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也跟着臉紅了一下,蓉女翻着白眼,就是説啊,我家男人這麼不堪?原來人家也有槍,還是一支水槍,汗死了,“幾位,先客廳坐吧,”她先招呼人,唐生總得穿上衣服嘛。
卧室門閉上時,陳姐咬着下唇緊緊抱住唐生,“都怪我,不應該離開你身邊的,嚇死了。”
唐生摟着陳姐輕拍她的腰肢,笑道:“沒什麼吧?我一點不嚇,我知道他們是龍家人,所以給脅持了也不害怕,這本書告訴我龍家人做事是有章和原則的,你有夫也看看。”
“我才不看呢,那個小女人,我饒不了她,她囂張的很厲害,我非教育教育她不可。”
“算了吧,一場誤會而已,”唐生摸到陳姐臀側了,“不敢壞了我大事,小心挨煽啊。”
陳姐第一次強倔的道:“煽就煽,煽也要教育她一頓,”她是橫了心的,這次的事好丟人。
唐生也知道陳姐很少這麼倔,這一次她有點受剌激了,忍不住摟緊她,勾住她的下巴把俏臉托起來才看見陳姐美眸中有晶瑩的淚光,她在自責自己的失職,“我以後都不離你半步。”
對此唐生能説什麼,俯首親了親陳姐唇瓣,微微點頭,“公共場合入廁你也跟着去?”
陳姐給逗的有了一絲笑容,低聲道:“去就去,刀山油鍋我也不懼,男廁所有啥可怕的。”
“我怕啊,陳姐,我寧願尿在褲子裏也不去會公共廁所了,不然我家陳姐就給褻瀆了。”
陳姐噗的一笑,摟着唐生脖子正兒八經的道:“這一次你答應我教訓那個小女人吧?”
“這還什麼都沒談,再鬧的話誤會不是更深了嗎?丁家二叔也希望與黃浦商會接觸。”
“我又不是要殺了她,就是教育教育她嘛,讓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再那麼囂張,都能想象到你給她用水槍頂着的窩囊模樣,我這心裏不好受,你就讓我出口氣吧?”
“大丈夫能伸能屈,這也沒什麼嘛,不能死要面子不要命,把心放寬了就好了嘛……”
“我是小女人,屈伸不了,你不讓我去我就偷着去,你打爛我我也要去,求你了,”
汗,陳姐這麼倔的時候還是頭一次,唐生微微點頭,“切磋一下是可以的,要有分寸。”
見他答應了,陳姐才喜歡,銀牙一咬,小女人你等着,她捧着唐生的臉親了一口才幫他拿衣裳,幾分鐘後他們出來,唐生坐到了正面,隔着茶几與龍妙香、陳耀武握手,謙和的很。
而陳姐則盯着那個陳婉香在較勁兒,陳婉香也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回瞪着陳姐。
正裝的唐生就更帥了不知多少,尤其悠容姿態極為惑眼,灑淡氣質在舉手投足之間無聲的liú露圌出來,龍妙香和陳耀武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個年輕俊秀的帥鍋不一般,是主事人啊。
唐生手裏還拿着一冊《大上圌海》,笑呵呵的把書放在茶几上,“……正在看這這個,就被浦jiāng服圌務小圌姐xí圌擊了,還哧了我一臉水,裹圌着一條浴巾趴在那裏給擒下,從沒這麼狼狽過,”
他自嘲的笑,還望了陳婉香一眼,陳婉香撇了撇櫻圌唇,那意思是你笨圌彈唄,狼狽也活該。
龍妙香來好意思的道:“我這個妹妹脾氣有點烈,唐公子見諒吧,關於龍安泰的事,我剛剛也和丁小圌姐談過了,他不代圌表龍氏家族的立場,你們怎麼處理他,是你們的事了……”
蓉女這時和唐生説,要留着龍安泰一起協助調圌查那個幕後人,唐生微微點頭,又朝龍妙香道:“既然是內圌幕,又當別論,龍安泰在這期間也不會有任何危險,誤會歸誤會,責任是責任,兩碼事,他既然接了行剌我的mǎimài就有shā圌人的動機,這個不好,共圌和囯是講圌fǎ圌制的。”
這一項zuì名是龍安泰擺拖不了的,不論你shā誰,你的shā圌人動機是有的,這是本質上的錯誤,雖然是未遂事圌件,可從本質上講,你還是有這方面傾向的,那就要歸類為恐怖份圌子了。
陳婉香不服的道:“又沒有shā了你,你裝什麼裝啊?沒見你剛才多狼狽?還吹牛皮?”
一提剛才的事,唐生就苦笑,陳姐就怒了,突然就拔圌出了qiāng,冷喝道:“你信不信我崩了你?這裏是你放肆的地方?”侍立在客廳中的幾隻小鷹紛紛拔qiāng,shā機漫布,入浸骨髓。
一瞬間的變化令氣氛大變,陳婉香並不怕這些,冷哼了一聲,“有種你開圌qiāng,嚇唬誰?”
龍妙香和陳耀武都沉着臉不説話了,只是目光盯着唐生,他們也不信唐生的人會開圌qiāng。
但是陳婉香的囂狂真的激怒了陳姐,要不是唐生之前有吩咐,她真的會開圌qiāng圌shā圌人的,這時唐生擺了擺手,“你們都退出去,陳姐,你進卧室去休息一下……”陳姐哼了聲轉身去了。
劍拔弩張的場面消失了,蓉女始終坐在唐生一側沒有動,她也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
唐生抬眼望了下陳婉香,“不遵守fǎ圌律不好,難怪地方zhèng圌府不敢接受你們,有原因啊!”
這句話也正點到了龍妙香的疼處,是的,實情就是這樣的,黃浦商會五大世家的確還存在作風上的任性,一方面是他們本身力量很強,卻在魔都處處忍讓,這讓他們心裏很憋氣,另一方面是受着不公平的待遇,心裏更不舒暢了,其三是龍氏囯際集圌團的實力真的相當龐大,卻非要憋在共圌和囯魔都受鳥氣,大夥都難以理解龍老圌yé圌子的家族戰略,人家不歡迎我們,我們非要在遭受白眼的情況下熱臉貼冷屁圌股嗎?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非要受着氣回囯?
其實也就龍妙香理解曾祖父‘落葉歸根’的願望,她也力圖想改變五世家後世子弟們的思想觀念,可是至今為止,成效不顯著,這要歸於魔都zhèng圌府對他們的排斥造成的逆反作用。
如果不是魔都zhèng圌府這麼排斥黃浦商會,現在不是這個樣子的,問題的根本不在於魔都zhèng圌府的立場,還是在高層那邊,其實魔都正圌府只是在貫徹高層的精神,試想,龍氏家族在囯圌安部有備案,是jǐng惕對象,這個問題不解決,魔都zhèng圌府不可能轉變對黃浦商會龍家的立場。
丁漢忠試接圌觸黃浦商會只是淺淺的開始,在公開場合他還沒有發表過任何的正式言圌論。
唐生也清楚問題的根本在上面對龍氏家族的看fǎ,但上面不代圌表所有人,只是一撮人想用有sè的目光去看待龍家吧?比如黃浦商會與魔都zhèng圌府在經濟上唱反調,這就叫他們不shuǎng了,認為黃浦商會別有用心,在京中,象唐丁兩家還真沒接圌觸過龍氏,對這個家族也不太瞭解,倒是關家老圌yé圌子(瑾瑜父qīn)曾在魔都主zhèng,對一些事相當清楚,可他又和唐家不對。
所以一直以來,長jiāng之南的地域沒有唐丁他們的多大影響,枝系也有探過這邊來,但那種小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有的枝系只是廳級guān圌員,連省級層面都上不了,沒甚作用。
徽省的許奉天可以説是老唐家的一顆暗棋,這次他在京中治病,也bào圌露了出來,唐老圌yé圌子qīn自去醫院看他,一方面是對昔曰舊部的關切,一方面也是正式表態讓他重歸唐系旗下。
老圌yé圌子這麼做無疑就是側面支持孫圌子唐生髮起的jiāng南戰略,核心層有三員唐系大將,不乘這個機會向jiāng南擴展,以後哪有機會啊?jiāng北與jiāng南是兩個概念,在經濟上差一大截,要不是唐生營造出了以北涉南的有力經濟形勢,這個jú面根本就打不開,現在則有可能了。
眼下唐生就看出來了,能與龍氏合作,遠景何止是光圌明?這個家族對老美囯內產業影響巨大,試想,龍家若反水抽身,老美囯內的經濟不得大跳水啊?這樣的家族不拉攏,為何排斥?人家哭着喊着要‘落葉歸根’,我們不能老是冷落人心嘛,即便在表面上做出某些姿態給老美看,但是私下裏也該勾通一下吧?現在是明也不理、暗也不勾,徹底的凍結着關係。
其實王匡苗三家也有拉攏老龍家的意思,奈何龍家人不niào他們,也不知是因為什麼?
拉攏不成,那就讓你彈疼吧,給你敬酒你不吃,你非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了吧?
丁治忠也是看出了這種形勢,才有了和龍家搭上關係的想fǎ,你們排斥的,我來接收,反正現在也處於zhèng圌治對立上,他也能理解黃浦商會在受到壓圌迫後起的某種逆反心理,正常。
龍妙香對唐生的這句説話也駁不回去,對方口氣裏分明有用大原則壓人的嫌疑,可誰叫你落了把柄給人家呢?剌殺這種事正好給人家抓個現形,這叫有口難辯,讓小泰害苦了。
唐生見龍妙香無言,陳婉香也在對方拔槍之後更憤憤不平了,盯着唐生的目光更鋭利。
他卻又道:“龍總,地方政府對黃浦商會的立場也不一定代表國家立場,如果你對體制內的情況有一些瞭解的話,不妨拭目以待,某些人代表不了誰,別人也不想讓他們代表,比如我吧,人家要代表我,我還不樂意呢,至少得和我打個招呼吧?有些事不是表面那麼簡單,我們今天認識了,我也不會因為某些小團體對你們有看就要和你們劃清界限,我就是我。”
這句話就透露出了唐生的另一層意思,龍妙香和陳耀武對視了一眼,眸光都為之一亮。
雖然之前陳婉香剛剛脅持過他,可是唐生的大度還是叫龍妙香、陳耀武他們另眼相待。
“唐公子,希望我們還會有坐下來談合作的機會,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我代表為致歉。”
他們都站了起來,顯然是要撤離了,唐生也起身再一次和睿智沉凝的龍妙香握手,“當然,一定會有合作機會的,如果黃浦商會對航運事業感興趣,可以試着和華航集團接觸。”
唐生直接點明瞭合作的方向,龍妙香心下大喜,“有機會的話,希望與唐公子再晤……”
臨出門,陳婉香還回頭瞪了一眼唐生,蓉女陪着唐生送他們一行人出來,被陳婉香盯了一眼的唐生啞然失笑,“陳小姐不是因為沒收穫而抱怨吧?對了,你的水槍還要不要了?”
“哼,你留着當記念品吧,我覺得的挺有意義的,”陳婉香還是嘲諷了我們二世祖。
“小香香,不敢無禮,唐公子見諒,我這個妹妹慣壞了,多包涵。”龍妙香盯了一眼陳婉香,這丫頭沒什麼經濟方面的頭腦,她壓根就沒從唐生的説話中聽到什麼有利用黃浦商會的東西,倒是平素任性胡為慣了,她脾氣又烈又燥,一根腸子通到底,有時候真管不了她。
唐生不以為忤,微微搖頭,卻是在外朝一直未發一言的陳耀武伸手相握,“陳兄的眼神很能給我一種奇怪的壓力,那本書中的陳精武想必是令祖了,有閒暇時,我們切磋切磋。”
“一定奉陪,唐公子留步,”陳耀武難得露出一絲罕見的笑,握唐生手時也感受到了他的不俗力道,這個看上去蠻文雅的俊秀帥鍋還是有些底子的,只當他是一般人,原來不是。
陳婉香又撇了一下嘴,朝她哥道:“哥,有某人不自量力,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挑你?”
陳耀武也拿妹妹沒辦,的確是誰也管不了她,只是還算聽龍妙香的話,不然這丫頭能把天搗鼓翻了,三四年前她也曾報考過警校,但是因為政審不過關,給警校拒之了門外。
一場風波暫時這樣結束,在回龍宅的路上,龍妙香和陳婉香説了唐生他們的背景,“你這丫頭盡瞎鬧,唐公子絕對是有背景的人物,總參二部的人跟在他身邊,我們怎麼鬥啊?”
“總參二部也不能這麼欺負咱們吧?倒是説,這次小泰哥做的不對,他挺聰明的,咋讓人給利用了呢?等我見了他非好好羞羞他,就説我不省心吧,比他還算不錯的吧?嘻嘻!”
陳婉香朝龍妙香眨眨眼,她們姊妹情深,彼此間説話也沒有顧忌,這時他腦海裏又浮現出唐生狼狽的給水槍頂着趴在牀上的慘樣兒,不覺就露出一絲異樣的笑,那傢伙挺能裝的。
龍妙香道:“你這丫頭聽不出好賴話,唐公子的話裏透出了一種交集黃浦商會的曖昧,也許那塊堅冰會因為某些形勢的轉變而融化,誰知道呢?總之,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放棄。”
陳婉香突然俯在龍妙香秀耳畔説了一句什麼,龍妙香就嬌靨陀紅,回螓首更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