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爺爺打劫了這件事兒,我讓林志能替我保密,我可不想這麼丟人的事兒弄的眾人皆知。
我更不想徐若卉知道我沒錢了,這可是我心裏的一個梗啊,我的老婆本。我又要從頭開始了,而且這次比上次更困難。
上次爺爺至少給我留了點,可這次他給我捲了一個精光,我現在又借了林志能五千塊,我這要是從負數開始奮鬥啊。
出了這麼鬱悶的事兒,剩下的時間我都沒睡覺,就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滾,我這心裏越想越惱火。
第二天我們從西安出發去咸陽,因為一晚上沒休息好,我的精神狀態極差。
我和徐若卉坐林志能的車,上了車我就開始打瞌睡。徐若卉問我怎麼還犯困,我就説大概是連日趕路有些熬不住了。
徐若卉就問我,是不是前些天的病還沒恢復。我就道了一句:“不是,就是昨晚沒睡好,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突然失眠了。”
從西安到咸陽只要一個多小時,不過阿帆並不是在咸陽縣城內教書,而是在咸陽西南方向,渭河南邊的一個村子裏做老師。
所以我們的車也就沒有進咸陽縣城,直接走的別的路去了那個村子。
渭河河畔的村子雖然也是臨水,可完全沒有洪澤湖畔那些村子的水鄉風範。
渭河是黃河的支流,水自然也是黃的,河邊也看不到鬱鬱葱葱的植被,除了莊稼地就是大片的黃土。
而且這裏的空氣也不是濕潮,反而被秋末冬初的寒風吹的異常乾燥。
這個季節,田裏的小麥都種下了。這些深綠也算是給這黃土地穿上了一層新衣。
很快我們的車子就到了阿帆的村子口,這個村子在當地算是一個大村子了,所以附近幾個村子,也就這個村子還有一所中學,其他村子的學生都要走很遠來這邊上學。
阿帆的父母走的早。沒有兄弟姐妹,有一些遠親很久沒聯繫了。
這村子裏面的路都是硬化的水泥路面,可見這個村子也是比較富裕的,我們一行人到了村口,立刻就有人認出了阿帆。
“陳老師?”一個十**歲的男生忽然説了一下。
陳老師自然是指的是阿帆,阿帆的全名叫陳步帆。
阿帆聽到有人喊自己,轉頭看了一下,然後説:“你是?”
那個男生就道:“陳老師,我是你原來的學生。曹吉星!”
阿帆忽然想起了什麼,兩個人就説了一會兒話,那個叫曹吉星的男生就跟我們一起進村兒了。
從曹吉星對阿帆的態度來看,他原來是那種很受學生喜愛的老師。
這村子街里人不少,我們這麼一走,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阿帆,然後加入到我們中,跟着我們一起去阿帆的家。
當然這些人加入我們,也是因為我們這一行人有倆個記者,一個是扛着攝像機的張國彬,一個是拿着錄音話筒的齊昕。
此時張國彬的攝像機已經打開,現在他們拍下的東西,都可能成為他們後期發新聞的素材。
齊昕那邊也是詢問了村民一些關於阿帆的事情,不少人都搶着説,不過大家對阿帆的評價都很正面,都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大家對阿帆的遭遇也都很同情。
此時的阿帆早就不是當初流浪人的打扮,他穿了一身較為乾淨的衣服,雖然看起來還是很樸素,可總不至於丟人。
人都是這樣,凡是有些心氣的人,如果在外面過的不好,誰願意把家還呢?
阿帆這次回家是為了給妻子昭雪,可他也不願意村民看到他過於落魄的一面。
其實我也一樣,我的錢被我爺爺打劫了一個精光,我寧願借林志能的錢,也不願意這件事兒被其他人知道。
很快我們就到了阿帆的家,他的家門還是鎖着的,鎖子都已經生鏽,不過阿帆還保留着鑰匙,他説這是他和亡妻的家,他留着鑰匙,隨時等着她回來,等着她回來接受他的歉意。
只可惜鎖子鏽掉了,鑰匙打不開,最後我們還是撬鎖進去的。
阿帆家院子只有一條路是硬化過的,其他都是土地,所以那些土地上就長滿了快一人高的枯植,就連硬化過的那條路的裂縫間也是躥了雜草。
我們是這個時節來的,如果夏天來,這景象更嚇人吧。
看着這荒掉的家,阿帆不由有些感傷,加上想起自己的亡妻,不由又哭了起來。
阿帆剛回來缺衣少糧,不少村民就送來了食物,對於這些阿帆本來不想接,不過我卻勸他收了下來,他以後不能再去流浪了,總需要在這裏再好好過生活。
而此時院子裏還進來幾個人,這幾個人每人給了阿帆一些錢,問過才知道,原來這幾年阿帆不在家,他家的地都荒掉了,所以他們就把阿帆家的地接過來種了,而且一早就商量好了,等着阿帆回來,一起給阿帆一些錢做補償。
這些村民的淳樸,讓流浪了許多年,飽受了人間冷暖的阿帆一下就哭了起來。
我想此時他心中應該對家鄉這一詞的感念更深了吧。
阿帆回來,我們折騰了很久,差不多到下午的時候,這院子裏來的人才慢慢變少。
我們幫着阿帆把他家裏收拾了一下,至少讓它看起來不是那麼荒涼。
而今天來的那些人中,我也是把所有人的面相都注意了一遍,沒有任何人有害阿帆妻子的嫌疑。
所以等人走了之後,我就問他,有沒有他特別好的朋友,今天還沒來看他的。
阿帆想了一會兒説有幾個,不過他們都在外面打工,不一定在村子裏。
我點點頭説:“不要緊,你若是有空,現在就領着我上他們家裏走一趟,如果他們中有害你妻子的人,那麼他們家人的面相上多多少少也會留下罪證來。”
阿帆立刻説他現在就有時間。
可見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為他的亡妻昭雪了。
我們先去的是阿帆一個鄰居的家,這次去人不能太多,更不能扛着攝像機,因為調查這事情真相的過程是不能曝光的,我可不想我算命破案這事兒成了新聞頭條。
想想我爺爺躲着人跑的場景,我可不想自己以後也是那樣。
不過我卻是答應齊昕和張國彬,等着這案子有眉目的時候,允許他們繼續跟拍,那個時候我自然也不會再用自己相卜的神通了。
這次就我和林志能跟着阿帆。
我們是以拜訪的名義去的,我們去的時候,就發現這一家就只有一個六十歲,且腿腳不利索的老大爺,其他人都不在家,而且我發現他的耳朵不是很好,我們三個人進院子裏喊了好幾聲,他都沒聽到,是我們進了屋,他才看見我們,並認出了阿帆。
這個人的面相上沒有主子孫行兇的面相,所以這家人直接排出。
接着我們又在村子裏轉了幾圈,沒發現任何相關的人跟阿帆妻子的事兒有關。
我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算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志能説了一句:“你們學校的同事呢,有沒有跟你要好的?”
阿帆點頭説:“有一個,他是我們隔壁鄉上的,就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我們學校教書。”
我們跟着林志能去了學校,看門的老大爺還認識阿帆,高興的問阿帆是不是要回來上班了,阿帆搖頭説沒有,然後説我們是來找崔廣民的。
看門的老大爺立刻説,崔廣民就在裏面。
在門口簡單聊了幾句,我們就在崔廣民的辦公室見到了他,我們到門口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裏訓斥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原因好像是這兩個人早戀了。低剛東才。
我們在辦公室外只聽着聲音,看不到人,所以我也判別不出什麼。
在我們等裏面完事兒的這段時間,又不少這個學校的老師都認出了阿帆,來給阿帆打招呼。
更有人直接喊崔廣民出來,説他最好的朋友陳步帆,阿帆回來了。
崔廣民愣了一下,然後説了聲“等下”。
我下意識就覺得這崔廣民有問題。
崔廣民繼續訓斥那兩個學生,依舊沒有出來的意思,不過我在外面聽着,他訓斥的語句已經有些錯落了,顯然他是在緊張。
林志能那邊也是皺了皺眉頭,以他職業的敏感度,肯定也開始懷疑崔廣民了。
而此時一個梳着馬尾辮,年輕的女老師也走過來給阿帆打招呼,這女老師絕對算的上是學校裏最漂亮的女老師了。
打招呼的時候,阿帆便有些遲疑,顯然是不認識這個女老師,那個女老師自我介紹了一下,原來她叫鍾鑫,是阿帆走了之後才到這裏任教的,而且恰好接管阿帆的那個班級。
我們這邊剛打了招呼,崔廣民那邊結束了訓斥,放兩個學生回去寫檢查。
他一出來,就特別熱情的跟阿帆抱到了一起,不過我從他的眉宇間看到了一股凶氣,這股命氣主殺戮和淫邪。
這表明他曾經做過殺人和淫掠之事。
而且我還看到他的妻妾宮的奸門位置有一顆濃重的黑痣,上面的黑氣很重,主淫蕩,是下等的壞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