仙,你可真是個尤物啊,竟能夠吐氣如蘭,建國與你相見恨晚,日後必會找你一聚。”
黃建國迅速的衡量了一下局勢,自己目前最首要的任務是與小水流佳子接頭,盜取到舊羊皮交給黑澤,暫且不宜與吳楚山人糾纏,以免夜長夢多。想到此,手下用力的將蘭兒猛的朝山人那兒一推,然後撒腿就跑,幾個起伏便已不見了蹤影。
吳楚山人呆呆的望着黃建國消失在了巷子盡頭,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看其怪異的背影,此人已絕非當日的黃建國,他已經完全變了,令人如此難以置信。
“爹爹……”蘭兒揉着自己的喉嚨,想着方才的事情,仍舊是心有餘悸。
不利東北……山人想起了所佔之“蹇”卦,婺源正是位於藍月亮谷的偏東北方向,看來以後要處處小心謹慎才是。
“蘭兒和耶老,你們在此稍候,黃建國半夜從這家招待所裏出來,裏面必有蹊蹺,也許裏面住着他的同黨,待我進去查探一番。”吳楚山人説罷,縱身躍進了院牆之內。
月光下,白牆黛瓦,竹影搖曳,花叢暗香,幾聲蟬鳴,淡淡的鼾聲,除此並無異常。
吳楚山人站在院中負手而立,月下的身影拉的長長的。
“嘎吱……”一聲門響,吳楚山人望過去,月光斜斜的照射在房門上,門牌號為107室。
一個男人披着外衣,穿着大褲衩子,腳跟不穩,跌跌撞撞的奔牆角而去。
舊式的徽派建築,茅房均設在院子側後方的角落裏,眼見着那男人的身影左右望望,然後就近轉入了一叢湘妃竹的後面,隨即便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吳楚山人微微一笑,感覺此人身形似乎有些面熟,遂向前走了兩步,注意觀察着。
那男人小便完了,自那叢湘妃竹後轉出,清涼的月光撒在了他疲憊的臉上……
“馮生,別來無恙啊。”吳楚山人輕輕笑道。
馮生一愣,目光盯住了院子中央站着的這個瘦高男人,輕聲驚呼道:“吳楚山人!”
山人點點頭,説道:“馮生,你不是回唐山了麼?怎麼又會來了婺源?而且步履虛浮,莫不是病了吧?”
馮生左右看了看,輕聲道:“唉,一言難盡啊,進屋裏來説吧。”
馮生朝着山人招了招手,然後推開了108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吳楚山人稍稍一猶豫,方才明明看見馮生自107房出來,現在卻走進了隔壁的108室,還有,黃建國深夜來此處,莫不是與馮生有什麼瓜葛?
“快進屋來呀。”馮生招呼着山人。
吳楚山人渾身警覺起來,含氣於臂,隨時準備出手,然後小心翼翼的跟進了房間。
馮生開了房間內的燈光,然後輕輕的帶上房門。
吳楚山人掃視了一下屋內,一張牀,簡單的桌椅,並無任何可疑之處,遂放下心來。
“我見你從隔壁的107房間裏出來,怎麼又進了108房呢?”吳楚山人狐疑的問道。
馮生尷尬的笑了笑,小聲説道:“山人,那屋裏還有個女的。”
吳楚山人心下豁然明瞭,微笑着説道:“怪不得見你步履虛浮呢,看來剛剛行了房事吧?”
馮生臉一紅,點頭默認了。
“方才我見黃建國從這家招待所裏走出來……”吳楚山人緩緩説道,一面留意馮生面目表情。
“黃建國!你看清楚了麼?”馮生吃驚道。
“準確無誤,我還與他交談了呢。”吳楚山人淡淡説道。
“哦……我明白了。”馮生醒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