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冰倩她的傷勢到底如何?”
“還好,那些人大約都留了幾分手。都只是些皮肉之傷,服些藥將養斷日子就可恢復如常”
當嶽冰倩迷迷糊糊的,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只聽自己的耳旁。斷斷續續的傳來了自己母親和嶽羽的話音,她想睜開眼睛,可是那時時刻刻不停衝擊着她心神的疲乏和昏厥感,卻令她做這麼個簡單的動作。都已是困難已極。
“那麼林卓呢?他的情況又如何?”
聽到這個名字,嶽冰倩恍惚間,回憶起了在眾多護院武師戰死之後。那個提着一把劍,獨自護衞在她身旁,捨生忘死浴血奮戰的身影。想起林卓最後那生死不明的情形,不覺心神一陣繃緊,心裏既是擔憂又是愧疚。
這次嶽羽卻是沉默了良久。才出了一聲嘆息:“不大樂觀。我現在最多也只能吊住他的性命而已。在藏書樓裏倒是找了幾個好藥方。可”
嶽張氏聞言也寂靜了半晌。才沙啞着聲音開口道:“那孩子的事情,我也聽説過了,身世經歷其實都挺可憐的。你既已將他當成兄弟,那我日後也會將卓兒當成我的親生孩兒來看待。他的傷你定要上心,總之一條。即便我們家傾家蕩產,也要把他救活過來!藥鋪裏的那些靈藥,也任你取用”
“阿卓的事兒子理會的,若是我沒有這身煉藥活人的手段也就罷了,既有這身本事,我嶽羽又豈能容我的兄弟就怎麼死掉?”
嶽冰倩高懸的心臟終於稍稍放下,而這時的嶽羽。話鋒又是一轉:“倒是這次喪生在谷口的那些護院武師,更需要操心!還請母親對他們”
理應如此!撫卹的銀錢我定在百兩到三百兩之間,已經着人給他們送去。另外族裏也打了招呼。在他們後輩中挑選子弟,入煉血堂學習武藝。只是這人都已經死了。再怎麼補償也不可能讓他們活過來。剛才我去看那些眷屬時,實在是揪心!”
説到這裏時,嶽張氏的話音一頓,然後聲音透出了幾分冷肅。”説一千道一萬。還是我的不是。對冰倩太過放縱,沒有把她給調教好!竟至於做出這般蠢事!等她傷好之後,我自會好好懲戒。”
嶽冰倩心裏一聲苦笑。心裏更感羞愧。而就在這時。嶽羽的聲音,又出了一聲嘆息:”其實冰倩這一次,也是情有可原。母親您給她個教刮也是應當。可也別太重了!”
聽到最後那幾句,嶽冰倩感覺有雙絕不似母親的小手,給她掖了掖褥角。
莫名的,嶽冰倩只覺得心裏一陣安心,那雙手由於年紀的關係,儘管釐動作也極輕柔,卻給了她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再緊接着,當她徹底的將心神放鬆之際,腦內也又一次被從身體各處,反饋傳來的疲乏嗜睡的信號給淹沒。
而就在嶽冰倩再度陷入昏睡的同時,嶽羽面色古怪的收回了手。然後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妹妹。那微微向上翹起的唇角。
大約是夢到了什麼好事了?
不解地微微搖頭,嶽羽又朝着嶽張氏行了一禮,然後就走向了這介。二進四合跨院的主屋方向。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裏多呆,處理林卓和嶽冰倩的傷勢。已經耽誤他不少時間。谷口遇襲,並非是將那駐獸師和襲擊之人擊退就算完事,之後還有着無數的後續事宜需要他着手處理。
而就在他剛網跨入到主屋內時,這裏赫然已經有十數位岳家的長輩,和宜字輩的重要族人,在這裏等候着。
“那晉旭嶽楓的下落,可曾找到了沒有?”
説話的同時嶽羽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大馬金刀地走到主位上坐下。面色陰沉地掃了一眼屋內眾人。他過來之後,先問的不是那鴻家之事,而是晉旭嶽楓二人的消息。實在是由於他對這父子,已經是恨到了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二人生瞬的地步!
這次他家那些武師。還有冰倩林卓的傷,追根究底都只能算在這對父子此人的身上。
而正因為恨極,他説話時的顯得極其生硬,態度也不免透出了幾分肅殺。列座的幾位族老。看得都是微一皺眉。哪怕是族內最耀眼的後起之秀,這姿態也未免太顯狂傲。
嶽允傑卻管不了這麼多,苦笑着站起了身。無論族內之人情不情願,當嶽羽在那城主府,迫得鴻浩斷臂謀生之時,這孩子就已經奠定了他在族內的無上地位。便連他這個族長,也不能不小心應對。
“方才我已經下令抽調五千甲士全城大索,可到如今為止,都還未現那對父子的下落。只怕已經是在上午時。就逃出了城外。至於岳家城周邊。我家已是偵騎四處,不過估計希望不大。谷外荒野不下萬頃,他們若是刻意匿藏。想找到他們極難。”
嶽羽也料到了會是如此,他寒笑了一聲,然後看向了淡雲城所在的西方。這筆帳,可沒那麼容易就算了。無論是那個姓塗的駐獸師,還是那鴻浩,這些人的性命,他都必定要將之收下!
若是換作其他人。這時候或者會退縮,選擇暫時隱忍不。可他嶽羽是什麼人?若真是顧忌那許多,年前在城主府內,也就不會誅殺那鴻氏叔侄!
今日也同樣如此,若不將這幾個罪魁禍的頭顱拿到手中,他是寢食難安。為此哪怕是結仇承雲門。他也不在乎。
“那麼那些襲擊我妹妹的武師,身份到底查出來沒有?”
“族裏幾位對淡雲城人物見識較多的老人。已經甄查過他們的身份。無論衣着兵器,都與淡雲城鴻家扯不上關係。那些中階武師的容貌,也極其陌生,沒聽説過那邊有這樣的人物。估計是鴻家的暗子。”
嶽允傑皺着眉頭。遲疑着道:“鴻家那邊。我也派人去問過,不過那鴻浩是堅稱這些人,與他沒有關係。”
“嘿嘿!好叮。一個沒有關係,也就是説,我們這邊連興師問罪都做不到?”
嶽羽咬着牙咯咯一聲冷笑:“族裏最近辦事,我是看得越來越糊塗,任由那晉氏父子被救出城外不説。城外來了這麼多來歷不明之人,居然還都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一”
嶽允文怒目一蹬,剛想要説話時。就見周旁數道直欲殺人的視線瞪視了過來。甚至包括了自己的兄長。嶽允文微微一楞。頓時吶吶無言,再沒了聲息。城外哨騎之事。正是由他分管,而那晉氏父子。也是由他一手負責。這一次,他心知自己確實是丟人現眼。不止是嶽羽。便連族內的幾位族老,對他也是有些不滿。
而就在這短暫而又尷尬的沉寂過後,嶽允傑輕咳了一聲。眼含問詢地望向了上前處:“羽兒,我之前曾聽席符師説起,你如今距先天只有”
嶽羽微微一哂,然後右手向十丈遠處一招。將遠處一位族老的配劍,平平穩穩的招到了手中。
“大擒龍氣?”嶽允傑的眉頭先是眼皮微挑,轉而又覺得不像。在族內並未記載有這門絕學。而且哪怕是把大擒龍氣練到幾處,其距離度,還有那從容不迫,遊刃有餘的姿態,都遠遠無法比擬此刻的嶽羽。
大腦裏血管,頓時充血到幾乎快要爆裂。嶽允傑緊咬着牙關。才勉強壓抑住心裏的興奮忐忑。他側耳傾聽門外。直到確證屋外沒有其他聲息時。這才從嗓子口出了一聲試探:“小明,你如今可是已經成就先天?”
“正是!方才一戰,我機緣巧合,已然再有突破!”
嶽羽的唇角微挑,低頭吹拂了杯中的茶水。“不過這件卓,還請諸位長輩代我暫時隱瞞。”
嶽允傑先是心跳急至到他幾乎無法承受,便連那幾位族老聞得此言時,也是驟然站起,眼裏的不滿消失的無影無蹤。嶽羽若是真已成就先天,那麼此刻再狂再傲,他們也能接受,
“又要瞞着,你到底要搞什麼把戲?”嶽允文聞言後。下意識的皺着眉頭。他還沒適應雙方之間的身份變化。而待得出言之後,面色卻是刷的一白。腦裏面忐忑不已。
不過這時也沒人去刮斥他,只把眼好奇的看向了上前。
嶽允文的所問,正是他們想問而不敢問之事。這先天強者出世的消息,對他們岳家而言。稗益可是極大。
“不是要瞞着,只是打算把時間稍稍延後而已!至於我的用意,幾十天之後諸位就可知曉!”
嶽羽微搖了搖頭,然後神情又轉為無比凝重:“另外我還有一事,要央求族長。我希望這三日之內,族內能夠調集人馬徹底封鎖岳家城。所有人準出不準入,不得讓寸絲片紙被帶入岳家城內!另外鴻家”
嶽允傑再次一怔,前者也就罷了,他這個侄兒鋒芒太露未必就是好事。可之後這件事情,卻着實有些棘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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