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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看着這些身穿犒素,痛哭的人兒,嘴角的肌肉,狠狠的抽了一下,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無比沉痛,還夾雜着憤怒的神色,他沒有再出聲去安慰他們。
因為他沒有辦法,回答司徒洪亮的妻子剛才的控訴和質問……
他的內心之中,也有和他們一樣的控訴和質問……
他緊緊的握緊了拳頭,然後默默的走到司徒洪亮的遺像之前,重重的便要跪下去。
“使不得!”
“……”
就在年輕男子的動作剛一動的一刻,幾乎同時從幾個方向,響起了一聲驚呼。
正在傷心痛哭的司徒洪亮的家人,幾乎全都同時停了下來,喊了一聲,而旁邊的兩個跟着年輕男子過來的男子,也同時驚呼了一聲,兩人的動作,飛快的衝了過去,伸手要拉起年輕男子。
整個所有在祭拜的人,也全都呆住了,目光詫異的望向了年輕男子。
來這裏祭拜的人,很多,然而,跪拜的人,卻只有司徒洪亮的家人!
大多數的人,都只是在旁邊上一柱香,鞠幾個躬而已。
一旁剛剛上完香的曾小美,此時也愣住了,目光有些震憾和驚愕的望着前面的年輕男子,作為市刑警隊的隊長,雖然和武裝部隊的來往是並不多的,幾乎沒有交集,但是對於眼前年輕男子的身份,他卻還是知道的,姓王,名若禪,雖然很年輕,但是卻已經是市武裝隊的隊長,曾經還有不明她身份的同事。向她推薦過他,説他人長得帥,又有前途……
剛才看到他也過來,她已經是很奇怪,此時看到他跪下來,更是滿臉的震憾和詫異……
“少爺,使不得啊!”
兩個年輕男子同時拉住了年輕男子一左一右兩個肩膀,眼裏滿是焦慮的神色。
別人不知道年輕男子的身份。可作為他的貼身侍衞,他們卻是一清二楚的啊!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祖宗!
就算是普通人,膝下也是如此之重,更何況,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身份啊,那膝蓋,就更加的貴重,別説是黃金了,就算是鑽石,都比不上!!
眼前這個司徒洪亮雖然人品很不錯,但是又怎麼當得起年輕男子一跪呢!
別説司徒洪亮,就算是華夏國的國家主席,也未見得一定當得起年輕男子這一跪啊!
“小王。使不得啊,司徒他哪裏受得起啊!”
司徒洪亮的家人,也接連的出聲,勸阻年輕男子,特別是略微聽丈夫隱約提過,知道一些眼前年輕人身份的司徒洪亮的妻子,更是滿臉着急的勸阻。
年輕男子揮了揮手,以目光止住了兩個跟在他身後的人的動作,然後目光望向了司徒洪亮的妻子。愴然一笑。“嫂子,司徒老哥。於若禪恩同再造,若説司徒大哥,受不起這一跪,這世間,又有誰能受得我一跪!!更何況,既然司徒大哥看得起,願意讓我稱一聲大哥,我這個做弟弟的,如何能夠不跪!”
説完,年輕男子眼裏閃過一絲毅然,雙膝一彎,重重的跪了下去。
唉……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再阻攔,他的身後,兩個年輕人,相互看了一眼,眼裏都露出了一絲無奈和嘆息,卻並沒有再去説什麼,只是目光看向前面的司徒洪亮的遺像,眼神,也開始漸漸的肅然起敬了起來。
司徒洪亮的妻子和家人,看着重重跪下去的年輕男子,臉上都露出了無比感動的神色,眼眶中的淚珠,又很快的湧了出來,開始失聲痛哭了起來。
原來這個王若禪竟然和司徒洪亮的關係這麼好!
曾小美聽着王若禪的話語,終於明白了過來,心中默默的道了一聲,眼神望向這個王若禪,美眸之中,多了一份敬重和欣賞的神色,都説人走茶涼,這個世界上,懂得感恩的人,並不多,看一下司徒洪亮以前的那些直系下屬,一個個的匆匆忙忙的鞠個躬便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生怕沾上了黴氣一般的樣子,再看看王若禪,簡直形成了完全鮮明的對比。
司徒區長,司徒大哥……你放心吧,嫂子和他們,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半點委屈的!
你……也絕對不會白白的這麼冤死,我王若禪,不惜一切代價,也必定會將那個幕後害你的真兇,追查出來!
目光望着前面司徒洪亮的遺笑,虎目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霧氣,在心中默唸了一遍,王若禪的腦門,便重重的叩了下去。
三個響頭之後,王若禪重新站了起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悲痛的神色。
他的目光,在人羣之中,掃了一圈,然後走到了曾小美的面前。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市局的曾警官吧,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若禪。”
王若禪的淡淡地道。
“你好。”
曾小美微微愕了一下,望着突然走到自己面前的王若禪,看着他的臉上的冷淡的神色,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是在微愣了一下之後,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下意識想要伸出手去,但是看到王若禪並沒有伸手和她握手的意思,便又縮了回來。
“你今天能夠過來祭拜一下司徒大哥,我很感謝,我代表司徒大哥的家人,向你説一聲感謝。”
王若禪雖然説着感謝的話語,但是語氣之中,卻並沒有什麼感謝的意思,他説話的語氣,也非常的冷淡。
“不用客氣,司徒區長是一位正值的好官員,過來為他送行一下,是應該的。”
曾小美的秀眉,也微微蹙了起來,她就算是再怎麼反應遲鈍,此時也感覺了出來,這個王若禪的來意,並不善,語氣,並不怎麼友好,既然別人對她不友善,那麼,她自然也不會用熱臉去貼冷屁股,她説話的語氣,也立時冷淡了下來。
“曾警官,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這不重要,我曾經聽説過你,曾經拜在燕京司徒先生的門下,算得上是司徒青鋒的師妹。”
王若禪對於曾小美的冷淡,並不以為意,而只是繼續的冷淡地道。
“你説什麼?”
曾小美的臉色,驟然一變,她的明面的上簡歷,是公安大學的高才生,有一些人,還知道她是曾家的小姐,很有一些背景,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她和司徒家的關係,就算是很多人,知道她喊司徒青鋒為師兄的,也只是以為,這是警察系統內的一個尊稱,甚至連她是一個古武修煉者這一件事情,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眼前這個王若禪,竟然一語便道了出來這個事實,而且,看起來,似乎對這些事情,非常的清楚,這讓她的內心,剎時之間,便有如驚濤駭浪一般了起來。
“我剛才説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曾警官記住我接下來説的話!”
王若禪看着曾小美的臉上的神色,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不管你之前怎麼辦案的,但是,司徒大哥這一起案件,我希望曾警官,不論你用什麼手段,都必須要給破出來,必須要給我把幕後的真兇找出來!不論你要人力,還是物力,遇到任何的困難,需要任何的支持,你都可以給我打這個電話!”
王若禪伸手,遞出了一張潔白的名片,上面只有一個手機號碼,以及王若禪三個字,沒有任何的其他的職銜,地址之類的。
“不論案涉什麼人,都必須要一擼到底!所有一切後果和顧慮,都由我來解決,我保證你步步高昇,還保證讓你曾家的實力,再上一層樓!”
王若禪的眼眸,驟然之間,變得冰冷了起一為,他的語氣,變得無比的森寒了起來,即便是對面的曾小美,聽着他的話語,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看着前面的這個年輕人,看着他的身上,透出來的那種可怕的氣勢,曾小美的心中,不由得有如驚濤駭浪般的翻滾了起來,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這樣的可怕的氣勢,還有,他剛才那種説話的時候,透出來的霸氣,冷厲,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武警能夠有的。
“曾警官,我的條件,已經放在這裏了,但是,我的醜話,也必須要先放在這裏,若是你查案不力,名不副實的話,那麼,也別怪我不客氣!”
不待曾小美回過神來,王若禪已經再一次的説話了,這一次,他的目光,直接森然的望向了曾小美,“在別人眼裏,你曾家,也許還算有那麼一點兒能耐,但是在我眼裏,曾家就是一隻螞蟻!不要試圖去挑戰我的話,我王若禪説過的話,就算是司徒家,也保不了你!你好自為之!”
説完,他也根本就不理會曾小美的反應,目光,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帶着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的兩個年輕人,轉頭離開了,回到了司徒洪亮的家人身邊,一邊低聲的安慰着他們,一邊幫着他們處理起一些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