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屍體之外,還有很多已經化為白骨的,這些屍體已經有了些年頭,屍體的旁邊大多丟着鏟子,聯想一下上面類似溶洞一樣的盜洞,其實不難理解,這就是以前開拓盜洞的那些土夫子。我們在跟陰兵相遇的時候就遭到了攻擊,就是藉助這些土夫子挖的洞才得以逃生到現在。”秦培接着道。
老王也在此時對我説道:“所料不錯的話,這些土夫子在進入這個地下的時候也被陰兵追殺,他們千方百計的想要逃生,在這裏面挖的七橫八錯。”
“那你剛才怎麼會出現在上面?而且又把我拖下來是什麼意思?”我問道,這下面這麼兇險,可是剛才你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跑了上去,並且把我拉下來?這其中有非常多的矛盾的地方,都需要我去搞清楚。
“土夫子們後來打通了上面的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死在了這裏。”老王説道,“剛才我是救你,不然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跟你一起的那個人我們見過。”
“誰?老二?”我問道。可是我跟他已經結成了同盟了啊!我並不相信老二會害我,憑他的身手,真的想害我,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王皺了皺眉頭,道:“跟我來,有些東西你不親眼所見,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次地震就好像是一個信號,一瞬間讓這個已經被隱藏了幾百年的秘密重新回到了人們的視野當中,我們在前面發現了一個頭戴奇怪面具的人,已經死了,死於陰兵之手,這個人我們隊伍之前因為長生的問題接觸過,是長沙一個非常有名望的土夫子,我總感覺這是一個陰謀,巨大的陰謀。”
我們在這條土夫子所打的逃生洞穴中前進,這條路打的真的是彎彎曲曲,可見當時的他們有多麼的慌亂,逃生的希望只有他們手中的鏟子,而通道最後通往的位置,竟然是一片建築,也就是在這個山體的中心位置。
“這裏本來是這座山體中的墓,可是我很奇怪,那些土夫子的目的地根本就不在這裏,他們甚至沒有打開這裏的棺材。”老王道。“不知道上面墓道通往的位置,也就是那個你口中老二最後達到的地方到底是什麼。”
前面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墓室,這是我第一次接觸藏在地下的古墓,只感覺裏面質感古樸,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古墓沒有耳室,只是一個類似拱形的結構,在中間,擺了一個青銅的棺槨,蓋子已經被打開了。丟在一旁。
“你不是説那些土夫子並沒有打開棺材,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兒?!”我問道。
“這個棺材是我們打開的,這就是我剛才要拉你回來的原因,裏面是什麼,你可以自己去看。”老王道。
秦培打開手電,拉了拉我,道:“走,我陪你一起。”
我把查理放在地上,看了看他,他對我聳了聳肩肩膀,笑了一下,意思是他已經看過了。
我握住秦培的手,忐忑的走往那個已經被打開的棺材,可是走的近了,我忽然聽到了一陣心跳聲從那個已經打開的棺槨之中傳了出來。
“喘氣兒的?!”我問道,冷汗不知不覺的爬滿了額頭,這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似乎每個人都在讓我親自去求證?
秦培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往前面走,我心下也豁出去了,這裏肯定是沒有什麼危險的,不然他們也不會這樣,秦培更不會放心讓我走上去看,我走到棺槨旁,發現這不是文獻中的棺槨,而是一副棺材。
棺材和棺槨本來就難以區分,就跟現在的手機殼和手機外殼一樣,有沒有的區別不大,我想起來了!這就是一副和水潭入口一模一樣的青銅管材!
我把頭伸進去,顫抖着把手電光打進去,看到裏面的東西的時候,我一瞬間滿腦子的空白!
裏面是一個人,穿着一身跟陰兵一樣的黝黑的鐵甲,而他的臉上,帶着一個查理口中的那個看了令人非常蛋疼的面具。
我之前並沒有直視過這個面具,只感覺在地下再有人帶着面具藏頭露尾的非常討厭,可是卻並不理解查理討厭這個面具的理由。現在直面了之後,真的理解了查理的情緒,這是一幅看了讓人揪心的面具,但是具體揪心到哪裏,只能意會不能言傳,讓我看了一眼之後根本就不想看第二眼。
“拿下面具,你就會發現真相。”身後傳來了老王的聲音。
我看了看秦培,她是知情者,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必須徵詢她的意見,我看到她對我點了點頭,我咬着牙,手指攀上了那個詭異的鬼臉面具。
拿下之後,我看到了一張慘白精緻晶瑩剔透的臉,上面沒有一絲的毛髮,皮膚精緻到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細膩。
這張臉,我是如此的熟悉,他就是老二的臉!
我的手就定格在這張臉的上方,他呼吸中帶出來的熱氣吹到我的手上甚至有那麼一點點輕微的酥麻,這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我也知道他們煞費苦心讓我親自看的原因,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告訴我,還有一個老二就趟在這個棺材裏,我絕對不會相信。
這是什麼情況?我忽然有點迷亂,老二的臉和這張臉在我腦中重疊分散,最終匯聚到一起,讓的我神經都要恍惚了起來。
“兩個人之中,有一個不是人。這才是我們發現你之後,要找機會救你出來的原因。”秦培在我身邊輕輕的道。
“哪個不是人?”我問道,這個?還是那個?
“不知道,這裏亂的跟這些七橫交錯的洞一樣,剪不斷理還亂。”秦培道。
“其實我們現在就可以出去了,真的,帶上棺材裏這個,我們就算完成了任務,不管這張跟那個盜墓賊一樣的臉的話,這起碼是一個長生的典範,不是嘛?我們只要帶他回去,一切都好説了。”一直沉默的莫言這時候忽然開口道。
莫言的一句話,一下子就讓氣氛詭異的沉默了下來——我們似乎已經迷失了自己的追求,在最開始我們只是要自由這麼簡單,要手裏有一定的籌碼可以跟a談判,現在我這邊竟然跟a又混在了一起,而且還跟莫言他們保持着友誼。
甚至我跟那個老二也結成了同盟——他孃的我現在也算是兩面三刀式的人物了,我到底是屬於哪一派的?!
我自認為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任何一方的事兒,可是為什麼我會在格格不入的三方勢力之間遊刃有餘呢?
現在的我,又需要去做什麼呢?
我忽然看了看我腳下的影子,甩了自己一巴掌才讓我清醒下來,我道:“不行,我得自救,你們看我的影子。”
我告訴了他們道士跟我説的話,沒有任何隱瞞,他們在聽完之後,莫言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我看出了他的糾結。
這個六人的隊伍,必須分開了,我一個人的問題,沒有必要拖累其他人,莫言的話沒有錯,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現在就可以揹着這個神秘的“老二”返回去,告訴a,這是一個不知道多少歲月還在呼吸的人,他身上就能找出長生的秘密,自由肯定不是問題,甚至能換來一個錦繡的前程。
這樣非常誅心,雖然我真的很需要他們的幫助——假如我身上沒有出現這個操蛋的影子的話,我不會因為我這好奇心而去冒險,畢竟這裏面死一次都是成堆的,他們的想法我明白——畢竟來説,他們壓根兒也就不是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人,我們的友誼,也沒有到那種境界。
於是,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