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四川的冒險後,攀爬對我來説已經不算是什麼難題了。我目測了山洞的高度,有六十多米,大約二十層樓的高度。好在這山岩要好走很多,不到一小時,我就爬得非常高了。最讓我覺得自豪的是,全程下來,我耳朵上夾的煙都沒掉下去。
我用鐵刺綁上繩子,做了簡易的安全繩,等我發現想要再往上就十分困難的時候,我大概離洞頂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
胖子在下面呼應我。我用手電照射洞頂,上面全是狼牙一般倒掛的鐘乳石。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發現這些鐘乳石之間有東西。
但是這些鐘乳石太大了,而且犬牙交錯,在這個位置我還是看不太清楚。
“有什麼東西沒?”胖子在下面非常期待。我心説,狗日的自己不爬,老子就不同你説,氣死你!就沒答理他。
胖子在下面鍥而不捨地叫着,我定定神就嘗試着在懸崖上變換角度,好幾次我都差點掉下去,但還是看不淸楚。
我喘了幾口氣,感覺有些鬱悶,好不容易爬這麼高,還是白費力氣。
胖子叫道:“日照香爐生紫煙,紫煙生在此山間。你那位置不可能看清楚,你給我照着,手電打到最亮,我來看。”
我罵道:“你他娘沒文化就別唸,要念也把舌頭捋直了再念行嗎?”
“老子活躍氣氛,你丫心急就心急,別老擠對我,再囉唆我把你日出煙來,你他娘還不一定是紫煙呢。”胖子就怒了。
我暗罵,只好把手電往鐘乳石裏照,結果照了半天,他也看不出什麼花兒來。但是他也看到了,在鐘乳石中間有東西,個頭不大,但一定是人造的。
“看不到的,太遠了,光線不夠強。他孃的那死畸形把我的望遠鏡拿走了,否則還能看清楚點。”
核心問題還是太遠了,“狼眼”的照明距離其實不近,但是人的目力有限,在這種聚集的光線下,如果東西太小,而且又不是你熟悉的東西,你就很難根據形狀判斷那是什麼。在這種情況下,要麼用望遠鏡,要麼就得靠得更近。
我往上看,上面確實很難攀爬,危險係數非常大,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決定要鋌而走險了。
我對胖子做了一個我要繼續往上的手勢,也不管他有沒有看到,就勉力繼續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又往上上了幾步,我就發現,再往上全都是光滑的石灰瀑布了,而且是一個反向的角度,我只要踩上去,過不了三秒鐘,我便會血肉模糊地趴在胖子面前。
我不知道在那個位置糾結了多久,胖子在下面叫了無數次我也沒理他。我爬都爬得這麼髙了,不甘心就這麼下去,但又實在沒轍了。最後胖子在下面也無奈了,對着我叫:“下來吧,工頭答應給錢了。”
一直停在那地方,我的鋭氣耗完了,只有灰溜溜地爬過去。一路落到地面,胖子直朝我搖頭。
我拍了拍手,就嘆氣:“這下我也徹底沒轍了,你有什麼損招就上吧。”
“胖爺我有損招早上了,我早沒轍了。不過你不算沒成果,至少這上面確實有東西。”他道,“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倒是有一線可能,不過我沒敢説,因為太冒險。你可以用鐵刺做一個鈎子,看看甩過去能不能鈎住什麼,然後人再蕩過去。”
“那我怎麼回來啊?”
“回來個屁,等找到入口,我去樓裏把小哥他們救出來,然後再來救你。你就掛上面,抽抽煙,想想我們以後的好日子。”
胖子的方法可行,但是太扯淡,我肯定不幹。先不説上面那東西是否真的和入口有關,就是真讓胖子去了,他要是也死在裏面,那我就要掛在這裏餓死了,這種死法太苦逼。
攀爬了一次,身體機能消耗很大,我的手指都有點發抖,便一邊活動,一邊去水裏泡着。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我手上的感覺不對。
用手電一照,我發現我的手指間黑黢黢的,指甲裏全是黑的。
污垢?泥巴?
但是手感很滑膩,不是泥巴的感覺。我聞了聞,就聞到指甲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味道還真不是所有人都能聞出來的,但是我一下就明白了上面沾了什麼。
“別看了,老孃兒們一樣,還這麼講究。”胖子罵道。
我道:“不對,這是火油的味道。”説着看了看四周的巖壁,“這些石頭縫裏有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