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就是壓根兒不信回魂兒這一説,要説被人盜墓,屍體放你牀上是啥意思?盜墓賊想玩你?更何況,咱們這窮鄉僻壤的,誰來這裏倒鬥兒?”他説道。
“所以您就認為,這是有人想整我家?”我問道。
“對,你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這事兒就別讓你奶奶知道了,怕她老人家受不了,問一下,得罪了什麼人了。這事兒很明顯的,想要把你們家搞臭,特別是你,都到了找婆娘的年紀了,誰要是知道你跟死人睡一起過,誰敢嫁給你?”村長道。
我點了點頭,村長説的話,極為在理,甚至把動機都給想明白了,山裏人,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愚昧。
爺爺再一次被安葬。
我們想要隱瞞的消息卻不脛而走,迅速的傳滿了整個村子。説到底,就幾十户人家的村子,我們送葬的時候又沒有避諱人,這消息想藏也藏不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知道,我爺爺的遺體是在我牀上發現的,他們都認為,是在我奶奶的牀上。
甚至還有好事兒人傳訛,説我爺爺捨不得我奶奶,要來帶她一起走。更有甚着,説林老麼就是被那一鞋拔子打死的,這是回來報仇呢。
山裏人沒有娛樂活動,地裏活忙完之後,張家長李家短的議論本正常,我也沒放心裏去,我奶奶以前也是七嘴八舌隊伍中的一員,可是這一次她竟然成了焦點。説的還是她心中最痛的地方,她脾氣有火爆,一口氣兒沒提上來,就病倒了。
這下我憤怒了。因為不信鬼神之説,所以我發誓要揪出幹了這缺德事兒的人。
“我們家得罪了誰?不可能,根本就沒有。你還不知道我?”老爹在我問他的時候道。
“就沒有因為過地邊兒,雞毛蒜皮的事兒跟別人鬧過?”我問。
“真沒有,我説小凡,你也別瞎想了,就是你爺爺想你了回來看看,就算不是,也當成這樣想,街坊鄰居的,誰會幹出這種事兒?”老爹有點氣惱。
我也感覺不可能,因為父親的確是一個好人,他也沒空跟別人吵架,家裏我老孃需要他照顧,爺爺在去世之前身體也不好。整個家都由他一個人扛着。
可是如果是這樣,事情得動機就站不住腳兒,如果是人為的,他為什麼這麼做?純粹的閒着蛋疼了?
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如果不是我家裏人得罪了人,那麼,問題可能就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會得罪誰呢?我這個人死宅死屌絲一個,除了學校之外家裏的農活兒父親不讓我插手,所以一般都是宅在家裏。會得罪誰?
想來想去,靈異我不信,仇家找不到。事情就是一個無解的方程式?
我有一個發小,也算是本家兄弟,名字叫林二蛋。年紀跟我差不多大小,只是他初中就選擇了畢業,然後就在村子裏遊蕩,後來娶了一個媳婦兒,娃兒都一歲多了,一直吵着要跟我喝酒,可是因為他的酒量太大,所以我一直沒敢去。
現在因為我心裏煩,學校現在因為我的關係就是無限期的放假,我就買了一瓶二鍋頭,從家裏帶了一捧花生,想去跟他聊聊。
酒過三巡,我就説了我這幾天遇到的事兒。
他眯着眼跟我説道:“小凡啊,你還別説,我看這事兒,你二叔的嫌疑最大,他那個人,長的挺有男人味兒,一看就有錢,你説怎麼可能來認你家這個窮親戚?而且那麼大年紀了沒老婆?總之一個字兒,我看他就感覺奇怪。”
“你説的這個我也想過,但是看那張跟我老爹一樣的臉,誰都不能否認他是我爺爺的娃兒。我懷疑他可能是城裏犯了事兒,所以逃到這裏來避難,但是你説這事兒是他做的,不可能,再怎麼着,我爺爺也是他親爹。我在村子裏不熟,也不通人情世故,我是怕我在無意間得罪了什麼人了,你就沒聽説過有人説我家的不是?”我也喝的二麻二麻的。
“你要説這個,我還真聽別人説你了。”二蛋打了個酒嗝道,“來,再走一個!”
“喝你大爺,快説,別人説我啥了?”我一聽,馬上就來了興致。
“別人説你眼光高,也不看看自己家裏啥條件,小凡,這話我可就跟你説,你這不回來了,別人給你説姑娘?本來咱們村兒這條件,稍微有點姿色的都不願意來,可是你不一樣啊,你是大學生文化人,我看着都羨慕,可是你倒好,不管長啥樣兒,你都看不上人家,能不遭人嫉恨嗎?”二蛋説道。
我一聽這人説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就説道:“來,繼續説,你要是能把這事兒給兄弟整明白了,我天天來找你喝酒。”
“其他的也沒了,就是我聽那些老孃們兒這麼説你來着,她們還説你再這麼挑下去,就是大學生也得打光棍兒。不過我覺麼着,就因為這個,別人也不至於吧林爺爺的墳地沒挖了,還把遺體放你身邊兒去,這是明擺了要搞臭你!”
“等等!小凡,老哥還有一句話想對你説,你感覺,林三水這人咋樣兒?”二蛋忽然來了一個大轉折道。
林三水就是我們村兒的村長,我家裏這些事兒,他也忙前忙後的,我對這個人的感覺還不錯,雖然不明白二蛋為什麼這麼問,我還是回答道:“他,我感覺人還不錯。”
“不錯個屁!”二蛋已經喝麻了,這瓶白酒幾乎都是被他一個人給幹了。
“怎麼,你對他有意見?”我問道。
“意見大了去了!我告訴你小凡,我可聽説了,鄉里撥下來給你這個教師的款子,可是一月一千五,他個犢子一個人就剋扣了你五百,這還不説,你知道他是怎麼當上的村長不,別人説吶,是他老婆去跟鄉長睡換回來的!”二蛋神秘兮兮的跟我説道。
這時候,二蛋他媳婦兒跑過來捂住他的嘴巴,照着腦袋就一巴掌呼了過去。罵道:“我讓你亂説。”
二蛋他媳婦兒,體重估計比他要多一百,黑不溜秋的一個人,偏偏還起了一個名字叫白珍珠。外人都有人議論要真是動起手來,二蛋不一定是他媳婦兒的對手,這個女人咧着嘴對我笑道:“小凡啊,二蛋喝醉了胡説,你可別信他,出去了,可不能説這話是他説給你的。”
我點了點頭,笑道:“沒事兒嫂子,我知道輕重,放開二蛋吧,別給悶死了。”
白珍珠又對我咧嘴笑了笑,放開了二蛋,二蛋可能是仗着點酒勁兒,又有我這個外人在,扯着嗓子道:“誰他孃的説我喝醉了?我説的全都是真話,不信你隨便拉個人去問問,也就是我這兄弟老實不知道,小凡我還就跟你説了,上面撥的扶貧款子,全被狗日的貪污了!”
白珍珠橫着眼睛,要不是今天我在這兒,估計二蛋子跑不了一頓胖揍。
“哥,你喝醉了,你跟嫂子先休息,我回去,咱改日再敍。”我看二蛋説的也越來越不靠譜,就起身告辭,再讓他説幾句,白珍珠估計會在我走後打斷他一條腿。
“兄弟,你別走,我跟你説個事兒,林三水家的那姑娘林小妖喜歡你,你要説是為了搞臭你,説不定就是她乾的!”二蛋扯開脖子吆喝道。
我站起來就走,白珍珠也再也忍不住,抓起二蛋的衣服領子就把他拉進了裏屋。
我站起身,天已經黑了下來。
我在思索着二蛋的話,林三水真的黑了我五百塊錢?估計這事兒也不是空穴來風,不過我也不好意思問。畢竟我來村兒裏教書,不懂的人以為是我吃水不忘挖井人,事實上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對於我來説還是美差,要知道,教三年,是有希望轉正的。
至於二蛋口中的説的林三水的村長是因為他老婆跟鄉長睡換來的,我反倒是很有興趣。
這可能是我年少時候的一個衝動,因為我看到過林三水的老婆洗澡。那一年我十一歲,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得年紀。
大家會感覺,一個山村兒婦女,她洗澡有什麼好看的,可是林三水的老婆不一樣,她很漂亮,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林三水他老婆那個村兒,就是一個出美女的地方,村兒其他的的女人,因為要下地幹活兒,所以一身皮膚都是粗糙的很。
可是林三水的老婆不一樣,林三水早年種過大棚,賺了點小錢,所以日子過的相對寬敞,他又疼愛自己媳婦兒,加上這女人本來皮膚就好,白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所以我們村兒有兩個女人最漂亮。
一個是我老孃。
一個就是林三水的老婆,吳妙可,就這名字,就跟村兒里人不是一個檔次。
看她洗澡那一次,是去她家裏找林小妖玩,因為是小孩子就沒敲門兒直接推開,就看到了驚慌失措的她。
我當時的想法就是白,真他孃的白,雪一樣的白。
以至於以後那一個香豔的場景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裏,讓我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水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