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嶽臉上的笑容凝固,爾後緩緩的褪去,他深深的看着步方,從步方那淡漠的眼神中,他能夠感覺到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
步方淡淡的瞥了肖嶽一眼後,重新的扭過腦袋,望向了小巷中目瞪口呆的一羣人。
魂千斷壓下了心中的震驚,看着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陰沉的肖嶽,不由的眯了眯眼,難得看到裂心劍王肖嶽在人面前吃癟,莫名的有些暢快……
“我承認……我看走眼了,但是你真的覺得憑這傀儡能夠擋住肖蒙和連太監的聯手?”魂千斷理性下來後,撇嘴道,肖蒙和連福,那可是清風帝國最強的兩個人,豈是區區一具傀儡能夠抵擋住的。
“難道你覺得我肖嶽會在這個小店中躲一輩子?”冷冷的掃了魂千斷一眼,肖嶽嘴角微翹,道。
魂千斷眼眸一縮,果然……肖嶽就是肖嶽,他恐怕早就想想好了退路,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魂宗弟子打亂了計劃,可能一切走向都會如肖嶽計算的那般完美進行吧。
……
“果然是有些門道,難怪能夠讓肖將軍駐足不前。”連福蘭花指一捏,冷笑了起來,他的眼睛打量着小白,頗有些好奇,“這鐵疙瘩倒是有些厲害,居然能一招打退五位戰王。”
歐陽縱橫也是眼睛一瞪,沒有想到小藝和他説的都是真的,這傀儡,還真是強悍,甚至比起他都要強悍不少。
歐陽小藝拉了拉歐陽縱橫的鎧甲,俏生生的説道:“爹,咱別跟小白動手好不好,臭老闆雖然古板了一點,但是人還是很不錯的。”
“哎~乖女兒,爹都聽你的。”歐陽縱橫眯着眼,臉上堆着笑,摸了摸歐陽小藝的腦袋。
鬼才上去和那傀儡打呢……五位戰王都一招被橫掃,他不過六品戰皇,這上去感覺也是被橫掃的命,這傀儡還是留給那死太監和老肖來吧,免得上去丟人。
心中這般想着,歐陽縱橫臉上的寵溺更甚一分,“閨女説啥就是啥,爹不動手。”
“步老闆,難道你真的要庇護那宗門罪犯麼?”肖蒙沉聲道,聲音嚴肅無比,如果步方真的執意要庇護那肖嶽,那他也只好硬闖了。
“談不上庇護,你們也可以進來,但是不允許在小店內打鬥……”步方面無表情的回答。
“哎喲,別以為有一具傀儡在你就無法無天了,雜家倒是要看看,你除了這傀儡還有何手段!”連福尖鋭的聲音在小巷之中迴盪,澎湃的真氣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
“肖將軍,纏住那傀儡,待雜家將那宗門孽畜逮出來!”
一捏蘭花指,拂塵三千丈。
身如青煙,迅捷無比,連福率先動手,甩動拂塵朝着小白便是轟去,萬千拂塵陡然纏繞而出,在真氣的充盈下,變得宛若鋼針。
肖蒙面色一變,無奈之下,只好出手,鎧甲轟然碰撞,發出了鏗鏘之聲。
肖蒙纏住了小白,連福躲開了小白的糾纏,目標直指小店之內的肖嶽和魂千斷。
肖嶽和魂千斷的面色猛地一變,最糟糕的一種情況果然出現了,小白再強,可畢竟也只是一具戰聖級別的傀儡,一個肖蒙足以糾纏住,而剩下的一位戰聖連太監,便是能夠騰出手來對付他們。
步方雙手抱胸,淡淡的看着疾馳而入的連太監,他的面色不為所動,沒有任何的動作。
肖嶽心中一沉,他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他好不容易修煉到如今這個實力,怎麼能夠被連太監抓走!一旦被朝廷抓走,他裂心劍王必死無疑。
魂千斷眼中也滿是絕望,他們本來就已經是重傷,如何是全盛狀態下的連太監的對手?
難道這一次真的要死在這兒了麼?好不甘心啊!
連福的拂塵變得鋒鋭如刀,直指肖嶽,那可怕的鋒鋭真氣,攪動四周,幾乎要將一切都是轟碎。
“我不能就這樣死!不能死!”肖嶽眼睛猛地化作通紅,英俊的面孔都是變得扭曲了起來。
他最後看了一眼步方,步方無動於衷。
該死!
果然一切都需要靠自己!肖嶽爆吼了一聲,爾後猛地張開了嘴,喉頭之中似乎有璀璨的光芒綻放而出。
一道磅礴的劍氣在小店內驟然升起,那可怕的劍意似乎要切割空間,要穿透整個小店。
轟!
肖嶽含於口中的一道奪命劍氣和連太監的攻擊碰撞在了一起,頓時爆發出了驚天的波動……
步方皺了皺眉,感覺到自己身體外陡然出現了一個護罩,這護罩將所有的傾瀉能量都是抵擋了下來。
一股颶風吹出,將小店內瀰漫着的煙塵吹散,露出了景象。
按照剛才兩人交手的波動來看,這小店必然是會被毀於一旦的,畢竟是一位六品戰皇的拼死一擊和七品戰聖的全力一擊,那餘波足以將方圓十里夷為平地。
小店外的人都是吞了口唾沫,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店內情況。
小店依舊是小店,一切都完好無損,想象中的分崩離析和毀於一旦並未出現。
彷彿兩人的攻擊波動就像是一陣清風拂過一般。
恩?!什麼情況?
連太監眼眸一縮,發現周圍居然一點被破壞的痕跡都沒有,眼皮都是一抖。
肖嶽渾身染血,整個人幾乎都是化作了血人,他慘笑了起來,眼眸卻是越來越亮。
“我説過……小店內不允許鬧事,你們聽不懂麼?”護罩散去,露出了步方纖塵不染的身形,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肖嶽和連福,淡漠開口。
肖蒙一拳轟退小白,後撤一步,望着小店內的情況,他的內心陡然湧現出了一抹不安。
這不安的來源……肖蒙心中一跳,扭頭看向了那一直趴在角落的大黑狗。
此刻……這大黑狗居然已經站起來了!
“恩?小黑居然站起來了?”步方簡直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看着大黑狗,這隻懶狗……居然動了!
邁着優雅的貓步,小黑來到了連太監的腳下。
狗眼微抬,慵懶的掃了連太監一眼,連福微微一愣,這是哪裏來的……黑狗?
“去去去……一邊玩去!別靠近雜家!”連福嫌惡的捂着鼻子,不斷的揮動着手,驅趕小黑,他最討厭的就是狗了!
小黑的狗眼一翻,本狗爺還最討厭太監呢!
鄙夷的掃了那太監一眼,小黑邁着貓步來到了步方的身側。
“他説過別在小店內鬧事……難道你們聽不懂?”
小黑扭過腦袋,視線落在了肖嶽和連福的身上,狗嘴一張,居然是吐出了一句人話。
步方愣了愣,爾後跟見鬼了一樣跳起,瞪着小黑。
“我去……你這懶狗,居然會説人話?”
小黑瞥了步方一眼,懶得理會他,扭頭看向了三人,淡漠的暖男聲音再度響起:“借用那鐵疙瘩的一句話……鬧事者,扒衣以示眾。”
連福一愣,肖嶽一愣,魂千斷也是一呆……
爾後在他的眼中,那隻温馴慵懶的大黑狗猛地張開了嘴巴,那嘴巴越張越大,最後幾乎化作了一個血盆大口。
“汪!!!”
一聲狗吠如上古兇獸的憤怒咆哮,無可抵禦的狂風從狗嘴中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