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是凌晨六點,我本以為她還在睡覺,沒想到她很快就回了信息,上面寫道:告訴我你們的位置,然後回去。之後我會帶人過去。
我關了手機,伸頭看了看幽深的盜洞,書上寫的鑽盜洞什麼的説的簡單,現在是白天,你讓我一個人鑽下去,下面還是一個有着各種傳説的毒蛇粽子之類的猛獸。
盜墓,還真是一個技術活。
這個時候,我們還都是以為那個年人為了我們以身犯險進入了墓地之後,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這讓我對他本身不怎麼好的印象有所改觀,但是現在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我們三個,都不敢下地看看,而且女警九兩很快就會帶人來到這個地方,那樣的話,我沒辦法跟虎子交代,難道要我對他説我是一個卧底?
我們很快下了山,初次盜墓就這麼虎頭蛇尾,這讓本來還在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的虎子相當的受傷,一氣之下丟掉了所有的裝備,我們三個在山下找到了我們停在路邊的破面包車,一路上沒停的上路,直奔齊齊哈爾,在這間,只休整了一次,就趕回了虎子家,見到了虎子的新婚妻子西瓜,還有那個讓我又愛又懼的蘭心。
而回到這邊之後,我再也沒有逗留在虎子家裏的理由,因為這邊山區太過落後,沒有絡就不可能碼字上傳,我也拖延了太多的稿子,上的讀者都已經快要棄,又在這邊一天,我帶着對蘭心的不捨,和對虎子這邊一切疑團的迷惑,重新踏上了去福建的征程,臨行前,我想着,大叔的事兒我是心懷愧疚的,正如一句話説的,我不殺伯樂,伯樂卻是因我而死,我再次去了大叔家所在的村落,看望一下那個爽朗的大妹子和悽苦的大嬸兒。
我到大叔家裏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家沒有一個人,東北大妹子還有大嬸兒都不在家,因為大叔的葬禮那幾天我一直在這邊忙前忙後,他們家的鄰居都認識我,甚至有的把我當成了他家的女婿,我就進了屋子,想着等他們回來,順便用五塊錢打發了一個光屁股的小子,讓他去田裏看看,大妹子和大嬸兒是否在田裏忙碌。
屋子裏的正當,擺着大叔的遺像,黑白照片上的大叔一如既往的憨厚朴實,這一家我已經非常熟悉了,就拿了水瓶給師父倒了一杯水,水也喝完了家裏人還沒有回來,這時候,我就在家裏轉了起來,雖然我知道這樣非常的不禮貌,但是人性本身,就有一定的偷窺**,而且大叔的死本身對我來説,是一個謎團,我迫切的想要解開他。
我至今不能相信,也不能明白,他是因何而死,並且沒有內臟的走到了虎子家,然後一個死屍,如何吊到了大門上?
我推開了大叔跟大嬸兒的房間門,打開了電燈,屋裏面很簡潔,只有兩個破舊的傢俱,然後我在牀頭的櫃子上,發現了一張老照片,裱在一個更老的相框裏。
相冊上,是一對雙胞胎,兩個英俊的小夥兒,穿着那個年代流行的山裝,從照片上可以看出來當時兩個小夥兒照相的侷促,表情都很緊張,而且,從面相上來看,雙胞胎,他們兩個的眉宇之間,都能看出大叔的影子,為了確定,我還特地拿出照片,跑到正屋跟大叔的遺照做了一個對比。
經過我跟我師父的確認,照片上的雙胞胎,有一個,是大叔。
可是這下就輪到我們倆頭暈了,這本是是大叔的家事兒,他家裏兄弟幾個,這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問題是我前面説過,大叔的喪事,我因為當時的心懷愧疚是來忙前忙後的,在葬禮上,並沒有見到大叔的另外一個兄弟——這也可以理解,萬一這個兄弟,在大叔之前就過世了呢?
可是就算是過世了,也應該有後人吧,葬禮上好像也沒有什麼大叔的侄子侄女之類的吧?
而我也從來沒有聽大叔女兒提起過,她有一個叔叔伯伯之類的,我把照片重新放回了屋子,坐在院子裏,等大妹子和大嬸兒回來。
一直到天快黑,我才等到她們,原來是大妹子陪着大嬸兒去了一趟外婆家,她們倆看到我,臉色有瞬間的不自然,我心裏嘆息了一聲,苦笑着心道:人家沒恨我就不錯了,誰讓自己跟一災星似的?
她們給我跟師父做了一頓家常便飯,飯後,我嘗試性的問了大妹子一句:你有沒有叔叔伯伯?
她愣了一下,茫然的搖頭道:怎麼這麼問?
我也不好意思説是因為我偷看了照片的緣故,但是哥們兒的腦子還真不是蓋的,情急之忽然來了一個靈感,就道:沒事兒,我師父不是會看相麼,今天他在屋裏看到大叔的遺像,説從面相上來看,大叔應該是一個雙胞胎。
大妹子輕笑了一下,搖頭道:我爺爺只有我爸爸一個孩子,舊社會有沒有夭折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見到什麼叔叔伯伯姑姑之類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但是這卻在我的心裏,打上了一個重重的問號。
第二天早上辭別這一家人之後,在去往福建的列車上,我給九兩發了一個信息,上面寫道:查一下神秘死亡的大叔陳海,他身上有疑點,我在他的家裏看到了一張他和孿生兄弟的合照,但是家人卻不知道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她給我回的信息很簡潔,一個字:好。
回到福建之後,因為我所在的莆田,有一個佛教聖地南少林,想到在齊齊哈爾的這段日子越到的種種蹊蹺事兒,我就去了躺南少林,這屬於典型的無病亂投醫,説是臨時抱佛腳也説的過去,不同於以往的雜誌小説上面所寫,我能在廟宇裏碰到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説小夥子你被女鬼纏身,然後一聲阿彌陀佛就幫我解了咒語什麼的,我在這裏給功德箱裏捐了一千塊錢,跟過路的師父點頭,他們也沒看出我的異常。更可笑的是,臨走的時候,我抽了一支籤,竟然還他孃的是上上之籤。
後來在一個老和尚那裏拿了一個護身符,我就回到了家裏,心想這麼久了,欠這麼多稿子,要我多久才能趕的出來?誰知道一到家,發現家裏來了客人。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我對她感情非常糾結的蘭心。
我師父今天倒是沒有出去打牌,我回到家的時候,發現他正在招呼蘭心吃水果,剛看到蘭心的那一剎那,我還有點愣神,換上城市時尚服裝的她是一個集性感與活潑於一身的人,低胸的上衣露出一條迷人的溝渠,讓我一眼看去就晃不開眼睛,她看到我的目光盯着她看,臉紅着嗔道:看什麼呢?!
下一刻,我忽然抱着腦袋就蹲在了地上,只感覺頭痛欲裂!
我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在福建的地址!包括虎子,包括大妹子在內!
蘭心,她是怎麼找到我家裏來的?!
如果是別人我也就認了,可是蘭心就算她再漂亮,學習融入這個社會在快,她也是以前在一個大山溝裏,甚至還會出現賣女兒現象地方的人,齊齊哈爾到莆田,間要坐火車,汽車,她怎麼可能過來?這種情況就好像你在夜晚的馬路上看到一個美女,回家去發現美女在你家裏一樣,根本就分不清楚是該興奮還是該恐懼。
蘭心跟師父看到我蹲在地上,趕緊過來關切的問我怎麼了,我滿頭的冷汗,也沒説其他,直接拉着師父去了房間,對蘭心道: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進了房間之後我幾欲瘋狂,抓着師父的肩膀問道:她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你給她留了地址?
師父眯眼笑着看我道:怎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心儀的姑娘投懷送抱還不樂意?
我急切的道:我是喜歡她,但是美女哪裏沒有?我走的時候就沒敢給她留聯繫方式,就是怕東北虎子那邊的事兒太複雜,想着回來了就跟那裏撇清關係,你老糊塗了?!竟然還敢留地址給她?還嫌不夠麻煩是不是?
師父點上一根煙,看着我道:我沒有給她留地址。
説完,他吐出一口煙,道:虎子既然能得到你的號碼,想知道你的地址並不難,這事兒明顯是衝着你來的,你認為能躲得了?小姑娘一到我就問了,問她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她説地址是虎子給她的。
我的心一下就涼到了腳底,我跟師父對視着,都想到了在院子裏穿着紅衣棉襖的女人。
那個跟虎子結了陰婚的女人面包,她到底要幹什麼?真的像虎子所説,要我拯救那個被詛咒的村子?
這就好像一場噩夢,一張無形的巨,我想逃避,卻發現始終無法擺脱。我只能抓着頭髮,蹲在地上。
師父一腳就把我踹翻在了地上,掐滅煙頭,道:你怕什麼?這事兒説起來是挺詭異的,但是從始至終,你遇到什麼危險沒有?壓根兒就沒有人想害你,是你自己一直在嚇你自己。你想一下,就算真的像那個麪包所説,需要你去拯救整個村子的亡靈,如果對你沒啥壞處的話,能救也就救了,就當積個善緣了,更何況,蘭心這小丫頭又不是鬼,這麼好個姑娘看上你,你有什麼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