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我聽到旁邊的人在拿着報紙議論,説道:這他孃的是真的麼?我聽微博上説這本書是帶着詛咒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現在都死了好幾個人了,剛又死了一個。
這兩個人好像是小兩口一樣的,女孩兒説道:“看你那小膽兒,這你都信?説不定就是宣傳手段呢,到時候買一本看看不就成了,這上面不是説這家圖書公司無論如何都會讓這本書面世的?”
“我這不是害怕,我是感覺邪乎,你説這是真的麼?報紙上説死的人,肯定假不了,問題是這是巧合,還是真的跟大家説的一樣,是有種詛咒的力量?要是巧合,也太他孃的巧了!”男的問。
——我的心一沉,似乎知道他們在議論的是什麼事兒了,彌勒的宣傳活動,已經開始了,這真的是一個可以讓人無語的人,這邊兒,死亡還在繼續,那邊,竟然可以無視這個詛咒去一定要把這本書印出來。
彌勒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真正的資本家!
我打開了手機,搜索了一下新聞,標題為:連環死亡,再一次降臨,XX出版公司,又一編輯離奇死亡!
彌勒關於記者的分析,真的很到位,他這次的廣告營銷,效果好到驚人,甚至不用花一分錢,各大主流報紙幫他打廣告,甚至還要感謝他提供素材,提供一個這麼博人眼球的素材。
這個報道,沒有説是詛咒,這是報紙,是有公信力的東西,它也不敢説是詛咒。
但是上面説了,第一家出版公司,老闆和兩個編輯的死。
因為這個,這份兒手稿,落到了這家,然後,兩個經手的編輯都離奇死亡。
最新的死亡,是昨天,一個編輯,死在了自己小區的頂層,渾身赤裸,脖子上有烏黑的掐痕,警察已經處理此事。這件事兒的進展,本報會繼續跟進。
記者其後還採訪了彌勒,彌勒説道:可能是競爭對手認為這份兒手稿的精彩程度足以引起一番浪潮,所以採取了不法的行為,對於這麼極端的對手,我只會説絕對不會妥協,一定要把這個好作品,呈現在大家的面前,這是一個屬於大家的故事。好故事,也應該屬於大家。
記者稍後採訪了警察,負責辦案的警察説:這一切警方都會全力破案,之前的幾個案子,都已經有了定論,這世界上不存在詛咒,大家不要信訛傳訛,對於網上傳播虛假信息者,會給與嚴懲,希望大家相信科學。
看完這個報告,我不得不説,這是一次完美的營銷,就算是我,現在也會忍不住這本書早點出來,我恨不得馬上買一本看看自己會不會死。——假如是我,我沒有親身經歷這件事兒的話。
彌勒瘋了,為錢瘋。
我拿出手機,給彌勒打了一個電話,壓低聲音的罵道:“你還真的敢這麼玩?”
“看到報紙沒?評論已經過十萬了,三兩,有沒有特別佩服你老哥我?現在不後悔這本書以你的筆名發了吧,簡直是名利雙收的好事兒,你可以看到這本書賣到脱銷的那一天麼?”彌勒笑道。
“又死了一個,昨天?”我壓低聲音道。
“報紙上,絕對不會有虛假的報告,上面説的都是真的,這一點你可以確定,不用懷疑。”彌勒説這個的時候,好像死的不是他的下屬一樣。
“你他孃的瘋了,這樣都敢做?!誰還敢接這個活?!!誰敢做這本書!”我罵道。
彌勒這樣不要緊,問題是做這本書的編輯都要死,誰還敢接這個活兒?排版什麼的,誰敢?!
“你記住,你不敢,不代表別人不敢,無神論的人多了,就算是有神論,錢可以改變一切,足夠的錢面前,一個似是而非的詛咒算什麼?”彌勒笑道。
“你在玩火!假如再死一個,你都要玩完!”我罵道。
“我跟你説過,我不會有事兒,沒人敢正面的抓我,抓我就意味着他們承認這是詛咒,就算是詛咒,警察都要幫我圓謊,不是嗎?”彌勒道。
我以前想起彌勒的臉,有點想打死,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對人性的無奈何無力了。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本書面世的話,真的會死很多人,讀者,看了都死了的話,那會是什麼後果?!這是災難!”我罵道。
“你太幼稚了,別説那種可能性不存在,就算存在那神秘的力量,到時候就不用你我操心了,這個國家有的是你和我都不知道的能人異士,到時候他們會解決好的,順便把這個謎團解開,這不也是你想要的麼?”他道。
我還想説什麼,可是我發現我現在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我的感受,也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去阻止彌勒的瘋狂舉動。
“好了,不跟你説了,小三兩,減減肥,你應該謝謝老哥我,這一次,我把你捧成一線的大神!你會成為一個超級暢銷書的作者!”他哈哈大笑着,掛了電話。
——又死了一個!
我馬上打電話給林小凡,道:“你看到新聞了吧!又他孃的死了一個!你給我小心點!”
林小凡就算一直很淡定,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也無法淡定起來,起碼我可以聽到他聲音裏動搖的成分,這一次跟我説話要誠懇的多。
“我也看到了這個新聞,我會小心的,等你來了再説,這邊不太方便,我在開會。”説完,他掛斷了電話。
——下一個電話,我打給了三雪,她在我沒説話的時候就説道:“新聞我看到了,不得不説,彌勒經商是個天才,這次是一個牛逼到死的營銷。又死了一個我也知道,現在等丁寧吧,還有,我看你有必要去提醒一下看過這個手稿的人,我現在也有點蒙,準備拿這件事兒去請教一下我的老師。”
——在打完這個電話之後,我的電話卻響了,一看來電人,名字竟然是陳曉宇,這個女人知道我今天要走,都沒有送我,這時候打電話是要給我送別的麼?
“恩?有事兒?”我接到電話問道。
“你今天要走了麼?”她問道,我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孤零零的樣子,聽起來有點無助。
“對,我要去一下阜陽,去跟我那個警察朋友商量點事情。”我道。
“可不可以留下來,陪陪我,我去找你,或者你來我家都行。”她説道。
她這一句話,讓我從剛才的緊張到現在的立馬就亢奮,陪陪她,她來找我,或者我去她家,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這個顯而易見,我甚至想在酒店的大牀上,或者在楊大偉家的牀上,我跟這個女人肆意的翻滾,縱情在慾望的海洋之中,這的確是可以讓人忘卻所有的煩惱,對我的誘惑也非常的大。
“不行,你沒看到新聞,又死了一個人?這詛咒還在繼續,我必須得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我對電話裏説道,拒絕她,的確是需要毅力,現在的情況,真的等不得我逃避。
“你真的要走?”她問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我咯噔了一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要走?她沒説的會不會是,你既然要走,那麼也別怪我不拿19號當一個終結?這可以理解為威脅麼?
“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我還有兩個朋友看了手稿,我一個哥們兒下落不明,你應該知道,我非常想留下來,我也很捨不得你!”我説道。
那邊兒沒再説話,而是咔嚓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留下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走,還是留?
我有預感,假如我現在走了,陳曉宇會跟我,再一次的形容陌路。
我反正沒有看過手稿,死多少人跟我無關,不是麼?我應該為了這個我挺喜歡的女人留下來?
——不,薛丹青丁寧和林小凡都還在危險之中,不能留。
心中兩個聲音在打架,我在掙扎。我知道我現在折返去楊大偉的家,或許我馬上就可以得到陳曉宇這個我夢寐以求的女人,可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走。
我不想在看到死人了,不想再看到因為我死人。人不是我殺的,但是卻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