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天氣漸涼,,已經進入深秋季節,長長的商隊來到營地,吸引着無數人的目光。
不是因為這支商隊過於龐大,而是因為商隊裏面有着足夠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貨物……
説是貨物,其實並不準確,但也不算離譜。
因為那是一隊穿着鮮豔的服飾,罩着華麗的披風,但還是隱約看見姿態婀娜的身段,臉上蒙着面紗,卻更引人遐想的女人們。
沒錯,這是一隊女奴,來自西域的女奴,環肥燕瘦,身上卻帶着濃濃的異域風情。
她們或穿着露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看上去妖冶而又動人,或手上腳上帶着銀環,走起路來,叮噹作響,帶着難言的韻律,聽上去便給人以難言的想象空間,或者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靈動的眼眸,,偶爾會留下幾聲比銀鈴還要清脆的笑聲,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不已。
西域女奴,無論是漢唐,還是現在,無論對於漢人,還是對於草原胡人來説,向來都是權貴者的恩物……
西域的動盪,對於聖城耶路撒冷的爭奪,另一片大陸上的紛爭,讓兩片大陸的人們在碰撞的同時,也會有着融合。
這讓西域各國的人種和族羣非常的雜亂,總有人説西域是出美人的地方,這個説法其實是有着根據的,誰都知道,強壯的男人和異族女人產下的後代,往往有着基因上的優勢。
匈奴人。突厥人曾經到過那裏。大食。漢唐,吐蕃,契丹,女真,都曾對那裏有過滲透,並也都曾在那裏有着深遠的影響。
教皇國的東征,也表示,另一片大陸上的國度從未停止對那裏的野心。
那裏從來就是戰亂之地。也是民族混雜之地……
那裏的人們,身上流着數個民族血脈的,簡直比比皆是。
西域出美女不假,但西域美女的盛名,卻是在怎樣悲慘的境遇中得到的,這個許多人是不會去想,也想不到。
按照漢人的話來説,那是便是標準的四戰之地,有着得天獨厚的戰略意義。
話説的有些遠了,回到正題。
這位西域商人並非真正的西域豪商。從他的誇誇其談中,很快就能感覺到這一點。不過讓人值得讚歎的是,他的運氣。
一來,這個傢伙是牟着勁要來跟乃蠻人交易的,直到進入當初乃蠻人勢力最強大的地方,才知道,乃蠻人竟然被打敗了,雖然乃蠻人的大汗沒有被敵人砍下腦袋,但乃蠻汗帳已經等同覆滅在了草原上。
所以,他傾盡所有準備的貨物好像沒了買主,這樣的貨物,普通的草原部落是沒有能力吞下去的。
不過他的運氣很不錯,他碰上了韃靼人的使者,韃靼人的使者很熱心的告訴這位愣頭愣腦,一頭扎進了戰亂剛剛結束,紛爭也遠未平息的草原的西域商人,還是有那麼一些尊貴的人可以讓他滿載而歸的。
不過他需要走更遠的路,並允許他借用韃靼人的名義,在草原上行走,於是,他的好運氣來了,不但不用再擔心那些以劫掠為生的匪徒,而且還能來到這樣一個看上去很繁華的地方,在這大半年的旅行當中,這支商隊頭一次見到如此眾多的人聚集在一起。
而且,這裏有着身份足夠高貴的人,周圍都是能輕易拿出滿車的耀眼的黃金的傢伙,那個使者並沒有騙他,來到這裏,他的貨物不缺買主。
二來,作為頭一次東行的西域商人,他缺乏太多的經驗,非但沒有在途中遇到傳聞中兇悍的匪徒,而且還能將所有那些嬌嫩的貨物帶到這裏,這不得不説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許多商人在聽完他的敍説之後,心裏都會加上一句,真是個好運氣的傢伙。
是的,這個傢伙的身份是個奴隸販子,這個不用懷疑,他的身家不在那些零散的西域新奇物什上,而在那三十多個女奴的身上,那才是他要交易的商品。
不過不管怎麼説,他的來到,確實很受人歡迎,尤其是那些來自南邊的漢人商人,這些女奴對他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在他們眼中,那些女奴被賦予的意義簡直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那是一個個結交權貴的倚仗,那是一棵棵日後的搖錢樹,那更將是一件件自己炫耀於同行的裝飾物,等等等等。
想到將這些女奴帶回長安,在數百年之後,讓大唐關於西域胡孃的傳説重現於長安繁盛之地,只這一條,就足以讓這些漢人商人們瘋狂了。
他們拿出手中的一切想要從西域商人手中購得哪怕一個女奴,即便是賠本,也在所不惜,他們甚至一反之前的小心翼翼和那獨特的謙遜守禮,將自己秦人身份亮出來,威脅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這也讓那些異族商人們頭一次見到他們與秦人身份相匹配的強硬,於是很多人退避三舍,爭搶那些雖然珍貴美好,卻並不足以讓他們花費太多的女奴了。
但顯然,並沒有太過搞清楚這裏的狀況的西域商人,見到這樣的情形,卻是攥緊了手掌,不願輕易出手了,在西域堪比等量黃金的茶葉和絲綢,確實讓他心動不已,但身上流着西域商人貪婪血脈的他,卻覺得自己能得打更多。
他並不在意那些空泛的威脅,因為這裏有着許多人見證,按照西域人的規則,在集市之上,商人有着自有交易的特權,即便是國王,也不能輕易的強制商人們執行契約……
但這裏畢竟不是西域,他也明白這一點,不過不要小看了他,他也有着商人特有的狡猾……
面對越來越**裸的威脅,他隨即揚言,他一半的貨物,是要獻給這裏最尊貴的人的。
當他這麼説過之後,很快,他便驚訝的發現,之前圍攏在他身邊,好像拿刀子趕也趕不走的商人們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連那些這些日子以來,跟他很是親切的交談的商人,也都換了嘴臉,一邊用很怪異的目光瞧着他,一邊遠離他的身邊。
這讓他既有些得意,又有着難言的惶恐,他讓僱傭的侍衞們緊緊守護着自己的貨物,並想方設法的想要打探出這種情形發生的原因……
他的好運氣其實到這裏已經也就到頭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裏最尊貴的人正在籌備一場婚禮。
西克烈部的主人,桑昆,在這個時候已經到達了雲外草原,大將軍趙石和克烈部的聯姻,也在雙方的默契之下,籌備了起來。
蒙古人婚嫁一般並不會太過隆重,因為東北草原的嚴酷環境並不允許他們過於放縱。
一個蒙古男人定下婚事之後,也許只需要牽上幾匹馬,作為聘禮來到岳父的帳篷,便能將自己的妻子帶走,即便是貴族,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好像東北草原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去操辦一場奢侈的婚禮。
但這一次顯然不同,這裏不但是雲外草原,而且聯姻的雙方,都明白這場婚禮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已經求得封號的桑昆,帶來了大批的牛羊和馬匹,贈予新人,當然,這些都是他在今年的戰利品,算不上有多豐厚,但在蒙古諸部,已經是罕見的了。
秦人這邊更不會怠慢,大將軍的草原納妾之禮,自動的便被所有秦人賦予了傳奇般的色彩和非凡的意義,操辦起來自然不遺餘力。
聘禮已經算是早就送到克烈部,雖然缺了一個迎娶的過程,但誰也不會在意這個,克烈部太遠了,以大將軍的身份,去到那裏迎娶是不可能的。
不過其他的禮節要做足,實際上,做足也是不可能的,桑昆作為女方的父親,在場不假,但趙石這邊,除了一個種七娘之外,既無父母在場,又無主婦把持,又怎麼可能按照漢人婚慶的方式將禮數做足?
還好,這裏是草原,結親的一方又是草原胡人,對着禮數雖有看重,卻並不會如漢人般繁瑣。
沒有父母高堂,沒有持家主婦,這些都不重要,看來重要的只能是莊重和熱鬧了。
還好,這裏有個種七娘,而李刑等人也都是世家出身,木華黎更熟悉蒙古人嫁娶的風俗,這般相互一商量,大將軍的婚事也就緊鑼密鼓的開始了操辦。、
事實上,這會兒的聯軍大營已經動了起來,都在為大將軍的婚事操心,並未怎麼對外宣揚,消息卻也瞞不住,隱隱約約的,大家都知道,在盟會之前,那位尊貴的人要娶克烈部的公主了。
商人們對這個很敏感,都在琢磨着賀禮什麼的,但卻不會亂説,來到這裏已經有段日子的商人都曉得,那位尊貴的人在這裏有着怎樣的權勢。
而這位愣頭青般的西域商人不但初來乍到,而且在根本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情形之下,便對很多人説,要送出一些女奴給那位尊貴的人,這簡直就是自己將脖子往刀子上伸呢。
就算那位尊貴的人很樂意接受這些香豔的禮物,也要看人家克烈部答應不答應不是?許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話……
(晚上更新要很遲,不過放心,就算十二點之前碼不出來,十二點之後也能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