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着鼻子的巨大蛇頭,滿眼蠕動的鱗片,我不知道怎麼來喝別人説這種震撼,一下子我的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渾身僵硬的有如石頭一樣。
第一次實際領略這種能力的巨大威力,讓我僅有的一絲懷疑也一掃而光。可是這條巨大的黑色蟒蛇如此的真實。每一片鱗片,空氣中的氣味。那種無處不在的摩擦聲都毫無破綻……我實在想像不出這東西是怎麼忽然產生的,如果剛才亮着等,難道會“蹦“一聲憑空就變出來?
老癢還在外面叫着什麼,我也沒有心情理會他,只覺得那種爬行動物毫無感情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本來我所處的岩石縫隙就小,現在忽然出現了這一條黑龍一樣的巨蟒,連做廣播體操的空間都沒了,這個時候,只要那條蟒蛇隨便一張嘴巴往旁邊一咧,我就馬上隔屁着涼,什麼都完蛋了。
我心裏閃電一般盤算了一下,蟒蛇的嗅覺和視覺都很靈敏,沒有道理看不到我,現在只有一個希望,就是他對於我這樣的體形不感興趣。蟒蛇是不會捕食體積太小的東西,我只要坐着不懂,不引起它的恐慌,它可能就會放任我不管,但是如果這一招不管用,那這一次真的無計可施。
我嚥了口唾沫,儘量不讓自己發抖,巨大的蛇信在我耳邊舔過,留下及其難聞的唾液。但是,幸運的是,它只是抬起頭注視了我一下,馬上轉頭去看在石頭後面老癢的手電光源。
老癢躲在擋住洞口的巨石後面,看到蟒蛇沒有攻擊我,反而轉頭向他探了過去。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封住通道口的巨石,只相對於巨蟒腦袋一樣大的石塊,根本擋不住它,我聽到老癢罵了一聲,忙縮回石頭後面,喀喳一聲關了手電。
四周一下子黑了下來。巨蟒兩隻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熒光。我仍然大氣也不敢出,隱約看見巨蟒輕輕頂了兩下,見石頭沒動靜。忽然縮起了脖子,做了一個攻擊的姿態。
我腦子裏出現電視裏蟒蛇捕食的動作,馬上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剎那間,蟒蛇縮起的脖子猶如子彈一樣撞了出去,就聽見一聲悶響,整個山洞一震。堵門的巨石像風箏一樣給撞飛,我聽到老癢一聲慘叫,接着就是石頭混想撞擊的聲音接連不斷的傳了過來。
雖然知道外面不是真正的老癢,但是這一聲慘叫還是讓我我條件反射的心裏一慌。巨蟒發現石頭後面的空洞,但是它的腦袋太大了,怎麼也鑽不出去,它的身體在纏繞着中不停的弓起倆,我左躲右閃不給它捲進去,不然給它兩邊的蛇磷一夾肯定骨頭盡斷。
幾次嘗試不行,蟒蛇開始煩躁起來。甩着腦袋開始撞那洞口邊上的石壁,蟒蛇的身體盤起來看上去已經非常嚇人,如今龍一樣舞動起來更是壯觀的離譜。幾下子那洞口給它撞裂了一個口子,巨蟒用力一轉,腦袋便鑽了出去,鱗片摩擦着石壁,把整塊石頭都擠出了裂縫。
巨蟒將前面擋路的石頭盡數向外推去,我跟着蟒蛇出去,看到老癢躺在碎石頭堆的後面,幾乎全部的身體都給壓在石頭後面,氣息若微,看到我,咳嗽了幾聲,似乎想説什麼,可是嘴巴一開,血就從嘴角流了下來。
我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試着搬動一下石頭。可是一眼下去,下半身已經全部壓爛了,實在連看都不能看。我嘆了口氣,問他道:“你……你還有什麼話説?“
他看了我一眼,咬咬牙,從岩石縫裏撤出了他從王老闆那裏弄來的揹包,甩給我。
我借過揹包,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他咳嗽了幾聲,吐出很多血,然後也不再説話,閉上眼睛。
我頓了頓,想問問他當天到底是怎麼一個經過。忽然“轟“地一陣巨響,整個山洞狂震,我幾乎連坐也坐不住,撞到巖壁上,定上又是悠長地一連串石頭裂開地聲音。
我嚇得夠嗆,心説難不成外面哪條巨眼蛇又開始撞了,忙貓着腰向洞外爬去。老癢這次忽然嘶啞地叫了一聲:“老吳!”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還想説什麼,回頭一看,只見他對我張了張嘴巴,忽然他所在的那塊地方塌陷了下去,上面的石頭瀑布一樣翻落下來,一閃之間,他就像陷入泥沼一樣消失在碎石頭堆裏。
我心中一悸,竟然有一種撕心的感覺,但是此時也沒有時間調整情緒,幾個翻滾避開落石衝到洞外,正趕上一團黑影又撞了過來,我趕緊往邊上一翻,黑影撞到了山體上,整塊山壁都給撞德震動起來,石塊紛飛,山體裂出了一條裂縫,一直從我站德位置延伸下去。
我看到撞的如此厲害,不尤也奇怪,這蛇難道不要命了。賺頭一看,原來不是這樣,剛才爬出去的那條黑色巨蟒已經和從青銅樹中爬出的細磷巨蟒纏繞在一起,鬥得難解難分。那細磷巨眼蛇體形比蟒蛇大出不少,但是打鬥起來卻四號佔不得一絲上風。加上兩條蛇都是黑色得,一時間也看不出誰是誰,只見兩團黑色得旋風在青銅樹上不停得纏繞,尾巴亂掃,將四周的石筍石乳拍的炮彈一樣亂飛。
我從沒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的纏綿,只看得呆了。忽然一條尾巴掃到我得狡辯,我站得整塊石頭給掃成了石粉。情急之下,忙着往四周一抓,卻發現邊上得石頭全部鬥已經給撞得鬆動,什麼都沒抓牢,整個人向下面得深遠栽了下去。
幾分鐘內幾次經歷大生大死,一下子我也反應不過來,大叫一聲,忽然聽到了隆隆得水聲,接着渾身一涼,耳邊一靜,整個人竟然摔進了水裏。
他娘得,哪裏來得水?
我一直刺進水裏六七米才停了下來。入水得姿勢根本沒有調整,聽見脖子格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斷了。渾身用不上力氣,人直往水裏沉去。
正在無計可施得時候,一個人影從背後遊了過來,將我托起,把我往上帶去。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直躲在下面巖洞裏得涼師爺。大概也是給不斷上漲的水逼了出來,看到有人掉下來,過來拉了我一把。
衝出水面一看,之間我們剛才爬上來的深淵不知道何時變成了一個水潭,水裏有水流湧動,不知道由哪個地方湧進來。水位還在迅速上升。
我看着四周,心説難怪他們三年前來這裏的時候,這裏會是一個水譚,但他孃的這樣一來,豈不是回不去了。
我的水性比涼師爺好,他將我拉上來後自己沒了力氣,直往下沉去,我將他拉到青銅樹邊,也不想和他計較以前的事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情?“
涼師爺咳嗽幾聲。這才説道:“外面肯定下過一場雨,這是山洪,這裏這個季節經常有山洪。洪水瀉進我們過來時候的地下河裏,那條河肯定河這裏牆上的幾個巖洞有連通,高海拔上的洪水衝下來,水位上升,水就倒灌進來了!山洪一鍋,水位馬上就會降下去。“
我心裏暗罵一聲,這樣一來上不着邊際,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出去好了,抬頭一看,之間一團巨大的黑色影子還在扇面纏鬥,心説怪怪,現在已經鬥成這樣了。待會掉進水裏,不震成龍潭虎穴了。我們還不給折騰死?
還沒想完,耳邊呼嘯一聲,黑色巨蟒已經摔了下來,直摔進水裏。一時間水花四濺,不大的水譚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
緊接着細磷巨蛇也順着青銅樹爬下來,涼師爺看到那蛇巨大地紫色眼睛,嚇得整個人往水裏沉,我把他扯起來,他哆嗦着説:“我的天!這東西是哪裏來地?這……這是條燭九陰啊!“
我聽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拉着他直往青銅樹後面躲,問他怎麼回事。
涼師爺咬着舌頭輕聲説道:“燭九陰是龍,古時候叫燭龍。其實是一種遠古時代地巨大毒蛇。帝舜時代抓住這種東西來煉油做燭照明,幾千年前就滅絕了,怎麼這裏還有一條。“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當下覺得奇怪,既然我不知道,那這不可能是我幻想出來地,難道這是真的,這青銅樹裏真的有一條遠古時候地巨大毒蛇?
涼師爺繼續説道:“這麼大的燭九陰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泥發現沒有從這裏看只能看到他的一隻眼睛,燭九陰的眼睛是橫着長的,你現在看到的這一隻應該是本眼,還有一隻眼睛長在這隻眼睛的扇面,叫做陰眼。傳説千年的燭九陰陰眼連着地獄。給他看一眼就會給惡鬼附身,久之就會變成人頭蛇身的怪物。
我想起老癢那種毒蛇一樣的表情,心裏一陣發寒,回頭偷偷看了一眼,所幸燭九陰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們身上,我感覺到水下的水流變得極度混亂,知道黑色巨蟒還在睡下,燭九陰盯着水裏,恐怕是怕巨蟒忽然襲擊。
水位不停的上漲,我們越來越靠近燭九陰的身體,涼師爺緊張的要命,我看了看頭上,這巖洞的定上應該有一處出口,只要水位升的夠高,我們就能從那上面出去,只是不知道這水位能上道多少。畢竟這裏非常靠近山頂,過千棺陣的時候,棺材沒有給水浸過的痕跡,水位不可能高過那一邊,具體能高到哪裏我也不知道,只好浮一點是一點了。
我將自己的想法輕聲告訴涼師爺,他完全聽不進去。這個時候一隻白色的面具從水裏浮了上來,那是縭蠱的殼,我心裏忽然感覺到不妙,拿起一隻一看,嘴巴部分的空腔是空的,裏面的蠱蟲不見了。
“媽的!“我罵了一聲,忽然意識到為什麼那條蟒蛇在水裏潛了這麼久鬥不上來,打起手電潛進水裏一照,只見武術螃蟹腿一樣的蟲子,有些還帶着面具,有些只剩下身體,猶如螞蟥一樣附在那條黑色巨蟒的身上,白花花一大片,黑色巨蟒肚皮朝天,還在不停的翻滾,但顯然沒有辦法甩掉這些蟲子。撞在岩石上,蠱蟲的面具給蹭掉,但是蟲身還是牢牢吸在蛇身上,看起來古怪異常。
一些蠱蟲無法搶到位置,在蛇身的周圍遊蕩,行動非常的敏捷。不妙的是,一看到我手裏的手電所有蠱蟲忽然斗頓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從蟒蛇身上彈開,我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花,所有的蟲子猶如海里的巨型魚羣一樣向我直圍過來。
這些東西遊的極快,我一看不好,已經來不及反應,情急之下,我往後一貼,狠狠咬了自己的手心一口,這一口連我自己鬥不明白為什麼咬的這麼狠,一下子鮮血湧了出來,我把手在水裏揮動,將血均勻開來。
蠱蟲忌諱着我的血,一下子衝到我面前又遊了開去,不敢靠近,成羣的白色蟲子在我面前形成一道蟲牆,我甚至隱約還覺得這些蟲子排列的起促有點像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