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伍四平的這一錘力量極大,再加上原來的大門已經繡蝕多年,竟然讓他這一錘就轟倒了。
看到這樣,伍四平也是高興萬分,因為這可是預示着自己的這一趟活計能夠順順利利。雖然説這也許沒有什麼道理,但是討一個吉利也是讓人相當高興的。
當下伍四平揚聲大叫:“開工大吉!”
伍四平的聲音剛一落,那早就圍在一邊的十幾個漢子也一齊大聲地叫了起來:“開工大吉!”
這一下當真説得上是氣壯山河,讓所有人都不由得耳中一振,然後就是愣在了那裏。
“好,這個好!”
羅定一聽,馬上就連聲對伍孝全説。
“是的,討個吉利!”伍孝全看到自己的兒子一錘就把大門給轟下來,也是很興奮。
“動手吧!”
伍四平收起鐵錘退後一步,而那十向個漢子提起各自的鐵錘往前,開始拆起牆來。按照之前羅定就和伍四平説好的那樣,整個四面牆都要打掉,然後再重新砌起來,原因是這樣可以在風水陣還沒有完全佈置好之前最大限度地減少陰氣的聚集和對人的影響。
於是,隨着了一陣陣的鐵錘砸到牆上的“轟轟”聲響起,一陣接一陣的灰塵開始升起,牆上的磚頭一塊接一塊地倒了下來……
楊千芸看着被迅速拆掉的牆,手裏的相機也開始“啪啪”地響了起來,這些照片可是記錄現場的最好證明,説不定在接下來的專題的製作之中就能用上,現在自己不過是在報紙上出一個小的新聞,就已經引起相當的轟動——剛才羅定來之前她已經在周圍的周圍的人羣之中瞭解了一下,發現有相當一部分的人並不是在附近上班的,而是看到報紙之後過來看熱鬧的。
“看來得和主編再説説,要多一點版面。”楊千芸一邊拍着照一邊心裏想道。
羅定看了看周圍那越來越多的人,心裏相當的驚訝,鬼鋪有很大的名聲,這個他早就知道,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簡單的一個開工儀式就會引起這麼多人的關注,儘管這些人多不看好自己,但是能引起這樣的轟動也讓羅定很高興。
別人懷疑自己不要緊,自己有這個本事回擊這些懷疑,這才是最重要的。
伍孝全此時也走到了羅定的身邊,他也低聲地對羅定説:“羅師傅,看來我們這一回是坐到了風尖浪口上了啊。”
引起別人的關注當然是好事,因為這樣可以迅速地出名,但是這樣同樣風險也更大——一旦失敗那就臭名遠揚。
“伍師傅,我們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羅定笑着低聲説。
對於伍孝全的心態,羅定倒是很體諒。伍孝全懂風水,看得出來問題在哪裏,但卻沒有能力去解決,這就讓他始終處於懷疑和彷徨之中。羅定不一樣,他不僅僅看得出問題在哪,而且知道怎麼樣去解決,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不過,羅定卻是沒有辦法給伍孝全説太多,畢竟這已經是關係到自己的異能,又或者是關係到自己的風水上的看家本領了。
“唉,確實是這樣,不過這一回如果我們真的是征服了這個鬼鋪,那就發了。”伍孝全知道羅定説的是對的,現在不管是自己也好,羅定也好,都已經是騎虎難下,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有往前衝了。
拆牆總是很快的,一個多小時之後四面牆體就已經是拆得差不多了,伍四平也開始指揮人把拆下來的磚頭水泥塊等清理出來裝袋,而早就到的卡車也已經一輛接一輛地倒進來,把東西拉走。
伍孝全和伍四平準備的人手很充足,所以進度進行得很快,又一個多小時之後整個現場就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
“走,我們進去看一下。”羅定對楊千芸等人説。
楊千芸等人跟在羅定的身後往裏面走去。四面牆都打掉之後,整個近各平方米的空間顯得很大和很空曠,走在裏面的羅定等人甚至都有一點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來。
“羅定,這裏怎麼還是這樣陰寒,你不是把這四面牆打掉了麼?”楊千芸一走進去,不由得就是打了一個冷顫。
羅定搖了搖頭,説:“哪有這麼簡單?這裏的陰氣是由於風水格局而產生的,我現在風水陣還沒有擺,哪可能像你所説的把牆打掉了就可以了?”
楊千芸點了點頭,想起了自己之前和羅定撿漏的那一把巨大的木梳,小梳子她已經拿走了,而大梳子羅定則是留着要用來布風水陣的,自己這樣問是太心急了一點。
張了張嘴,楊千芸剛想説什麼,但是卻被一把突然傳來的聲音打了。
“是還沒有布風水陣還是根本不會?”
羅定等人一人愣,抬頭往前看去,發現正有一個年紀在三十出頭的年青人大步走了過來,看樣子高高大大,似乎長得是不錯,但是羅定一臉就看出這個人肯定是外表光明正大但是內心卻是陰險,原因無它,只是因為這個人嘴唇薄如刀,雙眼狹長而且流lou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羅定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對於想找自己麻煩的人他從來都沒有什麼好臉色,馬上就回説:“誰在放狗屁?這是一個人會説的話麼?”
“你!”
來人頓時讓羅定頂得站在那裏,本來還故意擺出來的優雅的姿態也一下子停住了。
楊千芸一看到這個人,臉色也沉了下來,説:“丁偉,你來這裏幹什麼。”
羅定這下再一次打量了這個叫丁偉的人,因為聽到楊千芸和他説話的語氣,兩個人似乎是認識的,但是又不像是好朋友那樣。
“難道是對頭?”羅定的心裏不由得轉過這樣的念頭。當下,羅定決定靜觀其變,他想看清楚情況之後再決定接下來怎麼樣做,如果是楊千芸的朋友還好説,如果是她的對頭,羅定是絕對不會介意給對方一個更加難堪的,誰叫這小子如此的不地道,剛才一進來就口出狂言?
“千芸,我是來看你的。”丁偉看向楊千芸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很顯然對楊千芸是有所圖。
羅定一看,不由得心裏直嘀咕,自己怎麼總是碰上這樣的事情?
“丁大記者,我擔當不起,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楊千芸相當的不給丁偉面子,一句話就把丁偉弄得下不台。
羅定一看,心裏樂了,原來又是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的雙眼頓時轉了起來,已經打定主意這個丁偉不惹自己還好,如果再惹自己那肯定要給他好看。
“千芸,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會相信這種江湖術士?他們除了賣嘴皮了之外,還能幹什麼?這完全就是封建迷信,你看看你,你今天在《深寧日報》上發的那篇文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丁偉回過神來的時候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起了楊千芸來,但頓時把羅定氣得怒火萬丈,他打斷丁偉的話説:“我説這位先生,聽説你叫丁偉?”
丁偉轉過身看着羅定,他對楊千芸是有禮貌地巴結着,但是對羅定就不一樣了,他冷笑着説:“你就是那個風水師羅定?不過就是一個毛頭小夥子嘛,這麼小就出來裝神弄鬼?”
羅定的心裏不由得直翻白眼,這個丁偉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怎麼説起話來就像是嘴裏含着大糞一般臭不可聞。就算這個丁偉和楊千芸的好朋友這個時候也沒有面子給,更何況從楊千芸的語氣之聽得出她也很討厭這個丁偉,這下羅定就更加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羅定上下打量了丁偉,直到把對方看得發毛了才突然笑着説:“你是説我騙人的?”
丁偉拿不準羅定這樣説到底是為什麼,但是這話確實是剛剛才説的,馬上就説:“是的,沒錯!風水不是迷信是什麼?”
“那你的意思就是説這個鬼鋪根本就是假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嘍。”
丁偉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似乎鑽進了羅定設下的一個圈套,而且又在楊千芸的面前,更是不可能失了鋭氣,於是咬了咬牙説:“沒錯,這世界根本沒有什麼鬼鋪的事情。”
“丁偉,你説我這個風水師是騙人的,還説這個根本不是鬼鋪,那要不要我們來打一個賭?如果你贏了,那我就承認自己這個風水師是假冒的,而且我還付你而如果你輸了,那你就學兩聲狗就行了,怎麼樣?”
羅定突然提高了聲音大聲地叫了起來,羅定等人此時其實離原來被打掉的大門的地方並不遠,而此時外面還圍着大量的看熱鬧的人,而羅定等人的異樣早就被人注意到了,很多人都在往這邊看了過來,很顯然是想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羅定這一大叫,不遠處的那些看熱鬧的人馬上就聽到了,於是就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地接口説:
“丁偉,賭了啊!幾聲狗叫賭值得啊!賭了啊!”
“是啊,這太值得了!賭了啊!”
……
一時之間,圍觀的人羣喧鬧起來,就像是一鍋翻滾着的粥一般。今天來看熱鬧的多是就在附近上班的那些白領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當然明白羅定敢開出這樣的條件肯定是有把握的,也就是説這個什麼丁偉真想佔到這個便宜很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事不關己,又有熱鬧可看,那裏還不拼命地起鬨。
丁偉追求楊千芸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楊千芸一直對他是不聞不問,根本不理他,也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而今天也在看到楊千芸的那篇報道之後,頓時覺得像楊千芸這種如此有層次的人絕對不應該來報道這種事情,而應該去報道一些對精神文明建設有益的重大事件,而此他最近一直在策劃一個關於深寧市建市以來的社會政治變遷的專題,正準備邀請楊千芸參與,所以一看到楊千芸如此地“不務正當”,當下就怒氣衝衝地跑來興師問罪了——連帶着對羅定這個風水師更是討厭萬分,因為在他的眼裏楊千芸是絕對不會主動做這種事情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羅定把楊千芸帶壞了。
不過,此時丁偉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也不是傻子,相反,他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雖然猜不出羅定想和自己賭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自己要想贏,肯定要費老大的一番工夫,而説不定一不小心就會輸掉,所以他馬上就猶豫起來。
“怎麼,不敢賭?你剛才不是説我是騙子嘛,不是説風水也是騙人的麼?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敢賭?”
楊千芸此時也猜不出羅定到底想幹什麼,不過她知道丁偉很可能討不好去,所以也就不説話,而是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丁偉被羅定拿這話一激,再看到楊千芸那一幅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一股羞怒馬上就湧了上來,大聲地説:“好!我賭了!”
“很簡單,你不是説這個鬼鋪沒有問題麼?那隻要你能在這裏度過三個晚上,那就是我輸了;如果你不敢,那不好意思,那你就學幾聲狗叫吧。”
羅定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不過也只能承認羅定説得沒有錯,丁偉你不是説風水是不存在、這鬼鋪也是子虛烏有的麼,那好,只要你能在這鬼鋪之中呆三個晚上,那就算羅定輸了,這相當的公平。
但是,丁偉卻愣住了,老半天后嘴動了一動,但是還是不敢説什麼。他做記者已經不少年頭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就算是沒有經歷過,但是起碼也都聽説過。別看他嘴上説風水不可信,那是為了打擊羅定這個敵人、希望能挽救“失足”的楊千芸才説的,叫他在這個鬼鋪裏呆三個晚上?如果不是看到羅定等人也正在這個鬼鋪裏丁偉自己都不敢進來。
靜,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都在等丁偉怎麼樣説。
豆大的汗珠慢慢地從丁偉的額頭上滲了出來,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張了幾次,又緊緊地閉上,十幾分鍾之後,才蹦出一句:
“哼,我不和你這種神棍一般見識!”
説完之後,丁偉再也不敢在這裏停留,分開人羣往外走去。
“哄!!!!!”
圍觀的人羣頓時發出一聲巨大的嘲笑聲,而這些嘲笑聲無疑是送給丁偉的!
看着丁偉的背影,羅定也笑了,這世界為什麼總有這樣的人?總是説不相信風水,但是真讓他去體驗一下又怕死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