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5帝氣變化
蒼莫對九華言中的譏諷,卻是毫不在意。驀地一點金黃sè的精血彈出,只一個道訣,便使那血液,驟然刺出無數耀眼光華。
嶽羽心中一沉,幾乎是立時,便感覺這純淨龍血的感召之力。他體內的血液,已然是不斷沸騰,竟有種要化龍咆哮的衝動。
以五行劍陣強行鎮壓,再由崑崙鏡,遮掩住所有的靈力bō動,這才不lù半點破綻。
半晌之後,蒼莫見毫無所得,終是放棄了搜尋。只信手一招,便將手指尖的那滴精血收起。
然後是雙眼微眯,直視着嶽羽道:“我來此無非是為那天府神碑之事,此物對我龍族而言,實是攸關存亡。不知安天玄聖陛下,可否將這神碑,轉讓於我?若是肯,不但那幾顆木靈星珠可以拿去本神君這具化身,亦可為陛下效力千載——”
嶽羽的目中,立時是一道精芒閃過。接着卻又毫無半分猶豫,搖了搖頭:“神君這條件,着實幾乎讓朕無法推拒。不過抱歉了這天府神碑,對朕而言,亦絕非僅僅只是一處洞天世界”
這神碑對於龍族,固然是至關重要。在他這裏,卻又何嘗不是如此?
牽扯到他衝擊準聖魂印之事,所有一切,都需讓道一旁。
這青龍化身的條件固然是令人心動,不過嶽羽的卻是從來都不信外力。
那蒼莫聞言,眉頭不由一陣緊皺。一股yīn冷深沉的氣息,四下瀰漫。那準聖魂壓,也如牆般碾壓而來。
使空中烏雲翻卷,下方海面,亦是捲起無數浪濤。
嶽羽面上毫不動容,一股凌鋭意念,也驀地從軀體蓬勃而出,與這股魂壓相抗。
鴻méng劍意護身,雖是重壓之下,卻依舊是意態自如。傲立當空,全不受蒼莫,那滔天氣勢影響。
九華散人則一聲冷笑,只一閃身,便已至嶽羽身前:“孟章神君,實在是讓九華失望?這天府神碑換取不得,便yù強取不成?后土娘娘,視陛下為親弟。神君又可曾考慮過後果?要為你龍族一脈,斷絕最後生機——”
那蒼莫神情一怔,定定的看了九華與嶽羽一眼。那緊繃的面sè,驀地鬆緩,凌人威壓,也全數收束。
彷彿是寒冬回暖,那緊凝的氣氛逐漸散去。蒼莫自嘲一笑道:“讓二位見笑了為我龍族重尋一處棲身之地,乃是蒼莫畢生所求,幾乎已成心魔。方才竟是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貪念”
緊接着,又再次向嶽羽注目,神sè複雜:“既然陛下不願,那此事便就此作罷説來奇怪,你我二人,應該是首次得見才對卻不知為何,本神君卻總覺陛下與我龍族之間,有莫大牽連。感覺極其親近,卻又毫無緣由。此番我這化身下界,在這南海還有事要辦,他日能抽出空瑕之時,必定北上拜訪,尋陛下談玄論道陛下那時,莫要推拒才好——”
話罷之時,恰好海面之上,一股大風湧來。蒼莫整個身軀,立時化作一點點靈光飄散。
竟是不知何時,已然遁走。留下的,只是一縷幻象而已。
“這萬象森羅之法,着實是令人生厭”
九華散人亦被欺瞞了片刻,冷哼一聲以示不滿,然後轉過頭疑我開始還在奇怪,這蒼莫明明已被擺脱,卻突然又鎖住你我二人氣機,卻原來是因那少年。此子體內,莫非真有始龍之血?”
嶽羽微微頷首,此事本也無需隱瞞。
“果然是大劫降臨,什麼樣的人物,都紛紛冒了出來”
九華散人一陣失笑,也不在意,直接抱拳告辭道:“這青龍老兒雖是為人有些喜怒不定,行事卻還算是光明磊落。既然是已説了此事就此了結,就必定不會再打這天府神碑的主意。陛下所忌,只有此人。其餘那些hún沌人物,即便未被甩開,想必也不會被陛下放在心上。這一路,當無兇險。九華這便告辭——”
話落之時,二人下方處的海面,赫然間滿布幽冥之氣。一條直通地府的通道,赫然顯現。九華只一閃身,便已是衝入其內,消失不見。
嶽羽在空中靜立片刻,也是再次化作五sè遁光,遠離此間。
沒有九華護持,他也不敢在這南海,輕啓那天府神碑。乾脆是一路北上,往那北方行去。
只不足半月,便已至南瞻部洲之北,正是他轄下之地。
一路所見,這北地情形,卻是着實令人欣喜。沒有了北方妖族滋擾索取,這北方的人口,明顯稠密了些許。僅僅只二十載時光,便多了不少青壯,至少是增了十兆左右。已足可支撐一個,十八階的神格。
又觀那各處的帝氣,皆是紫氣沖霄,氣運大盛。
嶽羽瞳孔,卻不由是下意識的一縮。清剿妖族,可謂是有利有弊。人口增多,也必定使人間的帝王得益,氣運暴增。
眼下還好,他日強盛之後,卻必定有一天,會威脅到他的北方帝庭。
此刻中原之地,便是如此。天庭神職,除昊天任命之外,亦需受人皇挾制。
若不得人間帝皇冊封,都無法真正名正言順,得天地位格,受香火願力。
也只有極西之地,諸國分裂,才不受人間帝皇所制。
原本嶽羽轄下,亦無幾個大國。不過此刻,在那北部方向,大約三億裏處。卻赫然一道紫金光華,直耀雲天。赫然隱現龍形,在雲中翻滾盤踞。
“這個方位,是北雲國?奇怪,數載之前,我離去之時,曾觀這人間諸國氣運變幻,這北雲國實力不過中等偏下。為何才短短數載,便已有大興之兆?”
心中疑huò,更生出幾分警惕之意。仔細觀望了一番,嶽羽才眉頭緊凝着,飛身掠過。
他一入北地,便再不遮掩形跡。剛遁行至那閣靈山附近,便只聽是九聲震dàng雲空的鐘鳴,無數仙樂奏起。
然後那遠處的浮空天城,驀地城門大開。一排排莊嚴整齊的金sè戰車,從內湧出。
一眼望去,竟是無邊無垠,總數百萬之巨。從下方上望,比昂彷彿是一朵金sè雲朵,浮於半空。
當先幾人,正是那微明子與魏青幾人,軒轅秋位於正中。望見嶽羽身着袞服,遁空而來,都紛紛是車上俯身而拜。
然後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聲,亦同樣震dàng天際。引得城內的仙修,紛紛向這邊觀望。
“大羅金仙?”
感知到軒轅秋的氣息,比之往日雄渾百倍。嶽羽不由側目,再仔細注目了一眼。
然後是直接落至為他準備的玉輦之上,往城內行去。
回至行宮,嶽羽卻是直趨玄聖殿。只留下軒轅秋等寥寥數人,其餘則人等全數揮退。
幾年不見,幾人的氣sè,較之以往又有不同。盡皆紅光滿面,隱透着自負傲意。
便連那擔任三公之職的乙苦幾人,亦是多出了幾分恭謹順服之意。
待得嶽羽在那九十九層台階之上坐下,幾人都是不約而同,由軒轅秋帶領,齊齊朝嶽羽躬身一禮道:“陛下此番助地府開闢,震動洪荒。吾等在此,恭祝陛下必能氣運永昌,永鎮北地”
嶽羽一拂袖,將這幾人扶起,然後神sè淡淡掃視了殿內一眼:“朕離去之後,這北方諸事,還算了然,辦得不錯”
便在眾人面上,都是浮起淡淡笑意之時。嶽羽神情,忽又轉為可那北雲國,又是怎麼回事?”
殿內的氣氛,頓時又是一冷。嶽羽的威嚴,如今是一日勝過一日。此刻發作,魂壓未展,便使這滿殿人等,都是氣息一窒。
軒轅秋卻是有成竹,站出答道:“此事我亦有注意,這幾年以來,一直便在暗查。除了知曉那水德星君昀冥,似乎是特別照拂此國。連續數載,都是風調雨順之外。似乎還有修士,接觸過此國皇室,贈予氣運之物”
嶽羽面上的森寒,這才稍緩。只聽那軒轅秋又繼續言道:“還有此國位置,雖是偏僻,卻平原眾多。諸多雄關險要,易守難攻。周圍諸國,又恰好未有強敵。這幾年,我等幾人,雖有些佈置。可一旦此國勢起。卻實難遏其擴張。只能説,那幕後之人,謀劃深遠,正中要害——”
嶽羽信手一揮,將整個北雲國周邊億裏之地。都以幻術之法,顯於眼前。
片刻之後,便已冷聲笑道:“那水德星君昀冥,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異動?”
“無有”微明子果斷搖頭:“我等遣人日夜監控,就等此人出錯。不過這昀冥,除對北雲國格外照顧之外,其他便無動作。聽話之極,興雲佈雨之事,也還算是盡力”
嶽羽聞言,又是一陣沉吟,只覺是棘手之至。
倒非是毫無辦法,只是有些為難。他有千百種手段,使那北雲國皇室瓦解,卻絕不可能,不傷及無辜。
也不是僅僅出於fù人之仁,而是他如今的身份,任何舉措,都需慎之又慎。關係到功德盛衰,氣運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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