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剛才也累得夠嗆,所以此時挖掘的動作不是很快。
我們這邊已經把三個厲鬼解決,收尾的工作也就不是很急。
在林森挖土的時候,我就找出徐若卉給我準備的那些藥啊,繃帶什麼的開始試着給兔子魑包紮。
一番功夫下來。兔子魑就被我包成了一個木乃伊兔,看着它的模樣我自己都忍不住搖頭,那兔子也是覺得很不舒服,小爪子不停地撓自己身上的繃帶、紗布,我則是努力説服讓它不要撓。
此時我已經不忍心對兔子魑用命令的口吻説話了。
看着我在這邊包紮,王俊輝就看不過眼了,走過來接過我手裏的兔子魑説:“你這麼包,不利於它的傷勢恢復,我來吧。”
李雅靜是學醫的,王俊輝和她在一起時間長了。這簡單的包紮功夫自然不在話下,很快我面前的這隻怪異的木乃伊兔就變的不那麼怪異了。
不過看起來還是一隻木乃伊兔。
弄好了兔子魑,我和王俊輝就輪番着去替換林森挖那破廟的地面,一番功夫下來我們終於在靠近西南角的一個角落裏挖出一個木箱子。
可那三個厲鬼的骸骨我們卻是依舊沒有發現。
而這個木箱子長寬只有二三十公分,高也不過十多公分,裝下三個人的骸骨有些不可能,骨灰的話倒是有可能。
所以我看着那木箱子便説:“不會已經變成骨灰了吧?”
王俊輝搖頭説:“應該不會吧。”
不過看他的表情也是不太確定。
那木箱子是用老實的銅鎖鎖着的,不過鎖子已經鏽的厲害,林森也不客氣,直接拿着鏟子硬砸了幾下鎖子就掉了。他轉頭問王俊輝要不要開箱子。
王俊輝點點頭,把正面讓開,小心有機關,然後慢慢地打開。
林森點點頭,然後繞到箱子的側面,再用鏟子慢慢剷起那木箱子的蓋。
沒有任何機關,裏面放着的是一個正方形的東西,而且用黃色的錦緞包着,像是某些寶貝。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黃金,然後我脱口而出五個字:“我們發財了!”
王俊輝搖頭説:“你現在身上的地靈之氣散盡了,而你的相氣還沒有恢復,所以你看不到那錦緞下的氣,很邪乎,正是剛才連着三個紅厲鬼身上的氣息。”
説着王俊輝捏了一個手訣,就上前把錦緞拆開了。映入我們眼簾的不是他物,正是一副比較袖珍的麻將牌。
王俊輝用手摸了一下便道:“人骨麻將!”
聽到這裏我有些不寒而慄,這些麻將是用人骨頭刻成的,難不成那三個土匪的骸骨被人刻成了人骨麻將。
而在那人骨麻將上面放着一張黃紙,上面以豎為列寫着幾個小字,其中個別的是繁體字。
字的內容是:“讓你們耍賴,出老千,該死!”
看到這一行字我們幾個不由愣住了,王俊輝忍不住道了一句:“難不成剿滅這些土匪的是那個道士,他跑過來跟這幾個土匪打麻將,然後土匪耍賴惹怒了老道士,老道士就用道術殺了那些土匪,並把跟他打麻將的三個土匪的骸骨做成了麻將牌?”
不光是王俊輝這麼猜測,我和林森也是同樣的想法。我們三個相互看了半天,我們誰也沒想到最後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王俊輝繼續説:“可王進虎背上也紋了那奇怪的道印,而且從他妻子張春英口述的內容中,我們得知,他手裏的圖紙是一個‘老神仙’給他的,這就説明那個怪道士最近又回了這裏,他再回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只是為了再殺一個人?”
説到這裏王俊輝忽然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我和林森趕緊問王俊輝知道什麼了,王俊輝便道:“我們來的時候不是看到巨蟒化蛟了,説不定那個老道士已經算到這裏有東西化蛟,便早早過來等了,順便去看了下自己幾十年前的傑作,可不巧他碰到了王進虎,然後那老道士就把王進虎當成了開胃菜。”
説着王俊輝繼續説:“也就是説,王進虎第一次遇到那三個鬼。不是他碰了什麼東西,而是那個老道回來後,發現自己的傑作被人封了起來,然後他又打開了,而這個時候王進虎經過,所以老道士就讓三個厲鬼去迷惑王進虎。”
這些都是王俊輝的猜測,可真相是什麼樣的,我們卻不得而知。
不過多半和王俊輝猜測的不會差太多。
再次説到化蛟的時候,我忍不住道了一句:“那老道士的本事那般大,那化蛟的巨蟒會不會遭了那個老道士的毒手?”
王俊輝搖頭説,不知道。
我心裏不由開始為那巨蟒擔心了起來,我們和那巨蟒雖然是萍水相逢,只是單純地看到它迎着雷電逆流而上,可我在心裏還是真誠希望它能夠順利化蛟的。
這王進虎的死因差不多都調查清楚了,這老墳嶺和破廟的事兒也算是瞭解了。
另外我們也是多少知道了一些那個留下神秘道印老道士的情況。
比如知道他在幾十年前就開始活動了。
又討論了一會兒,王俊輝就讓林森把那副人骨麻將給燒掉了。
等我們要回村子的時候,天差不多快亮了,我們回去之後還是先去了一趟王進虎的家,我們發現張春英家裏的燈還是亮着的,顯然她還在等我們的消息。
等我們進了她的家門,她左右環顧沒有發現自己的丈夫,便問輕聲問了我們一句:“他走了?”
王俊輝點頭説:“走了,另外你老公的死因,以及害他的鬼我們也都除掉了,這件事兒就這麼了了,你好好的照顧兩個孩子長大……”
接着王俊輝説了一些安慰張春英的話,又把王進虎的大概死因説了一遍,然後我們才離開這裏。
回到旅館那邊,我們休息了半天,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就離開了這個村子開始往回走了。
而在這段時間裏,兔子魑都在睡覺,而我身體裏那股被王俊輝道元之氣包裹着的相氣,依舊沒有恢復的跡象,根本沒有出現像王俊輝説的那樣的的情況——我會進入三段氣。
期間我也問過王俊輝,他説讓我不要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話風怎麼好像他才是一個相師似的。
再次走到我們遇到巨蟒化蛟路段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不由同時往山溝裏看了一下,山洪早已退去,那山溝裏除了清澈的溪流和雜草,便再也看到什麼東西了。
我心裏有這麼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們這次任務好像是和那個老道士擦肩而過了,而且我還覺得可能因為這次擦肩而過,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會再有那個老道士的消息。
雖然我們這次的案子算是順利結案了,可又總讓人覺得我們錯過了很多,而且還是很重要的東西,無論是那化蛟的巨蟒,還是那老道士的消息……
大概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我們就回到了市裏,這次王俊輝依舊不想讓我去看李雅靜,可我這次卻堅持要去看一下,她也是我的朋友。
我抱着兔子魑進到李雅靜的屋子裏,就發現她是在牀上躺着的,臉色慘白的很,嘴唇很乾,保壽官下面出現了白色的蜕皮,命氣急劇減少,不過她的命氣依舊沒有絕跡之相,也就是説,李雅靜還有希望,或者是説,李雅靜自己還沒有放棄希望。叼節餘圾。
當然我能看出這些也是因為在回來的路上,我體內的相氣已經開始慢慢地恢復了,但是離王俊輝説的那個突破還差了不小的一截。
看着李雅靜我不知道説什麼,她的情況很糟糕,雖然還殘存着最後一絲的希望,可那絲希望來自李雅靜內心的堅持,而不是天命給與的,是她自己在與天命抗衡。
“相由心生,人定勝天”,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命理再強,也不是不可逆轉的。
李雅靜看着我用很輕的聲音説:“初一,你來了!”
我點點頭。
她但是説這幾句話就顯得特別的累,我忙讓她別在説話。
説實話,我根本沒有想到李雅靜的病會惡化的這麼快,我在她之前的相門上根本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
難不成是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我沒有在這裏待太久,因為我們在這邊會打攪李雅靜休息。
我是一個人從醫院出來的,林森受傷需要簡單的擦藥和包紮,而我則不用,因為我身上除了那些酸棗刺扎的小傷口外,便沒有什麼大的傷痕了。
倒是我懷裏抱的這隻兔子魑,需要送到寵物醫院去看看。
可看着它在我懷裏撒花打滾的睡,我又覺得好像不用了。
這一晚我沒有留在市裏,而是連夜打車回縣城,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看,我回到縣城,差不多就到凌晨了吧。
那會兒徐若卉肯定睡下了,我這麼回去肯定嚇她一跳。
想着我回家嚇着她的樣子,我臉上不由泛起一絲的壞笑。
可出租車在開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忽然感覺體內有那股被道元之氣包裹着的那微弱的相氣躁動起來,它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後,竟然還是吞噬包裹着它的道氣。
而我身體的直接反應則是體温上升,四肢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我好像要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