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中的感覺告訴林森。
他看了看村子説,他感覺不到有沒什麼變化,可能是我老盯着那個村子看,產生了幻覺。
我點頭説可能。
又過了一會兒我才弄清楚,我感覺村子靠近的原因。是因為我看那村子越來越清楚,就拿看視頻的畫質來比喻,我們剛下山的時候,那村子充其量是一個標清,我們吃了飯,它變成了高清,而現在它已經成了藍光。
我很清楚不可能是我眼睛的視力變好了,而是村子主動給我們呈現出了更清晰的“畫質”,它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們進村嗎?
我和林森的第一班夜從十點值到晚上兩點,大概了到了夜裏一點多鐘的時候。我就忽然聽着附近好像有腳步聲。
我問林森聽到了沒,他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收拾,然後抽出匕首,慢慢向柵欄後面移動過去了,我要跟上去,林森就搖頭,指了指柵欄籬笆的門口。
意思是讓我守在這裏。
我點點頭,林森就悄悄摸了過去,此時我的監察官和採聽官均沒有出現開啓的跡象,這就説明就算真有東西,也不可能是鬼物,充其量是隻野獸什麼的。
所以我心裏也不是很為林森擔心。
等林森摸到籬笆後面的時候。一個灌木叢裏就躥出一個黑影,直接把林森給撲倒了,我大聲喊了一句:“有東西。”
接着所有帳篷的燈都漸漸亮了起來,我也是對着林森那邊衝了過去。
林森雖然被撲倒,可他卻沒有被制服的,我衝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他人雖然倒在地上,可一條腿卻是向上踢着的,那撲向他的東西根本沒有撲到他的要害,便被林森的腿給抵住了。
再看林森另一條腿奮力一蹬,頓時那個黑影就被林森給踢回了灌木叢裏。
我衝到一半。林森揮着刀向我衝來,我當時愣了一下,心想,林森不會中邪了吧?
可一看林森的眼神,我頓時就明白了,他不是衝着我來的,而是我背後有東西。
覺察到這些,我不禁心中狂跳,然後揮着拳頭猛一轉身,一拳就對着身後打去。
我這一拳什麼也沒打着,我背後雖然有東西,可他站在五六步開外,就算我是長臂猿。也是打不到對方的。
這也是一個人形的黑影,月光下,我竟然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他身上被一股黑色的戾氣包裹着,就好像是一個渾身冒着黑煙的人。
看不到他的五官,只能依稀分辨出他的腦袋、身體和四肢。
這個人和剛才被林森踢開的那個差不多。
那黑影見我回頭,忽然“嗷”的叫了一嗓子,頓時我就看到,那一張黑煙下的嘴中露出幾顆獠牙來。
那黑影叫了一嗓子,沒有撲向我,而轉身爬在地上,跟大猩猩一樣快速的奔着荒村那邊跑去,它越是遠離我們,我就發現他身上的黑氣越淡,最後完全消失,大概離我們一百多米的時候,我就看到那身子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在月光下爬行的老太太,只不過她爬行的速度太過逆天,用獵豹來形容她都不足為過。
而被林森踢到灌木叢的黑影,也是繞了一個大圈向山上跑去了,他的情況和之前第一個跑掉的黑影差不多,跑着跑着也就徹底變成了一個人,不過這次不是老太太,而是一個老頭。
同樣速度逆天。
這兩個是什麼怪物?
一個老太太,一個老頭,等等,難不成他們是林百靈的父母?
我這邊正在想這些的時候,王俊輝等人已經衝出了帳篷,貟婺小和尚更是指着那兩個爬行逃跑的老頭和老太太道:“他們,噁心,可憐!”
貟婺同時用噁心和可憐來形容他們,這讓我有點不知道什麼意思。
看着那遠去的聲音,王俊輝就道:“今天我們在村裏遇到的,應該就是他們了,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鷺大師唸了一聲佛號説:“他們身上屍氣很重,可又覺得不像屍,他們好像還活着似的。”
我反問:“會不會是活死人?”
王俊輝打斷説:“不會,活死人,是屍,是死的,不可能讓鷺大師感覺到有活人的跡象,肯定是別的東西。”
我好像聽我爺爺説過一些屍體和人什麼的事兒,可不知道怎麼的,腦子好像短路了一樣,猛一下有點想不起來了。
這就好像我見到一個人,明明知道認識他,感覺自己知道他的名字,可話到嘴邊,卻又給忘記了。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很堵的慌。低亞池巴。
此時出來比較慢的徐若卉也是抱着兔子魑跑過來道:“初一,你沒事兒吧,是不是有鬼欺負你,我們放小兔子咬他們。”
我被徐若卉這句話逗笑了,心裏也是輕鬆了許多道:“我沒事兒,那東西膽子很小,還沒靠近我,就嚇跑了。”
出了這檔子事兒,大家就再也休息不好,湊在一起討論了半天,可就連是唐二爺、鷺大師和江水寒這樣的前輩高手,也是説不出一個名堂來。
而我這邊隱隱覺得爺爺提過一些類似的事兒,可就是又短路想不起來了。
大家聊了一會兒,我和林森的這一班夜也就值完了,接下來換成鷺大師和王俊輝值夜,這兩個人都是高手,所以我鑽到帳篷裏後,沒一會兒就踏實的睡下了。
到了早起六點多我就要被貟婺叫起來了,因為他要做早上的功課了,這幾日每天早起貟婺都會很準時的按照我的要求,叫我起來,早晚時間差不超過一分鐘。
我起來之後,就發現張少傑和江月兩個人也是籬笆外面打拳運氣,真是一個比一個勤奮。
再想想我自己,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間,不過話又説回來,我爺爺好像從來都沒有認真地教過我,我愛學就自己學,不愛學,他也不逼我,真不知道爺爺到底怎麼想的,如果狠狠操練我,説不定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相門的高手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在一個隊伍中只能充當小跟班的角色,還要被別人保護。
這麼一想,我簡直就是整個隊伍的拖累!
吃了早飯,我們又合計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兒,依舊道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唐二爺看了看那村子説:“昨晚那兩個東西進了村子,應該就住在裏面,我們這就過去會會他們,不過這是二十年前,那些神通者沒有遇到的情況,我們需要倍加小心。”
我問:“是所有人都進村子,還是留一部分人在營地?”
王俊輝想了想説:“一起進村子,這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進去對整個隊伍有幫助。”
每個人都有用,我看了看李雅靜,她是醫生,的確是有用,徐若卉的話,她學過護理勉強算是李雅靜的助手,可其他的話。
徐若卉見我看她,便説:“看什麼看,我有它,很有用。”
説着徐若卉舉了一下手中的兔子魑,我瞬間無語了,最近這兔子魑有些不待見跟我在一起了。
商量妥當了我們一行人就收拾好了東西進山。
為了保險期間,我把鷺大師送給我的那串念珠給了徐若卉,讓她帶在手上自保,她對我笑笑説:“放心初一,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昨天我們進去打水,是躲着怨井走,沒有和村裏的任何東西打照面,可這一次我們進村就不同了,如果遇到什麼東西,不用説,肯定是要出手的,能收就收,能送就送,再不然的話,就直接打。
所以我們一行人一靠近村子,王俊輝等人就把手中的法器紛紛亮了出來。
我想了一下,也是把身上的命理羅盤掏了出來。
可我把那羅盤剛拿到手上,這羅盤的指針就飛快地轉了起來,那速度飛快,我都有些擔心那指針變成螺旋槳,帶着我手中的小羅盤飛起來。
王俊輝道了一句:“看來他們知道我們來了,大家小心點,這村裏的玩意兒昨晚去‘問候’過我們了,那我們也不用來什麼先禮後兵了,見到東西就打,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把這個村子的髒東西清理乾淨。”
所有人都跟着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就聽着不遠處的巷子裏又傳來了“吱吱”的鐵桶聲。
接着又是一陣人語的聲音:“井裏的水很甜呢。”
只不過那聲音聽着很漂,很抖,不像一個正常人的發聲,彷彿那個人是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才説出了那一番的話。
不過除了那一句就再沒有多餘的話了,只剩下那“吱吱”的鐵桶在擔子掛鈎上的擺動聲。
我們向着那聲音的方向找去,走到這邊後,就發現這一條巷子都是濕的,而這些水,好像是從巷子最深處一個院子的水道口流出來的。
這巷子是泥土地,初冬的天還不是很冷,所以只凍了薄薄一層,一腳踩上去,還是會留下腳印。
所以我們就在這巷子裏發現了很多進進出出的腳印甚至是手印……
我們踩着這些薄薄的凍土往裏走,很快就到院子的盡頭。
“井裏的水很甜呢!”
我們腳下忽然傳來那顫抖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往地下看去,就看到有一股水流從水道口湧出,而那聲音好像也是隨着那流水是從水道口湧出來的。
“井裏的水很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