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要去,我也不能説不去,不然就是脱離組織,説句心裏話,在這個營地裏,我跟這幾個人在一起感覺非常的輕鬆,就像回到了部隊裏,跟戰友相處的日子裏,不同於跟三爺a,小哥兒相處時候的那種壓抑與沉悶。或許跟他們相比,我們這些對這個所謂終極秘密一無所知的人,要相對輕鬆一點。
有時候,有些東西,知道的多了,懂的多了,並不一定是好事兒,就跟三爺一直隱瞞潘子和天真一樣,這是善意的隱瞞。
就在我們將要成行的時候,遭到了三爺的阻攔,本來我們並不是他的附庸,不需要完全聽他的,想去也就去了,可是三爺的反應非常劇烈,沒有説我們什麼,只是連抽了天真幾個耳光,讓他再胡鬧就立馬滾蛋。
説是小天真,其實跟我年紀相差不大(只是我的經歷讓我不得不比同齡人成熟很多),看着他挨耳光,我們心裏都挺不是滋味兒的。也不好意思再説去的事兒,三爺跟我們説,他會跟悶油瓶兒去找那個生門,在這之前,我們要好端端的待在這個營地裏,哪裏也不準去。
説完他還囑託潘子道:“你別跟他們小孩子一般瞎鬧,還有你王胖子,別人不知輕重,你還不知道?!”
——那個挨耳光的天真,當時並沒有説被打哭或者什麼,只是一言不發,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只過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的時候,他竟然走了!
他只給三爺留了一張字條,説天真此去出相關,不見文錦逝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處處不青山,氣的三爺當場把紙條抓着撕個粉碎。我在旁邊暗笑,這天真還真是可愛的孩子,而且也足夠勇敢,想幹嘛就幹嘛,明知道這裏危機四伏,竟然敢一個人行動。
三爺氣極歸氣極,養氣功夫卻是了得,只一會兒就恢復平靜,讓我跟潘子,秦培,王胖子去找天真,他跟小哥兒繼續去找地下那個生門。——不能因為這個熊孩子耽誤正事兒。
我們沒法拒絕,都對這個三叔的侄子印象很好,也不想説他孤身涉嫌,我們就整合了裝備,再一次往密林中進發。
這一路上,見到了不少簡單掩埋的屍體,都是那些被三爺忽悠過來的人跟那些軍人戰鬥後留下的,看着相當慎人,潘子看到這個明顯也能想到之後三爺回長沙之後日子不好過,眉頭越皺越深,可是他卻不知道,三爺就沒打算回去。
我們在前面的路上,發現這個天真並不是一個真的傻的可愛的孩子,他在一路上,都留了記號,很明顯是他也知道前面的路不好走,給我們一個尋找他的方向,這下變的容易多了,我們順着天真留下的記號,來到了當時困擾了我們很久的密林。
樹木依舊鬱鬱葱葱,從表面上看,誰能知道這裏面竟然隱藏着一個高人的陣法?我自己也蠻期待能在這裏見到文錦,最好能從她的嘴裏得到真相,那就再好不過了,説實話我昨天就後悔,如果當時不是文錦的出現太過詭異,我們捉到她多好?
我們進了密林之後,都有點心有餘悸,害怕一進來,等下出不去了怎麼辦,胖子道沒事兒,三爺説這個陣法並不完善,這種奇門遁甲的東西,以山川河流等自然景觀為陣眼的其實並不是很好,滄海桑田的,地理環境就會發生變化,破壞了原來的佈置。況且他也記得出去的路。
可是到了密林之後,天真留的記號就不見了,,偌大一個密林,我們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只能暈着頭到處亂竄,好在那些軍人在跟亡命徒的較量之中也傷亡慘重,現在整個防禦圈都收縮在了那個古樓裏,在這裏我們不用防備被他們給打個伏擊。
我們就在樹林之中暈着頭走,一邊走一邊叫着天真的名字,卻一直都沒有發現蹤影,。直到我們真的被“伏擊”了,一羣人忽然就舉着槍把我們給包圍了,這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掛了點彩。我心道完蛋,這他娘不是三叔誘騙過來的那批亡命之徒麼?
為首的,竟然是我在西安見過的那個三爺的馬仔,大麻子!
潘子怒道:“大麻子,你他孃的什麼意思?!”
大麻子笑着道:“哎呦,我當是誰呢一路上叫着小三爺的名字,這不是潘爺麼?”
“知道是我,我問你,你這麼幹是什麼意思?”潘子舉着槍,對着大麻子道。
大麻子吐了口口水,罵道:“你這是什麼語氣?真把自己當潘爺了?你問我什麼意思,我他孃的倒想問問吳三省這次是什麼意思,發英雄貼,散藏寶圖的,讓這些四面八方的兄弟們過來送死?”
説完大麻子可能不想説那麼多,一擺手道:“老子跟你費什麼話,你不是找小三爺?等下你就可以見到了,兄弟們,把傢伙兒給他們下了!”
“誰敢!”潘子紅着眼怒喝道。
“放下槍,我數三聲,不然格殺勿論!他媽的你們的命就是命,我們弟兄們就活該送死?”大麻子説完,就開始數數。
那些拿槍對着我們的人,都把手放在扳機上,臉上幾乎都是帶着千篇一律的冷笑,他們是真的槍口下活着的人,我絲毫不懷疑,他們在數完三聲後開槍。
“麻爺!有話好説,我他孃的也是被吳三省忽悠過來的,在這裏終於看到難兄難弟了,別開槍,咱有話好説!您老可能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混潘家園子的,我姓王。”胖子放下槍,舉着手靠近大麻子,一臉諂媚的笑。
大麻子一舉槍,喝道:“站住,老子跟你不熟,別靠我這麼近!我剛才數到二了吧?!開槍!”
我也立馬丟下了槍,沒有人想死,我還趕緊拉着瞪着眼的潘子,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放下槍再説。”
潘子一直紅着眼,如同一條餓狼,總歸是沒有再堅持着拼命,放下槍,那邊的人,拿出繩子,給我們幾個來了一個五花大綁。
大麻子看起來也是個小心翼翼的人,這才敢靠近我們,拿着槍拍着潘子的臉,道:“潘子,別怪兄弟不厚道,錢誰都不嫌多,其實這一次一開始不是我搞不着槍,故意整幾把破銅爛鐵出來打發你的,不知道吧?也就是你人傻,換做吳三省那老狐狸,我還不一定能騙的過。
可是我本來真沒打算反,可是吳三省不厚道啊,有這麼大的買賣,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這裏有寶藏,反倒是我們自己人一個不帶?底下的兄弟們寒心啊!
我到了之後,原來是這麼多兄弟們都被他給坑了,我們氣不過啊,這不,僥倖沒被他給陰死的我們,就走到一塊了,本來是想找吳三省麻煩的,這下得,先拿你們幾個開開刀。“
説完,大麻子一揮手,道:“帶走。”
我心道完蛋,這他孃的原來是那些亡命徒聯合起來,想要找三爺報復的,本來是回長沙要面對的麻煩,誰知道這些人竟然埋伏在這裏,可能是想着既然三爺坐山觀虎鬥了,他們乾脆也來一個將計就計,讓三爺跟軍人再鬥一場,他們再一次坐收漁翁之利,要不説,這天下就他孃的沒有笨人?
我們被壓到了這些亡命徒的營地,在這裏,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天真,臉上傷痕累累的,看來被打的不輕,看到我們被壓過來,他衝大麻子叫道:“我艹你祖宗,三叔不會放過你的!”
大麻子一腳踹上去,罵道:“吳三省還是先過了這關吧,把天下英雄當猴子耍,這次就是你爺爺狗王從地下爬出來,就保不住他!”
我們被關押在一個帳篷裏,繩子綁的裏三層外三層的,還派人無間斷拿着槍無間斷的把守着,王胖子道:“我就知道這次又被坑了,可憐我胖爺一世英名,竟然栽在這些小嘍囉手裏。”
説完他就捱了幾耳光,勢大力沉,轉瞬就被打成了豬頭,這些人,都是自認一頂一的好漢,誰肯被人説小嘍囉?也就是留着胖子還有用,不然人能開槍斃了他,要在平時,我還能笑笑着下讓你丫貧,可是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真笑不出來。
“我三叔呢?”天真這時候忽然問。
“他在那邊有行動,估計很快就會來救我們。”我道,我這話是説給看守我們的人聽呢,想着嚇嚇他們,誰知道他們笑道,吳三省敢來,就回不去,不信你可以試試。
一句話説的我們沉默了,三爺那邊的人手,其實並不多,而這些人雖説是烏合之眾,但是現在對三爺同仇敵愾的,集合在一起,還在暗處搞伏擊,三爺真來,凶多吉少。唯一的希望就在那個神秘的小哥兒身上,他那麼猛,一個挑一羣,可以吧——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就被關押在這裏,聽着他們外面在議論,怎麼搞掉三爺,甚至這些人已經在開始商量着長沙那邊三爺的基業要怎麼分,氣的天真破口大罵,換來的只是無情的拳腳。
我在此刻,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一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