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羽此玄是怒極反笑。之前的事情他環能容忍。可在他兄…囂出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之類的話,卻是遠遠出了他的底線! 他心裏殺意微閃,不過就在下一刻,嶽羽的注意力,卻又被前面所吸引。
“丙二百四十,二十六歲。武師九階!魂力第八等,可入為記名弟子”
嶽羽吃了一驚,定定的看向了那人。這個丙二百四十號,正是當時搶奪號牌之人的其中之一。
原本這也沒什麼。可令他奇怪的是,以這浮山選撥標準來看。此人的資質應該還遠遠未夠格才對。前面倒有好幾位,在年齡修為和魂力上更勝他數籌之人,都是黯然離去,為何獨獨此人可以例外
而就在這時,殿內深處那位居於左手旁的老者,又再次出聲。
“既入我浮山宗門下,之前不敬之罪不可不懲!帶去刑殿,按宗門戒律受刑”
那位持丙二百四十號牌之人,卻是不驚反喜。跪了平來,向上方猛磕了幾個響頭之後,才由兩人押着帶走。
而嶽羽見狀,則是微微一哂。這意思,是説非浮山宗之人,就不會去管麼?不過轉瞬之後,他的心內卻又是一凜,心知這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他不知道這些界的人,是否知道玲魚理論,不過看來這浮山宗的手法,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嶽羽那個世界的鰓魚效應,是引入競爭和毒機。而這浮山宗將這些人納入門派的記名弟子,只怕也同樣隱含着激勵弟子之意。
嶽羽心裏默默回想,然後驚覺這丙二百四十號牌的原本主人,恰是他們這羣人當中資質最出色的幾人之一,再仔細回想方才的那風波,只怕是未嘗沒有浮山家人為刻意操縱的痕跡。再有那最先出手的幾人,這時想來其舉止也有些不對勁。若非他們動手,只怕其他人也沒這麼大膽子。
他啞然失笑,心想浮山宗這般做法倒是有趣,也是用心良苦,只是不知這後續還有什麼操作沒有。若是隻為了這個,便將這些人列為記名弟子,總覺得理由還有些不夠。總之無論如何。這些人日後的命運,只怕是註定了是多種坎坷。甚至可能淪為浮山宗新晉弟子磨練道心的踏腳之石。
這般想着,他又再次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後,眼裏倒是有些憐憫。心想這些人當中,未必就沒有聰明人在。此刻或者還看不清楚,到日後卻必定能察覺。可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那時已是由不得他們。甚至可能事前明知,也多半還要試上一試。
嶽羽前面三人,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已檢查完畢,都是無一例外黯然從旁離去。他現這浮山宗,也不是什麼人都收。至少他前面兩個同樣是強搶號牌之人,實力差了方才那人一籌,就沒能夠通過。
而接下來,是丙二百四十四,恰是他所持的號牌。等到前面那浮山宗弟子的聲音響起時,嶽羽是清晰的聽見身後,那黑麪青年的嘿然怪笑。就連旁邊隊列的幾人。也是眼含笑意地把目光望來,眼裏多少有着幾分輕視和怪異色澤,奇怪嶽羽以這點實力,居然也敢來浮山宗。
然後只是稍瞬之後,這些人的笑容就已僵在了臉上。只見這丙字隊列之前,先前那些面上滿是百無聊賴神情的浮山宗弟子,此刻竟個個都是面色凝重。殿內上前處那三位道袍老者,亦都齊齊睜開了眼睛。那神情間,竟仿似隱含期待之色。而隨着嶽羽走到那石碑之前,便連其他十幾組浮山弟子,亦都暫時停止了動作,目帶複雜之色的望了過來。
黑麪漢子此刻也是面色慘白,心裏隱隱猜到了一個可能,卻又有些不敢置信。能夠令這些浮山宗之人如此重視,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年紀才大約十五的小孩已到先天境界。可這又怎麼可能?
在他身後幾位,塹平卻是神色複雜之極。嶽羽在北荒之外確實是名聲不顯,可在黎城之內。卻是大名鼎鼎。林離威壓黎城眾多高手幾十並,還不是一招之間便被他輕鬆擊殺?按照他家長輩的説法。十四歲的先天,浮山宗再怎麼重視也不為過。會到如今都沒有反應,本身就已經很奇怪。
這也令他把握不住對嶽羽的態度,按説應該是要討好,可浮山宗內的暗流,卻又令他不能不慎而重之。
嶽羽先接觸的是那石碑,隨着那純淨的液狀真氣流入,那石碑也出現了一個色澤濃稠的五色光圈。就如同以前他用測試時樣,不斷擴大着範圍。而旁邊那位負責觀測的浮山宗弟子,在開始時就倒吸了一口氣,而到最後更是目光灼然。
“丙二百四十四。十五歲,凝液中期!修習功法,大混元功!”
此言一出,整個殿內都是一片譁然。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裏,眼裏面滿是不敢置信之色。十五歲,即不是後天數峯。也不是先天,而是凝液!這豈不是天方夜譚?
黑麪壯漢已是有些站不穩身子,神情恍恍惚惚。而便連塹平亦是一臉的驚詫,他記的一年前,嶽羽不還只是才網踏入先天階段麼?怎麼這還一年時間不到。就已經進入到凝液期?
唯獨只有殿內深處,那三位老者的面色還是不為所動。嶽羽的修為,早在此子進入殿內之時,三人便已明察無誤。唯獨那大混元功四字,還有那石碑上無比平衡的五色真氣,令他們的目內稍稍透露幾許駭異之色。
接下來卻是那魂石。而這時的整個殿內都已是寂靜無聲。當嶽羽將魂力輸入其內,就覺裏面分佈着幾十個符文,可以隨着魂力輸入的強度,而產生一定的光澤。
嶽羽心裏先是一陣躊躇,然而再不猶豫的,把自己的魂力全數灌輸了進去。如果説他在臨來之前,還抱着韜光養晦的想法,可在見過那位殷師兄之後,卻是徹底把這個念頭拋諸於雲海之外。
自己家那位老祖宗在浮山宗的處境如此艱難,只怕也幫不了他什麼。他要想在這浮山宗過得舒心一點,除了展示出自己的價值之外,就再無他途!
那魂石先是亮起了一陣微弱的紫芒,到之後又逐漸增強。而此玄旁邊那幾豐位浮山宗弟子,看到這情景時,無一件外都開始浮露出豔羨之色,那三位道袍老者亦是滿意地微微頜。
可正當他們以為。嶽羽的魂力測試,應該會到此之際,那光澤卻又再次跳升了一個等級。而且仍在逐漸增強之中。
“五等,四等!不對!是三等,這怎生可能?”那魂玉之旁的浮山宗弟子,已是一臉的茫然。他轉頭看了身旁的嶽羽一眼,只間對方的面色依舊如常。顯然這等程度,還遠遠未到這少年的極限。
這令他心裏詫異之極。當年浮山宗幾位祖師設定這甄測標準之時,雖是按照東勝大6的常例定為九等。可是這幾千年以來。各宗各派都從未有聽説過。有人能夠在入門之時,達到第四等以上的標準。
事實上,即便是傳説中那數萬年前,洪荒尚未破碎之際時。能夠越這第五等的,也只有那些傳説是繼承了某些巫神血脈的人物,才有可。
而這第三等的魂力。放在那些靈虛境修士還説的過去。可他眼前這位只有十五歲的少年,修為才不過凝液而已。若非是明知這些間,所有與巫神有關的事物都已抹消,他都差點懷疑身前此子,是哪位巫神後裔。
那光澤仍舊在增強之中,整個魂石閃爍着小太陽一般的光輝,將大殿之內都映成了紫色。而隨着嶽羽的魂力在其中逐漸盈滿。卻是漸漸地再支撐不住。最後“啪嚓。一聲,驀地粉碎開來。而同一時間,殿內深處也傳來幾聲咔嚓聲響,卻是那三位老人,竟齊齊把自己手裏的握着的椅子扶手,給硬生生扳斷!
這一玄,所有在場之人都是寂靜無聲。那人羣中,有了解這其中含義的,都是一陣瞳孔凝縮成了針狀。不瞭解的,也能從浮讓宗眾人震驚不已的神態中。猜到方才妾生的事情,定是駭人之極。
而直到良久之後。嶽羽身旁那位,已然是怔然半晌的浮山宗弟子,才緩緩回過了神。不過那望向身前少年的目光內,依舊是充斥着幾許驚色。
“丙二百四十四,魂石碎裂,等階不可測,判為特等!”
這話音才剛落下。那邊殿內深處,已是有人再次開口。不過這次出言之人,卻是三位道袍老看中間的那一位。“此子可列入內門!請他入內殿。稍後等那幾位師叔來之後詳測!”
這言辭之間。竟已是用上了一請字,更有將嶽羽直接納入真傳弟子之意。不過此玄殿內之人,卻是再無什麼聲息,經歷了之前的那幾幕,他們的神經已經麻木。而以嶽羽展現出來的驚人天資,誰也不能説他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