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敲門等着進來,我在此刻迅速想出個主意。軟在牀上的倆男女人事不知,再弄醒過來又會大費周折,這小子屬於自投羅網型的,可以從他身上問出“祭品”關在哪間屋子。想到這兒,閃身跑到門口,剛好這時,外面那人失去了耐心,猛地把門推開,我立刻躲在門後。
“靠,還不下來,都快半個小時了……”那人説着往牀邊走過去,他一時還沒看出倆人有啥不對。
我輕輕把門關上,隨後一個箭步到他身後,拿槍指住後腦勺。
“別動,也不要出聲,雙手舉起來,慢慢蹲下!”我低聲喝道。
這小子嚇得挺直腰板,舉起雙手往下蹲。等蹲好後,我又把匕首橫架在他的脖頸上,冷聲問道:“那六個人關在什麼地方?”
“哪六個人?”他在跟我裝傻充愣。
我當即左手加力,刀刃在他喉嚨上切開一條口子,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在……在對面!”
也太沒骨氣了,這麼快就説了出來,真沒意思。哥們拿手槍在他後頸上一記狠擊,這小子哼都沒哼一聲,咕咚栽到地上沒了動靜。在他身上又搜出一把匕首和手槍,還有一串鑰匙,匕首和手槍別在腰裏,攥着鑰匙拉開房門,探頭往外瞧瞧。
外面是一條狹窄的過道,兩頭各掛着一盞燈,將裏面照射的很明亮。對面就是一扇鐵皮包裹的房門,應該就是關押那六個孩子的地方了。我先確定沒人埋伏後,挺着槍貓着腰出來,那模樣感覺跟鬼子進村差不多,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先在對面門上輕輕敲了敲,沒聽到有人應聲,猜測看守六個“祭品”的就是這倆混小子。他們趁老大在喝酒,就找了妞兒在風流快活。我拿起這串鑰匙,對了幾把後,終於打開這門鎖,推開一條縫往裏窺視。
屋子裏燈光昏暗,地方很小,不足十平米,什麼傢俱都沒有,三男三女分開蜷縮在兩側,全身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六個人見到我,可能以為我來提貨上路的,嚇得各自瞪眼珠,充滿了驚恐。只不過嘴巴里塞了毛巾,想叫也叫不出來。
我迅速進去把門關上,豎起食指在唇邊做個噤聲手勢。其實我也夠腦殘的,他們本來就發不出聲音,還禁個毛線啊。不過他們看到我這手勢,全都明白過來,我不是壞人,一個個眼露激動神色,有倆女孩都哭了出來。
正要去給他們解繩子時,忽然氣温驟降,整個屋子充斥着寒冷的氣息,就像冰櫃突然插上電源開始製冷似的。我心説不好,雖然身上有邪靈遁,但在燈光下還是逃不過死鬼的眼睛。我轉頭看到牆壁開關,及時伸手把燈關掉,先讓死鬼看不到我再説。然後打開通靈眼,在房間裏四處掃射,不過兩秒鐘,捕捉到東南和西北有兩團幽綠的螢光。
這倆都是女鬼。我從餐廳洗手間那次開始,就清楚他們套路了,收集了大量厲鬼,在屍體上捆綁了降頭術,俯首聽命於楊飛秋。這不比家裏養的邪煞黑羅童,嚇唬一下就起義了,這些玩意很難搞定的。
可是大量殺鬼,也是一種罪業,厲鬼並不是説怨念不能解開,變不成一個善鬼。就這麼永遠剝奪它們的投胎機會,確實挺殘忍的。
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從把屍鬼秘本死記硬背後,沒事的時候在腦子裏翻看一下,感覺奧妙無窮。邪術不是説就一定是邪惡的,那分誰來施用。正宗的道術到了惡人手裏,照樣會變成作惡的工具,邪術在好人手裏,也會變成維護正義的武器。
其中就有一門迷鬼咒,説白了就是**術。雖然這種法術是再平常不過的,但大家都知道,邪靈道對於控制屍鬼之術,簡直是出神入化,登峯造極。一般**術是迷惑不了厲鬼的,可這法門要是用好了,絕對讓厲鬼乖乖聽話。
我心説今天就拿這倆女鬼喂喂招,看這法子好不好使。於是盯着厲鬼念出了迷鬼咒,這種法術加上通靈術的輔佐,那真是如虎添翼,立馬讓鬼娘們臉上的兇狠之色逐漸消退,改換一副迷茫的神態。
不錯,第一次使就這麼順利,多少覺得有點興奮。然後再用意念給它洗腦,這鬼娘們對我不住點頭,起碼在天亮之前,它是屬於我的了。跟着再轉頭將另一個厲鬼拿下,這間屋子便徹底掌握在哥們手中。
打開燈將這六個男女身上繩子割斷,小聲吩咐他們,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發出聲音,儘管跟我走就是了。這六個人神情激動的點頭,只要能讓他們活命,別説不出聲,就是永遠變成啞巴那也心甘情願。
出門之前,給每個人都做了邪靈遁。又讓兩隻死鬼出去探探消息,確定外面沒人走動,便帶着他們出門,沿着這條狹窄的過道,往西溜出去。聽到身後傳來喊叫聲,過道里立馬亂起來。
這片棚屋區面積很大,道路縱橫交錯,想跑出去並非一時三刻能做到的。我帶着他們轉頭鑽入一條過道內,比剛才那條更窄,頂多有八十公分寬。並且也是十分的長遠,如果被他們發現後,堵住兩頭,那就插翅難飛。
時間緊迫,顧不得那麼多,看到右側有個窗户開着,我首先跳了進去。裏面黑漆漆的,聽不到有人的呼吸聲。當下回頭把這六個人一一接應進來,隨即關上窗子。誰知這時候,從身後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喝問:“是誰?”
我登時就吃了一驚,哥們耳朵裏可是戴了耳塞的,這麼靜謐的房間裏,剛才怎麼沒聽到這人呼吸聲?那六個孩子嚇得一陣顫抖,相互抱在了一塊。我回過頭小聲説:“老人家,我們是逃命的,希望您給條活路。”只能這麼説了,這老人要是不答應,我再動手不遲。
老頭一陣沉默,讓哥們心裏挺沒底,心裏不住的做着鬥爭,是馬上動手,還是再等等?
“咚咚咚”踏動木板發出的悶響聲,從外面傳進來,隨即有兩個人跑到了窗外。這會兒再動手已經遲了,我心裏撲通撲通跳着,按着六個人蹲下來,心説大不了拼了,然後走一步算一步。
“奎爺,見到有六個人從這兒經過嗎?”
“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