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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胖子的辦法

    我不明就裏,但是估摸着這可能就是二叔跟胖子合計出來的辦法,村民們眼下的幹活的熱情非常的高昂,一個小時不到,就整理出來了一百多泥塑,還真的別説,高手絕對是在民間的。只見大家捏出來的泥塑大小各一神態各異,甚至還有不少看起來活靈活現,特別是林三水説了,不管捏的好不好,一定要捏的可以看出來性別。

    這下就很明顯了,那些大嬸兒老嫂子們捏出來的男人,傢伙兒一個比一個的大,一個比一個的長,一羣大小老孃們捏的面紅耳赤不亦樂乎,那些舒伯們更過分,直接把女的咪咪捏的幾乎要垂到肚臍,好一個巍峨壯觀波瀾壯闊。林三水看到之後臉都黑了。

    “我讓你們捏你人,不是讓你們搞裸體派對!這樣搞像什麼樣子!”林三水怒罵道。

    “這個你別管,也是你説了要我們分清楚性別,再説了,這是人,人長傢伙兒就不正常了?還是你林三水沒有?”村民們若論能説膽子大,那絕對當屬胖嬸兒,他馬上就回林三水道。

    林三水瞪了瞪他們,黑着臉不知道説啥,胖子這時候對林三水道:“三水,你讓他們鬧,等下讓他們哭都哭不出來。”

    林三水看了看胖子,也沒説啥,而我聽了胖子這句話,更加好奇他要這些泥塑幹啥,等到我們幾個挑選出了九十九尊相對好點的泥雕,放在太陽底下曝曬,黃泥巴本來就乾的很快,很快表面就已經發硬。

    搞完這一切,林三水換了零錢,給大家一發,就四散而去,那些泥塑就在打穀場上,從始至終胖子就説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計,就啥也沒説,一天忙活下來,哥們兒連自己忙活些啥都不知道。

    難道説請我來,就是讓我觀看這寫村民們的傑作?這他孃的不科學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就在飯桌上説道:“三水叔號召村民們在打穀場裏捏泥人的事兒,你們誰知道?聽説了啥沒?”

    吳妙可在聽到林三水三個字的時候,吃飯的動作都有短暫的停頓,只是一瞬間,卻被我清楚的捕捉到,可是我説這句話不是為了試探她的反應,我是説給二叔聽的。

    “這誰知道,可能是對付祠堂的那個女鬼,小凡吶,你三水叔可是好人,你以後要好好的對小妖。”父親一邊吃飯一邊道。

    他説完這句話,桌子上有三個人頓時臉色都不自然起來,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閒着蛋疼了在這裏提什麼林三水?還嫌自己不夠煩?

    吃完飯,回了房間,我就問二叔這事兒,這下我更感覺自己吃飯的時候是犯賤,心急什麼,回了房間還不能問?

    可是二叔竟然對我搖了搖頭道:“這事兒説不得,明天你就知道了。”

    “既然明天我就知道了,那你現在為啥不能告訴我?“我納悶兒道。

    “因為説出來就不靈了。“二叔對我神秘的道。

    一夜無話,更沒有敲牆聲,隔壁的娘倆在女警走後也似乎喪失了勾引我的興趣,一早上吃完飯,我就被林三水給叫了出來,他今天開着一輛人力三輪車,上面坐着一個人,竟然是現在已經是我們村兒第一名人的林二蛋。

    林二蛋的有名氣,是他的力氣,以前的林二蛋骨瘦如柴沒一把子力氣,連自己的媳婦兒都打不過,現在的他,幹起活來,一個人拉着犁頭犁地,咱就不比兩頭牛了,起碼比一頭半有力氣,跑的快,剛開始別人家裏為了見識林二蛋的神力,就説道:“二蛋,去把我家的地給犁了,中午飯管飽。“

    林二蛋拍着肚皮就上,開始別人是聽説過林二蛋能吃,可是一個人再怎麼能吃,他能吃多少?可是林二蛋一頓飯把第一次請他的那家人給吃的臉都綠了,後來還有不信邪的跟林二蛋打賭,説你能吃多少多少饅頭我給你二十塊錢,饅頭的面也算我家的,無一不是輸的心服口服,村子也就不大,林二蛋能吃,力大如牛的消息,瞬間瘋傳。

    要不別人説林二蛋白天犁地厲害,晚上耕媳婦兒的田更牛?自從林二蛋招魂兒醒來之後,白珍珠壓根兒就沒下過炕,天天夜裏鬼哭狼嚎跟殺豬似的,搞的左鄰右舍的老嫂子們都恨上自己的男人不爭氣,你説你厲害,跟人林二蛋比試比試?你要是能讓老孃下不了炕,老孃也樂意不是?

    眼下林二蛋看到我,在農用車上朝我揮手道:“小凡,來上車,三水叔説了,今天請俺吃好吃的。“

    “小凡,上車,去鎮上買點冬休。“林三水也招呼我道。

    “買啥玩意兒,至於開個三輪車?“我納悶兒道。

    “劉先生説了,讓我去買點黃表香燭之類的,他今天要用。“林三水道。

    聽到是胖子的吩咐,我也沒再問什麼,直接上了拖拉機,一路上顛的我五臟六腑都要移位,林三水開車的技術又奇差無比,好幾次都差點拐到路溝裏,把我驚的滿身冷汗。

    鎮上有幾家香裱店,平時也賣點花圈壽衣什麼的,到了鎮上以後,林三水直接交給我兩千多塊錢,道:“去吧,香裱,有多少要多少,不夠的等叔回來在給錢,沒事兒。我到別的地方有點事兒。“

    看着林三水離去的身影,我心裏説不出的滋味兒,他現在離去能有什麼事兒?除了去見那個懷了他的孩子的女人還會有誰?

    可是這些事兒真的不是我能管的,想的多了心煩,我就帶着林二蛋,直接掃了幾家香裱店的貨,這玩意兒便宜的很,一起才花了一千來塊錢,就這還讓別人問我幹嘛的,我也不好意思説,就説我們林家莊多天沒下雨,準備祈雨用,找人做了法事,這才搪塞過去。

    買的東西那麼大一堆,林二蛋一個人就這麼扛着,那玩意兒再輕,也是幾百斤的東西,林二蛋扛着跟玩具似的,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後來甚至有人找二蛋子來問小夥子要不要幹活,就你這力氣出來做事兒,還愁找不到錢?

    林二蛋咧着嘴道:“俺們村兒有事兒,忙完我就來找老闆。“

    問二蛋的人也不是開玩笑,直接留了名片,道:“成,你來了,就打這個電話,工錢的事兒,好説。“

    看到這一幕我都羨慕林二蛋,二蛋這還是在鎮上,如果到了大城市,就算他沒文化,都可以博一個錦繡的前程,別的不説,就這一身力氣,給那些大老闆當保鏢,一個月三五萬的根本就不是個事兒。説的難聽點,就衝二蛋這讓白珍珠下不了牀的本事,找個大酒店當個牛郎,還不讓那些空虛寂寞的貴婦趨之若鶩?錢對二蛋來説,就他孃的是個數字而已啊。也就是他現在眼光的問題,竟然還在愁吃的太多!

    想到這個我不由的羨慕嫉妒恨了起來,還真他孃的是狗屎運,哥們兒還上過大學呢,現在搞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寒窗苦讀十多年,不如人林二蛋昏迷一個星期?

    把香裱之類的放在車裏,在車上等了一會兒林三水,去了一趟小三那裏回來的林三水那叫一個滿面的春風,看到他這樣我就替吳妙可不值得,恨不得現在衝回家把渾身白的耀眼的吳妙可一百遍啊一百遍。林三水來看到我們把東西都買好,直接帶林二蛋去吃東西,不是吃別的,竟然去的還是上次女警帶林二蛋來過的那家狗不理包子鋪。

    老闆跟老闆娘看到林二蛋,笑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兒,立馬就把午休的兩個夥計叫了起來開始忙活,因為他們知道兩個人包包子絕對跟不上這個小哥兒吃的速度,果不其然,林二蛋吃好,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兒了,這時候五個人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林三水去結賬的時候,老闆還死活不收錢,最後好説歹説收下了兩百塊錢,這是個意思。因為老闆説了,自從上次二蛋來過之後,店裏的生意火了幾百倍,在這個小鎮,甚至有點習總光顧過的慶豐包子鋪一樣的意思,甚至老闆還説了,二蛋以後想吃包子了,隨時來,有錢了給個成本兒價,沒錢了白送都行。

    大家吃飽喝足回了家,胖子在村口等着我們,看到林三水就道:“辦個這事兒這麼慢,錯過了時辰一切都白忙活了!“

    我看胖子也不像是開玩笑,他很少真的兇人,一句話兇的林三水臉都白了,趕緊開足了馬力的趕往打穀場,林三水在下車的時候遞給我一個包裹,黑色的,他訕笑了一聲對我道:“路過個服裝店,給你嬸兒和小妖一人買了身衣服,你捎給她們娘倆。“

    林三水説完,直接把包裹塞給我,開始跟林二蛋一起往地上卸買回來的香裱,胖子拿着羅盤,在打穀場外不停的掐掐算算,命令我們道:“去,在每一個泥人的面前都插上三支香,放上一沓香裱紙錢。“

    我看着那些泥人,再看看手中的香裱,這麼做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把這些石人做成神像,請神仙天兵天將來對付女鬼?!

    我心裏不明就裏,卻還是照做,點上香裱紙錢之後,整個打穀場像是一個巨大的法場,在煙霧繚繞之中,還真的別説,再看這些泥雕,還真的如同賦予了靈性一樣的,看起來非常的寶相莊嚴。

    做完這一切,胖子一招呼我們,就又撤了。搞的我一頭霧水之後全身都是霧水,他孃的他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回了家,我就找到了我二叔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説胖子要幹什麼,今天我就知道了麼,怎麼我還是不知道?

    二叔屏着一張臉道:“你這個性子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明天晚上,胖子會做法對付女鬼,這些都是提前的準備。“

    “可是準備,為什麼説説出來就不靈了?“我納悶兒道,難道這是什麼天機,不能泄露的説?

    二叔指了指父親的房間,道:“因為説出來,就不靈了。“

    他的一個動作一句話,讓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來,二叔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説,不能説的原因是,我父親是那個女鬼?或者説是女鬼的人,怕有內奸向女鬼高密?

    他這麼一説,我還真的不好意思再問,反正也是要等到明天再説的事兒,過了明天之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有個瞭解。

    父親也絕對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結果第二天早上,女警一大早就來了,我們倆還沒説兩句話,鄰居的小孩兒就對我道:“小凡哥,村長讓你現在去他家裏一趟。“

    我跟女警就一起去了林三水家裏,到了之後,發現林三水跟胖子都在院子裏忙活,我那個説是要去地裏看看莊稼的二叔,竟然也在。

    胖子跟林三水在裁黃紙,就是影視作品裏鎮鬼的黃符紙。

    而二叔則在一個硯台上面,輕輕的磨動猩紅的硃砂。

    “小凡,你來的剛好,去,你給你二叔念名字,你來唸他來寫,記住,找到族譜上的我們林家先人的名字,一定要找葬在祖墳園裏的,客死他鄉的不要,找到五十個男先祖,四十九個女先祖。“林三水招呼我道。

    我不知道要幹什麼,卻拿起族譜。

    我念一個名字。

    二叔就用猩紅的硃筆在黃紙上面寫下這個名字。

    看着這個黃紙上的名字,我忽然感覺到一股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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