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莉訂好了婚期,也向親友們發出了喜帖。 這段時間,我和梁莉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微妙,在外人面前,我倆總是顯得無比恩愛,可回到家,彼此卻沉默不言,都將對方當做了空氣。 好幾次睡着後,我隱約聽到她翻身下牀,於是我偷偷睜開眼睛,看到她去了廚房。當她再回來的時候,手裏竟拎着菜刀,一會兒看看我的頸子,一會兒又看看手裏的菜刀。 我可不怕她,只要她敢走近我,我就會立刻一躍而起,奪起菜刀將她擊倒。 但梁莉並沒有朝我走過來,而是沉默良久之後,又如行屍走肉一般把菜刀放回了廚房,然後面無表情地躺在我身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而且睡得特別香甜,甚至還發出微微的鼾聲。我猜,她在夢裏用菜刀砍斷了我的脖子吧。 每天和一個想砍掉自己腦袋的人同牀共枕,這實在是太過於刺激了。 我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取消婚約。我何必為了一個不在場證明,和一個隨時會殺我的人結婚呢? 當我向梁莉提出取消婚約的想法時,她如釋重負地立刻點頭。我知道,她也不想和我在一起。梁莉甚至不願再待在我所在的城市,她以最快的速度辦好護照,一個月後去了南美某個小國。 正當我向親朋好友解釋取消婚期的時候,警察卻突然找到我。 他們向我展示了一份錄影帶,經過剪輯的錄影帶上,出現了一副畫面,正是我一拳擊倒孟明輝,然後用刀片割斷了他頸部血管的鏡頭。而之前趙蒲割斷韓笑喉管、把我捆綁在椅子上的鏡頭,則完全沒有。 到這時我才明白,趙蒲在老人院的地下室裏,安裝了隱蔽攝像頭,而梁莉一直都知道這個攝像頭的存在。她偷偷取回事發當天的錄影帶,把不利於她的畫面全部刪除了,只留下我殺人的鏡頭。 我的辯解蒼白無力,警方根本不予理睬。審判很快就會進行了,我也收到了從南美輾轉傳回的消息。梁莉出國時,帶了一筆錢,應該是她和趙蒲等人從老人院斂來的財富吧,她在南美揮金如土,儼然一個美豔小富婆的模樣,卻引來了當地黑幫的注意。 在一個下着豪雨的夜晚,當地幾個黑幫闖入她新買的別墅,用刀片割斷了她的喉管,血流了一地。但在她的保險櫃裏,除了一部未經刪除的錄影帶原片,什麼都沒有。 當我被帶入審判庭的時候,不禁暗歎了一聲:唉,錢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