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我楞了一下,隨即釋然。
對啊,他跟着我們,有被a脅迫的成分,也有自己本身對長生不老的好奇,可是跟着我們,“我們”對於他來説,總歸是外人,有所防範也算是正常。
“見到你三叔了麼?”我問道。
天真有一絲髮呆,搖了搖頭,道:“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尋找他失去的東西,你能告訴我,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麼?”
“你三叔沒有告訴你?”我問。
“沒有,是悶油瓶兒告訴我的,其他的,他都不説。算了,當我沒問,我知道,就算你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天真喝了一杯酒道,説話的表情,數不盡的落寞,三叔走後,這個大孩子,改變非常的大。
“那悶油瓶兒怎麼會出現在我住的那裏?”我這話一問出來,立馬站了起來,道:“不好!我剛走的時候他被包圍了,現在估計已經被捉了。”
天真拉住了我,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兒。他要是有事兒,那就誰都有事兒了。”
“你為什麼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我看了你很久,失魂落魄的。”他問我道。
我就跟他説了,我是如何的被算計,然後那麼多人瞞着看我的笑話的。
他笑了笑道:“其實別人騙你你都可以接受,受不了的是那個女的叫什麼來着,秦培騙你對吧?”
“你怎麼知道?年紀不大,這麼瞭解,這得多麼痛的領悟?”我也笑道,這個,其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人都受不了自己最親近的人騙,就好像我一直無法釋懷三叔騙我那麼久一樣。”天真道。
“潘子呢?沒有跟來?”我看他又要陷入悲傷之中,趕緊岔開話題道。
“他説累了,想要休息,其實他是放不下三叔在長沙的生意,他説該是三叔的,誰也不能拿走。”
——三爺失蹤後的長沙倒鬥兒界,會亂成什麼樣子,多少人會找三爺報仇,這都可以想象。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道。
“會的,你回去吧,我想,你應該誤會秦培了,或許她也不知情,只是在你進入房間之後才知道別人的安排呢?起碼你得聽一下她的解釋,我見過她,不是那種有心機的女孩兒。”天真勸我道。
“而且,在這裏,你除了他們那邊,也沒地方可以去,我這裏,並不適合你,回去吧,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我先走了。”
他説完,放在桌子上兩張錢,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小旅館。
我在此時冷靜下來,想想秦培在當時哭的梨花帶雨跟我解釋的模樣兒,也懷疑自己錯怪了她,還有就是天真説的是真的,在這裏,除了他們那裏,我絕對算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孤家寡人。
天真的錢給的很多,老闆還送了我一瓶酒,剛才走的決然,現在讓我自己回去,很是沒面子,我就轉到那個招待所那裏,坐在前面的草地上,我相信秦培如果看到我,肯定會來叫我,然後給我一個解釋,再然後我道個歉,説一聲錯怪她了都是誤會,這事兒就可以揭過去了。——兩口子,不就這麼大點事兒麼?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台階而已。
事情的發展,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當秦培哭紅了眼撲到我懷裏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非常幼稚,真的需要所謂的理由和台階麼?我在當初甩開她説了那個滾字的時候,不就是沒有了起碼的信任?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我們倆回了招待所,他們幾個看到我的表情也很平靜,張公子道:“這是你的工作,不是嘛?沒有必要大家都像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哄着你,你起碼我們可以保證你不會出事兒,之前犧牲的同志呢?”
説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回了房間。
把我搞的也挺不是個滋味兒,整的跟我真的剛才是無理取鬧一樣,我真走了還好説,問題是我還賤賤的回來了,那滋味兒,真的蛋碎。
我拉着秦培回了房間,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悶油瓶兒,我是絕對不想他出事兒的,就問道:“那小哥兒現在怎麼樣了?”
“走了啊”秦培道。“那麼高的樓,他跳了下去,然後毫髮無損的消失在了大街上。”
我舒了一口氣。沒事兒就好,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兒,我罪過就大了。
“三兩,對不起,一開始,我不知道張公子跟他們聯手佈局。他們認為你那個人有那麼點關係,他不會見死不救的。他剛好,也要來殺掉朱秀華,算是給他一個出現的契機。”
“這個都無所謂,問題是,那個朱秀華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我現在想想她,都感覺瘮的慌,而且你應該也知道的,那就是個飢渴無比的人!我差點被她那啥了!”我道。
“她已經瘋了,就算她是一個正常人,被自己的精神那麼折磨,再怎麼説,這一切的狀況,是在她不經意之間發生的,一個忽然沒有準備的人忽然重生,沒有被自己嚇死就已經不錯了。”秦培笑道。
“而且,你一定會後悔,她現在,整個人都變了呢。”她神秘兮兮的道。
“什麼我會後悔?什麼整個人都變了?”我納悶兒道。
“你見了她就知道,她的身體,起了一定的變化,現在,她其實是一個死人,或許你無法理解,但是你知道以後,就會明白她為什麼會瘋掉了。——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心跳,沒有了脈搏,血液凝固,但是她卻還以一種神奇的狀態活着,我都不知道怎麼去説這個女人了,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擦!我説她怎麼會全身冰冷?!”我驚道。
“對,就是這樣,她現在的狀態,跟我們之前基地的古屍一樣,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還有自己的思維,並且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所以,她對你做的事兒,最開始是色誘的演戲,而後來的要殺你,那時候的她,已經失去了理智,所以不需要去怪張公子,他一開始,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突變,而那時候,已經停不下來了。”
“那就是説,她的這種長生方法,也行不通了?這又是一條錯誤的路?”我道。
“也不全是錯,其實我們在最開始的時候,研究古屍的不腐卻能活動,也是為了長生,但是無法解決古屍沒有思維的難題,a對我説,現在所有急需要的人,都選擇了朱秀華這條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起碼可以活着,身體死了就死了,人活的,不就是一口氣兒?朱秀華的一切都死了,卻能呼吸,奇怪不?”
我一陣惡寒,卻十分理解,朱秀華這樣的,最起碼還活着,也許是我還年輕,無法理解將死之人的恐懼和那種對權力地位的無法釋然,如果換做是我,這麼活着,我寧願死。
“那a的意思是?”我問道。
“權宜之計,只能這樣,先保證不死,然後再慢慢的找辦法去尋求真正的長生,a説,如果不是朱秀華的事兒,有些人,甚至會願意變成吳三省那樣,博一下。”秦培道。
“那我們需要做什麼?“我其實隱約的,已經猜到了答案。
“我們就在這兩天,坐船,出海,按照朱秀華的記憶,去尋找那一片曾經她被拋屍的海域,在暗中,會有兩艘船跟在我們後面,只要我們前面路探好,他們就會下去,這兩艘船裏面是誰,我不説,估計你也會明白。“秦培道。
我只感覺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是誰,這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我心裏一片的空蕩,那些我平生做夢都無法接觸到的人物,而此時,我將作為先驅者,去為他們探路。
並且要把他們送入一個未知的空間裏。
責任,壓力?還是無奈的情緒充斥着我的腦海,我只感覺前所未有的累。
當夜,秦培留在了我的房間,我第一次離她這麼近卻沒有動手動腳,兩個人都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麼。
有些人,瘋狂了,孤注一擲。
而我們,不成功,便成仁了。
兩艘船上有一丁點的閃失,都會讓我倆萬劫不復。
沉悶的氣氛,縈繞在所有人的心頭,老頭那邊的人,也同樣的壓力山大,接下來的行動,可以説是舉天下最大規模的探險,第二天一早,我們就登上了船,開往朱秀華記憶力的地點。
與此同時,大陸和島國,我沒見到,卻也知道,有兩艘船,也在神秘的進發。
我在船上,看到了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靠在欄杆上,滿頭的烏髮隨風飄揚,長裙與黑髮,從遠處看,這是一個氣質出塵到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仙子。
“那個是誰?我怎麼一直沒有見過?“我問道。
秦培踩了我一腳,道:“好看嘛?“
而胖子則笑道:“人家差點把你逆推了,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誰?!“
“什麼!?“我驚的張大了嘴巴!
“我説了你會後悔吧,這個美的冒泡的,就是朱秀華。“秦培哼道。
“別逗好嘛?你當我沒看過照片!“我道!
但是心頭卻在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