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年,大明皇宮門外,出現了一個老人,鶴髮童顏,單看外貌的話,年紀在九十歲上下。
他要來皇宮,是當時滿朝武包括當時的皇帝明熹宗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沒有人歡迎他,也沒有人排斥他。
他的到來,帶來了一個不是詛咒的詛咒,或者可以説預言。
他在三日前,曾通過禮部侍郎上書曰:華大地龍脈已斷,江山即將陷入蠻夷,蠻夷一統天下,可歷十代,十代過後,天下將滿目瘡痍,番外洋夷禍亂神州,必會使屍橫遍野。
此奏摺瞬間驚動朝堂,滿堂上下無一不説此人大逆不道危言聳聽。
三日後,他再次來到皇城外,侍衞無人阻攔。
老人一步一叩首。
次次見血,以血相諫帝王。
血灑百步而亡。
次日,皇帝下詔,滿門抄斬此人,這個人姓趙,是我一個已經不知道怎麼算輩分的祖輩,他的輩分,已經高到我不知道怎麼去稱呼。
他的事蹟,是當時趙家唯一一個跑出來倖存的三歲孩童後來編輯成書,時代傳了下來,在書他的名字,叫做趙太祖。
這個趙太祖,不是大宋的趙匡胤,只是為了彰顯趙家人對這個老祖宗的敬重,他是當時北京城,最有名望的風水師,師從開國宰相劉伯温一脈。
那本記錄他事蹟的書裏有這麼一句話:趙太祖已得劉基九分真傳。
至於趙太祖在臨死前,曾經給趙家人留了一封遺書,上面已經預測到趙家將有此劫,乃他泄露天機所致,只能留一條血脈。所以安排了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僕人帶着當時年僅三歲的我的另一個祖輩出逃,他只説了一句話:離開北京城,趙家可時代為賊,終有出頭之日,那時紅日當頭,五星相伴。
事實正如趙太祖當年預測的所説,趙家難逃此劫,滿門抄斬,之後幾日,也就是歷史上的公元1626年五月三十日九時,北京城莫名一場大爆炸,死傷無數,死者皆全身**,震驚華夏。
當日,北新橋下古井,劉伯温親自封印的風水眼龍吟聲震天。
後清代入關,不計算努爾哈赤皇太極二帝,入關之後歷經十帝,按照正統來説,此次跟元朝一個災難,由蠻夷一統華夏。
直至鴉片戰爭開始,外國列強輪番入侵國,屍橫遍野,要知道古人稱洋人為洋夷。
自此,趙太祖當年預言全部實現。
龍脈氣數已盡,蠻夷入主,歷經十世後洋夷禍亂。
這個故事,就記載在我家世代相傳的書裏,這本書的名字叫風水玄書,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除了記載趙太祖的事蹟之外,還有他畢生風水所學。
而當年那個老僕人,帶着年僅三歲的我的先祖,輾轉反側來到了洛陽城,在此定居了下來,本來依靠書的知識換口飯吃並不難,但是當時趙家之災過大,老僕人不敢在表面上暴漏淵博家學,最後,竟然選擇了用所知道的風水知識去倒鬥兒。
這是一個不需要投入,卻回報率頗高的行業,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這個倒鬥兒的職業在我老趙家,時代流傳了下來。
這印證了趙太祖最後一條預言:
趙家時代為賊,卻不是普通的賊,而是毀人陰宅的盜墓賊。
洛陽臨天下古董盡出的邙山,作為多朝古都的洛陽,有它深厚的歷史化底藴,也正是這個底藴,加上原民風的淳樸剽悍,導致在民國時期,盜墓之風達到了鼎盛,各種散盜層出不窮,但是古墓屬於不可再生資源,挖一個就少一個,導致盜墓賊之間出現了劇烈的競爭,血拼,陰謀陽謀爾虞我詐,發展到後來,單個的盜墓賊無法生存下來,拉幫結派,形成了類似黑社會勢力一般存在的盜墓組織。
我老趙家,就是在當年憑藉着那本風水玄書,在尋龍點穴探墓定位的本事上無人能出左右,逐漸的發展成為了一個以趙家屯子為核心的盜墓團伙,這其更經歷了很多時代的變革,最大的是新國成立之後的幾次大的運動,破四舊,革等等,家裏的勢力遭到了很大的衝擊。
但是底藴就是底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老趙家勢力雖然有所收縮,但是在如今洛陽城的古董市場上,仍舊佔據了大半壁江山。
而我,趙三兩,正是這麼一個盜墓家族的小少爺,接下來的這個故事,也正是因此展開,我是熟讀了風水玄書長大的孩子,我那個年代,沒有絡小説,所以我只是把這本早就泛黃的書當做一本志怪小説來看,但是沐浴在五星紅旗照耀下的我,並不是非常相信風水地利之説,或許單純的對趙太祖智慧的敬佩而已。
直到今日,我決定寫下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回想起那本書上記載的內容,我才由敬佩改為了由衷的敬佩。
或許我趙家的命運,早已經在幾百年前,就被那個血灑明皇宮的趙太祖全部看透。
對的,這一切,都是命。
——引子
第一章。
我在洛陽城十八里鋪這裏的古董一條街開了一家古董店,生意非常的慘淡,但是我是不圖賺錢的,之所以大哥決定給我開這個鋪子,第一是看我的確是無聊,大學畢業之後根本就不願意去工作,反而是因為家庭遺傳的原因對古董方面特別感興趣,並表現出來了卓越的天賦,開鋪子給我消遣一下,這樣外人看我,也不是一個二世祖,傳出去名聲好點。
第二,也確實需要掩人耳目,港台影片有洗黑錢的説法,而我老趙家現在在我大哥趙邵璞的帶頭下,做的還是祖輩相傳的倒鬥兒買賣,就需要銷贓,所以我這個鋪子,有一點洗黑貨的性質。
這天,我在鋪子裏整理近一個月的支出總額,做了一會兒發現每個月都賠錢實在是一件非常讓人蛋疼的事兒,就收拾了一下,掐滅煙頭,準備去我大哥那裏淘點金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顧客上門了。
來的這個人很瘦,個兒挺高,理了一個板寸,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衣服架子,雖然整個人瘦的跟竹竿一樣,身體的比例卻十分勻稱。
只是他的臉色,有點發白,蒼白的那種。
生意來了就是客人,我趕忙從櫃枱裏面出來,伸出手要跟他握手,可是他卻根本沒有跟我握手的意思,這讓我伸在半空的手顯的非常尷尬。
好在開門迎客,各種各樣的客人我都遇到過,這樣孤傲的也不足為奇,我訕笑道:這位爺,您是自己看,還是我給您介紹一下?
他卻坐在椅子上,我的椅子是那種仿古的傢俱,這種造型的是可以很慵懶的躺在上面,非常閒適。
只是他一躺上去,似乎非常的疲憊,竟然閉上眼睛睡着了。
我試探的叫了一聲:這位先生?
他沒有動,看樣子,是真的累了。我嘟囔了一句神經病,因為我家在洛陽也算望族,我在這裏根本就不用擔心被黑的可能,也不怕他是來挑場子的,就準備回櫃枱,現在淘金是去不了了,那就暫時把這個季度的帳列出來,大哥是不指望我賺錢,但是我總不能每個月都讓他倒貼。
可是我一轉身,這個蒼白臉孔的人忽然用低沉了沙啞的聲音道:給我倒杯水。
我嘿了一聲,當小爺是丫鬟啦?
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剛好對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意思是剛才的那句話,是他説的。
我忍住我的不耐煩,心裏決定如果他再這樣拽一次,我就給大哥打一個電話帶人來把他丟出去。
雖然這樣想,我還是給他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開水,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開水很燙,這讓我在端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可是他卻直接端起來,一飲而盡。
我見過這樣喝酒的,就已經很佩服,但是這樣喝開水的,我幾乎就給跪了,難道這哥們兒不懼熱?我對這樣的能人立馬就變的恭敬了起來,之前的不耐也一掃而空。
喝了開水的他似乎來了一點精神,他半睜着眼懶洋洋的看着我,那種神態眼神像是在夜總會挑小姐,就當我被他看的不耐煩的時候,他忽然問我道:你就是趙三兩?
我一聽他能認出我,有點納悶,道:對,這位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兒?
他伸出他的右手,我發現了他的手上夾了一片古玉。玉的成色很普通,能值個三五萬頂着天了,可是我仔細一看之後,瞬間就驚喜了起來,因為他手的玉,上面有勾勒的花紋,認真的看,還能看出花紋上面有標註的符號。
這下就值錢了,這是一張古圖!而這種刻在古代玉片或者帛書上的地圖,在市面上,可是被稱為藏寶圖的!
我隱藏了我的興奮,做買賣就是這樣,特別是古董買賣,一般人過來賣東西,你若是透漏出你的喜愛,他就會漫天要價,反倒是表現的愛理不理,才能壓價,我就道:哥們兒,這玉成色很一般,您是準備出手?
他卻死死的盯着我,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不認識這片古玉?
我掃遍了我大腦對古董的儲藏量,都沒有找到關於這片玉的信息,就搖頭道:這哥們兒説笑了,您的東西,我怎麼可能認識呢?
他看的我疑問的表情之後,臉上一抹失望的表情一閃而逝,收回手,繼續把那個手藏在長長的風衣袖子裏。他依舊緊緊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道:
我叫趙無極,趙建國的趙。
我的表情瞬間就僵硬在臉上,趙建國!這是我失蹤了二十年的老爹的名字!二十年來他都杳無音訊,如今是近年來第一次有人提到趙建國這三個字!
我幾乎顫抖的問:您認識我老爹趙建國?
他閉上了眼睛,似乎非常疲憊的點了點頭。輕聲道:
他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