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健康的男人,被一個漂亮女生賴上,至少不是壞事。夏遠被杜曉朦賴上的這幾天,覺得生活糟糕透了,可世界似乎變得有那麼一點點可愛了。
他一直是個相當自由自在的男人,沒人會要求他做什麼,也沒人會在乎他做什麼,可是現在一切改變了。白天除了上課外,杜曉朦總會跟在他身邊。
星期六,中午,學校食堂。
杜曉朦坐在夏遠面前,仰着一張略帶憤怒的小臉,説道:“你説,你這五天來為什麼從來沒跟我提過股票?”
夏遠道:“我對你説我根本不懂股票,可你就是不相信我。”
杜曉朦指着夏遠道:“要是你説的是真話,那現在站在你後面的是鬼啊!”
“我不是鬼,是人。”一張成熟英俊的臉,沈進笑着坐了下來。
夏遠看着沈進,道:“進三少,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吃飯?”
沈進笑道:“在一個大學裏找一個學生容易得很,尤其是一個開寶馬車的。”他又看了眼杜曉朦,説道:“你女朋友真漂亮。”
“就是話太多。”夏遠笑道。
“你……”杜曉朦微紅着臉看着夏遠,她不知道是先反駁説“我不是他女朋友”,還是先反駁“話太多”,話多的女人在這種時候總會思維短路。
夏遠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沈進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了解一下這第一個星期你買了什麼股票。”
夏遠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什麼也沒買。”
沈進道:“為什麼?”
夏遠道:“這星期大盤指數一路下跌,大部分股票都是跌的,不好買。”
沈進笑着道:“指數跌的時候,你買對股票,逆流而上,不是最能體現水平嗎?”
夏遠不急不躁地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沈進輕輕拍手道:“沉得住氣的人,才能做真正的高手。”
夏遠淡淡笑了一下,説道:“你的林梅股份被金手指的漲停敢死隊狙擊了吧?”
沈進苦笑一下,道:“你看出來了?”
夏遠道:“我看過林梅股份那天的走勢圖,這一向是漲停敢死隊的狙擊風格。我只是有一點覺得奇怪,你手下的操盤手真的會操盤嗎?”
沈進略帶羞愧地笑笑:“被你看笑話了,那如果是換成你,那天你會怎麼做?”
夏遠説道:“漲停敢死隊在中國股市裏幾乎是最強大的一個團隊了,他們個人的水平只能説中上,不過他們的配合極其默契,水平再高的操盤手恐怕也沒辦法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打敗他們,和他們交戰最好的辦法就是少動。如果換成是我,他們要買,我就賣;他們要賣,我就買。慢慢和他們磨,和他們耗,畢竟林梅這隻股票你才是真正的莊家,你手中的股票籌碼要比他們多得多。他們也只是想偷襲你一下,並不是真正想和你搶莊家坐。他們可絕不會傻到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慢慢和他們耗幾天,他們自然就會退出遊戲,雖然他們還是賺錢的,漲停敢死隊一旦出手,不讓他們賺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能讓他們少賺點錢就算贏了。”
沈進點點頭,説道:“只可惜我的操盤手沒有你一半的戰術思想。年輕的夏遠同學,祝你接下去這一個月裏好運,再見。”説完,站起來走了。
夏遠轉過頭看着杜曉朦,她正怒氣衝衝地瞪着他看,説道:“你還騙我説你不懂股票!”
夏遠微笑道:“你從頭到尾都認定我懂股票,你有被我騙嗎?”
夏遠説完就後悔了,女人總有十足的理由表示被男人欺騙了。杜曉朦開始囉囉唆唆,抱怨了一大堆“你是個撒謊精、大騙子”之類的話。
夏遠無奈地只好專心吃飯。杜曉朦看着他,突然眼珠一轉,説道:“杭城進三少比你帥一百倍。”
夏遠悠悠地道:“所以你該找他教你做股票,順便嫁給他好了。”
“你……你為什麼不吃醋?”杜曉朦紅着小臉問。
“我為什麼要吃醋?”夏遠淡淡地笑着。
杜曉朦道:“你是個男人的話,聽到這樣的話就應該吃醋,就應該生氣。”
夏遠看着她的模樣,笑了出來道:“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會被女人氣倒,有本事的男人總是把女人氣倒。”
杜曉朦果然被氣倒了,她站起來就走,可沒走出幾步又折回來,笑着坐下來,説道:“你氣不走我的。”
夏遠苦笑道:“我算錯了一件事,囉唆的女人智商並不總是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