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一行人就到了後院,後院除了車庫外的房子很容易辨認,站到門前,李鑫不緊不慢地把房門打開,我們這邊早已經有些焦急了。
李鑫這關子買的讓人真不舒服,我恨不得上去搶過鑰匙自己去開那房門。
“咔咔!”
幾聲鎖響後,那門就被李鑫給推開了,“咯吱”一聲清脆的悶響,房間裏“呼”的湧出一股花香來。
我對味道不敏感,就問竹謠能不能嗅出這是花的香味。
竹謠説,它也不知道,這花香聞着清淡,實則由多種味道混合而成。
竹謠説完,貟婺“阿彌陀佛”一聲。
我問貟婺是不是知道什麼玄機,他搖頭説,只是聞着熟悉,可究竟是什麼花的味道,他暫時想不起來了。
貟婺聞過這樣的味道?這輩子。還是他的前世?
正當我想這些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那地窖口,這地窖的入口很明顯,是一個鐵板們,門上畫着一個“卍”字佛印,我能感覺到。畫下那佛印的人佛法極其深厚。
貟婺看到那佛印後,更是對其行了一個佛禮。
站到地窖口,李鑫對我們説:“你們可要做好心裏準備了。”
我們點頭。
李鑫這次很快就把鐵板門上的鎖子打開,然後把鐵板門拉起來,我們就看到一個向下的樓梯,這樓梯不深。十多級就到了底。
到了下面,我們就看到了這隻有十多平的地窖裏放着一個鐵籠子,籠子裏躲着一個穿着一身藍色漢裝的小女孩,她蹲在一個籠子的角落裏,雙手抱着膝蓋,頭埋在裏面,我們看不到她的容貌。
我能感覺到,我們聞到的香味就是從這個小女孩兒身上聞到的。
她的頭髮很長,她蹲在那裏,頭髮可以直接垂到地上,她的身體還在輕微地發抖,好像在懼怕什麼。
小女孩兒?
不對。她身上沒有半點的人氣。
是鬼?
不對,她身上也沒有鬼的氣息。
不是人,不是鬼,難不成是屍!?
我努力去分析,那香氣下面特殊命氣,裏面果然有屍的成分,只是這種屍的命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對,那屍的命氣裏有熟悉的成分在裏面,是,“將臣”!
想到這兩個字,我心裏“咯噔”一聲道:“李前輩,那小女孩兒被將臣咬過?”
李鑫點頭説:“沒錯,她的名字叫眉衣,是我的恩人,就是她指點我走上‘佛’這條路,也是她為了救我才被將臣所傷。”
王俊輝看着李鑫道:“你該不會是讓我們來幫你殺了將臣,給眉衣報仇吧?就算徐鉉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你真是提的這個要求,我們肯定是做不到的。”
李鑫搖頭説:“自然不是殺將臣,普天之下能和將臣過招,怕只有帝君、人王和李神相了,我要是想要殺將臣,就必須和他們三個有關係。只可惜我沒有那關係。”
李鑫深吸一口氣繼續説:“我找你們來,是想讓你們幫我找一樣東西,然後解掉眉衣身上的屍毒,還她正常的身體。”
李鑫説到這裏的時候,縮在籠子角落的眉衣忽然把頭抬起來看向我們。
她一抬頭,我們瞬間就看到她的面容,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眉衣的臉乾枯無比,她的眼珠子紅彤彤地凸在外面,嘴裏還有四顆獠牙伸出,樣子極其恐怖。
“嗷!”
眉衣對着我們大吼一聲,一股極強的威勢化為勁風就對這我們吹來。
李鑫一伸手拉住李牧,否則李牧怕是直接被吹出去了。
我們其他人則是根本不怕這股勁風。
李牧在看到眉衣的樣子的後,驚訝道:“師父,眉衣,眉衣,眉衣她,她……”
半天李牧説不成一句話。
李鑫説:“別怕,鬼你都已經見過了。今天來讓你看看半屍,她是身體一半是人,一半屍,白天的時候,她是人,一過了傍晚六點半,她就是屍。”
我驚訝到:“不對啊,我沒有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任何的人氣。”
李鑫説:“白天的時候你就能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很徹底,晚上就是屍,沒有半點的人氣,白天的時候就是人,沒有的半點的屍氣。”
還有這樣特殊的變化,我心中也是驚奇不已。
李鑫繼續説:“眉衣是我的恩人,我本來希望你能可以看到她漂亮的一面,可你們卻是等不及了,不過在我看來,就算她變成了屍。也是特別的可愛,就好像是我的小孫女似的。”
李鑫説完話嘆息了一聲,,眉衣似乎聽到了李鑫説話,頭微微歪了一下,彷彿在思考李鑫説的那些的話含義。
李鑫説:“眉衣在變成屍體後,智商只有兩三歲的孩子左右,她更多的依靠屍的本能行事,所以你們最好不要靠近她,不然會被她咬的。”
聽李鑫説完,李牧在旁邊哭喪着臉説:“你一直讓我看着眉衣,原來是一個屍體啊。我一直認為她是一個花精呢。”
而此時眉衣慢慢地向我們這邊爬了過來,雖然隔着一層籠子,我們還是忍不住拖後一步,遠離了一下那籠子。
只有李鑫沒有動,他依舊站在離籠子一米左右的位置。
他看着眉衣説:“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是我的孫女,還記得嗎,你説你以後就姓李了,你叫李眉衣,所以我一定會救你。”
眉衣似懂非懂地看着李鑫,然後又重新縮回了籠子的角落裏。雙手抱着膝蓋,把自己的臉埋進去。
房間裏的香氣又平穩了下來。
李鑫不對眉衣説話了,我就趕緊問李鑫,那眉衣身上為什麼會一直散發香氣出來。
李鑫説:“這件事兒説來話長,看過眉衣後,她的情況就不用我多描述了。我們現在出去,到前院的房間裏,我慢慢地講給你們聽,在這裏待着,只會打擾眉衣休息。”
我們點頭,然後依次退出了這地窖。
鎖好房門,我們回到前院,李牧住的房間收拾的很乾淨,裏面的東西也是收拾的井井有條,基本已經確定,李牧有強迫症。
我們都坐好後,李鑫深吸一口氣,唸了一句佛號,然後給我們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事情發生在去年初夏的時候,那會兒李鑫剛從外面出案子回來,他在路過瀋陽北蒲河附近的時候,發現路邊有一個小女孩兒,她穿着漢服不停地對着河堤上一些野花行佛禮。
他當時覺得好奇就停下來多看了幾眼。
就發現那個小女孩兒身邊沒有大人,就她一個人,她沿着河堤走,每看到一束花,她都會停下行禮,然後嘴裏還唸唸有詞。
之後她才繼續走。
那個小女孩兒才六七歲,一個人穿着漢服在這裏行走就已經很奇怪了。現在還對一些花行禮,就更加不對勁兒了。
起初,李鑫覺得那個小女孩兒可能有神經病,他怕那個小女孩兒出事兒,就追上去問她,在做什麼。
那個小女孩兒看着李鑫甜甜一笑説:“我在拜花啊。”
聽那小女孩兒的聲音和説話的口氣。完全聽不出她精神有問題。
李鑫愣了一下問:“你父母呢,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你叫什麼?”
那個小女孩兒説:“我叫眉衣,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只知道,這些花在我拜過後會變得更香。我喜歡這些香氣,所以我要拜那些花。”
眉衣説話的時候,李鑫就去看眉衣面相,這一看,李鑫就怔住了,他是神相。可他的相術在眉衣面前完全不起作用,她根本看不出眉衣的過往和未來。
眉衣的命,彷彿全部都是天機。
聽到李鑫説到這裏,我也是試着用剛才眉衣的命氣卜算一下,果然如李鑫所説,我也是什麼也算不出來。
哪怕我是有太極圖,可也是卜算不出來什麼消息。
這眉衣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李鑫停下講故事道:“你有沒有聽過‘花拜佛’?”
我搖頭,然後去看徐鉉和王俊輝,他們也是搖頭。
然後我們同時轉頭去看小和尚貟婺,貟婺是佛法大能,説不定他會知道。
貟婺見我們看他,就“阿彌陀佛”一聲道:“我也沒有聽説過。”
無奈我們只好去看李鑫。等李鑫解釋。
李鑫説:“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含義,我查閲了很多書籍,都沒有相關的記載的。”
李鑫停了一會兒道:“我繼續講那個故事,現在忽然斷開了,我不知道怎麼説下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説了聲抱歉,然後讓李鑫繼續説。
故事繼續。
李鑫發現自己無法卜算眉衣的命理。就知道自己是遇到機緣了,便想着把眉衣帶回去養着,看着能不能收為徒弟,把自己一身的相術神通教給眉衣。
説到這兒的時候,李鑫看着我説:“我當時覺得如果眉衣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資,説不定我會培養出一個超過你的天才來的。”
李鑫這麼説。等於在變相地誇我,我也是就笑了笑。
李鑫繼續説:“當我提出要收眉衣為徒的,你們猜她説了什麼?”
我們搖頭。
李鑫説:“眉衣是這麼説的,‘太極變,神龍出,邪屍臨。花拜佛’。”
説完李鑫又補充説:“説完那句後,眉衣又對我説,她就是花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