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飄在我身後的女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就要仔細看,卻發現整個頭暈的要命,腳步一個踉蹌,就要暈倒。
朱開華跑在我旁邊正拉着我的手臂,看到我腳步輕浮的,就叫道:趙三兩!快醒醒! 他的聲音很大,響在我耳邊就跟炸雷一樣的,把我從剛才的渾渾噩噩醒來,可是睜眼一看,朱開華的身子上,頂了一個女人的腦袋,鵝蛋臉,長的還很是漂亮!這不是身後的那個女鬼還能是誰?!
我當下就被嚇了一跳,也管不上其他,提着開山刀就想朝他的腦袋砍下去,並且同時對我大哥叫道:朱開華被女鬼上身了!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朝我的臉上噴了一口唾沫,我抹了一把臉,只感覺臭不可聞,不由的就罵道:誰他孃的多少天沒刷牙了?! 可是抹了一把臉之後,在看朱開華,卻發現又變成了他那個精瘦的臉,朱開華拿刀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罵道:朱爺爺我滿身浩然正氣,一隻小鬼怎麼能上我的身?!
當下我心裏就是一寒,差點就被迷了眼了!可是這女鬼也夠2B的,眯眼吧你專門找我個半個戰鬥力,我一刀哪裏能傷的了朱開華?你要是把他的眼迷了,他一刀下來我還不被砍成兩半了?
這個偏殿的地方也就那麼大,我們幾乎就是圍着這個跑圈的,跑着跑着,他們都停了下來,我轉身一看,身後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那個女鬼的影子?可是卻感覺後背上涼絲絲的,我伸手一摸,全是水,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他們幾個的手電這時候都打到了我身上,我感覺事情不對勁兒,一回頭,就看到了那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為手電光的照射讓那張臉變的慘白還是它本身的顏色,只感覺是那種慘白慘白的白,像是一張女人的臉上,塗上了厚厚的白色胭脂,兩隻眼睛,大大的,廢話!眼睛大的人一般都是美女!
就那麼看着我。
全身的血都往腦門子上衝,以前還感覺看恐怖片上那些人叫的那叫一個假,至於嗎,嚇成那樣?可是真正的發生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我發現我立馬兩隻手舉了起來做出投降狀,然後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是的,我已經跪了,嚇跪了,要不是哥們兒前列腺好,恐怕已經嚇尿了。 這不是粽子,粽子有的是長得噁心了點,可是那畢竟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是屍體發生異變成的,而且老祖宗早就能治得了他們了,可是眼前的這個是個女鬼,是一個讓我們無個大老爺們兒嚇的到處跑的女鬼,怎麼辦?
尖叫完,我的本能反應就是想,我怎麼辦?下一刻,我閉上了眼睛,老子不是在想辦法!而是想起了大哥曾經拿着揹包蓋上雨林山那隻金頭的辦法,眼不見心不煩!事出突然,大哥他們幾個也完全嚇愣住了,呆在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我想有反應,卻是渾身發軟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五個人,加一個女鬼,就這麼楞在了那裏。也不能説女鬼也愣在了那裏,他攀在我背上,慢慢的騰移,然後轉到我耳邊,發出陣陣的嬌笑,只是那笑聲,透着陰森可怖。
她會怎麼玩我?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還是奸了又殺殺了又奸?我發現腦袋裏一團亂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而且,聽着耳邊女鬼説的不知道什麼的話,腦袋,竟然慢慢的暈了,眼皮,也越來越沉了起來。
忽然聽到一聲大叫由遠及近,我還道大哥終於良心發現知道來救我了呢,然後就感覺到背後一陣風聲,緊接着,脖子上一疼,兩眼一黑,我竟然暈了過去。大哥下手很重,臨暈倒前我嘴裏都還有一句話沒説出來,那就是,草你大爺……
等我慢吞吞的醒來的時候,都還感覺脖子上一陣生疼,上面的肉都被大哥用刀背砸凸起了一塊,我看到他們幾個都在抽煙,而且討論問題相當的激烈,聽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們是在討論怎麼對付那隻女鬼。
因為這絕對沒有實例可以去模仿,幹寶的搜神記裏説吐吐沫到鬼身上,能把鬼變成羊,還能牽去賣,朱開華也不知道在哪裏聽過這個故事,非要説讓我再出去勾引一次那隻女鬼,然後集體的吐她口水,變成羊了也不用牽去賣,我們直接來個烤全羊還可以改善改善伙食。
我一聽就怒了,也顧不上疼了,衝起來就勒住了他的脖子,打着他的腦袋,罵道:行啊,你大爺的,你出去勾引那個女鬼,我們來吐口水!
跟他們幾個打鬧了一會,緊張的氣氛才稍微的緩和了點,可是問題卻又回到了剛才他們討論的原點。
怎麼對付那個女鬼?
這時候我明白了為什麼有個政權那麼喜歡開會了,因為有事情上會還真是個解決問題的手段,我們五個人,激烈的討論着,運用了知道的所有的傳説,典故,找到其治鬼的的辦法。最後總結了一下,本着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原則,我們把能收集到的,都收集了。
傳説,男人的陽毛是可以治鬼的,於是我被摁着忍着眼淚拔了幾根。
傳説,童子尿是可以治鬼的,但是哥們兒不是童子身了,最後,也只有我二哥一個人黑着臉拿着空的水壺去接了半壺,這個時候,任他在怎麼悶騷,也要配合組織上的行動。
傳説,人咬舌尖,出來的血,是最陽剛的,特別是男人,我們幾個都忍着咬破自己的舌頭。含着一口混血的吐沫。
之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我們嘴巴里面全是血,根本就不能説話,一説就流出來了。然後朱開華牛逼叉叉的一擺手,我們就走出了剛才藏身的小屋子。
雄趨趨,氣昂昂,這次不是女鬼找我們麻煩,是哥們兒幾個,去找她麻煩。
長的漂亮咋啦?
結果會怎樣呢?
鬼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形式呢?就比如剛才,明明的,那個女鬼,如此的貼近我,我甚至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味,體會到了她冰冷的氣息和含糊不清的話。
可是就在我大哥把我打暈了之後,她再次消失了。但是我們都知道,就好比灰太狼一樣,他一定會回來的。而我們幾個,誰都不是那種可以坐以待斃的人,所以,我們在琢磨了之後,做了基本上在現在的條件下已經算是萬全的準備,去找她。對,不是閒着蛋疼了,而是必須去找到她,消滅她。
可是在裏面的豪情萬丈,從出了那個陰兵所在的小屋之後就開始慢慢消退,我才意識到,這真不是件好玩的事兒,刺激,太刺激了,看着我腳步放慢,朱開華嘴巴里憋着血,不好出聲罵我,只能使勁兒的蹬我,然後踹着我的屁股讓我快走,墓室就這麼大,在心裏作用下,那個祭壇就那麼近,那個鐵棺材感覺就在眼前,根本就沒有走兩步,就到了。
這時候人多了,燈也多,照的鐵棺材透亮透亮,也沒有多少陰森恐怖出來,可是想起那個女鬼剛才緊貼着我的臉,我還是兩腿打哆嗦,他們幾個要好點,慢吞吞的,如臨大敵的慢慢的貼近那個棺材。
而我在慢慢的放鬆了之後,便開始仔細的打量這個棺材,這是這個雷音寺裏面最特殊的一個,不只是因為它是放在祭壇上,它,還是唯一一個不是石頭制的。而且,據我所知,不説裏面有隻可以讓我們狼狽不堪的女鬼,單純這個鐵棺材,是隱藏着很多不知道的謎底。
張家莊的流沙墓裏被解放軍抬走的鐵棺。
朱開華秦嶺一個皇陵裏,跟那個圈內叫鄭碧山鄭老狗的一起倒騰出來的鐵棺材。
一個棺材,讓軍隊插手,讓一個已經金盆洗手的老人痴迷,而且是古墓之最不常見的鐵製棺木。
這個棺材,有什麼特別?
而且冥冥之,我有種感覺,其實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應該是一條線,這好比是一個局,從我父親倒了張家莊流沙墓開始,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深陷其,而且,從流沙墓到雨林山墓,在到這個名字叫千佛洞的墓,雖然年代不一樣,所葬的人不一樣。但是它們肯定有一個共同點的存在。
這個共同點,就是我老爹他們一行人,包括我們現在,所苦苦追尋的。
鐵棺的造型很普通,跟石棺的基本上相同,只是鐵質的肯定比石頭的要精緻一點,而且表面的光滑的,沒有雕刻任何東西,也沒有像很多古墓裏一樣外面有一層棺槨。
等我們靠近棺材,棺材板剛才已經在我追白瑾的時候被二哥他們打開,手電一打進去,就看到了裏面據朱開華稱很漂亮的女人。
是的,很漂亮,安靜的躺在哪裏,甚至嘴角,還帶有恬靜的笑,根本就不像死人,倒像是格林童話裏經常出現的睡美人,我都忍不住想,哥們兒現在去親她一口,她會不會就睜眼説我的王子,你終於來吻醒我了?
樣貌跟那個可怖的女鬼倒是一樣,不過絕對沒有那個女鬼那麼慘白的臉,我琢磨着也是,鬼嘛,也算是個影子,怎麼可能比肉身好看?
朱開華拿肩膀抗了我一下,用嘴巴指了指棺材裏那個女屍,示意我先用嘴巴里的血噴她,我一猶豫,**勁兒又上來了,因為看着裏面這個一身白衣貌若天仙的女子。
我實在不忍心噴她一臉的帶血的吐沫!不帶這麼糟蹋美女的不是?
你們不要想,我在描述這個故事的時候想法有多扯淡,所有的瞎想,只不過是為了掩飾我內心的緊張,因為你面對的,是一個不知道多少年不**的肉身,一般的濕屍也不少,可是那是在密閉的棺材裏,一旦接觸了空氣,你再好看的一個美女都會瞬間蠟化,表層變成黑色,成為一個噁心的屍體,馬王堆的那個女屍,不就是這樣麼?多少人親眼所見開棺的時候國色天香,幾乎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可是這個女屍,距離我二哥他們打開棺材之後,多久了?
她為什麼沒有蠟化?
這些未知的東西,都是讓人恐懼的,而且,這不是在家裏看央台的科幻片,而是在一個古墓裏,安安靜靜的幾個人去面對這麼一個詭異的女屍,我不是因為她是個美女所以我憐香惜玉,而是因為確實的。
我不敢。
可是就算到了現在,剛才陰魂不散的女鬼,現在卻忽然的沒有出現了,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這更是讓人蛋疼的地方,因為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忽然啊的一聲就像剛才撲我一樣撲到了你背上。
冷汗,一直在滴落。
大哥跟二哥對視了一下,我也沒琢磨出那眼神是什麼默契,只見大哥拿出來一個繩子,慢慢的套在了那個女屍的脖子上,大哥的動作十分的專業小心,而且在看套繩子的時候,手指觸碰到了女屍的臉蛋兒,能看到女屍的臉上,會被手指碰一個小坑,但是全不能像人的皮膚一樣自動的彈起來。整個臉蛋上的肉都像橡皮泥一樣,可塑性很高。
就在我大哥準備拉套屍繩拖動屍體的時候,二哥卻使勁兒的嗅了嗅鼻子,其實真的不用,因為我們都可以清晰的聞到,那種我們在大殿水裏聞到的香味,忽然變的越發濃烈了起來。
之後張凱旋指了指女屍露在外面的皮膚,可以清晰的看出,女屍皮膚的表面,慢慢的起了一層發亮的油脂,他又指了指手電的燈頭,隨即我們明白,可能是手電光的温度太高,把這個女屍的油都給烤了出來了,可是這女屍就是還珠格格的含香公主?
不然怎麼可能,身上烤出來的油,都是香噴噴的?
這時候,大哥正在温柔的拉着套在女屍身上的繩子,女人的身子就是軟,我看着那個繩子都勒進了女屍脖子裏的肉裏,甚至都滲出了略帶黃色的屍水。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女鬼還沒來?
我心裏都已經急了。
還不來?
你到底來不來?
你真不來我就走了啊!
人就是這麼賤,來時怕,不來時怕她忽然來,好像很急着她來一樣,她不來,我們的童子尿,舌尖血,不是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