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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捲風雲激盪幾時休第一千五百五十章享受

    (阿草修改了一些章節,有點忐忑,也心塞的厲害,像將血這樣的一本書,都需要修改,我不知道,別的作者要修改多少地方,只能説,自此以後,網文無愛情了,默哀三分鐘,因為阿草修改了幾處,覺得太麻煩,所以之後再有不妥的地方,全都用省略號來代替了,期間造成的閲讀不便,請書友們諒解,要抱怨的話,也別找阿草,找上面的那些大人們吧,呵呵……)

    蒙古人的戰略其實簡單而又直接,可以説,並沒有多少心意。

    他們的戰略目標,定的很宏大。

    想要趁秦宋交戰之際,南渡黃河,將交戰中的秦國大軍,消滅在河南,兩淮之間。

    當然,蒙古人還有着些自知之明,這個戰略目標,其實也只是説説,蒙古人打仗,一般都是打起來再看,沒多少明確的目的。

    讓趙石感到可笑的地方在於。

    蒙古人在想要挑戰大秦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的時候,竟然沒幾個人想到防守的問題,當然,這和他們的作戰風格不無關係。

    而蒙古人中的很多將領,也都認為,在他們馬蹄之下,沒有誰能擋得住他們的進攻,或者更確切一些説來,應該是即便打不過,別人也追不上他們。

    驕狂嗎?確實驕狂,桀驁嗎?確實桀驁。

    但蒙古諸部崛起於東北草原之初,就是這樣一路打下來的。

    他們打敗了篾兒乞人,打敗塔塔爾人。擠走了克烈部。打敗了金國人。他們用一連串的勝利,鑄就了這樣的自信和驕傲。

    長期的反覆劫掠,其實才是他們最主要的戰爭手段。

    這一次,他們決心和大秦開戰,也照樣脱離不了這個範疇。

    只不過,他們也意識到,這一次的敵人非常之強大,所以有了難得的謹慎罷了。

    所以。先來到河北的,只是兩個萬人隊,接平亂之機,想要先窺伺一番,試探一下秦人剛剛佔據的河南東路是否穩固,秦**隊的戰力是否如傳説般強勁。

    如果,秦國的軍隊表現出哪怕一絲軟弱,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露出獠牙,將他們當年在金國人身上做過一切,拿出來重演一番。

    而成吉思汗鐵木真。也是一位狡詐的軍事統帥,他給自己留下了一些妥協的餘地。

    進入河南的蒙古軍。會找到很多借口,一旦秦國人表現出了他們的實力,而他又覺得力有未逮,那麼,乞和的使者,會很快去到長安,實際上,向大秦皇帝陛下稱臣的書信,都已經準備好了。

    鷹視狼顧,用來形容這位蒙古英雄,再適合不過。

    而現在,因張柔降秦,蒙古人的藉口會更為紮實……

    果然,在秋風漸起之日,蒙古人的使者來到了開封,求見河南東路宣撫使種懷玉,強硬的要求大秦交出張柔,不然的話,剛剛定力不久的約定,將不會束縛住蒙古騎兵們的馬蹄……

    到了這個時候,蒙古人竟然還不知曉,大將軍趙石來到開封的消息。

    這樣的一個戰爭開端,讓趙石感覺有些振奮,又有點失望。

    振奮的是,多年前的心願,今日終於成為了現實。

    失望的是,這樣一個蒙着眼睛的對手,即便戰而勝之,也只能説,勝之不武。

    但戰爭,從來容不下僑情的餘地。

    趙石領兵多年,不會因為這點失望,而拿麾下將士的性命來開玩笑。

    於是,按照劇本,種懷玉“大怒”,斬殺了使者的護衞,並將使者的雙耳割下,將其送回了黃河北岸。

    而這個時候,駐紮在黃河北岸,虎視眈眈,因使者之事,而暴怒非常的蒙古將領們不知道的是,戰爭已經以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方式開始了……

    闊亦田草原東北,蒙古諸部草原邊緣。

    温勒兀兒忽慵懶的趟在如羊毛毯一般柔軟的草地上,一邊一口口的喝着奶酒,一邊愜意的哼唱着歌謠。

    跟他相伴多年的戰馬,在他身邊啃着草皮,不時用腦袋親暱的頂着他的身子。

    天空湛藍,太陽高高懸掛在天上。

    只是草原的風中,已經透露出了寒意。

    草木在這個時候,也開始枯黃。

    這象徵着寒冷的冬天已經不遠了,但這個季節,卻是草原牧民們最渴望也是最恐懼的一個時節。

    因為這短短的一段時光,會決定他們之後是忍受寒冷和飢餓,還是會在温暖的帳篷中,渡過嚴酷的冬天。

    不過現在,對於蒙古牧民來説,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緊張了。

    因為很多部落,跟隨着英明的大汗,去了南邊兒,留下來的部族,擁有了更多的草場,這也同樣意味着,他們能蓄養更多的羊羣。

    留在草原上的部族,生活也就變得愜意了起來,雖然蒙古人之間的爭鬥從沒有停歇過,但和平確實已經降臨到這片草原很多年了。

    部族的人口在繁衍增加,處處都是白雲一般的羊羣,甚至很多部族,已經不用來回遷徙,受那旅途的勞苦了。

    温勒兀兒忽屬於泰亦赤兀惕部的一個分支部族。

    泰亦赤兀惕部曾經也非常強大,和乞顏部曾互為兄弟,有着共同的祖先,血脈中都流淌着蒙古人中,最尊貴的血液。

    但後來,他們背叛了乞顏部,以及孛兒只斤姓氏,他們離開了少年時期的鐵木真,佔據了大片的草原,後來還和扎木合結盟,與鐵木真為敵。

    在決定蒙古諸部歸屬的十三翼之戰中。他們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

    這也同樣決定了這個強大的蒙古部族的結局。

    戰敗的泰亦赤兀惕部分裂了。一部分投靠了乃蠻部。一部分為克烈部所並,一部分則成為了出成吉思汗鐵木真的戰利品。

    這個部族的血脈,從不曾在東北草原斷絕過,現在也是,即便他們衰弱了,但依舊是東北草原上,不容忽視的力量。

    而且,現在很多成吉思汗帳篷中的蒙古將領。都出自這個部族。

    像温勒兀兒忽,年輕的時候,也曾隨着部落首領們,騎着戰馬,揮舞彎刀,與敵人作戰。

    最終,他們都成為了成吉思汗鐵木真的戰士,在歷次戰爭當中,倖存了下來。

    很多年過去,曾經經歷過蒙古諸部混戰的人越來越少。温勒兀兒忽這樣的人,也都老去。他們雖然還都有着無窮的勇氣和膽量,但身體已經不行了。

    於是,很多人像温勒兀兒忽一樣的人,在蒙古諸部西邊,靠近克烈部草原的地方,安定了下來。

    其實温勒兀兒忽知道,大汗分發給他們這些草場,還是對克烈部的狗崽子不太放心,所以,讓他們這些老戰士,來到西邊,作為蒙古人的屏障。

    不過,又是很多年頭過去了,草原上的草木黃了又青,青了又黃,克烈部的王罕已經死了,桑昆也已經老了,但一直到今天,克烈部的狗崽子們,也沒敢來奪回原屬於他們的草場……

    對於西邊那個部族,温勒兀兒忽充滿了蔑視。

    他們曾經給金國人當過鷹犬,現在,又成為了漢人的刀箭,他們根本不配擁有長生天的寵愛,他們也褻瀆了自己的血脈,只配和草原上的鬣狗為伍。

    温勒兀兒忽舒展身體,大字型躺倒在草地上,像往常一樣,開始回想起自己當年那些美好的歲月。

    在他不遠處,幾個半大小子騎着馬駒兒,圍着羊羣打轉,歡笑聲不時傳入他們的耳際。

    那都是温勒兀兒忽家的小子,還沒有長成,但已經可以騎乘戰馬,拉開弓箭了,再長大些,他們也可以像他們的父親般,去到大汗身邊,為大汗射取獵物了。

    温勒兀兒忽有三個兒子,長子運氣不好,多年前死在了十三翼之戰當中。

    二兒子則在合撒爾與闊闊出之亂中,戰死了。

    只有小兒子,現在在南邊為哲別牽馬,很有出息,温勒兀兒忽家能過的這麼悠閒自得,還多虧了他能在南邊送來很多珍貴的戰利品。

    無疑,他也是現在家中的榮耀。

    已經有兩個孫兒去到南邊,跟他們的叔叔一起,為大汗出力了,也許很快,他們就能成為出色的戰士,像他們的祖輩一樣,用彎刀去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太陽越升越高,半夢半醒之間,温勒兀兒忽抽動了一下鼻子,不知什麼時候,一股肉香已經開始飄蕩在這邊寧靜的草原上,環繞在他左右。

    温勒兀兒忽精神一振,清醒了過來,不過他知道,那是家中的漢奴正在為主人準備食物,準備好了,自然會獻到主人的嘴邊。

    温勒兀兒忽滿意的翻了個身,便不再理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漢奴在草原上再次變得珍貴了起來,也許是因為變得稀少的緣故吧,誰知道呢。

    反正,大批的漢奴南下之後,家中有漢奴侍候的人家,也成為了一件可以在草原上炫耀的事情。

    雖然,他們還像從前一樣無用,但他們卻有很多手段,討得主人歡心,把主人一家侍候的非常舒服。

    尤其是漢奴中的女人,他們一樣能為主人誕下健壯的嬰兒,温柔體貼的地方,也是草原女子所比不了的。

    所以,不用幾年,漢人女奴在草原上身價倍增,以前,一隻羊,便能換上一個漢人女奴,現在三隻羊,也未必能行了。

    實際上,漢人在這片廣闊的草原上,經歷了幾個階段。

    開始的時候,第一批漢人陸續來到這裏,是很讓蒙古諸部的人們尊敬的一羣人。

    他們中間,或者身有勇力,或者能夠製作出精良的皮甲和武器,或者便是神明的寵兒。

    他們和蒙古人一起,為大汗效力,很快就成為了蒙古人帳篷中的客人,很多,還和蒙古貴族聯姻,成為貴族中的一員。

    但這樣的情形,隨着大批的漢人被擄掠到這裏,而迅速結束了。

    他們的同族,顯得柔弱如羔羊,卑賤如鬣狗,於是,有意無意間的排擠也就此開始。

    在這片環境嚴酷的草原上,漢人的地位開始急劇降低,最終,幾乎成為了奴隸的代名詞……

    而現在,漢奴的地位又略有增長,這不得不説,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不過,奴隸終究是奴隸,地位再高,再得主人歡心,又能怎麼樣呢?

    在這片土地上,奴隸的尊嚴,生命乃至於全部,都將由主人主宰,斬下他們的頭,和砍下一隻羊的腦袋,其實沒有任何的分別。

    温勒兀兒忽自然不會想到這些,這個時候,他只想着能夠享受這寧靜的一天,他可以先睡一覺,等醒了,便可以享用肥美的食物,吃飽喝足,也許能騎上馬,讓這些小崽子見識一下,勇士應該怎樣控制他們的戰馬,然後……

    沒有然後了,馬蹄聲……

    温勒兀兒忽朦朧的想着,幾乎是本能的,判斷出馬蹄聲來在西邊,但並不多,應該乞兒布家的人吧?

    馬蹄聲並不急促,顯然騎士很從容,温勒兀兒忽沒怎麼在意。

    但隨即,他便一下整個清醒了過來,一下趴下身子,將耳朵死死貼在地上,這個時候,他終於聽到了另外兩個方向隱約傳來的震動。

    這樣的情形,他太熟悉了,包圍,迂迴,正是蒙古人作戰最為常用的戰術。

    而且,根據這些常人根本難以察覺的震動,他迅速判斷出,這是些遊弋騎兵,草原上的蒼狼。

    往往,他們的身後都會跟隨着無數的騎兵。

    讓他恐懼的是,東北方向,也有着馬蹄聲傳來,但卻正在遠去,那不是因為那些騎士沒有發現這裏,而是他們……

    來自西邊的騎兵,根本不用問,應該是克烈部的狗崽子……

    他們終於來了嗎?在這麼多年後的今天,他們終於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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