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很顯然真的是很久沒有人開了,以至於羅定推開的時候,都已經“吱吱吱”讓人牙酸的聲音,這明顯是大門已經繡蝕的原因。
“轟!”
羅定剛剛把大門推開一條小縫,裏面似乎是一個已經寧靜了很久的旋渦突然被投了一個石頭進去一般,一下子就爆發出來,所以,一股陰寒的氣流猛地從開着的小縫之中衝了出來,這股氣流相當的急,衝出來的時候甚至是發出子一股輕微的鳴叫聲!
孫國權和楊千芸一直緊緊地跟在羅定的身後,他們聽到這一聲鳴叫,不由得嚇了一跳,要知道這鋪面四面都是密封的,這股風到底是從何而來?
而且,更讓他們大驚失色的是,當這一股冷風吹到身上的時候,楊千芸和孫國權都不由得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冷顫!要知道現在可是烈日當空,南方城市這個時候户外的天氣那絕對是高温!
羅定並沒有馬上繼續推開門,而是站在那裏,這撲身而至的冷氣並不是最讓他驚訝的,最讓他驚訝的是他通過右手手心的氣團所感覺到的強烈的陰氣!
“這裏的陰氣如此之足,難怪了!”
羅定心裏默默地想道,遇到這樣強烈的陰氣,羅定不驚反喜,至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羅定一直懸着的心也稍稍地放了下來,接下來只需要再加以考察以確定是不是這麼回事就是了。
“這個……羅師傅,沒事吧?”過了好一會,看到羅定還是沒有動作,孫國權不由得出聲問道。
楊千芸也看着羅定,看他接下來怎麼樣做,但是時間在過去,羅定卻是彷彿沒有聽到孫國權的話一般,還是愣愣地站在那裏。
“這個,羅定不會真的退縮了吧?”楊千芸雖然沒有説出口,但是心裏的這個念頭怎麼樣也壓抑不住——羅定就這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想退縮那又是為什麼?
孫國權也沒有再説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在這一刻,他甚至希望羅定不要往裏走去。
隨着時間的過去,就在孫國權和楊千芸都認為羅定會放棄的時候,羅定卻是突然用力地往前一推,大門下子被推開了。
“轟~”
大門整個推開的剎那,空氣之中彷彿憑空就發出一聲悶響,而且楊千芸和孫國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到似乎是一團黑色從開着的大門撲了出來,然後眼前就是一黑,不過這種情況也就是維持了不到一秒鐘就消失了,一切也就馬上恢復了正常。
楊千芸和孫國權不由得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驚訝,不過此時羅定已經大踏步往裏面走去,他們也就來不及説什麼,按下心中的疑問,跟在羅定的身後馬上就往裏走去。
楊千芸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剛一走進去,她馬上就拿出一台小DV拍了起來,這可是鬼鋪的原貌,如果接下來真的要做專題的話,那麼這種畫面是一定要保存下來,説不定就會用上的,已經有多年的經驗的楊千芸肯定不會放過的。
拍了一會之後,楊千芸暫時停了下來,看了看孫國權,小聲地説:“孫老闆,你感覺怎麼樣?我覺得有一點冷。”
除了在大門處被冷風撲身之外,走進來的時候楊千芸還是感覺温度比外面要低了不少,從進來開始她都已經是打了好幾個冷顫了。
“是的,這裏面的温度比外面的似乎要低上不少。”孫國權也點頭説。外面是烈日當空,按理説現在這裏又沒有空調,不應該這樣涼爽才是。
“看來這裏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啊,看這架勢,傳聞應該不假,這裏是有古怪。”
楊千芸的心裏此時是又害怕又興奮,害怕的是不知道這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興奮的則是自己終於能接觸到這個傳説之中的“鬼鋪”了,説不定還會因此而揭開它的秘密,與這個相比較,可能遇到的危險之類她就不放在心上了。
其實,楊千芸天生就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要不以她的條件是完全沒有必要來從事記者這樣的工作的。
“嗯,是有點古怪。”孫國權不由得擔心地看向羅定,他可是知道厲害的,這種地方就連自己這樣的常人都能感覺到它的奇怪,就可見真的不是開玩笑的,這樣的一個地方羅定真的能拿下來?
羅定走進來之後,就稍稍地往前快走了兩步,拉開了與楊千芸和孫國權的的距離,看似是在四處察看,事實上卻是藉機會觀察自己的右手的手心,自從進來之後,羅定右手手心的氣團就在迅速地發生碰上變化,很快就分成陰陽分明的兩部分,看着那濃黑如墨一般的代表陰氣極強的氣團的部分,羅定知道這個店鋪確實如自己之前就已經猜測到的那樣是匯聚了大量的陰氣。相比較之下,此時羅定手心的那代表着陽氣的部分的氣團就少得可憐,基本上都要看不到了。
在這種陰氣強盛的地方做生意,不出事才怪呢。
羅定伸出手去在一個貨架上抹了一下,看到手上是一大片的灰塵,反而因此而鬆了一口所了。
此時,楊千芸和孫國權都已經走到羅定的身邊,看到他這個樣子,楊千芸不由得問:“這裏面這麼多灰塵,你為什麼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羅定不由得很是佩服楊千芸的觀察能力,看來楊千芸能在記者這一行上混得這麼風生水起也是有自己的門道的,察言觀色,這是一名出色的記者的先決條件,當然,不管幹什麼,這一點都很重要,對於羅定這樣的風水師來説也是如此。
“是的,看到這裏這麼多灰塵我是鬆了一口氣,應該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羅定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手上的灰塵,笑着説。
“哦,為什麼這樣説?”孫國權奇怪地問。
“你們想一下,這個鋪位在傳説之中的名字叫什麼?”羅定沒有直接回答孫國權的總是,而是轉而問道。
“鬼鋪啊。”孫國權還沒有回答,楊千芸就搶選説。
“沒錯,它在傳聞之中叫鬼鋪,我想之所以有這個名字,一個是它確實是很兇猛、很神秘,但是更重要的是以為這裏有羅定一邊繼續打量着周圍一邊問。
“沒錯,確實是如此。”
“可是,在我看來,這裏根本就沒有鬼,不過是風水格局不好罷了。”羅定説。
“可是,這兩者有什麼區別?”楊千芸讓羅定的話弄得有一點迷糊,在她看來這兩者不應該是一樣的麼?
羅定搖了搖頭,説:“這兩者當然不一樣。如果真的是鬼鋪,那我又不是馗,可不會這種事情,所以如果我看出來不是風水問題,那我馬上就轉身就走——我是風水師,如果不是風水問題,我可惹不起。不是鬼,是風水,這就好辦多了。”
“你的意思是説,如果這裏不是風水問題,那這裏就不會有灰塵?”孫國權算是明白了羅定的話裏的意思。
點了點頭,羅定説:“確實如此,如果這裏有不明的東西活動,那看起來就會幹乾淨淨,這一點你們日後可以留意一下,特別是你們到一個已經知道是多年沒有人住的地方,地板特別是天花板的四角的牆角之類的地方連一點灰塵或者是蜘蛛網也沒有的話,那就趕緊離開吧。”
“啊,原來是這樣,看來並不是什麼地方都是乾淨的好啊。”楊千芸低聲地叫了一聲。
“呵,這就叫做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了。在我們的眼裏,如果這裏是乾乾淨淨的,那問題就嚴重了。因為這樣一來,就説明這個地方有別的東西在活動。很明顯,這裏是沒有人的,那麼,在這裏的是什麼?”葉堅説。
楊千芸的心中一寒。葉堅雖然沒有明白説出什麼來,但是楊千芸也想到葉堅到底想説什麼。除了人,那就只有鬼了!
“哈!這樣一説,倒還是有灰塵好。”孫國權也笑着説。
“既然只是風水問題,那我就至少有七八分的可能性把這裏改造好。”羅定充滿自信地説。
楊千芸聽到羅定這樣説,馬上就問,“你的意思是説改造這裏的風水格局?”
羅定仔細地打量着周圍,一邊説:“是的,這裏既然是風水出了問題,那要解決這問題就必須得改造這裏的風水格局,把這個風水格局改造好了,就沒有問題了。事實上,這裏只是由於風水格局特殊而導致這裏聚集了大量的陰氣,只我們們想辦法把這些陰氣都散掉,那就沒有問題了,而且這個鋪位也會因此而大旺,所以説改造完畢之後在這裏開店,對我來説是最好不過了。5萬塊錢就買下了這外鋪位,對於我來説簡直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羅定此時對於怎麼樣改造這裏的風水格局已經心中有數,這裏一旦改造好就會成為自己夢寐以求的黃金鋪位,而且自己付出的代價是如此之小,他怎麼能不心中得意?
“把陰氣散掉?”楊千芸更加奇怪地問。
“陰陽平衡是天地法則,如果一個地方陰氣過重又或者是陽氣過重,都是不好的風水格局,對所有處於這樣的環境之中的人或者物都有影響,因為這樣的風水格局的氣場是相當的不平衡的,不平衡的東西就是有煞氣的地方,就會帶來破財或者各種病痛又或者是血光之災等等。”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説,所以風水格局好的地方就是陰陽平衡的地方?”楊千芸若有所思地問。
楊千芸雖然不是風水師,但是畢竟此前也接觸過一些,羅定的話又説得很明白,所以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是的,正是如此!”羅定很肯定地説,“凡是風水好的地方無一不是陰陽平衡的地方。當然,對於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説陰宅,那就是陰氣比較重為好,但也不能是全陰,必須得陰中有一點能生生不息的純陽,要不也絕對不會是好的陰宅,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也是一種陰陽平衡的形式。”
“就像你曾經給衞蘭改造過的那個風水局那樣?”孫國權好奇地問,他記得當時羅定解説那一次的風水格局的改造的時候,也是從陰陽平衡的角度去解釋的。
“啊?羅定此前曾經改造過一個風水格局?”楊千芸可沒有聽説過這件事情,“你説的那個衞蘭,是不是咱們市的那個葡萄酒鑑定師?世界上很有名的那一個?”
“沒錯,正是她,你也認識她?”羅定好奇地問。
“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深寧市就這麼大,她這樣的人我能不認識麼?我也採訪過她,説起來彼此的關係還不錯呢。”楊千芸笑着説。
羅定也知道自己是大驚小怪了,以楊千芸的本事,認識衞蘭那再正常不過了,於是笑着説:“是的,沒錯,正是如此,我確實是大驚小怪了。”
“不過,我倒是對你幫她改造的那個風水局很有興趣,能不能簡單給我説一下?”楊千芸問。
“哈,不如這個事情我來説吧。”羅定還沒有説話的時候,孫國權就搶選説,“衞蘭有一個葡萄莊園你知道吧?原來一直種不出世界上頂尖的葡萄,又找不到原因到底是出在哪裏。羅師傅去看過之後,認為那裏是陽氣過重而陰氣過少,真正的原因在於莊園前的那條河天門不夠開闊而地户也不夠緊閉,於是羅師傅就通過人工的方式拓開天門,然後又擺下八卦羅盤風水陣,把地户鎖緊,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平衡陰陽,以達到改造風水的目的。楊大記,你有時間可以去那裏看一下。”
聽到孫國權這樣説,楊千芸真的是心動起來了,除了施昕然所説的那個飆車的事情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衞蘭的葡萄莊園的風水格局的改造,這些都是活生生的素材啊,對於自己炮製風水的專題可是有着很重要的旁證的作用的。
不過,羅定搖了搖頭,説:“這可不好,我看衞蘭未必會願意你拿她的葡萄莊園去説事。”
從羅定的角度來看,利用這件事情來提升自己名氣倒是不錯的選擇,但是從衞蘭的角度來看恐怕未必就會願意。而且就算是不利用報紙來宣傳這件事情,只要自己的風水格局的改造成功,那這件事情遲早也會通過一些渠道慢慢地傳播出去,而且這種傳播的方式雖然比較窄,但是很可能只會在比較上層的人的範圍內傳播,這對於羅定來説説不定好處更大。
楊千芸聽到羅定這樣説,也點了點頭,確實如羅定所説的那樣,衞蘭那性子可真的是不喜歡自己拿她的葡萄莊園來宣傳,畢竟那裏是種葡萄的,可不是擺設風水的。所以私下傳一下可以,但是在報紙上大張旗鼓地宣傳可就不見得主人會喜歡了。
“羅定你説的對,不過這樣就太可惜了,這可是一個很好的素材。”楊千芸有一點遺憾地説。
“呵,不過我還可以提供一個素材給你。”羅定笑着説。
“你還有?”楊千芸不由地驚訝地問,她發現自己越是接觸羅定,就越是發現他的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
點了點頭,羅定看了看孫國權,笑着説:“當事人就正在這裏呢。”
孫國權一愣,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心中不由得大喜,他知道羅定説的是他的那個樓盤。衞蘭不想別人拿她的葡萄莊園説事,但是孫國權就不一樣了,普通人雖然説很多時候不太講究風水的東西,但是如果一個樓盤被説是風水格局大好,那絕對是更有吸引力的,雖然自己的那個樓盤已經賣得差不多了,但是如果能宣傳一下,絕對是好事一件——讓自己開發的樓盤更加出名,這樣對下一個樓盤的開發和銷售有極大的幫助的!
當下馬上就笑着説:“沒錯,楊大記,我就是當事人,當時我的一個樓盤銷售不太好,羅師傅給我看了風水之後,換了一個法器,説來還真的是很神奇,幾天之內就已經是賣光了!”
楊千芸一聽,不由得雙眼之中閃過一陣很感興趣的光芒,説起來孫國權的這件事情更適合用在報紙上,因為這是更加實實在在的事情,而且與更多的人生活有實際的關係,自然也就會有更好的社會效應。而且那個樓盤是不是真的如孫國權所説的那樣,通過一些調查還是能拿出比較實質的數據來的。
“行,改天我再和孫老闆你聯繫一下,我們再就這個事情好好的談談。”楊千芸馬上就拿定了主意。
孫國權一聽,馬上大喜,連忙説:“行,那我就等楊大記你的電話了。”
羅定這也是幫孫國權,這叫做投桃報李,人的總得是互相支持才行。
“對了,羅定,你打算怎麼樣處理現在這個鬼鋪的風水格?”看到已經把和孫國權的事情敲定,楊千芸又把話題拉了回來,要知道那些都是“邊角料”或者是説“花邊新聞”,目前的這個鬼鋪才是重頭戲。
“很簡單,我們剛才已經説了,只要我改變這裏的風水格局,把多餘的陰氣泄掉,達到陰陽平衡的之後這裏就可以變成旺鋪了,所以在接下來的半個之中,我會改變這裏的風水格局。第一步的做法就是把這裏的一切都拆掉,只剩下四面牆和柱子,別的部分的裝修好説,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大門。”
羅定知道在這個時候要先透lou一些東西給楊千芸,好讓楊千芸心中大概有一個數,畢竟她要策劃一個好的專題也要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關鍵在這個大門上?”
“嗯,是的,沒錯,正是在這個大門上。要知道這幢樓已經建好了,朝向這些已經是不能改了,要改變這個鋪位的風水格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大門上。原來的這個大門的開向很成問題,所以我得重新設計這個大門,用來改變這個店鋪的風水格局。”羅定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大門有這樣的妙用?”楊千芸好奇地問。
“呵,當然,大門是一個房間的氣口,不管陰氣陽氣又或者是財氣或者是別的東西,主要就是從這個氣口與外界溝通,在這種情況之下它能不重要麼?而且我剛才已經看過了,原來這個鋪的大門開在南面的正中央,看似是開門正中,但是從這幢寫字樓來説,卻是非常不適合的。”
羅定停了一下,又接着説:“因為對於這幢大樓來説,在一樓處大門開在南面,反而是處於兇而,而且沒有辦法引財氣入室,所以絕對不能開在南面。”
“難道只是改變一個開門的方向就能改變問題?”孫國權不由得很迷惑地問。如果真的是這樣簡單,那此前的風水師難道就看不出來?似乎從羅定的話裏可以聽得出來看出這個問題並不是太難。
楊千芸心裏也有和孫國權一樣的困惑,這天下的能人應該不止羅定一個吧,難道這麼些年下來就沒有一個的看出這個問題?
羅定搖了搖頭,説:“當然沒有那麼簡單。我原來就説了,這個鋪的風水格局不好,要改變這樣的風水格局、把多餘的陰氣泄掉,除了大門的開向要調整之外,所用的大門也是要很講究,因為這個大門才是解決整個問題的關鍵。”
“你的意思是説,這個大門就像是你之前給衞蘭所擺的那個八卦羅盤風水陣那樣,能起到平衡陰陽的作用?”畢竟對羅定比較瞭解,孫國權馬上就猜出羅定的做法。
“沒錯,正是這樣,在我的想法之中這個大門的門就正是一個風水陣,而這個風水陣的作用就是把這個店鋪本身的風水格局改變,從而達到把兇鋪轉換成旺鋪的目的。”
大樓已經建成,不可能再去推倒了重新來過,所以只能在風水陣上想辦法。事實上要處理這個問題比處理衞蘭的葡萄莊園要困難得多,但是羅定卻相信自己一定能處理好的。
“看來羅定你很有信心啊?!”楊千芸笑着説。
“當然,沒有這金鋼鑽,就不敢攬這瓷器活。”羅定的話裏透出強大的自信。
“好,那我就等着你表現了,不過日後你的每一步的動作我都要知道,只有這樣我才能炮製出好的專題來,我想這也是你所希望看到的。”楊千芸笑着説。
“沒有問題,咱們合作愉快!”羅定痛快地點頭答應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羅定説:“走吧,我們今天就到這裏了,有下一步動作之後我再通知你們。”
“好的。”
三個人離開了鬼鋪,當然,離開的時候孫國權和楊千芸並沒有就相信羅定的話,他們也不認為羅定能擺平這個鬼鋪,畢竟,這真的是一個相當兇險的“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