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岑思嫺口中那個所謂的有趣老案子,我就掛了電話,詳細的內容我們約到了明天見面後詳談,反正是一個拖了好多年頭的老案子,我們也不必趕時間。
接了這案子後,我就必須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開上一個動員會≡從金丹在蕎麥石碾的案子中捨生取義,我們這個小集團的氣氛就變得特別的低沉,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歡樂和生機。
大家坐好之後,我咳嗽了幾聲道:“下面開個會。”
聽到我説要開會。林森和徐若卉就皺皺眉頭,顯然不知道我要搞什麼鬼,小和尚貟婺搬來一個小馬紮然後乖乖坐好等我訓話。
夢夢無精打采地爬在徐若卉的腿上,安安學着夢夢的模樣,無精打采地爬在夢夢的肚皮上。
竹謠躲在我書包裏不肯出來,我喊了它好幾次。它才慢悠悠地飄出來。
看着大家的樣子,我原本想了一堆的話,卻忽然不知道説什麼好了,過了一會兒我只能“唉”的嘆一口氣,然後坐到沙發上不説話了。
林森問我:“初一,不是開會嗎?是説明天案子的事兒嗎?”
我搖頭道:“案子的事兒我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沒法給你們講,我要説的不是這個。是咱們之間氣氛的事兒。金丹的事兒我也很悲痛,可我不能讓這種悲痛在我們之間繼續存在下去,在這樣下去活人都要變成死人了。”
我越説聲音越大,我説到後面的時候夢夢忽然從徐若卉的腿上坐起來,然後跳到茶几道:“夢夢不要你們死,不允許你們再死了。”
説完夢夢的小眼珠“嘩嘩”地就往下流淚了。
我看着夢夢道:“笨兔子,你給我聽好了。金丹是為了你死的,它是為了讓你快樂的活着,如果你做不到快樂,那你就是對不起金丹,明白嗎?”
夢夢愣了一下,然後努力去收住自己的眼淚,它那有些笨拙的樣子甚是可愛,讓人有點心疼。
接着我又轉頭對竹謠道:“還有你,我知道你和金丹的情感最為特殊,可你的悲傷也換不回金丹的存在,難不成之後的日子,你就準備消沉下去?你準備讓我們所有的人都跟着你悲傷,然後在抑鬱中度過餘生嗎?”
竹謠搖頭,然後身上的觸手飄了幾下,它那觸手漂浮的節奏讓人看了都不禁有些悲傷。
我又看了看安安:“還有你,笨安安,你學什麼不好,偏偏學人家哭,你不會學點開心的嗎?”
就在我剛數落完安安的時候,夢夢忽然跳到我的書包旁邊,從裏面翻出霸王叉然後跳到安安的跟前指着我道:“笨初一,我不准你欺負安安,不准你説安安笨,你光説我們,你自己呢,你每天還不是愁眉苦臉的,我們這麼不高興還不都是你害的,笨初一!”
“對,笨初一,你老説我們,你也是這樣!”竹謠也是跟着説到。
安安看了看夢夢,又看了看竹謠,便從茶几上一個碗裏拿出一個湯匙,然後往前一揮指着我道:“對,笨初一。”
“啪!”
我感覺安安把湯匙裏什麼東西甩到我臉上來了。
我看了看茶几上那個碗,是我剛才喝完粥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碗,這麼説來,安安甩在我臉上的是粥裏的米粒了?
看到我被安安甩了一臉的米,一旁的徐若卉忍不住“噗”的就笑了出來,然後趕緊遞給我抽紙道:“趕緊擦一擦吧,下次喝完粥記得把碗放到廚房去。”
徐若卉這麼一笑屋子裏的氣氛就好了很多,夢夢也是道了一句:“對,笨初一,最近老是臭着臉,還懶的不行,好幾天不洗澡,臭的不行……”
被兔子這麼一説,我眉頭一皺道:“哦,是嗎,那你和竹謠跟我一起去洗吧……”
我還沒説完徐若卉站起來在我頭上敲了一下道:“想得美?”
貟婺看着我們這邊嬉鬧,也是雙手合十道,微微一笑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林森那邊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説:“我真怕你們從此一蹶不振呢,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雖然這個會開到後面有點和我想的不一樣,可好在結果算是好的。
接着我就好好地洗了一個澡,然後把這幾天的晦氣和臭氣都除了一下,然後又跑出去給兔子賣了不少的水果,算是慶祝它重新恢復活力。
夢夢吃了很多,小肚子鼓鼓的,害的幾度認為它要被撐死了。
至於夢夢吃了金丹之後,雖然身上的氣勢又強了不少,可感覺它距離渡劫成為魑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它的外形上也沒什麼變化。
另外這幾天裏還有一件事兒一直纏繞在我的心頭,那就是散陽子和天道之力的事兒,我去醫院看過唐二爺幾次,也試着問了幾次,可唐二爺卻開始推脱,好像是改變了主意不想告訴我了。
見唐二爺改變了心意我也不強求,畢竟我只是名義上的淨古派掌門,實際的管理還是要交給唐二爺的。
因為明天就要出案子了,所以這天晚上我又來看了唐二爺一次,給他交代了一下,我們近幾天可能不能來看他的事兒。
唐二爺道:“你儘管去吧,這裏你都給我安排好了,也不用擔心。”
因為唐二爺和靈異分局有些關係,加上這次蕎麥石碾一案中,靈異分局把所有的事兒都推到了淨古派的身上,所以唐二爺在這邊治療也不用花什麼錢,説是我安排的,倒不如説都是靈異分局給安排的。
第二天一早吃了飯,我們正在等岑思嫺來給我們講案子的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蘇州的號碼,我當時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想到了龍家。
也想到了這次蕎麥石碾的案子,龍家還沒有付錢給我的事兒,雖然這案子我答應的很快,可在我們去北方的路上,龍萬山也替龍家承諾了我們一筆七位數的報酬。
接了電話龍萬山第一句話就問我:“初一,最近怎樣?”
我下意識問:“賬什麼時候結一下啊?”
龍萬山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不關心我的身體,反而先問我要錢,也太實在了吧?”
我這才尷尬地問了他一句,傷勢如何了,龍萬山笑道:“有我哥哥在,還有家裏那麼多的好藥,我的傷勢沒有大礙,初一我這次打電話向你道謝的,雖然那蕎麥石碾中的巨龍我是得不到了,可這次我哥哥想要辦的事兒卻是全部辦成了,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所以你的錢呢,今天應該就到賬了。”
聽到這裏我笑道:“這樣啊,那是最好的了。”
接着我有意無意地問了一些龍家那邊的情況,包括龍萬天的傷勢,龍萬山道:“我哥哥的傷想要完全恢復沒那麼容易,需要一段時間,不過現在算是和平時期,有的是時間給我哥哥恢復,不打緊。”
又聊了幾句,我就問龍萬山還有什麼事兒沒,龍萬山道:“初一,那我也不廢話了,現在是秋天,還有三個多月過年,等着過年的時候,我想讓你再陪我一起去出個案子。”
我問是什麼案子,為什麼非要過年的時候出,他笑着説:“暫時保密,其實也不算出案子,我是想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我好奇問什麼地方,龍萬山道:“現在不能告訴你,總之是一個好地方,不會有危險,説不定還會有奇遇呢。”
被龍萬山説的我心裏更加好奇了,又追問了幾次,他就是不肯説,我只好放棄。
掛了和龍萬山的電話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之後就看到岑思嫺和小舞站在門外。
此時我們屋裏的氣氛已經活躍多了,兔子、竹謠和安安在沙發上玩耍,把岑思嫺請進來後,我就把夢夢它們趕下了沙發。記餘女號。
夢夢有些不服氣對着我鼓鼓腮幫子做了一個鬼臉。
岑思嫺在坐下之後,往桌子上扔了一個牛皮袋子道:“這裏面有幾張老照片,你們先看一下,紙質的資料因為某些原因我沒有帶,一會兒我口述給你們。”
我打開牛皮袋子翻出幾張已經有些泛黃的彩色照片來,照片是一個硃紅的書案上擺着一尊地藏王菩薩像。
菩薩像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年輕的女子,穿着碎花的連衣裙,看樣子她是在和那個菩薩像合影。
第二張照片是一口棺材,旁邊站着七八個人,他們穿着各異,手上帶着手套,有些還帶着口罩,看樣子這是一張古墓挖掘現場的圖。
第三張圖片是一口甕,甕裏露出半截腦袋來,那腦袋是一具乾屍的腦袋。
第四張照片是俯拍的,拍那甕裏坐着乾屍的情況,他穿着袈裟,看樣子是一個在甕中坐化的僧侶。
除了這四張照片,便再沒有其他的了。
我看了一會兒就道:“這四張照片看着好像有點關聯,坐化的和尚,棺材,佛家的地藏王菩薩像,可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又説不上來。”
岑思嫺道:“那地藏王菩薩像和甕中坐化的高僧,以及那口大棺材一起出土的,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