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我緩過勁兒,看見胖子和Shirley楊都擔心地看着我,我打了個手勢表示沒事。胖子和Sh irley楊也被觸手地掙扎拽得上浮下沉,眼看力氣就快要用光了,我必須儘快完事。這次我小心了許多,排除雜念,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穿過觸手的圍攻游到下面將神經中樞切掉。觸手還在漫無目的地瘋狂擺動,我看準迎面襲來的一隻粗大觸手,拿出傘兵刀在它馬上就掃到我的同時,猛地將傘兵刀扎進了大觸手裏。大觸手吃疼猛地擺動起來,我緊緊抓着傘兵刀不撒手,一下子就被大觸手帶到了觸手陣的內部,這正合我意。我忙將傘兵刀從觸手內拔出,趁勢向上浮動了一點,正好游到了觸手擺動的盲區。
Shirley楊和胖子見我已經游到裏面,馬上鬆開了綁着觸手的繩子,也學我的樣子將傘兵刀扎到就近的觸手裏面,趁着觸手掙扎的時候來到了碗形身體的下面。這時我已經游到了鬼葵腦袋的旁邊,Shirley楊將繩子的一端偷偷系在最粗大的一根觸手上,將另一端遞給了我,我接過綁在腰間。眼見準備工作做完,我們三個相視一點頭,我猛地將刀扎進了鬼葵的腦袋!
這是鬼葵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突然受到襲擊的鬼葵瘋狂地掙扎起來,無數根觸手拼命地擺動,我緊緊抓着刀柄死都不鬆手,隨着那根粗大觸手的前後擺動,在鬼葵的腦袋上劃出一條條深長的傷口。
眼看腦袋快被我劃爛了,大觸手猛地一抽動,我立刻失去控制向長滿大牙的口器中撞去。媽的!我心裏一驚,鬼葵的牙齒有劇毒,我要是撞上就完了!可是觸手剛才那一下抽動實在是力道太強,我現在已經完全控制不了我的速度,割繩子也來不及了,慣性依然會把我送進口器裏,讓我成為這巨大鬼葵嘴裏的一頓飯。眼看離口器越來越近,不停地收縮擴張,露出幾百根尖利的牙齒,我不禁心下一涼:完了,看來我是折在這裏了。
突然一股後拽的力量猛地讓我的身形停住,我趕緊轉身向口器的反方向游去,抬頭一看,竟然是Shirley楊和胖子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拽住了我。我馬上割斷身上連接觸手的繩子,奮力向腦袋游去。Shirley楊和胖子也趕緊一同向腦袋游過去。這時的腦袋已經殘破不堪了,因為神經受到破壞,很多根觸手已經垂下去不動了,這就給了我們很好的機會。我繼續將刀插進腦袋拼命地割斷神經,胖子和Shirley楊也抽出傘兵刀使勁地割着。觸手也隨着腦袋被破壞漸漸地晃動小了,幅度也小了,鬼葵的腦袋就像一團爛布一樣。慢慢地,鬼葵終於不再掙扎,軟軟地沉到了水底,我們三個相視鬆了一口氣,都感覺手腳痠軟,想舉起胳膊都難。Shirley楊有氣無力地對我説:“老胡,咱們該去那個洞裏看看了,那應該是唯一的出路,只是不知道洞裏是不是還有什麼危險等着咱們。”
胖子縱使體格再健壯也累得不行,扒着水潭壁上一塊凸起的石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聽到Shirley楊的話説道:“甭管什麼危險,那洞必須進。他媽的胖爺為了這洞裏的東西差點兒把命搭上,最後要是還半途而廢了那不虧大發了。”胖子發了狠勁,説完深深吸了幾口氣就沉到水下向洞口遊了過去,我和Shirley楊自然也相繼跟着。
進了洞才發現,這個洞與來時的密道正好相反,走勢是逐漸向上的。走了沒多遠,我們就已經高出水平面,到了乾爽的密道里。密道的傾斜角度依然很大,只是密道壁上被鑿了很多凹陷,正好方便攀爬。我們三個剛剛與鬼葵搏鬥完,身體痠軟無力,爬起來費勁了些。但是想着離秘密越來越近,心裏卻也是咬牙堅持着。
爬了大約一個小時,地勢終於趨於平緩,胖子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Shirley楊也靠在牆邊閉目休息。經過了剛才兩戰,我們三個都已經疲憊不堪。我拿出狼眼照了照前方的路,看起來還有一段距離需要攀爬。突然Shirley楊叫道:“老胡,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的眼睛已經腫得完全睜不開了,用手摸起來像是一個大核桃,硬硬的、熱熱的,不時還伴有一陣陣麻癢的感覺。我能想象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嚇人。我説道:“沒事,剛才被食人蟻咬了一口,可能水潭的水太髒了,有點兒發炎了。”
Shirley楊在包裏翻找消炎藥,找了半天沒找到,可能剛才在水潭裏丟了。沒辦法只好用乾淨的紗布將我的眼睛蒙起來,防止更多的髒東西污染。胖子看我的樣子大笑道:“老胡你現在整個就是一海盜!”我沒好氣地説道:“胖子,你現在整個就是一乳豬。”胖子的衣服都被食人蟻咬得破破爛爛的,露出大部分的肥膘,又在水裏泡了半天,現在整個人被泡得亮白水腫,就像煺了毛的乳豬。
Shirley楊一邊替我處理身上的傷口一邊説道:“你們兩個真是什麼情況下都能逗得起嘴來,也不知道是説你們心理素質過硬好還是説你們兩個沒心沒肺好。別亂動。老胡,我感覺這個地道快爬到頭了。”
我順着地道向上看去,前方黑洞洞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我同Shirley楊一樣預感謎底就快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