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聖巫老祖説了半夜的話,就在我準備回屋睡覺的時候,一聲嘹亮的瞭鷹嘶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接着第二聲,第三聲,直到數不清多少聲。
見狀我自然不會再回屋。而此時王俊輝、張三姆、林森也是紛紛跑出了房間,再接着本來是漫天的繁星忽然也是被一陣烏雲給遮住了,聖巫老祖深吸一口氣道了句:“果然是要變天了。”
我問聖巫老祖這些瞭鷹的叫聲預示着什麼,聖巫老祖道:“預示着我們臧海一派和眾生殿的戰爭爆發了,最遲明天一早,眾生殿的修士就會來攻山,如果我們受不住,那我們臧海一派將會重歸黑暗時代。”
我驚訝道:“靈異分局不是自稱天道秩序的維護者嗎,你們這邊的修士大戰,他們不制止嗎?”
聖巫老祖説:“我們西部三派一直被靈異分局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巴不得我們自相殘殺呢,又怎麼會出面制止呢?”
聖巫老祖説這話的時候,我看了看張三姆,他有些尷尬道:“的確,按照靈異分局的規定,地方的修士門派開戰。不屬於破壞天道的範疇,靈異分局決不得介入。”
我們説了一會兒話,聖巫老祖的三徒弟戕也是飛快到了院子這邊,不等戕説話,聖巫老祖就道:“我知道了,備戰吧,你和溢還有蚢,守六尊聖巫像,我坐鎮通天塔。”
戕點頭説了“是”就飛快地又退下了。
我看了看聖巫老祖道:“聖巫前輩,按照您的説法。眾生殿的目的是六尊聖巫像,你不守那裏,守通天塔做什麼?”
聖巫老祖道:“具體原因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跟你説,通天塔和六尊身像比起來,通天塔對我們臧海一派更重要,他們復活不復活大風和青丘我們不管。只要他們不破我通天塔,我們臧海一派就不會亡。”
我有些着急道:“可是他們復活了大風和青丘,危害天下不説,他們再借用大風和青丘之力對付臧海,你怎麼辦?”
聖巫老祖沉默了一下不説話,我繼續道:“我聽説這通天塔在眾生殿統治時期,他們的人都沒有能進去過。也就是説,要進入通天塔沒有那麼簡單,所以這通天塔可以先不守,我們先守六尊聖巫像,一旦發現通天塔遇襲,以您的實力分秒之間就能趕回去救援吧?”
聖巫老祖點頭説:“是我太過心急了。的確,我答應你,先護着六尊聖巫像吧。”
聖巫老祖雖然答應我了,可我卻發現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而且還望通天塔那邊看了看,好像心裏還在擔心什麼。
又或者説,他是擔心塔裏的某個東西。
這一夜我們都沒有睡好,因為這一夜的瞭鷹嘶叫從來沒有停止過,天剛一亮,聖巫老祖就帶着我們去了臧海一派的山巔邊上,這一日晴空萬里,圍繞着聖巫山的雲海散盡,我們一眼就能看到半山腰和山下的情況。
這半山腰所有的院子的門外都站滿了人,而在半山腰,六尊聖巫像所在地,更是聚集了將近一百多名的臧海一派的弟子。
而在這些弟子前面站着三個人,雖然離的很遠,我依舊能辨識出,他們分別是聖巫老祖的三個徒弟,溢、蚢和戕。
而在山下更是有一支七八百人的隊伍在爬山,而在這些人中,我就看到一隻黑乎乎,頭是白色,差不多一個山包大小的大傢伙,在眾人的舉抬下,正在衝着聖巫山前行。
那東西像是一隻鷹,只不過體形太過巨大了。
看到那東西,聖巫老祖就説:“那就是鷙鳥,也就是大風,俗稱大風怪,它兇猛異常,一雙翅膀張開,可召喚大風,據説可以移山為平地,蕩起的飛沙可整天蔽日,另外它的那一對兒翅膀下面全是眼睛,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不舒服,據説它的那些眼睛還有攝魂的功效,意志力低的人,看上那些眼睛一眼,魂魄離開,即可被大風怪啄食。”
大風怪?
之前見過蒼蛇,就覺得那傢伙體形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這個大風怪鷙鳥卻比那蒼蛇還要大上一成。
而在這人羣中,還有幾個人抬了一口棺材,棺材大小很正常,裝的應該就是九尾狐屍了。
眾生殿隊伍的最後面還有兩頂轎椅,上面分別坐了兩個人,不過他們的樣子我卻是看不清的,多半是眾生殿的厲害人物。
聖巫老祖指了指那兩頂轎椅説:“那是眾生殿四大老祖中的兩個,不滅和鈞天,都是仙級的神通者,看來他們亡我臧海一派的決心很大啊。”
説着話,聖巫老祖就領着我們下山,我們自然是要去守六尊聖巫像。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六尊聖巫像這邊,這邊的臧海一派修者在見到聖巫老祖後,全部躬身行禮。
聖巫老祖就道了一句:“免了,大家看到了,山下眾生殿的人,他們亡我臧海一派之心不死,想着重新將我們帶入黑暗時代,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誓死守衞聖巫山!”
“誓死守衞聖巫山!”
“……”
臧海一派的修士們的呼喊,一浪高過一浪。
這六尊聖巫像附近本來有一百多個臧海一派的修士,聖巫老祖和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又有兩百多個修士跟了過來,所以在這裏已經聚集了三四百個臧海的修士。
不過如果開戰的話,這幾百個人是不可能同時衝出手的,畢竟那山道狹窄,容不下那麼多人並排站立。
再所以其實這一邊還比較容易守住的,只是眾生殿的那兩個仙級老怪物收拾起來有些麻煩。
我看了看王俊輝,他就對着我點點頭説:“初一,你放心吧,一會兒開戰的時候我先請神,只要請來大神真身,那兩個仙級的怪物,應該也不用懼怕他們了。”
我點了下頭,聖巫老祖沒有説話。
而此時我就在溢、蚢和戕的身後發現了一個熟悉修士的身影,我仔細辨認了一下就立刻喊了一聲:“舟明?”
他就是我們在廣西那邊搶奪金丹的時候,出手幫我們的那個臧海一派的立宗修士。
聽到我們喊他的名字,他也是對着我們笑了笑,然後對着我們和聖巫老祖又行了一個禮。
見狀聖巫老祖對着舟明就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舟明愣了一下,然後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走了過來,接着又對聖巫老祖行了一個禮。
聖巫老祖就道:“不用多禮了,你和他們相識,就過來説幾句話吧。”
舟明謹慎地了道了一句“是”,他的表情很緊張,估計很少和聖巫老祖直接面對面説話吧。
我們也就在聖巫老祖面前和舟明説了幾句話,同時對當日他的出手相助表示了一下感謝,他就説:“我都是奉老祖之命行事,你們要感謝就感謝他老人吧。”
我們説話之際眾生殿的人就已經開始爬山了,聖巫老祖沉了一口氣對着山下就喊了一聲:“不滅,鈞天兩位道友,你們帶眾人上我臧海是何意?”
聖巫老祖的話飄出沒一會兒,就聽山下一個聲音飄了上來:“老怪物,你從我們手裏搶走了臧海一派差不多快千年了吧,也是時候該還給我們了,因為我們現在用的着六尊聖巫像和通天塔了。”
聖巫老祖“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山下那個老者的話,而是對我道了一句:“説話的這個是鈞天,大風的屍身就是他找回來的,他一直揚言要把大風怪復活,然後做他的坐騎。”
説話間,我們就看到數道白影從山下的隊伍中跳出,然後對着我們躥了過來,接着那兩個轎椅上其中一個上也是飛出一道白色的身影,跟着那幾十道白影一同上山了。土帥系圾。
五六分鐘的時間,這些身影就落在了六尊巫像所在的那個台子下面一片也是較為開闊的地方。
聖巫老祖“哼”了一聲説:“為首的那個就是鈞天。”
那個鈞天穿着一身黑漆漆的道袍,道袍沒有任何的裝飾道印或者太極八卦。
他一頭的白髮,不過跟大多數的仙一樣,他的臉色都是紅潤光亮,單看他的臉色,恐怕只覺得他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吧。
而在鈞天的身後,我又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眾生殿那次去搶奪金丹的那個郭陽,我們和他交過手,沒有分出勝負來。
我們看到郭陽的時候,郭陽也是看到了我們,對着我們這邊皺了皺眉頭。
而此時鈞天往前走了一步對着聖巫老祖笑道:“我早就聽説,你們請了幾個幫手,在那裏呢?是哪一方的神聖呢?”
聖巫老祖指了指我説:“喏,就是他,李義仁的孫子。”
聽聖巫老祖這麼説,鈞天“哈哈”大笑起來,接着指着我説:“怎麼,你這是想用李義仁嚇唬我?別説他孫子,就是他本人來了這裏又如何,你覺得我鈞天會怕他嗎?一個地階二段的小相師,我一招之內,便可讓他粉身碎骨。”
聖巫老祖笑了笑説:“話可別説太滿了,我到是覺得有他在,我們臧海一派不會輸,李義仁的本事我們都知道,他相卜絕對不會出錯,他既然讓他孫子來這裏幫我,那就絕對不會拿他孫子的性命開玩笑。”
本來我以為聖巫老祖是相信我的實力,可説了半天他只是對我爺爺的卜算之術有信心而已。
不過話又説回來,如果沒有我爺爺的那些話,我這個地階的小相師又如何給他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