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文出去拿東西的時候,楊千芸對羅定説:“你和他很熟?”
羅定喝了一口茶,然後笑着説:“幫過他一個小忙,後來慢慢地就熟悉起來了,你知道我們這個行業的,總得有一些熟人,這樣找東西或者買東西都方便得多。”
哪一個行業都有上下游的服務鏈,像羅定這樣的風水師一定會碰到買法器或者是別的東西的時候,比如説法器,羅定總不可能是每一件都kao自己去撿漏,所以認為鄧文這樣的人是很有必要的。
“嗯,我明白了。”楊千芸搞清楚了羅定和鄧文之間的關係之後也就沒有再説什麼,不過她倒是對一會鄧文拿來的那個東西很感興趣——從鄧文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得出來鄧文自己對這個東西拿不準而需要羅定來掌眼,這至少可以説明一個問題那就羅定的眼光比鄧文要好太多。
“羅定説他在法器上的本事很大,難道是真的?”楊千芸一邊品着茶一邊心裏想。
鄧文離開十來分鐘之後重新回來了,不過此時他的手裏拿着的是一個小盒子。
把盒子放到了眾人的面前,鄧文一邊打開盒子一邊説:“羅定你看一下,這個就是我剛收上來不久的東西,這東西我們這裏比較少見,所以我也拿不準它到底值不值錢或者是值多少錢。”
羅定一邊往盒子裏看去一邊説:“收上來的價錢不高吧?”
做這一行的人除非是腦袋衝血又或者是打眼,要不對自己拿不準的東西都不會出大價錢的,鄧文既然知道自己拿不準這東西的價值還敢習下來那就只能説明一個問題,這東西收上來的價錢不高。
“是啊,如果不是這樣我哪裏敢買下來?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這店都者賠進去了。”直到現在鄧文一想起那次的事情都不由得後怕不已,對羅定也就更加感激了。
盒子打開之後,羅定一看的第一反應也是一愣,因為那似乎如鄧文所説的那樣,不是很常見。
楊千芸和孫國權也看向盒子裏,楊千芸看了一會之後才説:“這東西也是法器?”
羅定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疑惑,不過很快就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看過的一本書,馬上就認出這是什麼東西來了,點了點頭,説:
“是的,沒錯,這也是法器。”
“可是,羅師傅,我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一種法器。”孫國權也疑惑地説。所謂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孫國權真正説起來對風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這樣東西的樣式他確實是從來也沒有見過。
“是法器但不是我們常見的,因為這是藏密的法器。”
羅定的話讓楊千芸和孫國權不由得恍然大悟,藏密對於大多數人來説本身就是比較神秘,他們所用的法器比較少見那是很正常的。
看到這件法器,鄧文就迫不及待地問:“羅定,你覺得這件東西怎麼樣?”
羅定瞪了鄧文一眼,説:“你以為我是神,這一眼看過去連摸也不用摸就可以知道它值不值錢了?”
“嘿,別人也許不可以但是你一定能啊。”鄧文笑着説。當然,鄧文這樣説雖然有一點誇張,但在他的印象之中羅定就是這樣神奇,什麼樣的法器落到他手裏似乎都能絲毫不差的説出它值多少錢,他這一行打滾了多年也從來沒有聽説過這種事情。
羅定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確實是擁有過人的本事,擁有異能的自己在鑑定法器方面根本不是通過外形、做工和材質這些別人常用的方式來鑑定的,而是利用手中的異能,所以才這樣的讓鄧文覺得不可思議。
羅定沒有説話,而是拿起盒子裏的東西,打量起來:
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蓮花底座,蓮花底座上是一個圓形的鏡子,剛才羅定已經認出這是什麼東西,而現在拿在手裏的時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看法。
當然,對於鄧文來説,這件法器最重要的不是叫什麼名字而是它到底值多少錢,而法器到底值多少錢就得看它的氣場有多強,所以羅定拿起這件法器的時候順勢用右手的氣團感應了一下。羅定現在使用自己的異能已經越來越隱蔽,他的這個動作在楊千芸等人看來不過就是拿着東西罷了,但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東西不錯!”看來十來分鐘之後,羅定放手裏的鏡子,笑着繼續對鄧文説:“如果你收上來的價錢不高的話,那就可以小賺一筆。”
“哈!太好了,我收上來的時候花了3萬快,有得賺麼?”鄧文馬上就問,説到底他是一個生意人,最關心的就是能賺多少錢了。
“這個鏡子值個十來萬吧,如果碰上合適的買家的話價錢還可以更高一點。”羅定想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自己覺得比較合理的價錢,藏秘的東西最近幾年比較流行,喜歡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在十來萬的基礎上再加一點價錢完全是有可能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鄧文長出一口氣,這東西他收上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還擔心把這本錢都虧進去呢,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小賺一筆的,這一點已經很好了。
楊千芸不由得看了看羅定,她的心中此時很是驚訝,第一個就是羅定這麼快就鑑定出這件法器的價值、而鄧文聽了之後也毫不懷疑就相信了,這隻能説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羅定的能力確實早就已經得到了鄧文的認同,而且是“久經考驗”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看來這次自己的任務説不定能完成了,不過這個事情還是先放一下,等看看羅定是不是能在鬼鋪這件事情上表現出色再説吧。”
楊千芸心裏的第二個很驚訝的是,這樣的一件東西用3萬塊收上來,如果按羅定所説的那樣值10來萬,那馬上就是翻了幾倍地賺錢了。
“呵,看來這一行是很好賺啊。”楊千芸不由得笑着説。
“這一行,如果有眼力肯定好賺,不過如果眼力不夠,説不定一次就傾家蕩產,吃的是眼力飯啊。不過話説回來,如果有眼力不管是哪一行,都能賺得盆滿缽滿啊。”鄧文也感嘆地説。他現在也是努力地與羅定搞好關係,不為別的,就因為羅定的眼力夠好,所以他知道羅定遲早是一定會大發特發的,自己説不定也能沾點光。
事實上據鄧文所知羅定現在已經發了,圈子之中已經開始流傳羅定撿了幾個大漏,他也知道羅定最近買了一輛好車,這也證明了圈子裏的傳言是真實的。
楊千芸同意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下羅定拿在手裏的法器,好奇地問:“羅定,這東西叫什麼?”
“就叫寶鏡吧。在藏秘之中,鏡子代表着吉祥,因為它可以使光線反射,是視覺和眼睛的象徵,意味着人們可以看清楚自己。在佛教之中就是空和淨識的像徵,比如説你們看,這個就是蓮花底座,蓮花底座在佛教之中往往就是佛陀打坐的地方,這裏面的象徵就不用説了。還有,你們看這個鏡子的鏡面,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説着,羅定把手裏的法器放到了楊千芸和孫國權等人的面前,孫國權仔細地看了一下,問:“羅師傅你説的是這上面的五個小圓圈?”
“是的,沒錯,我們的常見的鏡子法器上面是沒有這五個小圓圈的,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
由於風俗的習慣不一樣,所以在法器上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作為一個風水師,羅定對此也很有興趣,如果有一天自己有機會到那一片土地上走一走,説不定會有更多的發現。
“那這五個小圓圈代表什麼?”這東西雖然是鄧文收上來的,但是他對於這東西的瞭解並不多,所以聽到羅定這樣説心中也很好奇。
“它象徵着五方佛五智,可以將一切外表的虛相都轉化為智慧。”
“這似乎與我們的這裏的法器不一樣?功能上也不一樣?”
使用鏡子來製作法器並不只存在於藏秘之中,不過孫國權説得對,這與通常人們所知道的法器確實不一樣。
羅定指了指桌子上的寶鏡,説:“是的,你説得沒有錯,確實是這樣,我們的鏡子法器通常都是光滑的鏡面,也就是説上面沒有這五個小圓圈的,這是因為在我們的習慣之中鏡子是用來反射的,而不是用來轉化和‘照耀’出真相的。舉個例子來説,當我們在某一個方向發現了煞氣,就可以用鏡子來進行反射——把衝撞過來的煞氣反射回去。與此同時,鏡子也是煞氣產生的根源,比如説現在很多現代的建築都使用了大量的玻璃,這些玻璃某種程度上也是鏡子,當太陽照到上面的時候就會反射出光來,如果這種光照在另外一幢建築或者是人住的地方時,就形成了光煞,這種煞氣往往會給人的身體造成傷害。”
“真的是長見識了,看來風俗不一樣,在法器的使用上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啊。”
孫國權此前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還以為所有的法器的功能都一樣,現在看來是有區別的。
“既然這樣,那是不是同樣的一個風水問題在我們這裏使用某一法器在別的地方就不用使用?”
楊千芸的提出的這個問題很有水平,如果象羅定的所説的這樣不同的法器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功能,那自然就不能千篇一律的使用了。
“應該這樣説,有共性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我們還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吧。”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如果真的要説清楚那得要花很多的時間而今天羅定來這裏的目的並不是來講課的,既然已經替鄧文鑑定完這個法器的價值,他就要説自己的事情了。
“鄧文,我要找陽氣很重的木法器,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
“你要這個幹什麼?”鄧文不由得好奇地説。羅定既然找到自己來買法器那就意味着並不是想撿漏了。
“呵,我們這裏有一個鬼鋪你知道吧?”羅定笑了一下問。
“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個鬼鋪?不是吧,你打算去折騰它?”
鄧文一聽,馬上就瞪大了眼睛。
“不是打算是已經在折騰它了,我已經把它買下來了,正在裝修,我想把它作為我自己的店!”
這一下,鄧文真的是愣住了,好一會才説:“你還真的是有膽子啊。”
最近不管是誰聽到自己買下來鬼鋪都會lou出這樣的一種表情,所以羅定已經不再奇怪了,他揮了一下手説:“不説這個了,我正要陽氣很足的法器,你如果有,就給我看一下,只要東西好價錢不是問題。”
鄧文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説:“我這裏的東西你應該都清楚,實在是沒有合適的。”
羅定也知道鄧文的手上應該沒有,不過這並不是他來找鄧文的目的,他希望的是通過鄧文的路子看看能不能在別人的那裏找到自己要的法器。
“那你知不知道哪個人有?”
“這樣吧,我給你聯繫一下,但是我可不敢擔保一定是好東西,你得自己看準了。”鄧文笑着説。
這世界有真就有假,法器也一樣,水深着呢,沒有人敢保證一定是真貨,鄧文把這句話講在前頭也很正常。
“我知道了,如果我打眼了,還能找到你頭上不成?”羅定笑着説。
鄧文也樂了,説:“如果你也打眼了,那我還真想看看。”
羅定搖了搖頭,説:“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告訴你鄧文,打眼這事情也許會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但卻絕對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憑藉着手中的異能,羅定又怎麼可能會打眼?只是這卻是説不得的秘密。
半個小時之後,拿着鄧文給的電話和地址,羅定帶着楊千芸和孫國權離開了聚木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