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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剛剛起來速度,木華黎已經抽出背後鵰翎,搭在弓上,輕輕一拉,便是半弓,手中一鬆,箭矢飛射而出。
都説蒙古人騎射天下無雙,確實也是有道理的,木華黎箭術之精準,冠絕全軍上下,這是不爭的事實。
箭矢離弓,半弓出箭,力道自然不足,但卻足以將射向張鋒聚的箭矢撞歪,五石弓射出的箭矢,帶着特有的利嘯聲,從張鋒聚肩頭擦過。
張鋒聚眼睛眨也未眨一下,策馬狂奔直接便上了小丘。
五石弓,如此短的時間中,開弓三次,已是常人難及,放在軍中,也是有數的射手了。
趙石呵斥着,將身邊這些環繞不去的親兵衙衞趕出去,往小丘方向圍了上去。
韃靼人也都緩過神兒來,在不顏昔班的呼喝聲中,抽出彎刀,摘下弓箭,縱馬呼嘯着向小丘圍了過去……
小丘上傳來一聲呼哨,接着便是馬蹄聲響,向小丘後方隱沒。
趙石駐馬不動,盯着小丘方向,他已經經歷過幾次刺殺,其中最兇險的一次便是在蜀中劍門關內,那方火羽赤手空拳就差點取了他的性命,其他幾次雖都遇上的是弓箭攢射,但兇險之處反而不及方火羽半分。
這一次又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趙石挑了挑眉頭,不會是老道士口中的那些人真是作死,用這等江湖手段,行刺大軍主帥,難道真以為自己奈何他們不得?
不過最讓他關注的,是這些人為什麼人效力,是金國,還是後周,或是其他什麼雜七雜八的人等,北方道門領袖……看來金國人居多了,最好是能捉住活口,不然還要耗費人力去查。
他到是篤定的很,這些江湖草莽,身上雖然都有些功夫,是人們口耳相傳的勇士,但在軍中身經百戰的兵卒圍剿之下,跑也跑不到哪裏去。
馬蹄聲漸遠,突然,趙石又打量了小丘之上幾眼,嘴角泛起冷笑。
他此時身旁只留下五個人,兩個人正在救治那被射穿了肩膀的傷兵,其他三個,緊緊護衞在他身邊,警惕的四處觀瞧。
就在此時,小丘側面一處地面突然隆起,長嘯聲中,一條大漢已經從下面鑽了出來,如此嚴寒的天氣,此人竟只穿了一個獸皮坎肩,赤luo着一雙肌肉虯結的臂膀,從雪中鑽出來,卻是一刻不停,邁開大步,便朝這邊衝了過來。
身形魁偉,卻快如奔馬,雙腿急速的在雪中奔走,竟將積雪踏的紛紛揚揚,好像一條長龍般猛衝了過來,聲勢極為駭人。
好像應和一般,小丘一顆大樹上,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哈哈大笑聲中一躍而下,落在地上,悄然無聲,如滑行般向前竄出,身如電閃,不一時,便已下了小丘,竟是點塵不驚,彷如踏雪飄飛一般。
幾個親衞不為所動,那兩個救治同袍的,立即起身,翻身上馬,護住趙石側後。
聲東擊西,計劃好像還很周密……
“下馬。”趙石喝令道。
幾個親衞毫不猶豫,立即隨他翻身下馬,隨即將戰馬趕開,這些親兵都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軍中精鋭。
兩個刺客雖都聲勢駭人聽聞,卻並不能讓他們動容分毫,只牢牢護在趙石周圍,眼睛中也慢慢浮現出血絲,顯然臨戰在即,都是興奮異常,根本沒人顧忌自己的死活。
最先衝到近前的不是離的近的那個赤膊大漢,而是從小丘上衝下來的白色身影,這人一身白衣,臉上還蒙着一塊白布,只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
雖無那赤膊大漢的聲勢驚人,卻快的如此詭異,好像有人拉着他在雪中飛行一般,在赤膊大漢到達之前,便已經來到近前。
面對嚴陣以待的趙石親衞,速度竟不稍減,在腰間一抹,便已捲起漫天寒光,趙石身前的兩個親衞對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寒光根本視而不見,隻手持腰刀,一個直上直下的一刀劈下,一個合身而上,就勢往前捅了過去。
這就是軍中搏擊之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戰場上,,最簡單的動作,往往才最具有殺傷力。
但對上這些江湖豪傑,雖然殺氣猶有過之,卻有些過於簡單了。
那白色身影只是扭動了一下身子,兩個親衞已經悶哼了一聲,身上濺起點點血花,竟是在一瞬間,不知被刺了多少劍在身上,如此快劍,在江湖中也是少有之極的,想來名頭必是不小。
不過畢竟只是江湖功夫,快則快矣,劍術也是精湛,但並不能讓生死決於一瞬,兩個親衞和他擦身而過,傷的雖都不輕,但卻都無性命之憂。
軍中士卒悍恨非常,不顧身上傷痛,立即便想扭身過來,但那赤膊大漢已經到了近處,如雷般的怒吼了一聲猛的蹦了過來,半空之中,屈膝抬腿,一腳蹬在一個親衞的前胸上,骨骼碎裂當中,那親衞猛的睜大了眼睛,卻並未在巨力踢打下飛出去,而是一把將對方的腿抱了個結實。
這就是軍中士卒,那種狠勁絕對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那赤膊大漢顯然也被驚了一下,身子立馬頓了一頓,從空中被拽落下來,另一個親衞此時已是一刀斬了過去。
裂錦聲中,那大漢的獸皮看見已經被斬裂開來,被滲出繼續血水,顯然,這大漢一身筋骨已經練的如鋼似鐵,刀鋒斬上去,也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罷了。
還沒到正主身前,竟然被幾個兵卒傷了,讓這赤膊大漢暴怒非常,怒吼聲中,一拳已經擊打在那傷了自己的兵卒肋部,打的對方身子猛的一抖,接着便又是一拳,將對方身體徹底錘飛了出去,腳上使勁一甩,將那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兵卒也甩了開來。
説起來麻煩,其實發生這一切,也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那白色身影並未管身後發生了什麼,直接朝趙石貼了上來,耀眼的寒光再次填滿眾人視線之內。
三把長刀從不同方向,急斬而下,但在痛哼聲中,三把長刀幾乎同時落在地上,一個親兵怒吼一聲,合身便撲了上去,顯然是想以命相搏了。
但領子一緊,已經被一隻大手拎住,向後甩了出去。
趙石咆哮了一聲,“都給我讓開……”
寒光一斂,露出那白色的身影,口中還輕笑了一聲,“狗官有些氣概,今日就讓你死個痛快。”
這時那大漢也已到了身前,笑聲如雷,“跟這狗官廢什麼話,宰了再説。”
趙石面露冷笑,四下望了望,四個親衞或死或傷,不是他早不出手,而是這些親衞職責所在,根本不容他出手,不然今日絕對不會有這般死傷出現,便是兩個傷了手腕的親衞,也還湊在他身旁,隨時要護在他身前的樣子,便是那被他甩出的,也正爬起來,暈頭漲腦的就往這邊走。
那兩個傢伙各自説了一句,已是覺着有些多餘,獵物就在眼前,遲則生變,那赤膊大漢顯然性子更急一些,咆哮了一聲,便猛的撲了上來。
趙石等的就是這一刻,肩膀左右晃動了一下,將兩個親兵撞開,見那大漢猛的一拳砸向自己胸口。
趙石的身子一下便定在了那裏,手臂輕抬,那大漢一拳便已經砸在他手臂上,赤膊大漢獰笑,心想,自己這拳頭可不是吃素的,一拳足以開山裂石,力斃奔馬,因為他的綽號就叫鐵拳開山,幾乎所有的功夫都在這雙拳頭上,他相信,這個秦人狗官就是生着一雙鐵做的胳膊,也得被錘彎了,之後便是這狗官的死期。
但他臉上的獰笑猛的便僵在了那裏,因為這一拳錘上去,砰的一聲大響,卻好像真的錘在了鐵塊上面,拳頭劇痛,手腕都咯吱一聲,好像斷裂了開來。
但這還不算,趙石冷笑一聲,一把將他的拳頭握在了自己手中,使勁一攥,骨頭碎裂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而又悚然,那赤膊大漢猛的睜大眼睛,終於忍不住,放聲慘叫,因為這一握之下,趙石已經將他的拳頭握的稀碎,整個都變了形狀……
赤膊大漢放聲慘呼之餘,甩動着右邊的胳膊,下意識的,左邊拳頭已經猛的砸向趙石的頭部,這不是什麼功夫,而是人在痛極之下的必然反應。
趙石哼了一聲,將這大漢的左拳也順勢抓住,照貓畫虎,骨頭碎裂聲中,那赤膊大漢鼻涕眼淚齊齊留下,慘叫的聲音都嘶啞了下來,兩眼泛白,身子一軟,竟是直接痛暈了過去……
兔起彼落,電光火石之間,一條如此生猛的大漢,在趙石面前,便如孩童般被制住了,而趙石喜歡的,其實也正是這樣的對手,傻乎乎的跟他拼氣力,趙石相信,如今世間能比他氣力更加恢弘的,已是絕無僅有,即便是方火羽復生,也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