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白沙第一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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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從七院回來,已經接近吃晚飯的光景。又想起那條預告朱曉雨是下一個死者的短信,想着一天沒聯繫了,不知她會不會出事,忙給她打了個電話,聽到她正常的語氣接起電話,鬆了一口氣,便道:“晚上一起吃飯不?”
朱曉雨笑着道:“怎麼,張大老闆請客?”
張超無奈道:“請你就請你唄,吃完一起自修去吧。”
“喲,好像很勉強的樣子嘛。”朱曉雨揶揄着,“既然這麼勉強,就不用請我吃飯了,晚上我也不和你一起自修了。”
張超捏了捏拳頭,對着話筒,卻是和聲道:“朱大小姐,我真誠地請你一起吃飯,一起自修,可以不?”
朱曉雨得意地笑着掛了電話。下了寢室樓後,兩人一起去食堂吃飯。找了個偏僻的位子,兩人坐下。
快吃完時,朱曉雨突然神秘地笑了起來:“張超呀張超,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張超一驚,道:“騙你什麼?”
朱曉雨眯上眼睛,道:“你最近正常嗎?”
張超做了個“一切坦白”的手勢,道:“我哪裏不正常了?”
朱曉雨點頭道:“那就是了。”
張超茫然不解:“那就是什麼?”
朱曉雨一字一頓道:“你——想——追——我!”
我呸!
你馬拉戈壁!介了母個撇!
張超差點就罵出口,但這位姑奶奶一向厲害得很,他還不敢當面罵,只是搖頭道:“沒有,沒有,怎麼會呀。”
朱曉雨冷哼一聲,道:“白秋死了,你就追陳蓉。和陳蓉分手了,又掉頭來追我。張超呀張超,你也算咱白沙第一活寶了啊。”
張超幾乎噴血了,不由怒道:“你説什麼呢!”
朱曉雨見他生氣了,語氣馬上軟和下來,笑着道:“跟你開玩笑的,你認真什麼呢。説吧,你跟着我,到底是做什麼?”
張超道:“沒什麼,就是一起自修嘛。”
朱曉雨道:“你和陳蓉……有沒有交過朋友?”
張超猶豫一下,道:“不算。”
朱曉雨聰明地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和陳蓉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修復的矛盾。不過你找我,要麼是追我,要麼,你是……哼,肯定知道了白秋的事,想問我求證?”
“白秋!”張超一愣,他雖然聽了林一昂的話,但白秋真的會跟別人劈腿嗎,他不願意相信。聽朱曉雨這麼説,他就問,“白秋……她……是不是和別人……”
朱曉雨攪動着飲料瓶裏的水,淡淡地道:“你知道,上課的時候,許多人都是會開小差的。”
張超一聽,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急道:“你怎麼也會知道的?”
朱曉雨道:“雖然這事學院是保密的,但我們同寢室的,以我和她的關係,當然是知道的。我,是聽白秋自己説的。”
張超深吸了一口氣,道:“她到底為什麼會背叛我?”
朱曉雨輕嘆一口氣,道:“其實也不能全怪她,應該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以前追求的時候,看你多熱烈呀。追求到了,卻只顧着每天在寢室裏玩遊戲,也不懂得每天叫她一起出來。真想不通,你們男生對着電腦有什麼好的,電腦難道還能嫁給你們嗎?什麼魔獸啊,刀它啊,西遊記啊,真的好玩嗎?無聊死了——”
張超打斷她對遊戲的評論,道:“説實際點的,別説遊戲了,遊戲我比你清楚。”
朱曉雨繼續道:“還不都是你三天兩頭玩遊戲,和她聯繫少了。去年期末那段時間,白秋好多次叫你一起去自修,你都不答應,還窩寢室玩遊戲,最後聽説你還掛了科。哎,那段時間她算對你很無語了。你應該知道,白秋在男生裏多麼受歡迎。你不搭理她,自然有人搭理她。結果,建築一個學生會的帥哥,天天找她。於是,你也知道,有時候,人會開小差的。”
張超拳頭握得緊緊的,嘴裏咬牙切齒地罵着:“學生會的兔崽子,學生會有個屁了不起,還真當自己是當官了,真是……媽的,到底是哪個猥瑣男!”
朱曉雨道:“哪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也就見過一兩次。那人和白秋好了一兩個星期,誰知道他是個花花大公子,又和其他女生一起玩了。你知道,一個女生,被人玩弄,傷害有多大。她説回頭想想,覺得很對不起你,又怕你知道了她的事。結果越想越難受,那段時間她每天不説話。誰知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説着,她的神色中,也有些落寞。
張超抿了抿嘴巴,鼻子哼了一聲,也沒説話,他也不知道該説什麼好。白秋,可憐還是可恨?
可根本原因是他自己打遊戲,結果不但學期初要補考,還害死了白秋。
一場遊戲引發的血案!
這他媽到底算什麼事啊!打遊戲,還不都是林一昂害的,要不他玩網絡遊戲,我又怎麼會跟着一起玩!
他一惱火,心中把責任都歸咎於林一昂頭上了。要不是林一昂他媽的自作聰明,不跟我説白秋的事,反而去威脅白秋,説不定,説不定也不會死。
雖然自己知道了白秋的事,肯定也是分手,但説不定就不會死人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朱曉雨試探地問道:“你現在,還喜歡着誰嗎?”
張超一愣,我還喜歡着誰嗎?
白秋,不但已經淡化了,而且現在心中也很難讓他產生同情。
背叛,真的是無法原諒的。
可是陳蓉呢?她雖然有恐怖的過去。可她説病已經治好了,並且她始終對自己,是真心的。她雖然隱瞞病情,想從自己身上找到重新生活的開端,這算是自私了一些。可如果我是她,我應該也會一直隱瞞下去,而去尋找一個人,開始一段真正的新生活。
任何人,都應該會這樣選擇的吧。
沒有人是善良的,所有人,只是為了自己的存在而生活着。
愛又算得了什麼?關心一個人,本質上只是尋找關心得到的快樂。等到一切水到渠成,誰又會懂得珍惜。
即便多年的情侶,或者夫妻,未必見得是互相坦誠的。和誰在一起,不是在一起呢?
一個打動你的女生,你奮力追求,是因為好奇。
等到你追到了,不再好奇了,你會發現,其實世上能夠打動你的女生,多得是。
女人長相千差萬別,可都是一個腦袋兩張嘴,不都一個樣?
張超突然覺得,白秋已經完全過去,陳蓉就讓她過去。此後,真的是無所謂的了。
朱曉雨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張超看了眼她的眼睛,笑笑:“沒有了。”
朱曉雨低下頭,似乎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即抬頭笑道:“走,我們自修去吧!”——
第一百十八章有個電器叫熱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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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一,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08年的512大地震。
雖然浙江這邊,幾乎感覺不到震感,但接着的幾天,張超也和其他大多數人一樣,都在網上關注着這事。
之後的幾天也沒去自修,但每天都和朱曉雨保持着聯繫,見朱曉雨一直沒出現任何異常,他也漸漸地對那條短信的預言,產生了懷疑。不過,另外還有一點,他隱約感到,朱曉雨不像過去那麼兇了,反而,對他,似乎越來越温和,有時候,還會有意無意地撒個嬌。
朱曉雨莫非對自己有好感?
張超心裏,説不上開心,也説不上不開心。
三天後,也就是星期四晚上,地震的新聞熱過去三天,不是切身相關的人開始逐漸降低了關注的熱度。
這次,是朱曉雨主動叫上張超一起去自修的。
自修結束後,已經晚上10點。朱曉雨建議從學校後門出去,吃夜宵。
兩人來到温州村裏的一間燒烤店了,叫了一些肉串,兩大杯可樂。
張超突然一想,林一昂是哥們,出來吃夜宵,不叫上他,總是不好吧。如果被他知道了,又要製造桃色新聞了。便道:“對了,要不我打個電話,叫林一昂出來一起吃?”
朱曉雨當即搖頭道:“才不要呢!讓這麼個猥瑣男跟來吃,還是你們兩個吃吧,我可回去了。”説着,她站起來,要走。
張超連忙道:“好好好,別激動嘛,坐下坐下,不叫他就是了。”
朱曉雨不經意地嫣然一笑,隨即屁股挪回椅子裏,乖乖坐好,道:“有個問題問你,不知道你會不會説?”
張超道:“你問好了。”
朱曉雨道:“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這……”張超猶豫一下,道,“幹嘛問這個?”
朱曉雨道:“隨便問問嘛。”
張超道:“幾個吧。”
朱曉雨不放過:“到底是幾個?”
張超道:“兩三個。”
朱曉雨搖頭道:“你説兩三個,那一定是四五個。”
張超皺眉搖搖頭,一臉無奈狀,轉移話題道:“怎麼還沒烤好啊!老闆,快一點,再不弄好我們走了啊!”
朱曉雨道:“你倒是説呀。”
張超道:“我想上廁所,小便急了。”
朱曉雨嘆口氣,道:“那你去吧,不想説就算了。”
過了五分鐘,張超重新回來,燒烤都已經好了。張超大口吃着肉串,大口喝着飲料,只想快點把這頓夜宵打發了,好送朱曉雨滾回寢室。
可朱曉雨,卻似乎吃得格外細緻,一口咬下去,都仔細地咀嚼好一會兒,又不時盯着張超臉上看看,眼神閃爍着。
張超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臉好像紅了一些。
不消片刻,整個臉都微微熱了起來。
朱曉雨突然問道:“你一個人住寢室,恩……寂寞的嗎?”
張超一愣,看着朱曉雨亮晶晶的眼睛,嘴裏,好像有點渴,忙多喝了幾口飲料。
朱曉雨柔聲道:“你……怎麼不回答我的?”
“我……”張超感到腦子好像有點轉不過來了,並且,感到身體好像越來越燙了,一股熱流,充斥着下半身。他紅着臉,低下頭,不説話。
朱曉雨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吃完東西,結了帳,兩人站起來往學校方向走去。
走到温州村外面的那條大馬路上時,馬路上沒幾個人,朱曉雨突然牽住了張超的手。
張超一愣,但感到整個身體滾燙滾燙的,好想……好想……
朱曉雨口中呢喃道:“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張超立在那裏,手不由地更加拉緊了朱曉雨。
這麼個小手兒,軟若無骨。
夜風微微吹拂,穿着短袖的朱曉雨,臉上更有一種朦朧的嫵媚。
夜涼如水,問美人,玉臂寒否?
張超另一隻手,握上了朱曉雨手臂上,隨後,一把攬過來,在她額頭親吻了一口。
盯着她潤澤的嘴唇,是不是……是不是很吸引人呢?
此時的張超,腦子感覺越來越亂,身體也越來越熱。
這……好像不太正常。
我沒有喜歡朱曉雨吧。這樣的發展,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是不是因為剛才喝了可樂,肉串一定放了許多味精。有人説,可樂加味精,會成為類似春藥的催化劑。
真是因為可樂喝了,又吃了味精嗎?
怎麼辦?
張超看着朱曉雨,有些不知所措,腦中有一個意識在告訴他,朱曉雨不是他的菜。可另外一個意識,卻是很想吃一口這道菜。
朱曉雨微微閉着眼睛,像是在跟他索吻。
隨着身體的温度越來越高,張超的男人本性徹底戰勝了理性的思維,心跳速度漸漸加快,顫抖道:“要不……要不……晚上不住寢室了?”
朱曉雨沒有説話,什麼也沒表示。
張超咬了下牙齒,心中有一種興奮和強烈的衝動。接着,就拉着她,往温州村的迴路方向走去。
只不過,這種時刻,他早就將杜學民的囑託忘記了。
第一百十九章牧師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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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五,5月16號,農曆四月十二。
早上上課,林一昂一見張超,便坐到了他位子旁,關切道:“老張,你怎麼了?”
張超抬起疲倦睏乏的眼睛看他一眼,道:“我能怎麼了?”
林一昂笑了起來,壓低聲音道:“昨晚我去你寢室,你不在。現在看你雙眼無神,顯然是一副縱慾過度的嘛。哈哈,瞧你這德行,該不會去香積寺路上,找知心姐姐了吧?啊,哈哈!”
張超一把推開他,道:“滾開吧你。”
林一昂嘿嘿一笑,道:“下次要是體力不濟,吃點藥。”説着,趕緊挪開位子,不被張超打。
等到中午下課,張超去吃了飯,回到寢室,手機響了,接起來,裏面傳出一個男聲:“張超啊,我是團契的陳忠,還記得我嗎?”
張超忙笑着應道:“哦,忠哥,當然記得了。”
陳忠道:“下午你有課嗎?”
張超道:“沒課,怎麼説?”
陳忠道:“楊哥已經回來了,他下午有空,説上次和你約過的,不知道你下午方不方便來這裏一趟?”
張超一聽是楊牧師回來了,他或許能解釋為什麼能看到白秋,這個最困擾他的問題,忙道:“方便,方便,我隨時有空,什麼時候過來?”
陳忠道:“現在楊哥就在家裏,要不,你現在過來吧。”
張超一口應了下來,隨後,馬上騎車到了望月公寓那邊,放好車,上了樓。
陳忠開門,門內,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落入張超的眼中。這人看起來三、四十歲,身高足足有一米八,穿着西裝,臉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容光煥發,非常有精神。
高大男子一臉的和善笑容,忙招呼道:“小張,快進來吧。”
張超看了看他,道:“您就是楊哥。”
楊哥點了點頭,倒了杯水遞給張超。張超不好意思地接過。
楊哥道:“陳忠,我和張弟兄要説一些他的事情,你先忙你的吧。”
陳忠點頭,道:“我正好下午也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張弟兄,你和楊哥慢慢聊吧。不要緊張哦,楊哥很好的。”
等陳忠走後,楊哥一伸手,道:“張弟兄,坐吧。”
張超坐下,道:“楊哥,上次陳蓉説,你可以解答我的一些問題?”
楊哥道:“陳蓉也只是跟我説了大概的一些情況,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整件事説給我聽?這樣我才好更加清楚你的問題。”
張超將白秋跳樓自殺,後來他失憶後,卻又見到別人都見不到的白秋,這事情説了一遍。他並沒有提到陰魂這些髒東西的事,更沒提到李崢、王紅的事。
聽着他説完,楊哥想了一下,直截了當地説:“從你説的這些情況來推斷,我認為,你,一定是看見鬼了。”
開場白這麼直接,張超驚訝了一下,忙問:“楊哥,你們是基督徒,我聽傳統的説法是,只有身體很虛弱的人,才能看見鬼呀。”
楊哥搖了搖頭,道:“其實並不一定的,這只是大多數的情況,還有一些特殊的情況。國外其實有很多目擊報告,一個人和死者的關係非常密切,那麼如果在不知道死者已死的情況下,見到死者,這類事並不是沒有。美國我認識一位姊妹,她就是鬼存在的見證者。她在紐約出差時,遇到她父親,對她説準備去外地旅行,還跟她聊了許多,囑咐了許多事。那時還沒有手機,她直到回家後,才知道父親已經在幾天前去世了,而且是在她遇到父親前。我是宗教人士,對這些説法,沒必要遮掩。因為聖經中,也是明確提到鬼的。鬼到底是什麼,恐怕現在的科學給不出一個明確答案,但鬼的存在,從我個人角度來説,一點也不會懷疑。鬼可以是光,可以是聲音,也可以是某種磁場,甚至,是能讓人產生實體感覺的一種存在。你如果問我,為什麼只有和死者非常親的人,並且只有不知道死者已經去世的情況下,才能遇到死者的靈魂。這個問題,我回答不出,可能目前也沒有人能給出解釋。可能直接見到死者靈魂的情況比較少見,但死前或死後的託夢,許多人都在親人離去前後遇到過,這一點每個地方都有很多傳聞。可以認為,不可能世上這麼多人合起來編造一個迷信的謊言吧。”
張超點了點頭,道:“可是,我那時,不但能看到白秋,還能聽到白秋聲音,甚至……甚至我碰到她的身體,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楊哥道:“無論是視覺、聽覺、嗅覺、味覺,甚至是觸覺,都是人類大腦對神經的一種反應,歸根到底,即神經末梢的反射作用。所以説,其實,視覺、聽覺和觸覺,雖然神經末梢接受的刺激源不同,但從本質來説,都只是神經末梢的反應。鬼魂的存在,可能以光,可能以聲音,可能以電流或磁場,或者其他我們還不知道的形式,從根本上説,並沒什麼不同,都是產生神經末梢的反應而已。所以你説能夠碰觸到鬼魂,只是你神經末梢傳遞的錯覺,也許你摸到的,是一個奇怪的磁場。”
張超仔細地分析着楊哥的話。
任何的感覺只是神經末梢的反應。
神經末梢反應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
就像用次聲波對着你的皮膚,人類的耳朵聽不到次聲波,但是卻能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摸着你的皮膚。
為什麼有時候聽到某些聲音,人身上會發癢?就是同個道理。
聽覺和觸覺,有時候可以互換。
同樣道理,視覺、聽覺、觸覺,都是可以互換的。是神經末梢傳遞的錯誤信息。
鬼魂的存在,可能是聲波,也可能是光波或者磁場電流等任何形式,或者是未被人知道的形式。
但反應到人的神經感官上,就是一個整體的真實表現了。
張超整理了一下思路,點了點頭,對於楊哥説的,基本上有了個大概的理解了。
楊哥補充道:“不過我所知道,一般人見到鬼魂,只是見到而已,聽到聲音的,已經是極少數了,如果能有觸覺上的反應,那麼是極少數中的罕見了。”
張超一驚,道:“楊哥,那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楊哥道:“或許,你身上有什麼,能加強鬼魂陰性物質表現的東西。”
張超思索來去,實在想不出他身上有什麼,但以往多次招惹髒東西的經歷,還是讓他發寒。
身上不可能帶着什麼東西,莫非,寢室裏藏着什麼?但寢室過去那段時間,都被自己翻了許多遍了,從來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奇怪,奇怪啊。
楊哥道:“那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古怪的事情呢?”
“最近?”張超道,“最近什麼也沒遇到過了。”
楊哥似乎意有所指:“比如是其他什麼奇怪的人?”
張超尋思一下,除了李崢和王紅之外,就剩發他短信的人了。但發他短信的是誰,他不知道,跟這楊牧師説了,他又不是警察,自然沒辦法解決。
而李崢和王紅,是求是會的人,正在處理學校髒東西的事,他答應過,不會將兩人的身份説出去。所以也不跟楊哥提。便道:“我每天都在學校裏,實在想不出什麼奇怪的人了。”
楊哥笑着點點頭,又和他聊了些其他的,隨後,張超準備回去時,楊哥突然道:“張弟兄,我覺得你似乎沒什麼神采。”
張超奇怪地“哦?”了一聲。
楊哥道:“我對醫學也懂一些。對基督徒來説,婚姻是主恩賜的,婚前不該有性行為。你不是基督徒,可能不太認可這個觀點。不過,我覺得,即便有,也應該節制一些。當然,現在是開放的社會,我不是從道德高度來勸説你。我只是覺得,過度的話,對年輕人身體不太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超點了點頭。
楊哥目送着他離去,卻是微微皺眉,眼中,似有擔憂的神色——
第一百二十章寢室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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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回到寢室後,想着楊牧師的話,還有以前其他人的話,思索着,我身上帶了什麼東西,才能招惹陰性物體?
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通。
衣服是三天兩頭換的,身上也沒帶玉佩之類的裝飾品。
那會是什麼?莫非是在寢室裏?
可寢室在白秋那段時間裏,已經清查過好幾次了,沒發現奇怪的東西。
他決定,還是再仔細地搜一遍寢室。
牀頭,牀底,各個衣櫃和寫字桌都翻遍了,沒發現任何其他東西。
直到他爬上櫃子頂端時,才赫然看到,2米多高的櫃子頂上,厚厚的灰塵中間,擺放了三支筆。筆尖都剛好放在櫃頂的邊緣處,對向了整個房間。
張超拿起其中的一支筆仔細一看,瞬間反應過來,這筆,是針孔攝像頭!
筆的末端,有個突出來的點,顯然,是無線信號的發射裝置。
張超非常吃驚,這三個針孔攝像頭,正對着寢室的不同方向,那麼,他在寢室裏所有的一舉一動,全部逃不過攝像頭的觀察!
接着轉念一想,以他的常識知道,這種無線信號的發射裝置,不是移動公司的基站,信號不強。如果能接到信號,那説明,觀察他的人,就在他寢室附近,安裝了電腦的終端。
外面是草地,電腦終端顯然不會放在草地上。
那只有一種可能,盯着他的人,就在旁邊的某間寢室中!
而旁邊的幾間寢室,全部都是本專業的同學!
張超感到脊背發涼。身邊有個同學,一直在觀察自己,那麼,發短信的人,是否,也會有關呢?
尋思一下,去旁邊幾個寢室走了一圈,大致看了下他們的電腦,沒發現特別的地方,猜不出到底會是誰。
此事,只好暫且放下。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朱曉雨叫他一起吃,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張超有些不好意思,朱曉雨倒沒有顯得緊張,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吃完飯,一起自修,結束後,張超送朱曉雨回了寢室,正當他也準備回寢室時,手機響了一下,拿起來一看,又是一長串的號碼,發給他一條短信:“想不想知道沼澤地有什麼?今晚,求是會的人會在那裏出現。呵呵,你想知道我是誰嗎?你一定會知道的。你會不會害怕不敢去?還是不知道怎麼進入沼澤田?求是會的人已經在醫學院後搭了一條木板。你不去,一定會後悔的。好好表演吧,贏取最後屬於你的獎勵。”
張超思索良久,又是幕後某個人在指示他!幕後那個人,莫非一直在跟蹤着求是會?求是會要消滅髒東西,那,幕後這個人又想幹什麼呢?他,到底會是誰呢?
最後的獎勵,又是什麼東西?
而當前擺在面前最直接的一個問題是:現在,去,還是不去?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去看一下。畢竟是在學校,他不認為會發生人身危險。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先回寢室拿了電擊棒,隨後下樓拿了自行車,順着白沙後面騎去。
剛出了後面的那條小路,迎面,居然遇到陳蓉揹着一個書包,正在路上走過來。
張超不知道怎麼面對陳蓉,忙低下頭,想從旁邊快速掠過去,陳蓉卻看到他了,並且叫住:“張超,你要去哪?”
張超停下車,有點尷尬地看着她,道:“去逛逛。”
陳蓉輕嘆口氣,道:“我知道,我不該再打攪你的生活的。但是有件事,我還是想提醒你。”
張超疑道:“什麼事?”
陳蓉道:“你見到的一男一女,不像是好人。”
張超微微眯上了眼睛,道:“你跟蹤我?”
陳蓉抿了抿嘴巴,道:“我……我是為你好。”
張超嘆了口氣,對於陳蓉,他知道,陳蓉對他,一直沒有惡意,只是關心他而已。他吸了口氣,道:“我自己能夠判斷的。”
陳蓉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你不能,你不懂。我覺得,你見到的那個男人,身上,身上,有鬼氣。”
張超一驚,道:“什麼鬼氣?”
陳蓉道:“他,不太像個活人。”
張超笑了笑,搖頭道:“他穿的衣服和臉上抹的,看上去自然像個死人。那是他們的需要。我跟他説過話的,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闆,這些事情,你不懂的。”
陳蓉道:“也許,他是騙你的呢?”
張超道:“你沒有直接接觸過,你不懂的,我知道他們的事情,但是這是要保密的,我不能跟你説。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陳蓉臉色有些古怪,沉默了許久,最終道:“你和朱曉雨?”
張超一愣,他覺得剛和陳蓉分手,就和朱曉雨那樣了,也確實……確實太説不過去了。沉默地低下頭,吐了口氣。
陳蓉眼中紅了一下,道:“算了,不説這個了。你現在要去哪裏?跟我説實話,好嗎?”
張超想了一下,道:“我去西面的沼澤田裏看看。”
陳蓉臉上有幾分驚慌,道:“去那邊幹什麼,那邊不乾淨!”
張超奇怪道:“你知道那邊的事?”
陳蓉點點頭:“這幾天,我瞭解了一些。”
張超道:“那裏到底埋了什麼?”
陳蓉搖了搖頭,道:“具體什麼,我沒見過。我只知道,是個很兇的東西,你,千萬不要去。”
張超想了一下,沉重地道:“不管到底有什麼,我就不信,什麼東西還能害到我。事情,總是要有個解決的。陳蓉,其實,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如果事情不弄清楚,我一輩子對現在這個階段,總是存在一個問號。對不起,這次,我不能聽你的。”
説着,他騎上車,正要騎過去。陳蓉道:“你一定要當心李家明!”
張超一驚,回頭道:“為什麼,他不是死了嗎?”
陳蓉道:“他爺爺是降頭師,你,真的要當心他。”
張超道:“降頭師又不會武功,難道還能隔空殺人?”
陳蓉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爺爺是降頭師,就他一個孫子,他爺爺是南洋有名的風水先生,很多富豪都找他。家裏非常有錢,説不定會回來搞陰謀。”
張超點點頭,安慰她:“如果他來找你麻煩,那你告訴我,不管我們什麼關係,我都會替你出頭的。畢竟這是杭州,他爺爺家裏再有錢,也不敢僱兇殺人的。”
陳蓉嘆口氣,搖搖頭,隨後又隨便説了幾句其他的,憂鬱地看着他繼續騎着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