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米連忙低頭,一看之下瞪大了眼睛跳起來,舉着滿是鮮血的手掌,驚的張口説不出話。正 在此時,一叢鮮血從牆角窟窿裏猛竄而出,射到了洞頂上,嘩的向四處灑落,潑了我們一頭一臉。
“不好,這兒不是密道出口,是個血泉眼!”蝦米向後連退,面如土色的説道。
陌生青年張口才要説什麼,又有一股鮮血從窟窿中射出來,這次並不是射一下便完了,而是像噴泉一樣,往外狂湧不止。鮮血噴到洞頂,四散飛濺,將眾人都染成了血人。我本來只剩一條內褲,被鮮血一塗,反倒跟穿了一身紅色外套一樣。
“快撤!”陌生青年大喝了一聲,但神情卻極為鎮定,右手向前一伸,手腕慢慢轉動,血泉居然一下被按回了窟窿裏,冒不出來。
蝦米招呼大家向前跑,我們被幾個人推着,慌慌張張的一通疾奔。陌生青年見我們跑出了一段路,才收手飛奔跟了過來。他一離開,鮮血又猛地噴射而出,可能剛才這股血泉被壓制的久了,積攢了很大的力量,噴射速度令人歎為觀止,瞬時間地面上就漲起了半尺高的血水,血潮洶湧澎湃的追在我們屁股後頭,就像錢塘江大潮一樣迅猛,只差一米的距離,就把我們全部吞噬了。
陌生青年斷後,一邊倒退一邊伸手阻止血潮的前進,幫我們爭取了時間。到了前面出現左右兩個岔道,這夥人本來不是一路人,大難臨頭步調更加不一致,一下呼啦散開,各自朝不同方向逃走。
這些人眼見血海勢頭如此洶湧駭人,都顧不上管我們了,一個比一個逃的快。我趁機拉住正往右側要跑的於佳,衝趙雪凝叫了一聲,用力去推隧道盡頭這扇鐵門,可是我穴道被點,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推了幾下紋絲未動。
趙雪凝拉着于敏趕到跟前,她們三女一齊用力,把鐵門推開一條縫隙,正好容下我們鑽進去。我們進去之後,趙雪凝又招呼于敏和於佳一同把門關上。
起初我害怕回到禁地洞室,不過裏面一團漆黑,看不到任何情景,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心想應該不是禁地,否則我們一進來,那些鬼魂肯定會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朝我們襲擊過來了。
“你剛才幹嘛要拉我?”於佳在黑暗中問。
聽她口氣好像很不樂意,可能是覺得跟蝦米一塊跑比較有安全感,我沒好氣的説:“我拉你是為你好,跟着蝦米就算能出得了地宮,但遲早也會被他們算計,變成一具冰胎。”
“你怎麼就能那麼肯定。”於佳不服氣的説。
“噓,不要説話。”趙雪凝警告一句。
我們把耳朵都貼着鐵門上,依稀聽到外面咚咚的逃跑聲,漸去漸遠,沒人來推這扇門,我們才放下心。估計這會兒血潮都漲到了洞頂,幸虧鐵門封閉夠嚴實,他們就算想跟着進來,也沒機會了。
忽然眼前一亮,嚇得我向後一翻身,原來是於佳手上拿着一隻手電筒。
“你什麼時候有手電的?”我看着她問。
“剛才逃的時候蝦米給了我一隻。”
“看看裏面是什麼情形。”趙雪凝説。
手電光芒移到洞室深處,洞室不大,是一個書房的格局,四壁懸掛了幾幅字畫,對面牆壁前豎立一座高大的書架,擺滿了書籍,書架前是一張古香古色的書桌,上面放着一盞油燈。除此之外,洞室中心地上,擺放了一盆花樹放。
我心中一動,這難道就是小腦袋傳遞給我的信息中,巫教先祖的坐化密室?看着不像啊,沒屍骨,再説密室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推門進來了?
心中正想着,猛然看到了這棵花樹上的花朵非常大,花蕊中鑲嵌着一顆顆如拳頭大小的鬼臉。我一下毛髮全都豎立起來,這他孃的是鬼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