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錯章節的事情請大家原諒,這種事是頭一次發生,自己還改不了,真的很讓人無語,記得是能改的,但找了半天,也沒找見,很鬱悶,只能再發一章,找人問了問,返還幣好像不太可能,也不知怎麼處理,今天週六,那邊還放假,只能等週一了,抱歉抱歉。
五月間已經入夏,太陽照下來,已經顯出了灼熱。
直達長安縣的官道上,人喊馬嘶,顯得好不熱鬧,這樣的情景在近些年並不少見,自從蜀中太平以後,每年秋收過後,官府從蜀中押運糧食,鹽巴,茶葉,貢物以及税賦的人馬便會從這裏經過,當然,蜀中商隊一年到頭在官道上絡繹不絕。
蜀人在秦人眼中的形象,也從當年的罪民開始轉變,蜀中那些由亂匪而來的囚徒們拖着腳鐐修路挖渠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這些囚徒已經大半兒逢赦回去了蜀中老家,順便為蜀中帶回了大量的勞力。
蜀中元氣漸復之下,往大秦運送來的糧草輜重等物,也是越來越多,天府之國,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像這樣大規模的車隊,還是頭一次見到,即便這兩年正逢大軍入到關內,攻伐中原,與金人也打的不可開交,運送糧草的車隊隔三差五就有一支,就算如此,這樣好像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也是從沒有出現過的。
官道上塵土飛揚,車隊好像一條長蛇般綿延向遠方,好像一直接到天際,護衞在車旁的軍兵們或悶頭趕路,或前後吆喝着,讓車隊看上去更加的臃腫龐大。
路人們閃到一邊,農夫們在田野之間駐足觀望,都有些驚訝,不過讓人更加驚訝的是,護衞車隊的軍兵雖穿着大秦的軍服。但怎麼看都好像有些怪異。
這些黝黑強壯,但卻絕稱不上高大的漢子,有着與中原漢人迥異的面容和打扮,他們一般都有着一把大鬍子,皮膚泛着健康的古銅色。看上去黑的很。也粗糙的好像被沙子打磨過一般。
他們雖穿着秦軍軍服,但身上的銀飾在走動間,總能發出清脆的碰擊聲,長髮披散着。結成辮子,有那些像是頭領的,更是連發辮上都掛着銀質的鈴鐺,尤其是有些人還光着腳底板兒,走的卻不比旁人慢一點。
裝飾打扮各異。充滿了異域風情,但他們看上去,都有些兇惡,即便是笑的時候,呲出兩排的白牙,也更像是山裏的野獸跑了出來。
這樣的一支隊伍,當然很奇特,但從蜀中來的商人們卻絕不會陌生,因為這些傢伙。就是蜀中蠻人,以前,他們在蜀中山嶺之間蹦跳如飛,據地稱王,而今。秦人入蜀,平滅蜀國,順便也把這些從來無法無天的蜀中蠻族也教訓了一遍。
按照蠻族人自己的説法,就是蠻族的勇士們用他們的血肉換來了肥沃的土地和糧食。但漢人們卻都知道,大將軍趙石在破成都之圍的時候。殺的蠻族各部人頭滾滾,讓蜀中南蠻聞風喪膽,之後便老實了下來,大秦任命了信任南蠻蠻王,給他們劃出了土地,派遣了官吏,實際上,現在的南蠻大部分已經在大秦治下了。
而漢中蠻族,順服的更早一些,甚至曾經派出過士兵,幫助大將軍作戰,他們的待遇要比成都南蠻好的多,尤其是新任蠻王,也是漢中蠻族的王子。
實際上,這些身穿秦軍軍服的蠻人,也正是漢中蠻族,而這支車隊,也是蠻王博薩向大秦君主表示敬意的進貢隊伍。
隊伍中的一些人,也可以稱之為使節,蠻族相對於大秦來説,畢竟還是異族,即便臣服,也有些很強的獨立性的。
不過相比成都南蠻來説,漢中蠻族臣服的更徹底一些,隊伍中的軍士多為蠻族,而軍官中卻充斥着漢人將領。
寧向嶽就在這樣一支隊伍中,也天然便是這樣一支隊伍中最尊貴的人,而以前那個落魄秀才,也已成為漢中別駕,在漢中府的威望,甚至尤過於現在的府尊大人,什麼宣撫使,都察使之類的,更是比不了他。
實際上,漢中軍政大事,一多半兒都要跟他商量,誰讓蠻王博薩許了他一個蠻族洞主的頭銜呢,要知道,蠻族中,一洞之主,就相當於漢人中的王爺,有了這個頭銜,不論是在南蠻裏面,尤其是在漢中這邊,只要是跟蠻族打交道,就繞不過他的。
如此這般,前程遠大,可謂是蜀中官場最獨特的一位,本應是志得意滿,意氣飛揚,但如今行在車隊中間的寧大人,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甚至可以説有些焦慮。
他回頭望了望車隊,心想,太慢了,也不知長安那裏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大將軍現在怎麼樣了,他真想命人撇下車隊,趕緊趕到長安,面見了大將軍再説。
但這車隊不能拋下,他也不可能離隊先行,大將軍於他有天高地厚之恩,而他現在的一切,多數是拜大將軍所賜,他能與蠻族相交至今,並被蠻族上下信任,性情中自然少不了受人點水之恩,比當湧泉相報的俠氣。
自接到大將軍來信之後,他便立即開始準備,之後大將軍又傳來急信,他之前的準備便多有不足之處了。
大將軍的來信雖然未曾明言什麼,但他能從信中嗅出危險的味道,但人既以國士待我,我自以國士報之,在這事上,他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更是藉着蠻王博薩的名義,準備了這樣一支進貢隊伍。
而護衞這樣一支車隊的,卻是八千漢中蠻族最精鋭的蠻兵,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破釜沉舟,即便不能幫上大將軍什麼,也要將大將軍從長安城中安然接出來,即便這些人都死光了,也在所不惜。
若非時間太急,利州,成都那邊都不好傳信,傳信也來不及,不然的話,不光蜀中蠻族,便是鎮守各處的禁軍,鎮軍,也能調出不少人手來,定能組成數萬人的大軍……
當然,那也只是他的臆想而已,所謂成大事者不謀於眾,蜀中重燃戰火是誰也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他現在只能懊惱着不能再走快一些,也在心裏祈禱着,大將軍現在還能安然無事。
這就是大將軍趙石在蜀中留下的底藴,這還只是他認為最可信的一個人,就已經能招來八千蠻兵,若他一聲令下,怕不能組成十萬人馬出來,為他敢死效命。
跟在寧向嶽身旁,一身親兵打扮的中年漢子,見寧向嶽這般,目光閃爍,笑道:“大人不必焦急,某都説過多少次了,大將軍那邊的音信很快就能過來,咱們這般張揚,行的慢些,也能不露痕跡不是?”
寧向嶽勉強笑了笑,他身旁這位不是旁人,正是蜀中密碟的頭子,趙飛燕。
對於這個人,寧向嶽知道的不多,但他卻是明白,此人能居中傳信,肯定也是大將軍的心腹之人了,所以頗為禮敬。
微微點頭,然後問道:“能不能……先派人打探一下長安那裏到底……”
趙飛燕心中暗歎,大將軍就是大將軍,入蜀一趟,竟然便招攬了這樣的人留在蜀中,當他與這支隊伍匯合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他,接到大將軍來信的時候,也猶豫了一番,才做出決斷。
但眼前這人,卻是有着潑天大的膽子,這樣的人足可稱之為人傑,但卻一心記掛着大將軍安危,趙飛燕佩服之餘,心中也是暗自驚悸,也不知長安情形如何,最好是大將軍無事才好,不然的話,這些蠻兵發了瘋,足以在長安掀起腥風血雨了……
不過他還是料不到,經由自己之手,送出去的兩外兩封信才更令人駭然。
從吐蕃來的足有一萬騎兵在他們眼中的神之子李匪親自率領之下,騎着吐蕃低地特產的戰馬,如同狂風一般來到慶陽府,匯合了從延州兼程趕來,由西北悍將張承所率的兩千精鋭騎軍。
向慶陽守將遞上軍令,在守軍驚疑的目光中,如同滾滾洪流一般,通過了慶陽城,只用了兩天,便趕到了涼州。
涼州鎮軍已然裁撤,只剩下些殿前司禁軍,又一直不甚得志的李馳勳率領,坐鎮涼州。
張承與李馳勳相識久矣,到得涼州城下,也沒費什麼功夫,便入了涼州城,李馳勳還道張承是奉了調令,趕往東邊陣前效力,滿心的羨慕和嫉妒。
但匆匆而來,滿面塵灰的張承隨即命人封鎖了整個涼州城,不準任何人進出城門一步,這個時候,李馳勳才感覺不對,卻已經晚了……
當晚,張承與李馳勳密談一番,翌日,李馳勳便令人取了涼州糧草,留下張承所率一千延州鎮軍守城,自己則隨着張承率兵東來。
萬餘騎軍奔馳在大地之上,滾滾向前,大地也為之顫動不已,根本不在路上有什麼停留,鋪天蓋地般直奔長安而來……
不求什麼月票了,也就這個成績了,五月初的時候大家給力一些,再瞧瞧情況,本來要放在那會兒的,但更新的很快,也很多,就沒能等到,嘿嘿,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阿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