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的,我們四處去看,越看就越確定,地上到處還有我們的腳印,這裏的確就是剛才我們發現順子父親的那間墓室,只不過奇怪的是,我們怎麼走回來的?
墓道是筆直的,我們走的時候,沒有轉一個彎,四個人一條厚,都可以證明,按照道理,絕對不會走了二十分鐘,卻回到了原點。這簡直太匪夷所思,簡直是鬼打牆嘛。
胖子有點犯嘀咕,看了看來時候的墓道口,道:難道我們走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走了回頭路了?他孃的這邪門啊。
潘子道:不會吧,要是走了回頭路,咱們四個人不可能都不知道,我記憶裏面一直就是筆直走,這墓道又不長,也沒有叉路,沒有理由記錯啊。
胖子道:那他孃的就是鬼打牆了,順子,是不是你老爹和咱們開玩笑啊?你可得教育教育它,咱們在辦正事呢。
順子給胖子氣的夠嗆:你少胡説。
我攔住他們,現在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扯皮,我渾身都出了冷汗,因為我感覺到,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可能已經發生了,但是我心裏還是不敢完全肯定,道:你們不要吵,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走了回頭路,只有一個辦法,我們再走一遍看看。
幾個人面面相覷,看到我的表情,他們大概都感覺到了不妙。
當時我心裏想的已經是那幾具乾屍的表情了,那種絕望的表情,難道他們就是在這裏。被這種方式困死地?沒有了食物,但是又怎麼走都會回到原來的房間,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可能猜對了。而且困死他們的事情,現在已經同樣發生到了我們地身上。
我現在必須要做的,就是證明我的這個預感,或者説我心裏想否定我這種恐怖的預感,所以我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墓道里。其他忙跟上了我。
因為走過了一次,確定沒有機關陷阱,這一次我們走的非常快,我幾乎是一遛小跑的衝在最前面,眼睛死死就看着兩邊的路,確定沒有任何的叉路。我也沒有莫名其妙的轉回頭。
這一次不到十分鐘,我們就跑完了全程,在感覺即將要看到墓道盡頭地時候。我幾乎在不停的祈禱,希望自己的預感不要實現,但是最終,當我看到那扇幾乎一模一樣地玉石大門的時候,我的心頓時就涼了。冷汗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
走入大門,胖子就衝上了那座金山,然後他就跪了下來。捂住了自己的臉。我衝上去一看,六具屍體,我們排列開地東西全在我們又回來了。
我的預感應驗了,在100%全番身灌注的確定沒有叉路和回頭地前提下,我們一路直走,竟然還是走回了起點。
胖子跑的累了,大喘氣道:這是鬼打牆,這絕對是鬼打牆,咱們怎麼走都是一個循環。這墓道的兩頭都是這墓室,咱們這一次要去見順子的爹了,順子你倒是和你爹説説,別玩我們,不然咱們就把他扔這兒自己走了。
順子已經驚訝的夠嗆,沒功夫和他絆嘴了。我也心慌意亂,不住的轉身看四周的牆壁,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冷靜!冷靜!潘子在一邊大口的喘着氣,千萬不要亂,小三爺你自己不是説汪藏海的東西充其量還只是製造心理壓力地小伎倆嗎?我們千萬不要知道這一點還中招,現在一定要冷靜,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給潘子一説,我突然倒是鵜鶘灌頂,一下子人清醒了不少,那種絕望的感覺頓時淡了,忙點頭,道:你説的對,這肯定是機關,我們在海底墓穴已經證實了,沒有什麼鬼打牆的事情。汪藏海善於使用巧妙的機關,來營造詭異的氣氛,如果不知道底細,很容易就給他牽着鼻子走。説着忙用裏揉自己的臉,讓自己從那種窒息的感覺中脱離出來。
説這些話其實是説給我自己聽的,我説完之後都不知道我説了什麼。
事後我想起這時候,感覺當時我應該是已經感覺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想用這些話來暗示自己不要放棄。
因為剛才走那條墓道的時候,感覺太真切,我其實根本無法想象用機關怎麼來實現這個現象,腦子裏首先出現的就是墓室或者墓道的移動,但是這不可能。馬上就給我否定了,我們走的並不慢,墓室如果能移動,他需要多快的速度?墓道就更不可能,我們在其中,只要有一點震動,我們絕對可以知道。但是如果不是墓道和墓室移動,那這就無法解釋了。
雖然我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機關,但是其實我的心裏已經知道不對了,這用機關無法解釋。但是這樣説出來,對其他人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可以減少恐慌。
不過我是小看胖子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潘子比我要鎮定得多,擦了擦汗,問我道:不管是鬼打牆還是機關,都得解決,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再走一次?
我一咬牙,再走!他孃的這一次咱們走慢一點,好好感覺一下腳下或者四周的動靜,我就不信沒破綻。
於是,我們又走進了墓道之內,這一次走了四十分鐘,還沒走到底我們就知道失敗了,因為墓門一模一樣,一路上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其後我們不知道又走進去了幾次,全部都以失敗告終,我逐漸就感覺到了那些屍體的絕望,幾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我感覺到這樣折騰下去不是辦法,回到墓室之後,我讓他們別走了,既然走了這麼多次,我們幾本上什麼都排除了,這個機關肯定是用了我們根本想不到的辦法來設置的。
胖子累的幾乎虛脱,但是還是堅持想繼續走,他的想法是,也許某時某刻,以前的那條墓道會回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脱身了。
潘子聽了他這話,只説了一句:你死了這條心吧,那條墓道絕對不可能回來了。
説着就看了看一邊的那幾具乾屍體,意思很明顯,那幾具幹厚走入墓道的次數,絕對比我們多的多,但是他們還是被困死了,所以走墓道是沒有用的,再走一萬次也沒有用。我們不用去考慮這麼走運的事情。
胖子頓時就歇了氣了,坐下來,道:照你怎麼説,咱們不是死定了?這幾個人在這裏,肯定什麼嘗試都做過了,我們再做一遍,也沒有用啊。
潘子道:你少想這些,現在就這樣想,那你乾脆自己撞死好了,等到我們把能做的做了,再來想絕望的事情,現在趁還有力氣,不如想想辦法。
我想起屍體食物的事情,問道:要不要現在把食物限量一下,我們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能夠活的時間越長,我們出去的機會也就越大。
潘子嘆了氣搖頭:冬三爺,不瞞你説,我們其實還不如他們,我們的食物不多了,我看着最多也只能吃兩頓,還不管飽,我看不用限量了,該怎麼吃就怎麼吃,保持精力充沛,我估計着,如果兩天之內我們還出不去,估計什麼辦法都沒了,那就該用炸藥了,如果炸藥也沒用,那就等這別人來給我收屍吧。
兩天,我心裏抖了一下,這幾具乾屍在這裏呆了多長時間,我們能在兩天內出去嗎?這真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胖子的肚子已經在叫了,就問潘子:那炊事員同志,咱們能不能提早開飯,我先把分散我注意力的事情先解決了。才有力氣來想別的事情。
胖子一説我們都覺得餓了,潘子沒有辦法,只好點上爐子做飯,我們的食物其實只剩下掛麪了,剛吃下去的時候還可以,但是時間撐不了多久,胖子埋怨沒有肉食,我説有速凍排骨,你要吃的下去,順子不介意,我們就不介意。
吃完之後,渾身發暖,人的精神頭也很足,幾個人就開始琢磨這東西,我回憶整個下地宮的過程,驚險萬分,沒想到下到地宮之後仍舊不安穩,這個地宮,汪藏海肯定有一個設計的主旨,到底是什麼呢?
地宮都是回字形的,靈殿在最中間,是制式最嚴格的地方,汪藏海必然不敢動手腳,其他地方,回字地宮周邊是理葬坑,陪葬坑,排水系統和錯綜複雜的甬道和墓道,這麼説我們現在還在地宮中心的外延。
我嘗試估計出我們下來的垂直距離和水平距離,憑藉我對地宮大小的估計來判斷自己的位置,但是這似乎非常困難,我們在那條水下排道中已經昏了頭,不知道方向,鬼知道我們最後出來的洞口是朝什麼方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