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絞盡腦汁想要怎麼逃走的時候,外面一陣大亂,我跟死小妞第一反應是不是曹鷹飛又逃脱了?但聽着又似乎不像,出現兩撥不同方向的追逐腳步聲,我們一時有點疑惑,這什麼情況,莫非出現了內亂?我覺得有這種可能,説不定李老爺子發現自己被利用後,他的火燒火燎的脾氣,肯定難以容忍,當場就發作了。
死小妞此刻只能看出外面情形很混亂,具體什麼情況她也搞不明白。一撥急促的呼喝奔跑聲衝向車子跟前,死小妞忽然驚異的説道:“謝琛和曹鷹飛在被他們追趕!”
我一愣,謝琛怎麼來到這裏了?轉念就想到了答案,我記得路過西安的時候,他跟小滾刀一起進了火車站,可能是跟隨李老爺子一塊去山西的吧?可是那個時候,老何還沒從我心裏讀出那半張地圖的下落,怎麼會預先去找曹鷹飛了?
正在感到納悶時,車子前面兩扇門被人打開,謝琛和曹鷹飛氣喘吁吁的衝進來。汽車本來就沒滅火,謝琛反應液比較迅速,掛檔鬆手剎,直衝下坡道。我心説下面不是有車擋着嗎,這是要跟敵人同歸於盡啊?心裏一慌,都忘了開口跟他們倆打招呼。而這倆傢伙只顧盯着前方,誰都沒注意後座上還有四個人。
“砰砰……”幾聲槍響,子彈穿破擋風玻璃呼嘯射入,謝琛和曹鷹飛慌忙低頭躲閃。幸好我們四個都歪倒着,飛過來的三顆子彈,貼着我們頭頂髮梢,從車後窗穿出去了。他大爺的,這一下嚇出了我一身冷汗,對方竟然有槍,那哥們豈不是又要去地府陪“西門慶”喝小酒?
槍聲不斷,不過再也沒子彈射入車內,全都打在了車身上,響起一陣“噹噹噹”驚心動魄的聲音。謝琛這小子開車技術挺狂野,竟然擦着前面幾輛車一側,從這條狹窄的山道上擠了過去。兩側車窗外,不住閃現一條條人影,其中就有老何、孫上天在內,但這種越野車的構造相當結實,連續碰撞幾下都沒出現故障,並且是自上而下,如同猛虎下山,沒人敢在前面阻攔。
越野車磕磕碰碰的衝過去,子彈擊中兩側發出的當當響聲,又轉到了車尾上。謝琛可能在這邊住了十多天,道路非常熟悉,衝到下面轉個彎,曹鷹飛都瞪大了眼珠,估計這條道太過危險,讓他也大為驚恐。
反正哥們眼不見心不驚,任由謝琛往前亡命行駛,就算摔下深溝,那隻能説我們運氣不好。越野車不住拋高落地,把我們全都顛上車頂,把腦袋都撞暈了。哥們被拋起身子後,一瞬間看到車窗外是不見底的深谷,根本看不到路邊在哪裏,這條道應該是一條非常狹窄又充滿了極度危險的小路,哥們一顆心登時懸在嗓子眼了。
死小妞視角開闊之後,滿臉驚駭的説道:“他簡直在玩命,這條山樑只有一車寬的距離,並且高低不平,只要稍有差錯,隨時都會滑入深溝!”
我才要説話,車尾上又響起一陣子彈的敲擊聲,嚇得我又閉上嘴巴,心裏只念阿彌陀佛,千萬別打中輪胎。後來哥們才想起來,我算是道家弟子,不念太上老君保佑,念什麼阿彌陀佛啊,那是叛徒。
這種驚心動魄的情形在過了七八分鐘之後緩解,汽車趨於平穩,也不再將我們拋上車頂,而曹鷹飛臉上神色也鬆弛下來,看樣子是度過了這段險路。但兩側始終看不到山壁,説明還在狹窄的山樑上行駛,只不過路況好了很多。
謝琛舒了口氣長氣,伸手在額頭上擦了一把汗説:“好險,剛才我都嚇尿了!”
我一愣,怎麼是小滾刀?難道他們把身子對調了?
這時後面的喝罵和槍響聲逐漸微弱下來,再沒子彈擊中車尾,顯然把他們遠遠的拋在後面了。我估計這麼危險的山樑,這些王八蛋是不敢開車追過來的,憑腳下速度,除非是小呂那種級別的輕功高手,才有希望追上這種在山道上可快速行駛的越野車。
曹鷹飛也抹了把頭上冷汗,回頭看了一眼,當時就“啊”的叫了一聲説:“靠,他們怎麼這兒?”
謝琛跟着回頭,看到是我們,不由高興的笑起來:“沒想到我們幾個隊友碰頭了,不過你們別説話,我是經過掉魂的,見到你們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你們不行啊,一開口接話搞不好魂魄會……”
這小子千真萬確是小滾刀,聲音絕對不會有錯,我不等他説完,開口罵道:“你囉嗦什麼啊,看好了前面開車。大爺我已經進過地府,把這件事擺平了,不用再怕地府通緝了。”
小滾刀聽話的轉回頭,但聽到我把這件事擺平後,又轉了回來,瞪眼道:“草,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前面!”曹鷹飛驚叫一聲。
嚇得這小子趕緊回過頭,急打幾把方向盤,好像差點掉溝裏。我讓他別再回頭了,把蕭影下地府我跟着過去的事説了一遍,這小子嘖嘖讚歎哥們有情有義,同時為化解了地府通緝感到高興。
曹鷹飛為我解開牛皮筋,得知我們中了透魂香後,那要聞動物糞便才能醒過來。我説那就算了,我們倆爺們聞臭味不要緊,讓這倆妞兒燻臭氣,還不把她們噁心死啊。反正二十四小時後迷香藥xing就會失效,她們自己醒過來,沒必要多費周折。
當下問他們這是咋回事?曹鷹飛説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被發現藏身地點,又被李老爺子親手給逮住的。説到這兒,老小子一臉的羞愧,他沒想到自己一身的好功夫,竟然讓李老爺子找準一個弱點下手,幾乎沒怎麼抵抗,就失手就擒了。
小滾刀哈哈笑道:“我家老爺子對你研究的非常透徹,知道你最怕蛤蟆,來的時候,沒少費勁去找這種冬眠的玩意。”
我一愣,老小子怕蛤蟆?真是天下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