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岑思嫺我不由就呆住了,我的表情中更是顯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愕。
因為那種氣是來自我的父母的,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教給我辨識命氣,而我認識的第一種命氣就是我父母的。
見我看着岑思嫺露出驚愕的表情,徐若卉就問我怎麼了。而岑思嫺也是斜腦袋説了一句:“李初一,你的胸口起伏很快,拍打着氣流的速度也增快了不少,説明你心跳加速,是發現了什麼讓你激動的事兒嗎?”
我瞪着岑思嫺問:“你認識我的父母嗎,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她們的命氣?她們的死跟你有什麼干係?”
聽我這麼説,王俊輝也是愣了一下,皺着眉頭去看岑思嫺。
徐若卉和李雅靜也是齊刷刷看向岑思嫺。
岑思嫺臉上的表情不變,而是微微一笑説:“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嗎?看來你相術的本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你既然認出了我身上的命氣是來自你父母的,那你再仔細辨認一下,這股氣是你父親的。還是你母親的呢?”
我最初學會辨識命氣的時候,年紀尚小,而且我那會兒只能勉強辨識,所以我只記得那種感覺,可兩種命氣如果都放在我面前,讓我分辨誰是誰的。我就真的做不到了。
岑思嫺這個時候還在跟我買官司。我已經有些生氣,就在我準備發怒的時候,她忽然説了一句:“李初一,你最好收住你身上的氣,我不是你的仇人,你父母的死因,我們也在查!我身上的氣是你母親的,可為什麼我會有她的命氣,暫時不方便告訴你,因為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不成熟?”我心中的憤怒有些難以抑制了。
岑思嫺道:“沒錯。我們答應過你爺爺,這個秘密要等你滿二十二週歲的時候再告訴你,也就説,離我們告訴你真相,差不多還要兩年的時間,你現在才二十一吧?”
我爺爺?又是我爺爺?他到底隱瞞了我多少事情,我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
不過我在聽到岑思嫺提到我爺爺的時候,我的心情的確是平復了一些,畢竟他是那個把我養大的人。
覺察我的心情有些緩和了,岑思嫺繼續説:“李初一。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父母的死,當時可是驚動了很多人的,這件案子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追查!”
我問岑思嫺我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她搖頭説:“查不出原因,不過絕對不是自殺,更不是人殺的,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們至今也給不出結論來!”
我又問她,我父母跟她們那個靈異部門有什麼關聯,岑思嫺想了一下説:“這個我只能簡單地告訴你,你母親是我們靈異部門的人,你父親認識你母親後,也加入了我們,其他的都是我們的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又是秘密,我剛要發怒,王俊輝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説:“初一,冷靜點,她也是奉命辦事而已。”
我深吸一口氣沒再説話,更沒有什麼心情看岑思嫺遞給我的資料,而是把那些東西扔給了王俊輝,讓他去看。
徐若卉拉了一下我手腕,是在安慰我。
時隔多年,我又重新感知到我父母的命氣,我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哀呢?
因為那股命氣是別人身上的。
岑思嫺那邊好像絲毫不受我的影響,繼續若無其事的喝着她的咖啡,過了一會兒她便開口對我説:“李初一,我有些太高估你了,你都二十一了,心智還是那麼不成熟,要知道你父親在二十一時候的成就可比你現在要高很多,二十一歲地階段相師,二十五歲玄階,二十八歲天階段,三十歲臨近神相,他也是這個世界上公認的相術天才,也是唯一可能超越神相,成為已經數千年沒有出現的‘通天’!”
通天?
我曾經聽爺爺説過,天階相師上面是神相,而神相之上還有一個世人無法觸及的等階,那就是通天。
而這個世界上自周朝以來就只有一個人達到通天一階,他就是姜太公,姜子牙!
而通天神相最大的神通就是以功業、德績、品行、武行等條件為基準對人進行封神,從而改變他們的命格。
這也是相術中最強改命方式——封神壇!
當然爺爺給我講的時候,我只是當成一個傳説去聽的,畢竟整個歷史上開過封神壇的人就只有姜子牙一個人。
可現在岑思嫺也提及了通天的存在,就讓我又想起了爺爺説過的那些話。
我從來沒聽爺爺提過我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如今從岑思嫺嘴裏聽到我父親的一切,我不由激動的很。
所以我就追問岑思嫺還知道我父親什麼事兒,她搖頭説:“你父親的事兒基本上都是秘密,我只知道他的這些成就,其他事兒我都不曾接觸過,就連他之前辦過的案子也都是封存的密卷,極少有人有權限去查閲。”
如此説來,當年我父親跟我一樣,都走上了這條路?
只不過我父親比我強太多了,我現在還只是一個黃階五段氣的小相師。
聽岑思嫺提及我父親的事兒,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我不再那麼生氣了,我覺得只要按照爺爺指給我的路走下去,總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會真相大白於眼前。
沉住了心思我就準備去看王俊輝手裏的資料,可王俊輝此時卻把資料都整理起來説:“好了,你們説話的功夫,我差不多已經看完了,我簡單説一下,這些資料大同小異,描述的都是那些人被勾魂的過程,跟元四兒差不多,都是在排水口看到一雙紅色眼睛。”
説到這裏王俊輝頓了一下,從中抽出一頁紙説:“值得注意的是這張紙上面的內容。”
我湊過去看了看,上面寫着一個叫馬珊珊的名字。
王俊輝説:“這個人是馬原的女兒,她曾經也見過那雙紅色的眼睛,只不過她是所有見過那雙眼睛的人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勾魂的人,而馬原的媳婦之所以不伺候他,也是因為馬珊珊哭鬧着要離開家,甚至以死相逼的後果,馬原的媳婦才帶着她回了孃家去住。”
如此看來並不是馬原的媳婦不伺候他,而是這裏面另有隱情。
王俊輝説完我就道了一句:“看來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那個馬珊珊了!”
説完我又問了岑思嫺一句:“對了,你這資料是哪裏來的,怎麼知道馬珊珊見過那雙紅眼睛?”
岑思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道:“通過調查走訪啊,我們的證件是公職人員,有很多事兒,很容易去辦的。”
我“哦”了一聲道:“這麼説,以後我們一起辦案子,可以沾你很多光了?”
岑思嫺笑着了笑説:“我很希望以後我們可以多多合作,你們來西南不久,名聲可是響亮的很,連破幾樁大案甚是威風啊。”
接下來我們沒有在這裏多待,而是一同離開這裏,準備去馬珊珊現在住的地方。
出了門,我才想起來問岑思嫺是怎麼過來的,總沒可能是自己開車來的吧?
她笑了笑説,我有專車送,一個電話的事兒,不過我既然跟着你們一起辦案,那以後你們就暫時負責接送我吧。
岑思嫺身上有我母親的命氣,我跟她待在一起,總讓我想起父母的事兒,所以一路上的氣氛很尷尬,基本上沒説幾句話。上何農扛。
倒是剛才就一直被我們留在車裏的兔子魑有些不安省,跳來跳去,還去岑思嫺的身上鬧了一會兒。
岑思嫺好像挺喜歡兔子魑,抹了幾下就道:“你們能抓到這麼一隻小東西,也實屬不易啊。”
我們也就因為兔子魑説了幾句話。
馬珊珊現在住在成都北面的一個小區,這邊的小區看起來都較新,好像是近些年拆遷後的新房。
照着地址找到了家門口,我就上前摁了一下門鈴,隔了一會兒就聽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我剛準備搭話,岑思嫺就道:“我們的人之前來過,馬珊珊有關她父親中邪的事兒,我們今天來,還有一些問題,想着當面瞭解一下。”
聽到岑思嫺的話,裏面那個女人就立刻給我們開了門,一臉期盼的樣子道:“你們可算來了,你們都是行家,救救我女兒吧。”
這女人一開門,我就感覺一陣陰風從她這房子吹了出來,接着我的監察官和採聽官打開。
這房子裏有髒東西!?
王俊輝和岑思嫺同時皺了下眉頭,顯然兩個人都覺察到了不對勁。
不等王俊輝説話,我就立刻捏了手訣,給我們每個人把相門封好,那個女人本來有些抗拒我去碰她的額頭,不過我在説了一句“你家有髒東西”後,她就讓我乖乖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
接着我就問她馬珊珊怎樣了,她指着那邊的一個卧室説:“她好像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把屋裏所有的衣服,牀單都撕了成了一條一條的布條,還用那些布條紮成一個又一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布偶。如果我們阻止她,她就不停拿腦袋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