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跟這樣跟九兩分別,她一走,我在酒店裏就又陷入了沉寂之,我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想出去走走,又害怕被人跟蹤,乾脆就洗了個熱水澡,躺在牀上看酒店裏的雜誌,不知不覺的,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我聽到腳步聲慢慢的朝我走走近,因為一直在提防着跟蹤我的人,聽到聲音之後我立馬就驚醒了起來,睡覺之前我沒有關燈,現在我清晰的看到,在我的旁邊站了三個全身白衣的人。
我看不清楚他們的容貌,我想要大聲的叫卻叫不出來,乃至於我想抓着手的雜誌砸過去都不行,因為我完全動不了,整個身體都已經不受我的控制。
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我到底是被鬼壓牀了還是真的旁邊有三個人,這種如夢似幻的感覺讓我快要瘋掉,我使勁兒的咬自己的舌尖,想着按照傳説的辦法使自己醒來,可是,舌尖的巨痛,滿口腔的血腥味都無法將我解救。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三個渾身是雪白色的模糊人影,翻動着我的身子,然後在我的屁股上擰了一下,他們三個似幽靈,似機器人一般,默默的翻轉回我的身子,沒有説話,在我的注視下,走掉了。
而我,意識卻再次慢慢的陷入昏迷,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完好無缺的躺在牀上,手還抓着昨天睡着前的那本雜誌。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夢,是那麼的真實,我想要起牀去洗漱,一下牀,沒走兩步,就是一個趔趄。
我左邊的屁股,一陣劇痛!
而我的夢裏,那三個白衣人,同樣的在我的左屁股上擰了一下。
我一下就慌了神,他孃的在夢裏跟一個女鬼蘭心結婚,現實裏就出現了一個蘭心,會不會我在夢裏被人擰了一下屁股,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瘸子?
我勉強走了兩步,舒了一口氣,屁股上是有點痛,但是我要堅持的下,不會影響到我的正常走路,我就納悶的捂着屁股,走到了衞生間,脱下內褲想要看看左屁股上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疼痛,這一看,我發現,我的屁股上,有一個血斑。
是那種注射完藥劑之後的針孔,血斑上還鼓起了一個包,手按上去會傳來疼痛感。
我對着鏡子就糾結了起來,腦袋一瞬間陷入了更大的僵局,昨天晚上那個真的不是夢,而是三個人,來到了我的房間裏,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針?!
他們對我打的什麼針?!如果是想害我,打一支海洛因就能讓我痛不欲生一輩子了,我跑回牀上找到手機,立馬撥通了九兩的電話,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對她叫道:我要報警!有人在昨天晚上摸到了我的房間給我打了一針!
她楞了一下,道:什麼情況?你説清楚。
我説你現在立馬過來,我腦子裏一團漿糊!
十分鐘後,九兩來到了我的房間,我直接趴在牀上,拉掉我的褲子,露出半拉屁股,指着道:就是這個,我昨天做夢,有三個白衣服的人擰了我的屁股一下,早上就發現了這個針孔!
她是警察,警察在辦案的時候跟醫生看病一樣,是不分男女的,蹲下來看了一眼,她皺起眉頭,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道:小王,警局旁邊的金利來酒店,立刻申請搜查,封鎖現場,一個人都不能放出去,對,立刻。
打完電話之後,她問我道:你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常?
我活動了一下,苦笑道:異常真沒有,但是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針,心裏真他孃的沒底兒,不是這個針孔,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九兩道:你先跟我回局裏,檢查一下。
我跟着她回到了警局,現在檢查最好的辦法就是抽血,法醫採集了我的血樣之後,簡單的對我做了一個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安慰了我兩句,説一切等血液化驗結果出來再説。我心裏着急酒店那邊的狀況,就跑回去,發現這時候,酒店前已經站了兩個警察,酒店門口,聚集了十幾個人,正在吵吵鬧鬧。
能開酒店的,自然不是什麼好説話的人,九兩也不能隨便就封了人家的酒店,我看到她正在跟酒店的經理解釋,就走了過去,黑着臉道:你們有什麼好説的?我在這裏住店,晚上被人摸到房間裏打了一針,現在還在等血液化驗結果,你們還敢攔着警察查案?
酒店經理也是焦頭爛額的道:先生,我想這是誤會,我們這裏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您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們溝通,這樣封鎖對我們酒店的聲譽不好,我也是給老闆打工的,理解萬歲可以不?
我還沒説話,九兩道:我要看昨天晚上的監控。
經理點頭道:行,我這邊可以給您十分鐘的時間,但是十分鐘之後,不能限制客人的自由,我們老闆跟你們局長的關係不錯,我想大家都不希望還會有什麼不愉快發生。
九兩點了點頭,帶上兩個警察和我,跟隨着酒店經理來到了監控室,調了昨天晚上的錄像出來看,九兩從我這邊走的時候是十一點左右,而我,是在凌晨時候入睡,所以監控錄像的重點是凌晨之後。兩個警察有條不紊的操縱着電腦,酒店經理還在喋喋不休的道:您看,我們酒店是沒有任何死角的,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甚至連失竊都沒有發生過。
她話還沒落音,現實就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個警察道:九姐,凌晨兩點到兩點半的監控錄像,被刪除了。
酒店經理的汗開始大滴的落,這次她卻啞口無言,九兩卻在這個時候,對那個警察道:好了,通知小王他們,收隊。
警察解除了對酒店的封鎖,這讓我非常不理解,也很氣憤,我感覺我不被重視了,這什麼情況啊這是,半夜睡覺被人打一針,就這麼算了?如果是打的毒藥呢?
九兩把我帶回警局,給我倒了杯水,無視我的憤怒,道:第一,這個酒店的老闆跟我們局長的確很熟,第二,既然他們能遠程的刪除監控,封鎖的意義就不大,因為這個得罪人,不明智。第三,其實你這一針,挨的不冤枉,這樣子,起碼可以排除了鬼怪之説,這一切,都是人為的,是有人針對你,設了一個局。
我沒功夫喝水,吼道:你説的好聽!你給我試一下半夜三更給人打一針試試!現在我的心裏還突突着呢!
她手裏轉着一支筆,道:直覺告訴我,那一針應該沒有問題,能銷燬監控,悄無聲息的進入你的房間,想害你,有一萬種辦法,用得着打針?
不一會兒,血液報告出來了,那個法醫撓頭道:一切正常,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再做一遍全身檢查。
我拍了拍大腿道:不放心那是必須的,檢查什麼時候做?
出了這檔子事兒,誰都沒法來笑話我,因為擱誰身上都一樣,血液注射這種事兒實在是太不讓人放心了,我又做了一遍現在能做的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一樣,我全身上下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我就納悶了,我他孃的竟然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我真不是要自己盼着自己出什麼事兒,但是心裏就是不踏實,這根本就無法想象的,有幾個人,半夜費勁周章的摸進你的屋子,刪掉監控,然後在你屁股上打了一針純淨水就走了?可是儘管我是一萬個不放心,查不出問題我也沒辦法,只能督促着九兩,繼續想辦法,趕緊去查清楚這件事兒。
我想的是,就算是我種了一種現在儀器沒辦法查出來的毒,最好的辦法也就是找到下毒的人,查出解藥。
但是這時候無從下手,我們在三里屯兒祖墳裏得到的綠色銅鏽還在檢查,最後我們決定,查另外一條線,那就是東北大叔的那張照片。
説到底,大叔陳海,是這件事兒從始至終唯一一個受害者,按照九兩的有罪推論來説,這件事兒是有人針對我布的一個大局,而大叔陳海只是意外因素捲入其的。
那為什麼佈局的人要殺掉一個無辜的大叔呢?任何人不會去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也不會無辜的去傷害一條人命,那麼,他殺大叔的理由是什麼。
東北大叔是一個非常樸實熱心的老者,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我敬重他如同我的長輩一般。在認識我之前,他有着平靜的生活,我們找不到他必須死的理由,只能從那一張照片着手。
換句話來説,那一張照片,是平淡的東北大叔身上唯一可疑的地方。
這次,我跟九兩再一次來到了大叔家,儘管東北大妹子已經説過從未聽説過有這麼一個人,我們還是不得不來,因為我忽然想到事情的不合情理之處,請回憶一下我是怎麼發現大叔的照片的,又是在哪裏發現的。——對,我是在大嬸兒的房間裏,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發現了大叔年輕時候跟人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