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小彤給我提供的地址,去找那個泰國人,就隱藏在舊城區的一座舊樓裏。舊城區居住的大多是外來打工和一些不務正業的人,所以龍蛇混雜,躲在這裏的確不容易被發現。
午夜三點鐘,應該是他睡的正香甜的時候,老子給他來個出其不意,非把這混蛋給逮住不可。
可是當我到了地點後,望着這片舊城區,又有些猶豫了。
這個兇手太狡猾了,上次我找到靈異協會也算是出其不意,但他卻能在短時間內就佈置好了陷害我的圈套,這次聽到我從警局跑出來,會不會也是故意把線索拋給周半仙,讓我上當呢?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他有厲鬼在手,我現在除了口袋裏還剩下兩張黃符外,沒其他驅鬼的東西。這兩張黃符如果解決不了厲鬼,恐怕我真要栽到他的手裏。
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不去覺得心有不甘,萬一今天錯過這個時機,明天他就離開了這個城市,我便無法再捉到他了。一咬牙,老子跟他拼了!
我走進這座舊樓裏,黑漆漆的環境和陰森森的氣氛,使我覺得心驚肉跳,有點惶恐不安,就像進入靈異協會地下室時的那種心情。莫非裏面又會出現屍體,警察又會及時趕到,讓我從此再沒有任何洗罪的機會了嗎?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下面樓梯口響起了腳步聲,嚇得我心頭一緊,幾步竄上二樓,躲進轉角處。
只聽下面有個女人哼哼唧唧的,發出沉重的腳步聲,並且極不規律,聲音雜亂無章。呵,多遠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或許是居住這裏的女人喝醉了酒剛回來吧?
我左右轉頭看看,樓道里沒有躲避的地方,這深夜裏我在這兒讓人看到,怎麼解釋?不過想到女人喝醉了,應該容易對付。我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等她上來,就從轉角處出來,站在樓梯口。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想趁她酒醉又是在黑暗裏分辨不出來,假扮她鄰居,等她走過去後,我就溜走。
誰知那女人歪歪扭扭的走上來,依稀看到她歪着頭打量我,然後打個酒嗝,撲鼻的酒氣差點沒把我嗆死。
她扶着牆説道:“老公,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嗎?”她舌頭都大了,要不是夜深人靜,我還真聽不清楚她説的是什麼。
呃,她怎麼把我當老公,這可不好玩。
“你認錯人了,我是你鄰居。”我説着就要從她身邊溜過去。
沒想到那女人一把將我抱住,死命不肯放開,我用力掙扎了幾下,也沒能從她懷裏出來。這女人喝醉之後力氣還真蠻大的,加上有點無賴,真是無法擺脱。
“我都告訴你了,那個泰國人跟我真的沒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們這就去找他説清楚去……”她説着就拉我向樓道左側轉彎,踉踉蹌蹌的走過去。
我心裏一動,她説的泰國人,是不是就是住在這裏的那個兇手?聽她的口氣,他們應該是鄰居,她的老公還懷疑她跟泰國人有關係,就這麼去敲門,泰國人從貓眼看出是我,那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沒有,我跟你開玩笑的,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乖,回家睡覺!”太陽的,老子扮鄰居未遂,結果成了她的老公,還要哄她回去睡覺。
那女人爛醉如泥,走路都成問題,根本認不出我是誰,還真拿我當老公,抱着我向一個門口走過去。我告訴她我忘帶鑰匙了,那女人信以為真,在身上摸了八百遍才摸出了鑰匙,開鎖的時候壓根找不到鎖孔。
我接過鑰匙打開門,把她架進去,丟在牀上,她剛喊了一聲“老公”做出一個要抱的姿勢就呼呼睡着了。這女人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長相還算過得去,穿着極為普通。屋子裏沒什麼傢俱,並且都顯得十分陳舊,她和老公肯定都是從外地來此打工的。
她的屋子跟那個泰國人只有一牆之隔,右面就是。我坐在簡易沙發上,盯着這堵牆,心想這樓雖然舊了點,但安裝的都是防盜門,硬闖進不去,敲門就會被發現,現在的處境倒成了進退兩難。
我怎麼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呢?想到這兒,我轉頭看看沉醉不醒的女人,雖然覺得利用一個醉酒的女人有點不太妥當,但除了她再想不到辦法了。
“喂,醒醒,你不是説要跟我你去找泰國人説清楚嗎,怎麼不去了?”我走到牀邊推搡她。
“唔,老公,我頭好疼,咱們明天找他吧。”這女人微張一雙醉眼説了句,又把眼睛閉上了。
“不,就今晚説清楚,否則我就走了再不回來了。”我從剛才她的口氣中猜到她老公可能因為吃醋走了,就拿這個威脅她。
“哎呀,好了,我們這就去。”這女人閉着眼睛從牀上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口。
“你去敲門,我在後面等着。”我搶先幾步把房門打開,讓她出去。
“不用,我有他門上鑰匙。”這女人又從身上摸了幾次,摸出一枚鑰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呃,還説跟人家沒關係,都有鑰匙了,難怪她老公會被氣走。這女人啊,看來比男人都會説謊。
我身體縮在門內,把頭探出去,看着這女人走過去,把隔壁的房門打開,走了進去。這是好機會,裏面的人或許還正在沉睡着,我趁此時間衝過去,讓他毫無還手之力下被我控制住。
當我衝進去的時候卻傻了眼,屋裏燈開着,一個全身棕色皮膚的男人倒在血泊裏,而這個女人卻不知去向了。我勒個去,又是個圈套,老子怎麼現在處處被敵人牽着鼻子走,沒半點抵抗能力?
我只是愣了一下,馬上轉身就要逃走,這次再不能讓警方給逮到,否則永遠洗脱不了罪名了。還沒跑出門,房門自動“砰”地關緊,那個女人原來躲在門後面。她一把抱住我,又是那種死不放開的無賴精神,非常有力氣。
“老公,我把他殺了,這下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