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病真的能這麼治,其實算是現在最好的一個結果,因為我實在無法想象胖子真的生下來一個孩子的話到底是什麼感覺。總之別説胖子了,就算是我們,都會非常的蛋疼。
可是在回來之後,黑三繼續打電話叫人,這個時候才顯現出黑三這個人,其實真的很細心,比我們任何人都要細心,細心到胖子都不好意思跟他吵架了。
黑三當時跟我們説的是,就算是用錢買通的醫生,也不靠譜,因為現在來看,這個東西是個瘤子,但是切開之後,裏面十有八九會出現一個孩子,這已經不是錢可以解決的事兒了,醫生膽子小的話,估計都能嚇死了去,現在的人,以訛傳訛的又非常厲害,就上次我們在那個地方挖骨灰挖到面具的事兒,現在警察局裏都傳瘋了,餘陽下了封口令都不行,警察都這麼不靠譜,更別説醫生了,到時候真的傳出去,胖子就不用做人了。
所以他想的辦法也很簡單,因為他們黑家在洛陽勢大,倒鬥兒細算的話其實算是一個高危的行業,他們黑家有私人醫生,準備叫過來,只借用聊城醫院的一個手術室,因為家族的醫生絕對靠譜,並且見過的怪事兒多了都見怪不怪了。
搞定了這一切,幾乎就等兩天後了醫生到達,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壓在我們幾個人心底胖子懷孕的事兒終於要到一個段落。可是就在敲定這一切之後,胖子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我問他道:“胖哥,別擔心,手術不會有啥風險的,不就是個小腫瘤?咱啥大風大浪沒見過是不是?”
胖子看了我一眼,沒説話,而是一個人回到了房間,黑三還勸我道:“你也別太擔心,人在上手術枱之前都會這樣,胖子是個道士不假,但是他也是個人不是?”
我也沒再説啥,只能希望手術一切順利,讓胖子能好好的就行。而且我想的是,明天的話,就跟胖子出去溜達溜達,起碼是散心,可是第二天一整天胖子都沒有出門兒,我敲門兒叫他他都不答應,去問服務生,人家説一天都沒有接飯,更沒看到出門兒。
也就是在下午的時候,黑三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打過來的不知道是誰,但是黑三在接到電話的時候語氣唯唯諾諾的,掛了電話之後臉色一黑,對我道:“監控我們的人打來的電話,胖子弄壞了房間裏所有的攝像頭。”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我們每個人的房間裏都有監控,但是監控的人似乎不準備干預我們的任何活動,只是要保證我們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除了上廁所之外都在對方的監視範圍之內。
我們儘管對這個攝像頭很討厭,但是包括二叔在內的人都沒有説什麼,畢竟不管扯的有多遠,其實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交易而已。
一個在二叔都沒辦法的情況下,跟那顆大樹的交易,用宋齋裏的某一個東西,換紅色鬼棺的留在林家莊,我們是處於弱勢的一方,被監控起來也屬於正常。
可是胖子此時搞壞了攝像頭,馬上就有人來提意見了,甚至在剛才把黑三罵了一頓,黑三被罵是小事兒,我們倆幾乎立刻就有了不詳的預感,胖子今天的反應實在是太過異常了,只是我們認為之前的胖子那麼賤,應該沒什麼事兒,可是他現在竟然弄壞了攝像頭!
我馬上就跑去敲胖子房間的門,可是裏面根本就沒反應,黑三給前台打了電話,帶了房卡來開門,可是根本就不能,胖子把裏面,用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叫二蛋過來,撞門!”我對黑三道。
——林二蛋開始還不敢,我説你再他孃的不撞你師傅就要自殺了,他這才一咬牙撞了過去,酒店裏的防盜門,直接連門框在內的在林二蛋的一撞之下飛進了房間裏,剛才在我們説要撞門的時候,還有點不樂意的酒店經理,看到林二蛋的神威直接臉都白了,雙腿都在打擺子,幾乎要給林二蛋給跪了。
我們在林二蛋撞開門之後立馬就衝了進去。黑三的動作最快,等我扒開廢墟衝進去的時候,看到胖子整個人臉色發白的站在那裏,我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不知所措。
難道懷孕的男人,也有妊娠反應?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黑三指了指胖子問道。
我這才注意到胖子手裏拿了一個類似盒子的玩意兒,還沒看清楚呢,胖子就背在了後面,道:“你們衝進胖爺的房間幹啥?”
“擔心你想不開自殺死了,我説胖子,我以前還看你是個英雄好漢,可是現在怎麼感覺你這麼慫呢,不就是動個手術,至於嚇成這樣?”黑三道。
胖子破天荒的沒有反駁,只是揮了揮手道:“趕緊滾蛋,別打擾胖爺睡覺。”
胖子的話剛落音,黑三迅速的暴起,在胖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衝到了胖子的身後,一把奪過了胖子手裏的東西,胖子當然要搶,兩個人就在這個現場奪了起來,然後我聽到咔嚓一聲。
那個東西摔到了我的腳下。
我這才看到,這一個我剛開看到的盒子,竟然是一個上面雕着花鳥蟲魚的小一號的棺材。
袖珍的棺材,這些日子我參加了好幾次的喪事兒,這個我不可能認錯。
氣氛一下子不知道怎麼的,沉默了下來,胖子一臉的糾結,黑三一臉的不可思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什麼表情。
胖子竟然在房間裏,做了一個非常精緻的小棺材。
這個如果放在以往,胖子的這個舉動絕對會讓我們笑到大小便失禁,可是這時候看着胖子,誰都笑不出來。
胖子也沒吭聲,走過來撿起那個沒摔壞的小棺材,道:“都他孃的這個眼神兒看着胖爺我幹啥呢?説的再難聽也是胖爺的骨肉是不是,就算幹掉他,也得風光大葬吧?”
我和黑三林二蛋,都不知道怎麼説好,更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個似乎母愛氾濫的胖子,最後,默默的退出了房間,酒店方面的事兒自然好説,馬上就給胖子整了一個乾淨的屋子,至於胖子的感覺,我們三個都沒提,沒有親身經歷懷胎,怎麼能理解胖子的心情?
總之,這樣的胖子,不可笑,反倒是,很可愛可憐。
至於他做出什麼逗比的事兒,那就隨他去吧。
可是當天晚上,胖子就敲開了我的門,渾身的酒氣,臉憋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害羞,他説的第一句話就是道:“小凡吶,這話胖爺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你説這孩子,他也是條命是不是?你讓胖爺我去生,這是不可能的,我想的是你去問問你二叔,能不能給他找個好歸宿,胖爺我這兩天想起自己肚子裏有個小東西啊,就他娘感覺怪怪的。”
“胖哥你……”我詫異道。
“這話胖爺我跟你就説不通,你得問問小妖,這感覺無法言傳吶。”胖子道。
“這個忙,其實也不是那麼難幫,但是你能確定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確定他是人?”二叔這時候忽然出現在了我身後。
胖子看起來非常的為難,道:“你是陰陽師,就沒辦法,讓他活着?”
二叔搖了搖頭,道:“那算了。”
不知道為啥,我感覺胖子走的時候的背影,特別的落寞。這他孃的難道就是傳説中的母愛?
“二叔,真不能幫幫胖子?”我問道。
“看情況吧。”二叔説道,説完,他轉身回了卧室。
而我瞬間的就驚喜了起來,二叔沒説不幫忙,只説看情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