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黑皮粽子也忒不給面子了,老子剛想表表功,你就過來尋晦氣。當下我對胖子説:“無妨,粽子咱們也不知打了多少,既然剛才我能打折他一根手臂,現在我就能打爛他的腦袋!——
怕是沒那麼簡單,我的副官身手也算是一流,還不是遭了毒手?我們還是避一避吧?-林芳一臉凝重地説道。我心想也對,一來減免不必要的傷亡,二來畢竟還背昏迷的人。於是,我對胖子説道:“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宜與敵人正面戰鬥,我們還是快往橋那邊走-
卻不料那黑皮棕子像聽懂了我們談話一般,竟然猛地朝我衝了過來!我不敢讓他近身,先閃身到了一棵樹旁,然後低下身子,舉起工兵鏟對他的小腿就是一擊。那黑皮粽子竟然沒有倒下,只一個踉蹌,而我的虎口卻被震得一麻,差點兒把工兵鏟扔在地上。
我抬起頭來,眼看那黑皮粽子竟離我只不到一步,我只感覺到臭氣撲鼻而來。我慌忙用工兵鏟對他一推,想隔開我和他的距離,怎料到他竟然用手臂一擋,差點兒把我手中的工兵鏟咯飛。
藉着這一胳之力,我得以喘息,便直接仰天倒了下去。那黑皮棕子一時間失去了目標,用僅剩的一根胳膊在我上方揮舞着。又是一陣臭氣襲來,我只覺要暈過去,當下不敢久留,便往旁邊一滾。我還沒定身,那黑皮粽子就撲在了我剛才躺着的地方,手掌深深插進了那邊土裏。
我見狀慌忙起身,舉起工兵鏟對着黑皮粽子的背部就是一擊。只聽-啪-的一聲,這次的攻擊終於見效,那黑皮粽子一時竟不動了。
我喘息了兩口氣,定睛一看,卻見他仍然沒什麼損傷。而那-沙沙-的聲音這時候又在我耳邊響起。我立刻舉起工兵鏟防備起來,警惕地看着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又低頭看了一眼那黑皮粽子,霎時間只覺一股絕望湧上心頭。那黑皮粽子竟然又站了起來。我見狀大驚,趕忙辨認了下方向,朝着魔鬼橋跑去。
這一路,我邊跑邊喊:“胖子,這他媽的玩意兒邪門得很,快來支援我!-耳邊只聽見那-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只覺得那黑皮粽子帶來的臭氣要把我燻得窒息過去-
老胡,你在哪兒?看我來收拾他-聽到胖子的聲音,我心裏大喜,連忙順着胖子聲音發出的聲音跑去,可那黑皮粽子就在我身後不遠處,卻是怎麼都甩不掉。
我心中十分惱火,這黑皮粽子怎麼就陰魂不散的,不就弄斷他一根手臂嗎,至於追得我上天人地的。他究竟是靠什麼追上我的?
一陣微風從我背後吹來,把緊隨我身後的黑皮棕子身上的臭氣也帶了過來,我忽然想到,這噁心的氣味我在追尋血跡的時侯聞到過,那氣味和這一摸一樣!緊接着,我忽然想到了為什麼我看到那頭美洲豹心中會有奇怪的感覺,總感覺少了些什麼,蒼蠅,是蒼蠅,腐臭和血腥都會招來蒼蠅,可唯有這種腐臭和血腥招不來蒼蠅,招來的只有這黑皮粽子!-
老胡,快過來。我和林芳準備了一個繩套,他只要敢過來,咱就把他扔下去!-胖子在前面向我揮手道-
胖子,你們小心點兒,我把他引過去了,他一倒地,就用工兵鏟招呼他腦袋!-我回頭看了一眼那黑皮粽子,發現他依然緊緊跟隨着我,便朝着胖子他們那跑去。
只見一個打着活結的繩套放在地下,而胖子和林芳一起拽着繩頭,我剛跑過他們就只聽身後-砰-的一聲,聽到聲音後我立刻回頭,望見那黑皮粽子被拽到在地。我抄起工兵鏟對着他的脖子削去。
我定睛一看,這一劈之下,竟然劈偏了些,卻把他的腦袋劈下一半!令我感到詫異的是,他的大腦裏的東西似乎凝固了一般,竟然沒有任何東西濺出。我看了下四周,發現了被我劈落在地的半截腦殼,整個腦殼卻依然如常人一般。
那黑皮粽子在地上不住地翻滾,而胖子和林芳則死命拽着套住他腳的繩子。此時,他已經缺了上半截腦殼,整張臉只剩下嘴和半截鼻子,我又用工兵鏟朝他的頭部打了數下,他終於停止了翻滾。
我見狀忙對胖子和林芳喊道:“快,把他扔橋下面去!-胖子和林芳聽後拖着這黑皮粽子到懸崖邊,二人一起將他瑞下了山崖。
我盯着那黑皮粽子滾下山崖,才長吁一口氣。抬頭向上看去,只見一座吊橋橫跨在兩座懸崖峭壁之間,兩根繩索已經顯得十分破舊,而橋上的木板更是殘破不堪,山峯之間的橫切風異常猛烈,一不小心就會掉下這萬丈深谷。耳邊的-沙沙-聲又一次響起-老胡,來了一羣粽子!-胖子大叫一聲。我向那林中望去,只見一羣身穿迷彩服的粽子正朝我們奔來-
快,四眼,帶禿瓢上橋!我和胖子斷後!-我大吼道,接着扭頭對林芳道:“這些不會都是你的人吧?-林芳露出了一臉恐懼的表情,連退了好幾步,這才説道:“是他們,可惜以後再也不是了-
四眼拖起禿瓢先行跑上了浮橋,我們剩下的人且戰且退,不敢戀戰,我們行至橋中央的時候,那些殭屍忽然停住了腳步,我正想:難道現在的粽子都有恐高症?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殭屍羣中緩緩走出,輕輕一挑,割斷了浮橋上要命的繩索。
電光火石間,我幾乎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幻覺,Shirley楊!真的是Shirley楊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殭屍羣中,她為何要割斷維繫我們幾個人生命的纜橋?我被自己看見的景象弄得頭昏腦漲,根本來不及多想,手中的纜繩已經滑落出去,整個人猛地跌出了懸崖-
老胡!-我手臂忽然被人提了一把,仰頭一看,發現胖子正掛在懸崖邊上,他一手握住了崖邊的枯木,一手死死地扣住了我的手臂。胖子整張臉憋得通紅,在他旁邊的斷崖凸起處,有一個小小的崖壁,只夠兩人勉強貼壁而立,林芳大半個身子掛在崖壁外面,單手攀住了凸起的岩石。周圍看不見秦四眼和禿瓢的蹤影,恐怕他們已經隨着斷橋一起跌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了。
我們存活下來的三人同樣是命懸一線,枯木因為承受不了兩個成人的重量,已經慢慢開始傾斜,我看了看腳下雲霧密佈的懸崖,對胖子説:“能活一個是一個,你上去之後把林芳帶好-胖子咬着一口牙,罵道:“他孃的,胡八一,老子豁出命來罩着你,你居然敢在這種時候留遺言。我告訴你,要死一塊兒死,做兄弟的有今生誰他媽的還指望來世-他一説話,手上的力氣難免鬆懈,抓住枯枝的左手一下子滑出了許多,我們兩人頓時往下落了半米有餘,都被嚇得不敢再多説話。那廂林芳到底是行伍出身,憑着個人的毅力居然翻上了崖壁,她在我腳下大概三四米的地方站穩了腳跟,然後伸出雙臂,仰頭對我倆喊道:“是死是活,試一把,總比都死了的強-
我抬頭看胖子,對他説:“要不然你先撒手,我跳下去試試-
胖子-呸-了一聲:“那巴掌大的地方,你能跳得準嗎?差半步可就活活摔死了。再説了,那個賊妞我可信不過-
我説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惦記着她陷害你的那點兒破事,現在我們三個是一條繩上的螞炸,我們死了,她一個人也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