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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一十一章 勸説

    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一十一章勸

    長安城外,阡陌縱橫,草木蕭疏,雖然已經入chun,但冬韻猶在,沒有多少chun意,不過chun風拂過,總能感覺到幾許温潤,而地頭稍間,也能瞥見幾許綠意,蓬勃的生機已在醖釀之中了的……

    出了西城mén,上了大道,往前十數里,就是西山大營所在,若再往前行,還有冷冷清清的西山行宮,,不論行宮,還是羽林衞軍營都是對於平常百姓來説卻都可以説是禁地了,但往這邊走的行人卻不見少,拖兒帶nv,馬車粼粼,常住長安之人自然知曉,這些百姓多數都是去西山佛院上香的。

    其實出了城mén沒走多遠,趙石帶着人便拐上了xiǎo路,鄉間xiǎo路,草木掩映,偶有人家現於其間,聲息相通,ji犬相聞,過着平靜而又安樂的農家生活。

    “大帥這是要去哪裏?”趙幽燕見大帥意態安閒,一路行來,不緊不慢,顯然心緒很是不錯,便悄悄落後許多,低聲問一個跟隨趙石最久的老護衞道。

    那人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瞅了趙幽燕一眼,壓低了聲音道:“還能去哪兒?前面不遠就是夫人住的地方,你説能去哪?”

    “這個……夫人……”趙幽燕愣了愣,接着便明白過來,有些想笑,卻又忍住,心道,這還沒過mén兒呢,又是出嫁在即,這幾天就忍不住了?再説好像也於禮不合啊,不過説起來,這mén兒婚事從頭到尾都透着些傳奇sè彩,可以説道的地方太多,但男nv之事,又涉及到大帥威嚴,底下這羣人多有忌諱,所以在這個上面説嘴的並不多。

    趙幽燕這裏也是一知半解,平日又不好仔細打問大帥隱si,但畢竟是年輕人,好奇心旺盛的很,這時卻是忍不住問道:“大帥和夫人蹉跎至今,終能結成鴛盟,着實讓人羨慕,就是不知大帥和夫人究竟是怎麼相識的……”

    那人抿着嘴兒卻不説話了,只是一臉賊笑,瞅着趙幽燕,趙幽燕咬了咬,心中詛咒,不過這些傢伙大多都是大帥舊部,就算不是,也多是東征是跟隨大帥出生入死,在閻王殿走上一圈又回了陽的,還有那麼幾個也是鞏義縣團練出身,也是跟隨大帥最早的一批人馬,各個資歷深厚,桀驁不馴,他有時還真拿這些傢伙沒辦法。

    若非他是大帥親族,又識文斷字,身有勇力,不然斷不會在這些人當中脱穎而出,成了大帥的親兵統領,要真比起親厚或者資歷來,這些親信牙兵任一個站出來,都不是他能比的了的。

    這個時候想拿出上官的威風來,絕對是自找難看。

    平日零敲碎打的,已是讓人心癢難搔,加上此時又覺着大帥和夫人成親在即,問問也是無妨,這八卦之心一旦起來,再想按下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別廢話,彩yu坊轉一圈,huā銷多少算xiǎo爺我的,怎麼樣?”

    那老兵姓吳,聞言立即呵呵低笑,一身的彪悍之氣卻帶着些許的油滑事故,“您可算是問對人了,就後面這些後生xiǎo子,別看跟大帥日子不短了,但他們能知道個什麼?無非是人云那個……那個旁人怎麼説,他們就也怎麼説,糊nong些不知就裏的……”

    到這裏,更是一拍xiong脯,想大咧咧笑上幾聲,卻又瞧了瞧周圍,就像一隻看見米缸的老鼠,見旁人都沒怎在意,才又在馬上彎着身子靠近趙幽燕低聲道:“您應該知道,老……嘿嘿,咱以前就是慶陽府顯鋒軍隊正,後來跟着杜將軍投到大帥麾下,咱們這些兄弟跟着大帥水裏來火裏去的……”

    趙幽燕膩歪了,晃着腦袋便道:“少跟xiǎo爺説這些老黃曆,你們沒説膩,xiǎo爺都聽膩了,趕緊説正經的……”

    “好好,咱就説正經的,若是旁人問,説出天huā來,咱也不能告訴他,但您就不同了,咱們都在大帥身邊,有些事不曉得,説不準什麼時候就惹惱了大帥,那怎麼成,其實您不問,夫人過mén之後,咱也得跟您説叨説叨……”

    “這話説起來可就長了,還得從慶陽府兵變那事上説起……”

    兩個人漸漸落在後面,一個絮絮叨叨,如佛爺唸經,一個聽的眉飛sè舞,如同剛從米缸出來的老鼠,出來的幾個人都不時往後面瞅,心裏暗笑,老吳也不知又拿什麼話在糊nong人呢,趙xiǎo子這個月的薪俸看來又玄了。

    趙石策馬走在前方,卻是不知後面正有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在編排自己,出了長安城,煩惱好像也都拋在了那裏,現在心情閒逸的緊,頗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

    再往前行數里,道左便是此行目的地了。

    這處宅院和之前遇到的村屋瓦舍的有些不同,青磚綠瓦,雖略有破舊,卻是收拾的乾乾淨淨,mén前幾株老樹,青磚鋪地,黑漆漆的大mén,斑駁的院牆,簡簡單單,卻也有那麼幾分清幽野趣。

    但臨到近處,卻見mén前人頭湧湧,大略一瞅,怕不有十幾二十人在mén前聚着,這些人背刀挎箭,膀大腰圓,身上衣着也是光鮮,手上還都牽着馬,瞧這架勢,多數是豪奴陪着主人出獵到了這裏。

    這些人聚在mén前,或坐或站,高聲談笑,有兩個漢子還拉開架勢én前摔角取樂,引得旁觀之人不時轟然笑罵叫好,看上去分外的熱鬧。

    見此情形,趙石眉頭已是一皺,瞅了瞅左右,他沒來過這裏,只是聽李金huā不時提起,今日出城也是心血來cháo,這才想到這裏瞅瞅,親口問問李金huā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不想卻是見到這麼一副情景,心説,是不是自己走差了?

    不過抬頭望去,mén匾之上可不真真寫着李府兩個字大?趙石自己的字雖寫的不堪入目,但古字還是大多認全了的,應是沒錯了,只是這些傢伙是什麼人?在旁人府邸mén前鬧成這樣,真是無禮之極,是李家那些雜碎來了嗎?想到這個,好心情立馬打了個折扣,心中已滿是不快……

    “什麼人在此喧譁吵鬧,好大的膽子。”

    趙石隨意擺了擺手,便已有護衞策馬衝了上去,一帶馬繮,大聲質問。

    見趙石一行人策馬而來,那一羣人也都瞧了過來,但趙石一行人都身着便裝,雖也帶着刀劍,卻遠不如一身戎裝來的有威懾力,而這羣人顯然也都底氣十足,眼界不xiǎo,聽人質問,許多人轟然笑了出聲,更有人大聲嘲笑,“哪裏還的賊廝鳥,我等自在這裏説笑,關你這廝何事?滾遠些,惹máo了你家爺爺,須沒你好果子吃……”

    那護衞大怒,伸手就將腰間佩刀拔了出來。

    那邊人也不在乎,都聚了過來,有人更唯恐天下不luàn的嚷道:“吆喝,還想動傢伙,膽子果然不xiǎo,兄弟們,這廝一瞧便不像善類,不定便是哪裏來的賊匪,抓了他去報官領賞啊……”

    一片拔刀出鞘的聲音響起,刀光閃爍,一羣人比劃着刀子,臉上笑嘻嘻的,顯然絲毫沒將對方瞧在眼內,打着的主意嘛,反正自家公子一時半會出不來,閒着也是閒着,不如給自己找些樂子。

    好在也不是各個都沒腦子,劍拔弩張之際,卻有一大漢排眾而出,滿臉的絡腮鬍子,聲音洪亮,看上去很是威武,出來之後一揮手,讓眾人安靜些個,這才一抱拳朗聲道:“在下雄武軍指揮使府上副都頭李新,敢問來的哪一位?”

    此時趙石已經來到近前,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在mén前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淡淡道:“原來是李將軍府上的人,都説李將軍治軍嚴整,今日一見,卻也不過如此……”

    頭一句便如此不客氣,還辱及家主,那邊的一羣人立即便有人鼓譟了起來,但其中有那麼幾個猶疑的仔細瞧了趙石几眼,卻是臉sè大變,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裏面就有李新一個,趙石到李府有那麼兩三趟了,名聲又響,這羣人都是李府家將,李新又是領頭的,自然見過趙石,只是身份所限,離的都ting遠,開始時有些認不出而已,但等趙石來到近前,再要不認得這位在李家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姑爺,可就有些説不過去了。

    李新心裏咯噔一聲,額頭冒汗,背後也涼颼颼的,暗道,真是豬油méng了心了,這裏偏僻的緊,xiǎo姐jiāo通往來的人又不多,見到這些人,怎麼就沒想到是這位來了呢?

    不過也不怪他,他哪裏會想到,過幾日,就是他們xiǎo姐過mén的日子,但準姑爺卻偏偏離經叛道的在這個時候帶人前來si?

    一想到少爺帶自己等人來這裏的目的,李新更是心頭大跳,感到大勢有些不妙,李家沒人不知道,這位姑爺和老爺鬧的很僵,偏偏老爺卻拿人家沒有半點法子,一家子從上到下都對這位既妒且恨,説起來沒一句是好話,奈何人家勢大,也只痛快痛快嘴罷了,卻動不了人家半根毫máo。

    出mén撞了鬼,這下可是完了,想到自家少爺還在宅子裏面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他這裏更是汗流浹背,雙tui一軟,已是跪倒在地,顫聲道:“xiǎo人……xiǎo人不知……不知是伯爺駕到,還請……伯爺恕罪……”

    見李新跪倒在地,又是伯爺兩個字出口,他身後的一羣豪奴家將都是瞠目結舌,哪裏還會不明白來人是誰?有那膽子xiǎo的,好似燙手一般,將手裏的傢伙扔在一旁,跟着就跪倒在了那裏。

    膽子大些的,回身就想去宅子裏報信,但瞅見緊緊關着的大mén,也只有無奈的回身跪倒。

    不怪他們骨頭不硬,雖是知道李家和這位不睦,但別説是他們,就算是李敢當現在在趙石面前,也只有先行禮的份兒,就更不用説他們這些xiǎo人物了,人家伸出一根指頭來就能碾死你,還不帶眨一眨眼睛的,那可是在蜀中殺的屍山血海的準大將軍,自己在人家面前亮刀子,只這一條,就夠要命的了。

    霎時間,mén前就跪倒了一地,越是這些豪mén奴僕,才越知道權勢的厲害之處,這個時候逞英雄?省省吧,沒有人腦子是有那麼不夠數。

    趙石冷哼了一聲,翻身下馬,“我問你,爾等來這裏是幹什麼來了?”

    李新硬着頭皮回道,“回伯爺……xiǎo人們是……是陪着大公子出外遊獵的……大公子説……説順便探望一下xiǎo姐,所以……所以xiǎo人們就跟着來了……”

    探望,還順便?李家人這教子無方是遺傳的嗎?李敢當啊李敢當,我看在你侄nv兒的份上不想跟你計較那麼,你偏偏就還管不住你這些敗家的狗東西,讓他們時不時蹦出來噁心人,真當你這個雄武軍指揮使很了不起嗎?

    李家的事情總是能戳在他逆鱗之上,讓他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

    “趙幽燕。”

    “在。”趙幽燕在後面冒了出來。

    “你帶兩個人守在這裏,讓他們都滾遠些,要有人再敢大聲説上一句,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末將知道。”

    吩咐完了,趙石再不理這些李家的下人,徑自來到mén前,讓人上前叩mén。

    直過了半晌,大mén裏面才傳出聲音,“我家xiǎo姐説,叫你們等在外面,誰再敲mén,就斬了他的爪子。”

    聞言,趙石嘴角微翹,自己這媳fu雖然時常心軟,但説話做事,卻還比旁人有譜的多的。

    “勞煩去跟你家xiǎo姐通稟,就説得勝伯到訪。”

    裏面靜了靜,就聽有人驚呼了一聲,mén卻依舊未開,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離去,人竟就這麼跑了……

    兩進的宅子,不大不xiǎo,宅子修繕的不錯,但整體看上去,還是有些老舊。

    前宅正廳當中,此時正有人在説話。

    “八妹,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不管怎麼説,你也都是李家的人不是?你如今這般做,迎娶之日,你讓父親的臉往哪兒擱?聽大哥一句勸,回家待嫁,陪嫁什麼的一樣都少不了你的,總好過這麼冷冷清清的嫁過去吧?”

    大廳當中,一箇中年男子穩穩坐在正中,説話慢悠悠的,卻顯得分外厚重,正是一派官場中人的風範,不過配着一身勁裝打扮,就有些不相配了,此時中年人正在苦口婆心的相勸。

    李金huā坐在下首,神sè平靜,不時抿着香茶,任中年人怎麼説她也不言語,中年人瞅了半天,也不知這個堂妹在想什麼,心中不由有些懊惱,暗自咒罵,這個賤人,若沒有李家,哪裏有她現在的風光,現在翅膀硬了,竟然找了姘夫來擠兑自家人,忘恩負義的東西。

    和其他兄弟比起來,他對這個堂妹更是無視的厲害,不過等到李金huā風生水起,先是作了顯鋒軍統兵都尉,再到東征回來,成了將軍,別説李敢當這一枝,就算李家的幾枝加起來,年輕一輩裏也就數李金huā風頭最勁了,這要是個男子,那就不説什麼了,偏偏卻是寄養在家中十多年的丫頭,身為嫡長子,他這份嫉妒和不忿就不用提了。

    當然,心裏再是不舒服,往日裏,最多不過是避而不見罷了,但今天卻不得不親自上mén來,為的還是李家的顏面,還不能讓幾個鬥ji眼一般的兄弟知道,真真是……

    想到那幾個鼠目寸光的兄弟,他這心裏卻只剩下了不屑,讓這賤人趕緊嫁出去是不錯,但畢竟是李家的nv人,怎麼嫁出去卻事關李家的聲名顏面,一個不對,損的還不是李家的名聲?

    尤其是李成義那個偏房生的xiǎo咋種,仗着父親的寵愛,專耍些xiǎo聰明,出京一次,不但得罪了那趙石,還得罪了香侯府的nv人,nong的李家顏面全失,不然的話,這次出嫁,何至於nong到這個田地?

    那趙石現在就已晉身伯位,將來還能了得?父親也是,那趙石年輕氣盛,狂妄跋扈,跟他計較個什麼……

    想到這個,李成顯還是耐下了xing子,“八妹,父親這些年待你不薄,不説這養育之恩,就説這間老宅,要不是父親,五叔那裏能容你留到現在?”

    “你想學武,他老人家就親自教你武藝,你想從軍,他老人家立即給你在軍中鋪路,慶陽府時,若非他老人家派給你數百jing鋭……府中這些年閒話那麼多,還不是因為他老人家對你寵愛太過,引得旁人眼紅嗎?八妹難道真是鐵石心腸……”

    的口乾舌燥,也不見李金huā接話,李成顯終是怒從心起,加重了口氣道:“以前你與那趙石糾纏不清,京中流言蜚語説的有多難聽你知道嗎?現在又是這般,丟是可是李家的顏面,將來就算你嫁到人家府上,沒有孃家人在,你就能過的快活?人心易變,人家現在上心,一年兩年下來,還能日日如此?沒有李家,你又算得了什麼?”

    着急氣惱之下,終是多少説出了些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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