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笑了笑説道:“那個人無論到哪裏都能夠活下來,他沒有那麼容易死。”
“他在哪裏?”韓森忍不住問道。
二爺在樹樁製成的桌子前面坐了下來,倒了三杯茶,其中兩杯分別給了韓森和寧月,一邊喝茶一邊説道:“我也想知道他在哪裏,可惜卻找不到他。”
韓森頓時有些失望了,拍了拍懷裏的小花説道:“如果二爺想從我這裏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根本沒有見過他。”
二爺搖了搖頭説道:“我知道你不可能知道他在哪裏。”
“既然如此,二爺找我來有其它什麼事嗎?”韓森不解的問道。
韓森實在想不通,二爺找他過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二爺看着韓森輕嘆着説道:“如果我説韓敬之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會相信嗎?”
“為什麼?”韓森微微一怔,然後才問道。
如果以前二爺這麼説,他還是比較挺相信的,畢竟他也懷疑自己和韓敬之並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之前父親已經告訴過他,韓敬之就是太爺爺,二爺再這麼説,韓森就不太相信了,不過韓森也沒有直接否定二爺,還是問了一句。
二爺沒有回答韓森,對着寧月微微點頭示意。
寧月拿出一份資料擺在韓森面前,然後才説道:“自從我們知道你擁有九命血貓吊墜之後,一直在調查與你有關的一切,還有你與韓敬之的關係,這裏包括了我們能夠調查到的所有資料。”
韓森打開資料翻看了幾頁,發現裏面的內容非常詳細,只要他走出家門,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會有相關的詳細記錄。
還有一些從側面調查而來的資料,還有他的家庭成員的所有動向,就連韓森的二叔和姑媽他們都在被嚴密的監控調查。
韓森這邊還算好的,二叔和姑媽他們那邊,幾乎連內褲是什麼顏色都沒有調查了出來。
“你們到是下了很大的功夫。”韓森看着資料説道。
“我們需要分辨你是敵人還是朋友,這是很正常的程序。”寧月笑着説道。
二爺卻只是在一旁品茶,並沒有再説話。
寧月指着那些資料繼續説道:“經過我們長時間的調查和各種綜合線索的推論,證明你和你的父親非常有可能是韓敬之的直系親屬。”
“既然如此,為什麼二爺説我和韓敬之沒有血緣關係?”韓森疑惑的看着寧月和二爺。
他們説的未免有些太過自相矛盾了,韓森知道一定還有後話。
寧月神色嚴肅的説道:“在調查的過程之中,我們發現了很多的疑點,一直無法確定你們父子和韓敬之的關係,因此浪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直到我們把這些疑點一一解決,才發現你們確實很可能是韓敬之的直系親屬,不過……”
韓森沒有插話,靜等着寧月繼續説下去。
寧月嘆息着説道:“不過有一個小小的疑點,我們始終沒有能夠解開。”
“什麼疑點?”韓森好奇地問道。
寧月指了指資料封面上寫着的韓敬之三個字,用一種很古怪的語氣説道:“為什麼你的太爺爺會叫韓敬之。”
韓森先是一呆,然後就明白了寧月是什麼意思。
韓敬之當然就是韓敬之,可是韓敬之安排的脱身棋子為什麼還叫韓敬之,這一點韓森以前也有過疑惑。
“如果説韓敬之利用了那個小公務員的身份隱藏保護自己和你們父子,那麼他就不該用韓敬之這個名字,換成任何一個名字,都會比現在這個名字要安全一百倍一萬倍,可是他偏偏用了這個名字。”
寧月頓了頓繼續説道:“而就是這個名字,讓我們和許多與韓敬之有關的勢力,都有些搖擺不定,難以確定你們和韓敬之到底有沒有關係,被牽扯了大量的精力和時間。我相信不只是我們寧家,很多勢力也都為此付出了許多的資源和精力,想要判斷出你們的真正身份,然後從你們身上查出韓敬之的下落。”
“結果你們身上卻是一個接一個的疑團,很多都誤導了我們的調查方向,讓我們始終不能確定你們到底和韓敬之有沒有關係,直到我們把這些疑團全部解開之後,發現你們確實和韓敬之很可能是直系親戚,剩下的疑點也只剩一個,為什麼韓敬之還是韓敬之,這甚至不能算是一個疑點。”
“這個不是疑點的疑點你們找到答案了嗎?”韓森問道。
寧月搖搖頭:“我們沒有找到答案,但是我們進行了一種假設和反向推理,也許你可以聽一聽。”
“請説。”韓森看着寧月,他也想要這個疑點的答案。
寧月嘆息一聲説道:“如果我們假設韓敬之不是你們的直系親屬,而他使用韓敬之這個名字也是有目的,那麼這個目的會是什麼呢?從結果反推來看,你們一家人牽扯了我們寧家和其他勢力很多精力,所有的重點都在你們身上,誰都想要從你們身上查出韓敬之的下落,而且最終還發現你們是韓敬之的直系親戚,那麼誰最受益呢?”
韓森聽到這裏臉色已經變了,如果這樣推理的話,毫無疑問受益最大的就是韓敬之,而犧牲者就是韓森一家。
韓敬之這個名字,實際上更像是韓敬之留下的一個誘餌,一個讓所有鯊魚都上鈎的誘餌,牽扯住了所有人的精力,而他自己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韓森他們根本不知道韓敬之還活着,最終又被認定是韓敬之的直系親戚,那麼結局可想而知,他們只能正面面對所有的敵人。
如果不是韓森父親的假死之局,如果不是韓森的成長超乎了想象,現在恐怕就不是這個局面了,只是一個新流社,就能夠讓他們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這只是一個假設,不一定是真正的事實,可是卻聽的韓森心驚肉跳,背脊一陣發寒。
“我們不能保證這個假設和推理的正確性,但是除非之外,我們實在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韓敬之還是韓敬之。”寧月注視着韓森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