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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格東把這個名字寫在了本子上,道:“他現在在哪?”

    劉志勇搖搖頭:“他性格有點孤僻,剛畢業時聽説他出國了,這些年也沒與大家聯繫,我不知道他在哪。”

    “吳剛和其他同學中哪個關係比較要好?”

    劉志勇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沒有?”

    “嗯,他性格有點怪的,不太與人交際,不合羣。”

    王格東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工科男生裏,總是不乏一些內向,甚至性格怪癖的人,追求甘佳寧很多年,説不定即便甘佳寧結婚後,這人心中一直保留着對她的愛。當得知甘佳寧以那種方式自殺後,這個怪癖、內向的工科男心中的魔鬼被喚醒,從而走上極端犯罪這條路。

    此人多年不與同學聯繫,更顯得可疑!

    好吧,先重點查查這個吳剛。

    “老大,你今天找劉志勇談過了?”王格東回到縣局,林傑湊上來。

    “嗯,他給了我一個可疑人選,叫吳剛。此人性格孤僻,不與人打交道,大學時追了甘佳寧好幾年,而且追求的方式有點極端,此後畢業出國,這麼多年來沒有和其他同學聯繫。”

    林傑道:“這種性格的人很有可能犯罪呀!”

    王格東點頭:“他們老同學都沒和此人聯繫,估計直接聯繫上這傢伙有困難,你打電話跟浙大要吳剛的家庭住址,好好調查一下他。”

    “好的。另外我們跟何家的幾個親戚打聽過,何家的親戚和甘佳寧的親戚裏,沒有從事化工行業的。徐增上回説的甘佳寧工作後,有個姓葉的同事追過甘佳寧,我們調查過,情況屬實,但姓葉的傢伙早幾年就去了中化集團的江蘇公司上班,跟他公司包括他本人確認過,最近幾個月他一直在江蘇,從沒離開,所以排除了可能性。”

    王格東對林傑的工作效率表示很滿意:“如此看,目標就在甘佳寧的昔日同學裏了,哼哼,尤其是這個叫吳剛的傢伙。對了,你跟浙大拿他們前後五屆學生的體檢報告辦妥了嗎?”

    “拿到了,你的要求是找170到174之間身高的人,不過我考慮到過了十多年,或許有些人出現輕微駝背的情況,所以把當年的身高範圍擴大到170到176之間,這樣的結果更不會有遺漏。”

    王格東點頭誇讚:“不錯,這回你想得很周到。這樣身高的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有七十八名男性。”

    “這麼多!那就逐一排查吧,一是查他們現在的體重有沒有超過150斤,二是在體重也符合的人選中,查他們案發前後的行蹤,三是查行蹤沒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人中,與甘佳寧的關係程度。”王格東冷哼一聲,“只要兇手真是甘佳寧同學,我就不信他還能躲得過去。咦,這七十八個人裏,有吳剛的名字嗎?”

    林傑翻看一遍記錄,激動道:“有,吳剛身高170,當初的體重是133斤,過了十多年,肯定更胖了!”

    王格東道:“目前最重要工作,還是查身高符合條件的人選,尤其是這個吳剛。其次,繼續深入調查案發當晚經過安樂路的五十多輛車子,每位車主要詳細調查他的身份背景,不僅要從個人檔案,檔案是可以偽造的,還要從他的生活、圈子方方面面進行調查,以免被對方所矇蔽。當然,這部分工作的工作量太大,調查難度也很高,每個人深入調查是不現實的,你先挑出幾個你覺得可能的懷疑對象,查一下吧。”

    林傑道:“好的。”他又想了一下,道,“老大,既然兇手是為了甘佳寧復仇而來。那麼這個兇手在甘佳寧出事後,有沒有可能跑何家安慰一番呢?”

    王格東眼睛一亮:“你這個想法很好。如果兇手為了甘佳寧報仇,那一定是個對甘佳寧極其關心的人。當初何建生死後,兇手很可能上門看望過甘佳寧。到甘佳寧也死後,兇手指不定也會上何家看望婆孫兩人!好吧,過幾天等你這邊情況調查差不多了,我去趟何家問問。”

    金縣只有一家上檔次的健身會所,徐增和女友正在打乒乓球,眼睛瞥見門口走進一箇中年胖子,他視線剛從胖子身上滑過,立即又被引回了胖子身上,女友打過來的一個簡單球沒接住,落空了。

    因為這個胖子不是別人,是陳進。

    這一刻開始,徐增本來輕鬆愉悦的臉上覆蓋了一層旁人難以覺察的陰霾。

    陳進沒有看到他,徑直來到一架跑步機上,慢慢地跑動着。

    “你怎麼回事,好多球都接不住了,真沒意思,你是不是看到哪個美女了,心不在焉的?”女友皺起小嘴抱怨着。

    徐增忙笑着道:“再漂亮的美女哪有你漂亮。哎,可能是白天卷宗看多了,眼睛累,你先去瑜伽館練會兒吧,我去跑步機上活動下。”

    女友打量了附近,發現並沒什麼好看的女人,遂放心地説了好,一個人去了瑜伽館。

    徐增站在原地,抿抿嘴,深呼吸一口,邁動沉重的步伐,雖不情願,最終還是朝跑步機走去。

    他來到陳進旁邊的一架跑步機上,陳進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説什麼,依然按自己的頻率慢跑着。

    徐增也一直默默無言,低頭慢跑,有滿腹的話,卻不知如何開口。猶豫好久,他終於抬起頭,看着面前的空地,邊跑邊説:“江家被殺一案的兇手有線索了。”

    陳進毫無反應。

    徐增繼續輕微動着嘴唇,低聲平靜地説着:“兇手很囂張,在監控下刻意露面了。雖然兇手自以為戴着帽子口罩,警察不知道他的長相,但他的身高和體重,已經被警方的專業技術人員模擬出來了。”

    陳進還是毫無反應。

    “警察已經把懷疑目標,對向了甘佳寧的昔日老同學,準備拿着兇手的視頻找他們的同學辨認。而且警方也已經拿到當年同學每個人的體檢報告,一一比對身高,把所有符合條件的嫌疑人都列出來進行排查。”

    陳進繼續慢跑着,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化學系就只有幾十號人,兇手是不可能躲得過去的,很快就會被查出來。如果兇手還抱着僥倖的想法,甚至想繼續作案,無疑是飛蛾撲火。我想聰明的兇手,此刻應該想辦法逃出國去,警方也無從排查確認了。”

    陳進低頭笑了笑,終於開口了:“如果兇手有不在場證明呢?”

    徐增不屑道:“如果兇手這麼自以為是,以為小聰明小伎倆小手段就能躲過法律制裁,實在太天真了。”

    陳進還是閉上嘴不説話。

    徐增道:“聽説兇手還找了個幫兇共同犯罪,他會找了誰?照理他在金縣沒有什麼朋友?”

    陳進輕微搖頭笑道:“你不是已經和我絕交了嗎?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話有點多,説不定將來某一天會給你帶來麻煩。”

    徐增一愣,手指緊緊握住跑步機把手,狠聲道:“沒錯,我今天話實在太多了!我真後悔自己這麼多嘴!”

    陳進道:“還是要跟你説聲謝謝。”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美國?”

    “等事情全部了結的時候。”

    “怎麼樣才算全部了結?”

    陳進笑了笑,沒有回答,過了片刻,才道:“你一定要記住,我回國後,你從未跟我見過面。”説完,又閉上了嘴,嘴角掛着一絲可惡的微笑,尤其配在這張醜陋的胖臉上。

    徐增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已經徹底受夠你了,你把我生活全部打亂了,我馬上就去舉報你!”説完,他走下跑步機,舒緩一下情緒,向瑜伽館走去,再不看陳進一眼。

    “對不起。”陳進用微弱的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默默地説了一句。

    徐增話是太多了,再這麼下去,將來難保有一天會牽連到他,恩,我必須為他再做點什麼。

    至於那個幫兇,警方永遠不會猜到那個人是誰。即便我被抓,也不會吐露那位朋友半個字,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那個人的安全。

    今天是星期五,據陳進的觀察,李剛的兒子李啓明通常週末回家住兩天。

    晚上六點半,陳進戴上帽子口罩,穿上寬大的夾克衫出門了。

    他從濱江小區的東門走入小區,保安只管車輛,不管行人和非機動車。

    經過門口的監控時,他沒有抬頭,而是徑直走入。到了小區裏面,他根據早已繪製詳細的地圖,順利避開小區內的幾個監控,來到了中間的別墅區,一直步伐均勻地走到最西面這座別墅前。

    他向裏望了一眼,別墅裏只停着李剛的座駕,沒有他兒子的車,看來他兒子還沒回家呢。不知道今天李啓明會不會回家,不過無所謂,如果最終沒回家,就等下一次動手吧,反正機會多得很。

    他再看了一眼別墅的鐵門,隨後拍了下夾克衫內包裹的一樣東西。

    好吧,我的準備工作和踩點的工作都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讓那個朋友親自動手了。

    陳進笑了笑:“現在,又到了該我拋頭露面的時候。”説完,轉身離去,走出了小區。

    李啓明今天不太開心,他跟朋友在酒吧玩了幾個小時,結果發現玩弄調戲的美女竟然是個酒託,提出開房的時候那婊子説給錢才行,實在是天大的悲劇。他這位花花公子不是小氣的人,不缺這幾個錢,可他壓根沒打算找妓,他從來都喜歡良家。

    於是早早地結賬離開,今天喝了酒,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這幾個月近年底,交警酒駕查得嚴。酒駕被查到了是很麻煩的事,尤其是遇到某些嚴打時間段,如果被抓後先報到上面,那麼交警隊裏有人也未必保得下來。即便他爸還活着,他也不敢在近年底時候酒駕添亂,更何況現在李剛已死。

    他打電話叫了個朋友,開他車子送到了小區門口,跟朋友道謝後,他自己開車進入小區。

    這時不過才晚上八點。來到家裏的鐵門外,他下車掏出鑰匙準備開門,走到門前剛把鑰匙送進鎖眼,“噗噗噗”連着幾聲,幾股水氣對着他充面而來。

    他不經意間吸了一大口,什麼怪味道,隨即本能地向後退一步看清情況。

    他發現正對着他面門有個塑料瓶子掛在鐵門上,瓶子塗成了黑色,掛在鐵門的陰暗處,所以剛才沒注意到,此時瓶子繼續對他噴出一連串的水氣。他還沒徹底反應過來,整個人頓時感覺呼吸困難,他向後跌跌撞撞,又張大嘴吸了幾口氣,更覺不對勁。

    “啊呀,什麼……什麼東西……”還沒等他大聲叫喊,就倒了下去。他從吸了第一口怪味道到他昏倒在地,沒超過一分鐘。在他倒地後,那個塑料瓶依然繼續噴出一些氣霧,過了會兒才停下來。

    顯然,那是為了保證讓他吸入足夠的劑量,救不活。

    姚素月正在家裏看電視,兒子週末都會回家住,今晚兒子打電話給她説外面有事,要晚點回來,她並不多想。

    到了八點多時,家裏的門鈴響了起來。姚素月站起身,按通門鈴的通話鍵,問了句:“誰呀?”

    門口傳來一個陌生聲音:“你兒子在門外昏倒了,你快出來看看吧。”

    姚素月大驚,忙開了門出去,到門口就看到鐵門外停着車,車燈亮着,一旁的地上,果然倒着李啓明。

    姚素月趕緊跑了過去,她正轉開門鎖,“噗噗噗”連着幾聲的水氣正對着她的頭頂噴過來。

    “什麼東西?”她沒來得及多想,心裏只想着出門看兒子,終於,她開啓了鐵門,此時氣霧已經對她噴了好幾下,她感覺呼吸困難,來到兒子身旁,還沒弄明白兒子怎麼了,她也跟着倒了下去。

    王格東坐在辦公室中,滿臉凝重。這幾天他們正忙於江家案件的偵破,壓根沒想到此時會添個新案,而且又是大案。

    陳法醫急匆匆跑進來,還沒等他開口,王格東就問:“怎麼樣,查清楚了嗎?”

    陳法醫面容嚴肅,道:“我們設備有限,塑料瓶不敢動,直接封存起來交市局的專家鑑定去了。以我的經驗,初步看來兩名死者都死於氰化物中毒。一來我聞到瓶子上帶了股苦杏仁味,是氰化物獨有的味道。二是兩名死者面帶桃紅,我們初步解剖過,發現血液不凝固。這都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症狀。”

    王格東背過身凝神半晌,沉聲道:“用氰化物進行謀殺的案件,不光縣裏,就是周邊縣市也從沒遇到過。”

    “老大,估計是同個兇手啊。”

    王格東沉重地吸了口氣:“沒錯,這種手段的案子一起冒出來,肯定還是那個兇手了。李剛也是被甘佳寧炸死的,他的妻兒同江平一樣,也被兇手一口氣殺了滿門!哎,都怪我,根本沒想到兇手會再次作案,早知道堤防一下,説不定就直接把兇手抓個正着了!”

    陳法醫安慰道:“老大,也不能全怪你,畢竟江平是何家的直接仇人,當初甘佳寧要炸的目標是江平,李剛只不過剛巧負責協調,本身跟何家並沒瓜葛,誰也想不到兇手的第二次作案目標會放在李剛全家。”

    “嗯,估計兇手只一心想為甘佳寧復仇,並沒調查清楚當初一起死的三個人和甘佳寧的真正恩怨,看着甘佳寧把三個人炸死了,以為這三個都是有仇的,所以下一個目標挑在李家。對了,如此看來,兇手第三次目標很可能是對向陸衞國一家了!”他忙掏起電話,叫來了林傑。

    幾分鐘後,林傑跑進來,道:“老大,濱江小區的四個大門監控,以及小區內的八個監控都已經拿到,我們正在調查。”

    “好,周邊物證勘查做得怎麼樣?”

    “現場勘查沒發現兇手的遺留物。”

    王格東尋思一下,道:“從現場情況看,別墅鐵門外插着鑰匙,顯然是李啓明正準備開門時被塑料瓶裏的氰化物毒倒。此後姚素月走出別墅,看到鐵門外躺在地上的兒子,要去開門,再次被氰化物毒倒。一種可能是姚素月聽到了兒子的呼救聲,第二種可能是姚素月不知道兒子在門外出了狀況,如果是那樣……對了,那就是兇手按門鈴了,門鈴上有沒有查過指紋?”

    陳法醫道:“錄過了,門鈴上有好多指紋,不清楚兇手的指紋是否在上面。此外,鐵門附近的地方也勘查過了,該取指紋的都取過。地面是水泥路,又是小區內的道路,沒法判斷兇手的腳印。”

    王格東點頭:“這案子兇手顯然是同個傢伙乾的,我們已經知道他的身高和體重,腳印無關緊要。對了,林隊,你馬上找局長,調六個治安民警,兩人一組,跟蹤保護陸衞國的家人安全,三班倒,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我們刑偵隊人員有限,還是要以繼續破案為主。”

    林傑道:“老大,你的意思是兇手下一個目標就陸衞國的家人?”

    “沒錯,江平、李剛、陸衞國是一同被甘佳寧炸死的,江家和李家都被殺光了,現在就剩陸家了,一定要嚴加保護,再也不能出半點的差錯。你們跟蹤發現有任何形跡可疑的人,立刻帶回來審問!”

    “好,我這邊馬上去安排。”

    “另外,甘佳寧同學的情況查得怎麼樣,尤其是那個叫吳剛的傢伙找到沒?”

    “符合身高條件的男性同學還在一一排查犯罪的可能性,現在還沒有線索。吳剛的老家電話接不通,跟他們當地派出所聯繫後,經過走訪,得知他們家已經搬走,鄰居説搬走很多年,不清楚去哪了。當地派出所正在試圖聯繫他們親戚,我估計這幾天裏應該就有消息。”

    “好的,你這邊一定要抓緊。現在我們在跟兇手賽跑,兇手極度危險,精通化工手段,擅長用毒殺人,指不定他下一回又想出什麼詭異方式謀殺,我們一定要儘快抓拿歸案!”

    姚素月母子被殺的第二天,徐增一聽到消息,就彷彿當頭一潑冷水衝了下來,心臟顫動不止。

    陳進,你真是個瘋子!

    徐增覺得自己原本正常、未來一片大好的生活被陳進徹底打亂了。如果還有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他一定願意在一開始,陳進還沒犯罪前就向公安舉報。

    但現在呢?上一回王格東問話提到他的發小朋友時,他撒謊陳進在美國十多年,沒回來。如果公安抓到陳進,調查發現他幾個月前已回國,並且和自己見過了幾次面,自己豈不完全栽進去了?這種大案一旦曝光,誰也保不了自己,也不願來保自己。

    怎麼辦,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彌補?

    徐增微微眯了下眼睛,最後一次勸他回美國吧。

    如果他依然執迷不悟,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陳進在被警察抓到前就已經死了,再也死無對證!永遠也牽扯不到自己!

    徐增渾身一寒,被自己冒出的這個恐怖想法嚇了一跳。

    他突然想明白了甘佳寧這個柔弱女子為什麼會自爆,陳進這個從沒打過架的好人為什麼會殺人。

    當自己最在乎的利益遭到破壞時,每個人都會成為犯罪的實施者。正如我也不例外,為了保護我的生活,我會希望讓陳進去死。

    到底是不是真的非得走上這條路,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嗎?徐增驚慌恐懼,又猶豫不定。這一整天,他都在惶恐交加的情緒中度過。

    收拾完李家後,陳進又要開始下一輪的忙碌了,只要再完成兩個案子,整個計劃就能徹底成功了。好吧,下一個目標就是範長根了。

    范家在金縣勢力非常龐大。範長根死去的老爹是曾經的金縣老書記,范家是典型的官員世家,號稱“全家公務員,一局三所長”。老大是市國税局正局長,二姐是一個經濟發達鎮的司法所所長,老三範長根是縣城派出所所長,老四是縣城工商所的副所長。除了他們兄弟姐妹四人外,還有個表哥是省委領導的秘書,他們各自的配偶子女也都在各個機關、事業單位、國企擔任職務。雖説范家裏面僅一個人官做到正處級,但家族中人都掌握實權,遍及地方各個部門的關係網牢不可破,共同組建了范家在地方上根深蒂固的勢力。

    看範長根的舅子張宏波都是縣裏排名十幾的富豪,范家的實力可見一斑。

    可以毫不誇張地説,在整個金縣,壓根沒有范家辦不成的事。

    所以當初王格東想辦了範長根的狗腿子江平,被眾人阻止。甚至他想教訓江小兵這個小混混,也力所不能及。

    也正因此,何建生得罪了範長根的小舅子張宏波,對方敢上門打人,後來又讓派出所把何建生關起來,釀成了悲劇。

    江平一家的勢力當然沒法跟範長根比,甚至李剛一家也遠比不過范家。李剛雖説一人得道,家裏的雞犬還沒升天。范家是滿門公務員,各個部門裏都有很深的關係網,任何一個都得罪不起。雖説陳進有把握殺死範長根,但殺了他一個,范家的勢力依然健在,這算是替甘佳寧報仇了嗎?

    不,要完成這個計劃,還是要我的那位朋友一同協作,才能把范家整得從此趴下做人!

    但現在這個案子的第一步有點麻煩,殺範長根有難度。

    範長根平時在派出所裏,我總不可能學甘佳寧抱個炸藥去派出所找他。出入都是開車,派出所到他家沒有偏僻的路段,沒法下手。

    更麻煩的是,李剛住的雖是高檔小區,但物業只管汽車,不管行人和非機動車,進小區踩點還是很方便的。

    但範長根住在金縣高級公務員別墅區,小區在縣郊的一個風景湖旁,規模很小,裏面不到一百户人家,全部是獨門獨户的高大別墅。除範長根外,據説還住了縣裏的好些領導,包括縣委書記。

    門口保安非常嚴格,只允許小區內的車輛進入,所有外來車輛要進入,保安要先跟小區內的目標住户聯繫確認,確認無誤才予以放行。而所有的外來行人和非機動車,都要進行一一登記,仔細核對確認後,才能進入。

    陳進是在小區外徘徊觀察後,得到的上述信息,而他本人,從未踏進過小區大門一步,甚至連範長根住在裏面的哪幢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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