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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變

    鄭碧山的幾個徒弟,給我們下馬威的意思相當明顯,而且就鄭碧山的表現來看,他完全可以一句話就制止的事情,偏偏的一言不發,這才最讓我光火,你大爺的,本來按你的資歷和輩分,此次之行,他是理所當然的領導,可是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你的指揮,跟你對我整幺蛾子強迫我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別説朱開華的火爆脾氣,我自己都不接受這種壓迫。

    隨即,整個人就冷笑起來,也不再攔着鄭碧山的三個徒弟,道:你們三個確定要鬧?話説三位哥哥,你們跟老朱以前還算是有過相處的,不知道他就是這個臭脾氣?再説了一句話半句話的事兒,真至於?

    其一個男的,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説道:我説趙三少爺,真沒你啥事兒啊,他今天頂的要是我們哥仨,頂了也就頂了,可是頂的是我師父他老人家,你也不是沒看到,我們哥三個對我們師父有多恭敬。其實也沒啥事兒嘛,道個歉就行了,成不?

    話音剛落,朱開華豁然起身,我都沒來得及阻止,他一把就卡住了剛才要他道歉的那個人的脖子,劈頭蓋臉就是幾耳光,罵道:讓老子道歉,就他媽憑你?

    被打的那位立馬就罵開了,上來就撲到朱開華身上,我一看形式,叫道:停車!齙牙四大個兒!幹他們***!

    本來,我害怕鄭碧山對齙牙四他們幾個的身份猜忌,畢竟做倒鬥買賣的,誰都不想跟官方打交道,更別説鄭碧山這樣的老頭,還保留了那種老式武俠的情節,就是綠林好漢,以和官府勾搭為恥,因為這個,我就刻意的隱瞞了他們三個的身份。

    可是我現在一句幹他們***吼出來,他們幾個當兵的也許是因為慣性使然,全部一個姿勢|:

    掏槍,瞄準。

    只差一個射擊。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牛逼,太牛逼了!太有範了!什麼叫張揚?什麼叫瀟灑?以前我在洛陽欺負一下弱小,和其他紈絝鬥鬥法,那算的了什麼?

    看現在,哥們兒一聲大吼,幾個人直接掏槍!男人活個啥?還不是快意恩仇?一瞬間,我的自信心爆棚,特別是看着跟朱開華扭打一起的三個人,被忽然多出來的幾條槍嚇的一動不動,心裏的舒服就崩提了。

    鄭碧山這時候也不能繼續裝死,站起來笑道:小三兩,怎麼回事兒啊這是,怎麼轉眼間的,就鬧成這樣了?

    説完,看了看齙牙四他們手機的火器,眯眼道:這幾位兄弟,哪條道上的?

    齙牙四他們哪裏會管他?他們本身就不是這行的,更不用看輩分什麼了,至於鄭碧山唯一能讓他們鳥的,也就只有一個尊老愛幼之説了。

    氣氛就這麼僵持着,朱開華忽然對着鄭碧山一拱手道:鄭老,剛才我説的話,並不是有意冒犯,你知道我老朱什麼脾氣,對事兒不對人。

    他説完,轉頭對我説道:大家都把傢伙兒放下吧,都是自己人,搞那麼僵幹什麼?

    尼瑪,我吐你一臉口水,剛才誰死倔死倔的,不是因為你,哥們兒犯的着跟鄭碧山他們掐起來麼?現在你倒好,好人你來做,惡人我來做是不是?

    看到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朱開華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我看他等下肯定是有話要對我説,就招呼齙牙四他們放鬆。

    等這小風波過去,鄭碧山他們幾個對我們倆的態度明顯的帶了點恭敬的成分,這年頭,還真是誰的拳頭大誰牛逼,要説憑他們幾個的勢力,搞幾個火器不成問題,但是敢就那樣把槍隨身帶的,就不止是牛逼可以形容了。

    我想他們也已經猜出了齙牙四他們的身份,就一直沒有再問我,反而是追問着朱開華,到底有什麼內幕。

    老朱道:其實你們剛才説的有人進了地宮,那個人就是我。之所以剛才不説,是因為這事兒説出來丟人。外面都傳我們進了封土堆裏面,毛,其實還沒進去,人就死的差不多了。逼的沒辦法,我和剩下的一個朋友才退了出來,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下不止是他們,我也來了興趣,就湊上去問道:下面是什麼情況這麼兇險?難道是一羣粽子把你們給圍毆了?

    朱開華白了我一眼,恨恨的道:要是能碰上粽子,也就算了,我們下去的人,全是給玩死的,那裏面相對於粽子來説,各種古怪的機關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你根本就想不到哪裏有個陷阱,更想不到隨便碰一個東西就是一個連弩陣,所以我們剛下地,就損失慘重。所以,説其他的全是扯淡。

    至於鄭老剛才説的,是因為很多人怕擔責任,不敢去動秦皇陵最核心的東西,那只是騙外人的,你根本就不理解有些人對裏面東西的狂熱,不管是衝着裏面核心的秘密,還是寶藏,他們那些人都進行了無數次的嘗試了,只不過是沒有成功罷了。

    一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專家這才對外界説一直沒有進行挖掘,當然,這其還有很多不可對外界説的秘密。

    所以我們這一次,壓力很大,不管是地下還是地上。

    一路上就恢復了這樣的交談,當然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雖然記恨鄭碧山想故意壓我們一頭,可是畢竟一起下地,是要把後背留給戰友的,不能鬧的太僵,後來老朱偷偷的跟我解釋他也是這個意思,適當的跟鄭碧山鬧一下,讓他看看我們的肌肉就行了,沒必要你死我活,所以才會出現剛才他紅臉我黑臉的情況,他都這麼説了,我當然也不能説什麼,就這麼扯淡啊扯淡的,就到了西安。

    因為我們來之前,安排的是旅遊的身份,所以下了車,進了在之前就訂好的酒店,我們乾脆就四散出去玩,順便踩點。

    以前老朱走到哪裏,遞的名帖都是西安朱開華,所以我乾脆就抓了他的壯丁,在線逛了起來,作為四大明古都的西安,甚至論底藴,洛陽都比之不足,但是同為古城,我在洛陽呆的久了,也不感覺西安有什麼特別的魅力所在,轉了半天,我乾脆買了幾本秦皇陵旅遊攻略,還有幾本專家寫的秦始皇陵解密,待在酒店裏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拿紙筆去勾畫,等他們一羣人叫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已經畫好了一幅按照字解釋的秦始皇陵概況圖。看着自己辛苦了半天的成果,心裏説不出的充實。

    等我出了房間,到了酒店大堂,順手拿起一本旅遊雜誌。

    尼瑪!

    秦始皇陵平面圖!跟我畫的**不離十!

    老子畫的可真像!

    這就是我們的弊端所在,更是來了西安我們四散去遊玩的原因。

    無論我們怎麼去打探,去了解,無論我們怎麼猜測秦始皇陵裏會有什麼樣的東西,什麼樣的秘密。可是這都是虛的。

    秦始皇陵。

    這是一個已經被開發,被無數人盯上的地方,我們根本就無從下手。

    我們在這裏的優勢是可是隨手查閲關於它的一切,可是優勢也是劣勢。我們能查到的。瞭解到的,是地攤貨,就好像我花了半天時間去畫的一張墓室平面圖,隨便拉一張旅遊攻略就能找到一樣的。

    怎麼下手,從何處下手?

    我們幾個商量了半天,也毫無頭緒,最後鄭碧山一咬牙,道:我們只能上驪山,用尋龍點穴看一下位置了,之後在想辦法。

    我道:怎麼辦?現在問題是,就算我們可以確定整個古墓的方位,也根本就沒辦法下手啊,驪山上面白天全是遊客,晚上戒備又森嚴,怎麼打盜洞?怎麼下地?

    鄭碧山的一個徒弟笑道:三少爺,這個號解決,我們白天跟着旅遊的人羣混到驪山,然後找個地方落腳,等到太陽下山了,山頂上不就我們這些人了?至於説盜洞什麼的,更好説,我們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打,而且下一個鬥能用多久?我們在天亮之前出來,再把盜洞填上不就完了?

    我琢磨着他説的似乎也在理,可是想來想去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兒,可是要讓我説出來是哪,我又説不上來,想了半天,還是一句話,在荒郊野嶺裏倒鬥,只用防備粽子,可是在公共場合這麼來,我估計整個國的倒鬥兒的沒幾個有這經驗的。這他孃的不止要防地下,還要防止地上的人抄我們的後路。

    可是商量到最後,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我被他們七言八語的説的也煩躁,就咬牙道:成,就按剛才説的辦,用老朱的話來説,幹啥事兒沒風險?但是有一點,因為我們在外面接觸了太多秦始皇陵的資料,當然,這些資料全部都是公開的。

    所以,難免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但是我先説一點,我敢肯定,外面公佈的所有的類似秦皇陵的平面圖啊什麼的,我們都不能當真,更不能被這些東西左右了思想,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去估算。

    其他閒話暫且不説,當天晚上自然是養精蓄鋭,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混進了驪山旅遊區,跟隨着大批前來觀光的遊客,只是,我們背的大包小包的裝備,也的確夠顯眼的,萬幸的是,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拋卻別不説,專政對這個旅遊點的規劃也的確不錯,我們還看了活靈活現的天子出行表演,也就是現場安排演員表演古秦始皇在出行時候的盛況,別人看的興高采烈,我們看的愁雲慘淡,別的不説,心頭一驚橫了一座大大的山——千佛洞裏我們只是見識了少量的陰兵,更跟他們幹過,可是這裏呢?

    如果秦始皇陵兵馬俑全是陰兵的話,那我們下地之後,遇到的可真的是萬千陰兵開道,這他孃的還會有活路麼?雖然在我們的推測當,一直忽略了這個因素,可是那只是我們不敢提,不願意提,其實誰都知道,我們十有**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或許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就是,二哥父親他們能活着出入。想必我們也能吧?

    轉眼之間到了晚上,遊客散去,等到夜色深沉,值班的人也只是混個工資,估計真出事兒了也是臨時工編制的,他們並沒有多少趟巡邏就待在崗亭裏再也不出來了,等我們在約定的地方匯合,拿出東西一邊吃一邊商量白天的收穫。

    這一次是望聞問切的望,沒有地圖,沒有傳説,只能我們實地的去勘探,因為我家裏那本古書風水玄書,所以他們幾個就先問了我,單論風水上來説,這個驪山的格局如何。

    我喝了一口水,道:你要説風水,這個驪山始皇陵,只能説是規矩,恰恰的對應了書上的依山傍水之説,雖然也能説的上無形不缺,也就是説,這裏要是葬一個朝廷大員是足夠了,但是針對整個秦嶺一脈,這裏不算是一個上好的寶穴。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秦始皇會把陵墓建到這裏,我看吶,秦只經歷了兩世,或許就是這風水之力根本就跟不上,這裏完全沒有成為皇陵的資格。

    鄭碧山點了點頭,道:這倒是,這驪山還真沒有皇陵的氣勢,我聽傳説,是因為秦始皇出遊的時候,在驪山上遇到了仙女,他想跟仙女歡好,卻被抽了幾耳光,但是秦始皇這廝也是個情種,對仙女念念不忘的,後來就把墓修到這邊了。哎,果真是女人是禍水啊。

    我聽的目瞪口呆道:鄭老,這玩意兒你聽誰説的,也太不靠譜了,按正史來説,秦始皇十幾歲登基,就開始着手蓋皇陵了,難道説秦始皇幾歲的時候就會調戲仙女了?

    齙牙四插嘴,還一臉的認真,道:三兩哥,這可説不準,古時候的人都早熟。

    我罵道:早熟你一臉,再早也沒那麼早吧?我懶得在這個問題上扯淡,就問朱開華道:老朱,怎麼樣?能定點不?

    朱開華點點頭,道:**不離十。不過要是保險,還得下幾鏟子看看。

    我們説幹就幹,説實話,雖然心裏忐忑,但是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的興奮在裏面,為啥?因為我們倒的是秦始皇陵!且不説裏面多少寶貝,單憑這個經歷,哥們兒就能得個倒鬥界最佳新秀獎!

    朱開華在白天的時候,定了很多點,我們找了個相對偏僻的地兒,開始下鏟,大概用了十幾截鋼管,朱開華道:可以了。

    等到收鏟之後,他們一羣專業人士在那邊對着帶上來的泥土又聞又嘗的,頗有莊稼漢品嚐糧食的感覺,最後都點點頭,開始挖盜洞。而我跟齙牙四他們三個,負責在旁邊放風。

    這本來嘛,如果是一個一般的古墓,需要在四周全部下鏟,用鏟子在感覺地下的大概輪廓,可是還是那句話,這裏是秦始皇陵,別的不説,這個地下的古墓實在太大了,而且到底是什麼形狀什麼結構的,誰也不知道,但是秦皇屬於戰國後的人,想必跟戰國古墓的區別的也不會太大,現在我們,就是按戰國古墓的標準來走。

    他們幾個的手法都相當專業,才過了不久,鄭碧山的一個徒弟就在那邊招呼我道:趙三少爺,搞定了!

    等我們三個跑去洞邊,看着黝黑的盜洞,齙牙四興奮的直咽口水,盜洞打的是傾斜的,我們打上礦燈,背上裝備,慢慢的爬入洞。

    下了大概有十幾米深,我看到他們幾個都圍着一堵青磚的瓦牆,不停的比劃着什麼,最後,鄭碧山逃出來一把窄刀,慢慢的撬動其一塊磚頭,因為這方面我是新手,另外的人更是沒有打擾他。

    因為誰都知道,這裏面,將是機關重重。

    過了許久,鄭碧山長舒一口氣,小聲道:可以了。慢慢的把這磚頭抽出來,都帶上防毒面具,小心裏面有毒氣。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朱開華輕輕的撬動那塊被鄭碧山劃鬆動的磚,動作輕柔至極,簡直都不敢相信那是平時粗線條的老朱,等到抽出那塊磚,我們都把礦燈的燈光打進去,可是看到一片黃色的土。

    朱開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次就不再温柔,粗魯的再扒下幾塊磚!

    他***,這次真看清楚了,裏面還是土!

    這地下只是埋了一堵牆而已!

    朱開華罵道:草他姥姥的,上了古人的當了!

    鄭碧山不甘心,道:在下幾鏟子看看?按理説沒道理的啊。

    朱開華搖頭道:不用了,我剛還感覺蹊蹺呢,這可是秦始皇陵,能就這麼簡單就給我們找到了?那還叫千年未有人踏入的古墓?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算了。

    鄭碧山的幾個徒弟卻不能不聽鄭碧山的話,就要拿鏟子再打,這時候,卻傳來了幾束光線。

    光線是從地面上傳來的!

    並且伴隨着七言八語的聲音。

    一下子我就慌了!一直以來擔驚受怕的是在古墓裏遇到陰兵粽子之類的,甚至認為倒鬥就是理所當然有風險的事兒,這個風險,主要是來自於地下。

    可是卻一直忽略了,倒鬥本身就是違法的事兒!真當人民警察是吃白飯的?!要説在深山裏挖一個古墓也就算了,那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是這次我們盜的是秦始皇陵!而且位置是在旅遊區!剛才一挖到洞,一時有點得意忘形了!

    現在不止是我,他們幾個的臉色更是全都突變,大爺的,都是有案底兒的人啊!

    我着急道:現在怎麼辦?不是都挺威風的麼?怎麼一下子全給慫了?

    鄭碧山的一個徒弟道:這下可完蛋了,這下面要是一個墓,我們順着墓也能跑了,可是這是被甕捉鱉了啊。

    幾個人一時間都沒了主意,可是上面的燈光只是往下面打,卻沒有衝下來的意思,也沒有警察在外面喊喇叭讓我們投降,放棄抵抗。

    不一會兒,外面的安靜了下來,接着就傳來了一個讓我有點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叫了我一下。

    趙三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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