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是歷史記憶的凝結。最初的畫像是古人在岩石上的雕刻,隨後發展為絹畫,然後是紙花,種類各異。 我沉浸在《鬼女》畫像中,彷彿看到了一出悲慼千年的哀怨劇,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看到A已經坐在我面前。 林先生,這幅畫還是少看為好,它要了不少人的命。A看着我,沉聲説道。 的確,這幅畫很詭異。我輕輕合上了畫卷,依然有些頭暈目眩。 這是你的報酬。A把一個紙包推給了我,然後拿走了我手裏的畫。 紙包裏是粉色的百元大鈔,數目不小,我滿意地收起來。 我們的交易希望你能保密,包括你在取畫中間遇到的這些事情,過了今晚最好就把它忘了。A説着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我努了努嘴,很想問一下他要這幅畫到底用來做什麼,可惜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機械性的回覆:放心吧,對於客户的事情,我一向是鐵嘴銅牙。 是的,通常對於客户的事情我很快會忘記。但是,我卻無法忘記這幅畫。這個晚上,我噩夢連連。 那個女人如同一條蛇纏繞在我的夢裏,她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屍臭味,她的眼睛帶着深邃的誘惑,她的嘴巴吐着陰冷的信子,而我如同一個墜入深淵的羔羊,根本找不到迴路的方向。 天矇矇亮的時候,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打開門,我看見一個女孩站在外面,她看着我,驚慌失措地問道:你是林安嗎? 你是誰?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叫楊紫,是是他的女兒。女孩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是A。 我沉默了幾秒,把楊紫帶進了房裏,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水。 端着熱水的楊紫依然有些發抖,她在哆嗦了幾下後,衝着我問了一句話: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有鬼?又是這個詞,我想起昨天晚上在美術館,那個攝影師的事情,不禁心裏一沉:你父親究竟怎麼了? 他瘋了。楊紫頓了一下,確切地説,他是被一幅畫迷瘋的。 畫?你知道那幅畫?説話間,我頓時明白過來,楊紫之所以能找到我,相信一定是發現了她父親和我的交易。 是的,我是循着父親的手機定位找到這裏的,我也不確定你在不在。但現在,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也許只能找你幫忙。因為那幅畫是一個詛咒,下一個出事的可能就是你。楊紫絮絮叨叨地説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能從頭跟我説一下嗎?想起昨晚的噩夢,我覺得真的有必要了解一下這幅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