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説這“四傑五秀七猛”的評比還有説法,“四傑”自然就是本次大比的四強,姚勇便是“四傑”之一。
“五秀”是十六強當中年紀最小的五個人,其中倒有四個是女子,也是本次大比進入十六強的僅有的四名女子,對此,史玲玲大為光火,親自找到“五秀”中唯一的男子,一個剛剛達到煉血九層的修士,當眾將其擊敗,奪了他“五秀”的稱號。
剩下的就是“七猛”了,有好事者還將陸平排在了“七猛”的第一位。
陸平對此是不屑一顧的,但是對於自己名聲大噪也是無可奈何。
陸平對於劉仙長頗為尊敬,特別是進入煉血後期之後,劉仙長數次精心指導,自己在大比中突破受傷後,更是劉仙長為其護法,並用一顆珍貴的極品復元丹穩固了傷勢,把陸平從修為崩潰的邊緣上救了回來。
劉仙長三日的講解,內容豐富,陸平大有收穫,甚至有些震撼。
第一日劉仙長教授修煉心得,從煉血八層到九層會遇到的各種問題,需要注意的各種情況,劉仙長一一為之講解,包括為溶血期而要做的各種準備。
如果説,煉血期的修士同級之間差距還不是太明顯的話,溶血期就是一個分水嶺。差距就在於每個修士所修煉的功法,所擁有的修煉資源,面對困境的智慧、決心和勇氣,甚至還要包括運氣。
這是一條激流勇進的道路,一點的鬆懈猶豫,帶來的後果就是修煉之路的變窄,甚至斷絕。
第一日的講解完成後,陸平心裏始終迴盪着一個問題:“修煉究竟何為?”
陸平想了整整一個晚上,腦子裏面轉了千百個修煉的理由,最後終於不再猶豫,眼神重新變得清亮。
當第二日劉仙長詢問時,陸平只有兩個字:長生!
劉仙長道:“只這一個原因麼?可還有旁的原因?”
陸平搖頭道:“一開始弟子腦中念頭紛繁複雜,千頭萬緒,無論哪一個都是一個可行的理由,可想到最後,便只有這一個最是實際,最是不朽。其他的理由都會隨着時間泯滅,只有這個以理由亙古長存。”
劉仙長一時間“哈哈”大笑:“好一個亙古長存,孺子可教也!”説罷,看着陸平的眼光一時間複雜難辨,有欣喜,有嫉妒,有回憶,有苦澀……
陸平卻不知道,這是真靈別院對修為到了八層弟子的一個心境考驗,每個修士修行的目的、根源、理由之所在,各有不同,甚至每個修士的念頭多多。現在修士也許覺察不出來,甚至覺得小題大做,但是隨着修為的提高,心境的增長,每一個念頭都會化成一條執念,每一條執念都是對今後修行的羈絆,千百年過後,曾經的修行理由隨着時間的消磨可能破滅,可能不切實際,這些念頭糾纏過甚,甚至會化作心魔,威脅修士的性命。
唯有立下一個不變的,穩固的修行念頭,才會是一個修士可能走的更遠的一個保障。
陸平現在並不知道這些,也許多年過後,隨着陸平修為的提高,才會醒悟今日劉仙長這一問題的重要意義。
第二日的內容是關於煉血期修士衝擊溶血期的心得體會以及注意事項,甚至還有溶血期的修煉方式,這一部分更是讓陸平有些瞠目結舌。
劉仙長看着陸平的表情,笑道:“怎麼,現在就覺得修煉的艱難了?”
陸平點頭道:“弟子雖有決心無論多難也要走下去,卻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修煉過程。”
劉仙長道:“可知煉血修士可有多少機會進入溶血期?”
陸平道:“百裏挑一。”
劉仙長又問:“鍛丹修士可知否?”
陸平搖頭,劉仙長道:“千里難挑一,且鍛丹期步步危機,每一步都關係修行的最終成就,就連本仙長也是知之甚少。真靈派加上別院弟子,足有數萬外門弟子,溶血期弟子也不過數千,這還是因為溶血期修士壽命多過煉血期一倍才有此積累;鍛丹期真人上五百到八百年的壽命,積累到現在,據説也不顧數十,至於傳説中的法相期老祖,便是連本仙長也是沒有見過,只是知道本派肯定存在這樣的大能而已。”
陸平此時早已經聽得是心潮澎湃,心中對那些高人是無限的嚮往。
劉仙長看見陸平表情,知道他早已經是心不在焉,便道:“今日便到這裏,本仙長也是累了,你只需牢記今天所講的一切。”
第三日講解的內容則是修煉界的人情世故,修行界的注意事項,修煉界的形勢等,有的甚至劉仙長所知也是甚少,反倒是陸平越聽疑問越多,劉仙長制止了陸平的發問,道:“修行界廣大,便是本仙長也不能盡知,只能把基本的東西交給你,將來你自己去理解體會。”
這日講解完畢之後,劉仙長拿出兩塊玉簡,道:“這兩塊玉簡,一塊記載修煉界所能用到的各種天材地寶,都是宗門前輩歷年遊歷天下所總結,雖然不全,但是對於你等煉血期修士已經是足夠。另一塊則是歷代前輩記載的修煉界人情風物,外出遊歷必不可少。”
陸平接過這兩塊玉簡,沉吟道:“仙長,宗門是否需要我等弟子外出執行任務,否則怎會做出此等周全準備?”
劉仙長一愣,“哈哈”笑道:“你倒是伶俐,只是也不全對。宗門歷來規矩,弟子修為達到煉血八層均要外出遊歷。對此雖無其他硬性規矩,但也對宗門弟子外出儘量做到完全準備,一向都是如此,你等這次並無特殊,畢竟你等都是宗門未來期望,沒準其中的一位就是將來的法相期高手,宗門的棟樑。這一次雖有其他事情干預,但是具體情況本仙長亦是不太清楚,你等靜等宗門消息便可。”
劉仙長一席話,雖是證實了陸平心中所想,但是陸平疑慮反倒更深。
陸平出得劉仙長的廬舍,回想劉仙長所説所講,黯然失笑,這等事情便是連劉仙長也是所知不多,顯然是鍛丹真人甚至是更厲害大能的手段,自己一個小小的煉血修士又有什麼是可以讓這些人物算計的?即便是有些計較,以自己的修為也就是乖乖聽從的份兒,哪裏能夠跳出他們的棋局?
自己唯一能夠做到的只有按部就班的苦修,使得自己在大人物的算計中多一份保命的機會。